《穿*****辜》碎碎念的羊

117、生死之间

　　意外之所以是意外，是因为没有人能准确的预测他的发生。

　　这天的早晨和其他的清晨没有任何区别，墨墨一如既往的在天亮前还没睡着，睁着眼望着窗外的天空开始逐渐明亮起来。所以当连瑾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时，墨墨就知道一定出大事了。

　　而事实证明了果然是大事，莫紫葳坠崖了。

　　墨墨觉得自己完全混乱了，明明已经尽量让莫紫薇远离纷争的最前线，但命运就像是故意的一般还是夺走了凌霄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的生命。墨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但是手边不断发出咕噜咕噜低吼的迎曦还是让墨墨面对起了现实，面无表情的拍掉扯下的满手毛墨墨知道今天又将会是一个难熬的一天。

　　就算现在再生气也是于事无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先说说当时的情况吧……”墨墨用了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或者说使自己保持冷静状态。

　　其实从多多少少墨墨对莫家的这位二少爷还是有些了解的。虽说比起凌霄来莫紫葳显得更为稚嫩，但这两个兄弟从本质上来说其实是一样的。所以当连瑾解释莫紫葳为什么会在围剿三头鹰设在虎崖的据点时突然发狂冲向那个副堂主时心里就已经有了初步答案。

　　对莫凌霄和莫紫葳这两个兄弟来说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们情绪失控的就只剩下看到了当年莫家灭门案中的人了吧。当年三头鹰太过猖狂形式作风完全不知收敛，冲进莫家的时候连遮掩都不遮掩，对于经历过那场浩劫的兄弟两人来说每一张染血面孔都是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可不是说忘记就能够忘记的。

　　按照连瑾的说法这位副堂主当年还只是一个刚加入三头鹰的教众，但胜在心狠手辣所以提升的飞快，而这两年在墨墨的调查下当年参与莫家灭门的人，活下来现在基本都是副堂主级别，只是当初为了确保莫紫葳的安全特地调查过这一地区三头鹰的名单，能让莫紫葳参加清剿。而这个副堂主在一个月前都还没出现在那份名单中，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却在这种时刻被调任到这里，那个人果然是在计划着什么吧。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这次清剿虎崖的官兵是谁的部下？”

　　“应该是木将军手下的。”

　　那好办多了，墨墨低头又想了想，“没记错的话，虎崖应该是他们负责区域的最后一个了，既然如此就先让他们原地休整，然后让他们派一部分人去崖底搜寻。虽然莫紫葳是凶多吉少，但在没看到尸体前我是不会承认他已经死了。吩咐下去活要见人死已经死，一天没找到莫紫葳他们就一天别想回去。”

　　“是。”连瑾低头接令，“那小姐，芷溪姑娘哪里怎么说？虽说想瞒住她也不是没办法，但总还是要告诉她真相的吧。”

　　“这种事要瞒也瞒不住，婉转点的告诉她吧。芷溪虽然看似柔弱，但其实比你想象的要坚强的多。我唯一担心的其实是她的身子……”一想到芷溪怀孕后就变得日渐糟糕的身体，墨墨就犯起了难， “为以防万一，让大夫和产婆随时候着。”

　　“是。”连瑾发现墨墨一脸疲惫的样子随即关心道，“小姐若累的话还是再躺一会儿吧，昨夜你有一夜未眠了吧。”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墨墨有些颇感无奈，“就现在这个情况，我是想睡都睡不着了。” 芊婆婆那里，芷溪那里，还有对凌霄……果然我还是做错了么，若没有去见莫紫葳，那个孩子现在应该还在谷中按部就班的生活着。虽然无法出谷但至少不会出现危机他生命的事，至少现在还能活下来。

　　在墨墨看来莫紫葳这种初出茅庐武功尚可的年轻剑客，缺少的就只有经验和定力若能客服这两点假以时日就能成长为与凌霄比肩的高手。只是莫紫葳毕竟只是莫紫葳，他始终缺少凌霄的那份稳重。而且难道他就不懂得什么叫做量力而行么！不顾后果的同归于是想要怎样，作为凌霄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仅存的血亲难道就不能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么。不是墨墨对莫紫葳的武功没有信心，即使是武功再好的人从那种高度的悬崖掉下去也不见得能活下来。这是真实的生活不是美好的侠客小说，谷底有绝世高人能让你因祸得福。

　　“另外还有让我们的人尽快再弄一份各地堂主的名单，写清楚之前所在的地点和现在所在的堂口。看看这次的调动是偶发的单独事件，还是那个人的刻意为之。虽然不知道他又想要做些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必有文章。”

