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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旅途 ...

  •    容钺没在意,他以为是昨天的男生抽的。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简因出来,他有些呆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卧室门口,门没关。
      床头灯开着,光线有点暗。
      从半开的门里可以看见卧室里面的情况,他一眼就看个清楚。
      依旧没什么少女的气息,所有的家具都是深深地木色,和地板的颜色相差无几。
      阳台那里挂着一层白色的薄纱,长长的一直委到地上,背后可以看到放着一个木桌,几把藤椅。
      有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

      床不大,被子上面有星空的图案。
      简因窝在里面,浑身冷汗。

      出发的前一天,她竟然来大姨妈了。

      真要命。

      简因的月事一直不准,来的时候能疼个半死。
      挣扎着垫好护垫,辗转到床上躺下。
      只不过二十分钟,这会儿整个人已经浑身虚脱,跟只脱水的鱼一样,汗把刘海浸的湿透,她最基本的反应只剩下大口呼吸了。

      今天洗菜的时候碰了冷水,又偏偏撞上了例假。

      容钺以为她睡着了,想了想,准备离开,明天走的不太急,可以慢慢来。

      转身的瞬间,他捕捉到一丝压抑的□□。

      在安静的房子里显得很突兀。

      容钺脚步一滞,停下来认真听。
      没声音了,房子里又回复安静。但他确定那一声□□不是自己的错觉。
      容钺犹豫了一下,回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框,低声问:“简因,你睡了么?”
      简因疼的迷迷糊糊,这种撕裂的感觉让她神思恍惚,听到容钺的声音,大脑慢慢反应过来,她捂住肚子,哑着嗓子说:“你进来。”

      容钺听到她的声音,皱了下眉头,他走进卧室,屋子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柠檬味。
      继而他发现,床上的人正在发抖。

      容钺跨到床前,简因的脸煞白,掩在深色的被窝里,像一个白色的石膏像。
      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可以如此脆弱,像一碰就要碎了一样。

      “你那里不舒服?”
      他蹲下,直视着简因,眸色深黑。
      简因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容钺,又闭上了。
      “我来例假了,你帮我把暖宝宝插上电。”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在床头柜里。”

      容钺没想到是这个,接触过的女人实在有限,他不知道例假可以让一个人看起来像大病一场。
      把小猪样式的暖宝宝拿出来充上电,他坐在床头看着简因。

      简因没有睡意,她只是睁不开眼睛,这个动作需要花费的力气太多了。
      容钺自然不能理解她的痛苦,不过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一二。
      冷汗还在不停地冒出来,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湿淋淋的。
      他抿着嘴唇,脸部线条变得冷硬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起身到卫生间,试了试水龙头,拿起一条毛巾在热水下弄湿,再拧干,回到卧室。
      简因听得到他的脚步声,走过来走过去,把安静的环境搅得一团糟。
      但是简因莫名的觉着踏实,知道同一个空间里有另一个人,就仿佛有了依托,这种有人作伴的感觉挺不错的。

      她正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头就被人托了起来。
      她心下吃惊,睁开眼睛,看到容钺手里拿着一块毛巾,热腾腾的,另一只手把简因的脑袋托在手里。
      她张了张嘴,容钺察觉到她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他开始帮她擦脸,上上下下擦了个遍。
      动作在简因觉得,实在称不上温柔,但是暖暖的毛巾擦拭过后,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不少。
      “怎么样?”
      简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懒懒的说:“你拿的擦脚毛巾。”
      容钺楞了一下,默默地盯着手里的毛巾看了一会儿,说:“我看这个挂的地方挺高的。”
      顿了一下,又说:“不好意思。”

      简因诧异的盯着他,说:“你还真信?是的话我怎么可能同意你往我脸上抹。”

      容钺这下真正的沉默了,这人虚弱成这样还有心情开玩笑,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旁边的暖宝宝咔一声,跳了。
      他拿起来,很烫。

