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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2章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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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肖白在阶梯教室上高数，同宿舍的女孩们帮她在前几排占了位置，她戴着大口罩装感冒不想坐得太靠前，一个人溜到后面找了个座位。老师已经走上讲台了，肖白刚刚把口罩摘下来，突然从后门进来个迟到的男生，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坐上了肖白边上的空位。
肖白不自然的把胳膊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她不敢转头看看这冒失鬼到底认识不认识，她只觉得突然和一个男生坐得这么靠近，很不自在，心跳得似乎也比平时快了一些。一定是因为脸上的疤让自己觉得太难堪了，所以才会这样子。以前又不是没有和男生同桌过，犯得着这么“胆战心惊”吗？真可笑！肖白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阵，低低咳嗽一声，抬起头看黑板。
“做别的课作业的同学，请到自习教室去！”老师突然盯着肖白这边大声说道，肖白吓了一跳。
“我没带书，看看你的行吗？”旁边的男生不等肖白同意伸手就拿过《高等数学》放在了两人中间！老师狠狠瞪了一眼，肖白发现，坐在她身边的竟然是——石磊！
“你怎么来我们班上课？”肖白瞪着大大的眼睛低声问到。
“考试挂了重修。”
“那也不该和我们一起上啊！你该去成教院啊！”
“我就喜欢听李老师的课，考试能过就行，在哪听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起码也得给老师留个好印象。”
“下课再说，老师看你了！”石磊抬头看一眼老师，刚好和老师对视，他马上把眼神飘到了黑板上。
“看的应该是你吧！你不是我们大一的。李老师特精明。”
“八成是看你，你长得比我漂亮。今天就更漂亮了。”
“你损我！”肖白轻轻摸了摸脸上的疤，想到都是因为石磊，嘟起嘴巴不说话了。
石磊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转转手里的笔，一会儿在纸上随便写几个字，一会儿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那样子不像是在听课，倒像是在和黑板上的数学符号怄气！肖白几次想把放在两人中间的书拿回来，老师都讲过去好几页了，她却碍于石磊，不好意思翻页。
“讲哪儿了？”
“讲哪儿了关你什么事？就你这样儿，下次还得挂！”肖白趁着说话的机会，伸出手翻页，偏偏石磊也要翻，两只手一不小心就碰在了一起，像是对方的手都是定时炸弹，他们同时紧张的把手又缩了回去。书被他们的小动作碰翻掉在了地上，没想到两人又不约而同一起低头去捡。肖白转身幅度比较大，刚好露出了另一侧脸上的伤疤，那么狭小的空间里，石磊的目光定在了那道伤疤上。他怔怔的看着肖白捡起书，看她把书放在了她那边，然后又缓缓的向着他这边推了推。
“还疼吗？没想到你伤得这么厉害。对不起。”石磊在纸上刷刷写了几笔，放在展开的书页上。
“不关你的事。不用你说对不起。”肖白的字写得很漂亮，放在石磊的大字下面，像可爱的小朋友。
“我下课给你买药去。”
“不必！”
“一定要！”
“我说了不用！”
“我说用就用，下课我还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不想看。”
“我知道你生气了。比上次还生气。”
“什么上次？”
“就是上次我说你又穿白裙子。”
“还想让我用包袱打你？这次我改用砖头！”
“用花岗岩打我，我也认了！”
“你不想躲？为什么？”
“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你以为你一句对不起那么值钱？”
“我知道远远不够，下课给你看样东西，保证你看了就不生气了。一定让你笑！”
“现在拿来！”
“不行，老师看见不好。”
“你也怕老师？怕老师还不好好学习？连基础课高数都挂了!”
“我才不怕呢！我高数早过了，都是小菜！我怕老师烦你。”
“你不来肯定不烦我！都是你！今天回去又要被审问了。”
“审问什么？你们宿舍有大刑伺候？你喜欢坐老虎凳还是灌辣椒水？”
“哪个也不喜欢！吴跃那个大嘴巴，肯定问我你怎么怎么。”
“我怎么了，我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要不是那几个臭三八惹事，我才不来呢！”
“因为她们，我就知道。你是她们最好的磊哥！”
“怎么啦？吃醋啊！”
“有病！再说这些不理你了！你都懒得和我说话，要不是因为你们成教的韩国美少女，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和我说话了吧！”
“还想气我是不是？你和赵雨好成那样！我自讨没趣啊！”
“赵雨是赵雨，我是我，他是我的部长，我是跑腿干活的班委，你别误会。”
“早以前真以为你们就是挺要好呢！我和他是哥们儿，不想闹得不愉快。”
“那现在呢？”
“现在都知道了。”
“那以后呢？”
“以后还是哥们儿。”
“算我一个吧！”
“干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挺别扭啊！你，我，赵雨，以后我们都是好朋友，按你的话说就是哥们儿，行吗？”
“行吧！你说行就行！”
“铃……”笔谈了半个小时，竟然下课了！
“拿来吧！”肖白把桌上的纸折了几折放进衣兜，手一摊，冲石磊要东西。
“什么？”石磊好像还在刚才的谈话里呢，傻乎乎不知所以然。
“谁说的要给我看个让我一定会笑的东西！拿来呀！”
“你看我！差点把正事忘了！”石磊从书包里掏出DV。98年那时候学生中间玩这个的不多，大家也不管认不认识他，呼拉就围上来一群人！
“gong sa ma ni ga , han ji ba yi so
a ba gong , ou ma gong ,ai gi gong
a ba gong mu, du du ne
ou ma gong mu, ne xi ne
ai gi gong mu, no mu gi a wa
wu su, wu su, ca lang da……”
“对不起……肖白同学……对不起了……”
“哈哈哈……”围观的人群哄堂大笑，肖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牵动了脸上的肌肉，伤口一阵剧痛！
“哎呀！”肖白疼得捂住了脸，慌忙把口罩戴上了。
“忘记给你买药了！我这就去。”石磊把DV塞进肖白手里，拨开人群跑了出去。在门口他差点撞上一个人，那人竟是赵雨！
“石磊你干吗去？这么着急！”赵雨拦住了石磊。
“给肖白买药！”
“我听说她感冒了，已经买了，你不用去了。”
“咳！不对！你买错了！好了不和你说了，等下上课又出不去了！”
石磊飞一般跑远了，赵雨看看自己手里大包小包的感冒药，又看看教室里兀自在肖白周围大笑着不肯散去的人群，疑惑得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