　　墨墨随意挥了挥手让连瑾先下去办事，自己则又坐回了窗前。天才刚开始入秋，可是墨墨却觉得天气寒冷得刺骨。拉过床上的棉被把自己裹在其中，才稍稍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凌霄，你说天什么时候才能暖和起来。没有你在真的好冷。我这次好像又做错事了，紫葳和你完全不同，我没有仔细考虑过就把他拉进来，结果让你唯一的弟弟也魂归黄泉。你一定会生我的气的吧。对不起，我总是那么任性，而每次任性的代价却总是让你来支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墨墨把头深深的埋入棉被中，眼泪刚滴落就被棉被迅速吸收，看似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但带有湿意的触感还是告诉着人们，看似坚强的人其实并不如外表那么坚强，反之亦然。

　　此时的连瑾不得不同意墨墨的话，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在委婉的告诉了她莫紫葳坠崖生死未卜的消息后，芷溪除了脸色煞白和险些晕倒外，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坚韧。和小姐完全是两个类型啊，连瑾不禁在心中想道。

　　“有劳连瑾姑娘了，另外请帮我谢谢你家主人。紫葳少爷一直以来都给她添麻烦了。”顶这个大肚子的芷溪微微欠身，吓得连瑾连忙上前扶起她。

　　“芷溪小姐多礼了，你现在生子不便这些礼数就免了吧。你现在是身体为重啊。毕竟你怀得可是莫家唯一的血脉了。”连瑾不由得叹气道。“大夫和产婆我都安排在了隔壁，若有什么不适可以随时叫他们，请多加保重身体。”

　　“劳连瑾姑娘费心了，芷溪感激不尽。”这次没再欠身，但连瑾却发现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暗暗叹了口气边起身准备告辞。

　　“对了，连瑾姑娘我能问一下这里离虎崖有多远么。”

　　“快马的话也就一天的路程，马车的话需要两日。不过以芷溪小姐你的身子可能经不起舟车劳顿。”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连瑾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明白了，谢谢连瑾姑娘。”芷溪勉强扯开一丝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有些笑意，但效果实在不佳。

　　虽然觉得芷溪的神情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再加上还有其他事要办，连瑾也就没深究匆匆离开。离开前吩咐自己带来的两个侍女留下帮忙已经若出了什么状况一定要尽快回禀。

　　若连瑾能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现在芷溪的神情透露着绝望与毅然，那是赴死表情。只是目前还没有人发现罢了。

　　“小姐你的脸色不好，要躺一会儿么？”芷溪身边的侍女关心道。

　　芷溪疲惫的点了点头让侍女搀扶着躺了下来，不断的摸着肚子像是在安抚肚子里的孩子似的口中念念有词。其实从刚才开始芷溪就感觉到了肚子开始了一阵阵疼痛，只是因为近几个月来这种疼痛时有发生并没有多加在意。

　　而现在在经历这么一系列的打击后，芷溪有些虚脱便很快迷迷糊糊的晕睡了过去。但没多久却又被腹部更加强烈的疼痛给痛醒，在如此反复了五六次之后就算再没经验芷溪也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要出生了。

　　贴身侍女去端安神汤不在屋内，而新一轮的疼痛又袭了上来，芷溪疼得完全叫不出声更别说移动到门外了。现在除了咬牙忍耐等待被人发现外，别无他法。在芷溪看来自己经历了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几次疼晕过去后又再被痛醒。由于太过难受芷溪完全没发觉自己的贴身侍女已经回来并被吓得急忙唤来的大夫和产婆。

　　对住在这一个院落的人来说，这一天显得异常漫长。主屋不断的有人端水端药，屋子里明明安静异常却更让人能觉得紧张。大家都明白若这个孩子不能安全出生，自己的主人会发何等的脾气，到时候就不只是简单的人仰马翻的问题了。

　　所以当到了后半夜，主屋里传出了婴儿微弱的啼哭时大家悬了一天的心才好不容易被放下，只是大家的手脚都没停下。

　　芷溪则在生下孩子后匆匆看了一眼孩子并在知道是个男孩后再度晕厥了过去。虽然折腾了一天才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但毕竟是早产儿。这个一出生就是遗腹子的孩子并不健康，产婆抱着太过瘦小的孩子和大夫一筹莫展之时，连瑾今天第二次匆匆赶了来，身后跟着三四个跑得跌跌撞撞的大夫。

　　“该去给产妇看诊的给产妇看着，该照顾孩子的赶快照顾孩子，该熬药端水的赶快动起来，别都傻站着啊。”连瑾觉得今天一天过得太过刺激，多来这么几下自己非得吓死不可。

　　好不容易在天露鱼白时，新出生的孩子和产妇都安慰的睡下了。但在所有人都松懈下来时，原本应该好好躺下休息的产妇却留下了一封信，从马厩偷了一匹马偷偷的留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