      简因这会儿到不觉得特别痛了,不过她还是接过来,隔着一层毛衣贴在小腹上。
      暖暖的感觉一路渗进子宫,她舒服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容钺低着头看地板,给简因一个黑黑头顶。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客厅里挂钟走动的声音。

      过会儿,简因动了动,说:“容钺,明天七点的火车。我买了硬卧。”
      容钺抬头,想了想,说:“你,明天能走吗?”
      简因看得到他黑漆漆的眼睛,淡淡的有几分担忧。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笑了。
      她低声说:“容钺,这个暖宝宝不热。”

      这个话题没有顺着自己的思路来,容钺拧眉看她,叹了口气,说:“给我。”
      简因没有动作,她直直的盯着容钺,没有丝毫扭捏羞涩,或许还有一些热切:“我不要这个。你来吧。”
      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让容钺
      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简因今天晚上很有耐心,她哼笑一声,手一扬掀开被子坐起来,没等到容钺来得及向后退,她弓下腰,双手撑在床上,狠狠吻上他的唇。

      容钺下意识的向后一躲,两个人重重的摔在床边的地毯上,容钺闷哼一声,他没忘抱住简因。

      唇也因此而分开,简因没有起身,伏在容钺的身上看他,背后的大手滚烫,从那一点传递到自己的身上。
      她面色通红,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窗外夜色深沉,没有比这更黑的天空,没有月光,没有星辰。
      黑夜除了黑色一无所有。

      容钺比任何时候都平静,眼神黑的可怕,他躺在地上,沉沉的看着简因。
      半晌,他哑着嗓子,说:“你做什么?”

      简因没有回答,她撑在容钺胸膛的手缓缓上移,无所畏惧。

      容钺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了几度:“得寸进尺。”
      他没有生气,
      简因就是知道。

      简因看着他的眼睛,一点一点的想要看透他想什么,不过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看不清,那就来真的好了。
      她低头,覆上容钺的唇,他没有躲开,简因心里低低一笑。

      她没有经验,半天只知道唇贴着唇,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温度在接触的肌肤上迟缓升高。
      容钺捧起她的脸,眸色如同夜色笼罩大地,他嘶哑着嗓子,说:“你来真的。”

      简因忍不住笑了:“你能不能给个痛快话。”

      容钺下一瞬压下她的头,吻上少女的唇。
      是的,就是他想的那样,冰凉,柔软,清清淡淡的如同十二月的雪花。

      简因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唇齿纠缠,没有了章法,混乱,疯狂,不顾一切。
      身体融化了,眼神交接,瞳孔深黑,只有彼此。
      从心脏到唇舌,酥酥麻麻。
      无法比喻的感觉。
      她浑身微微的战栗着,小腹贴着他的腹部,温暖如春。
      简因轻易的察觉了容钺身体的变化。
      她不傻,知道那是什么。

      身子一顿,她剥离开自己的舌头,撕出一根银丝,连接在两人的唇齿间。
      容钺没放过她,纠缠着抬头吻上来,含住她的唇,她哧哧的一笑,手缓缓的下移,轻轻覆在那里。

      容钺浑身一震,他放开简因,头倒下去看她。
      眼睛变成了红色。
      简因浅笑,又抚了一下,加重了力道:“喏。”
      容钺吸了一口冷气,他抓住她的手,青筋暴起,声音含了浓浓的欲望:“别,你惹什么祸!”

      简因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此刻有些禁忌的东西冒出来,紧张难安。
      她脸红的像要滴血,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她一个咕噜翻起身,动作灵活的好像刚才虚弱万分的人不是她。

      跳上床,钻进被窝里面,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才发现心如擂鼓,咆哮叫嚣。

      容钺躺在地上,静静地看头顶的天花板,上面被简因贴满了荧光色的星河皓月,斑斓璀璨,像把黑夜的天空装进了这个屋子。

      唇齿间还有她的气味,韵绕不去。
      静默了很久,他叹了口气,翻身起来。

      “简因?”

      “………。”

      “睡了吗?”
      简因松了松杯被,雯雯的嗫喏:
      “还没。”

      “你起来。把话说清楚。”语气里不乏指责。

      简因咬咬牙,恶狠狠的掀开被子坐起来,她皱着眉头,盯着容钺:“没什么说的,我就看上你了,你要怎样!”

      容钺几乎是被气笑了,他哼笑了一声,点着头,粗着嗓子说:“是么?”
      接着他单腿屈膝跪在床上,左手掌控住简因的后脑勺,右手轻易的制止了她的反抗,继续沙沙道:“是么?”
      两个人的姿势有点别扭,不过他们此刻都不在意。
      简因能看到他眼睛里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愤怒,但是她没有半点害怕。
      半晌,她笑了,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轻飘飘的说:“容钺,你可别说你没种!不敢和我好。”

      容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然后是淡粉的唇瓣。
      手指粗砺,又用了几分力气,简因不由嘶的一声,狠狠瞪他,他立即停下动作。
      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简因,她此刻衣衫凌乱,薄毛衣的领很宽,向另一边有些偏移,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晶莹如玉。
      就在他的鼻翼处,肌肤的热气甚至可以传递到他的脸上。

      容钺眼里蔓延出浓浓的笑意。
      下一刻放开简因,他好整以暇的站起来,由上而下看着她,语气有些轻佻的说:“我有没有种,你早晚会知道的。”

      “…………”简因张口结舌。她想了一会儿,仰头倒在床上,手捂住额头,静悄悄的咧嘴笑了。

      “容钺。你真禽兽。”
      她平铺直叙。

      容钺依旧站着,他看着窗外,万物合一,只余风声。
      听到简因的话,他哼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他心思有些乱,嘈嘈杂杂的。掏出烟,刚要点燃,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简因,他停下了动作。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简因斜眼看他,他见直直的看着自己,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我肚子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直觉的感受到容钺有点不对劲,她有点说不上来,但是一想到放他回去,就可能一左一右两个极端。
      于是她出声挽留了。

      容钺一眼看穿了她的谎言。

      但他没走,也没说话。
      继续沉默。

      简因爬到床沿,用手去拉他的手。容钺没有拒绝,他沉沉的看着简因,抿着嘴一言不发。

      简因把他扯过来,跪在那儿,用双臂刚刚好环住他的腰身,双手交叉在一起,头埋在他的胸膛里。
      她闻到容钺的身上一股洗衣液的味道,好像是和自己一个牌子,她记不清是什么了。
      只知道很好闻,和他的体温混合在一起,她吸了一大口气,抬头看容钺。

      容钺也只是僵了几秒,放松下来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太小了。”
      他还是说了出来。

      简因明白他什么意思。
      不过她不在意。

      她嗤笑一声,直直的看着他:“容钺,你可别给我出尔反尔。”

      每次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容钺都感觉有砂纸摩挲过自己的耳朵。他俯身盯着简因的眼睛,那里面坦坦荡荡,无所畏惧,干净澄澈。

      终究还是笑着叹了一口气,他摸摸简因的头发:“睡吧。”

      简因知道他的情绪已经散了,她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放开容钺,爬回被窝。
      “你别走了,今晚住我这里。”
      她向右边挪了一下,淡淡的说。

      是个人都知道她什么意思。

      容钺倒没多少惊讶:“我回去要收拾东西。”

      简因看着他摇头:“我肚子疼。”
      “…………”容钺觉得自己像一个惯孩子的家长,一让再让,第一步过后就没了优势。

      简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容钺看了看表,才八点。

      罢了,明早起的早一点收拾。
      他上床躺在简因身边,幸好这是个双人床,两个人刚刚好。
      简因十分自然的侧身躺好,搂住他精瘦的腰,汲取容钺身上的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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