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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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几天白天睡得太多，晚上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小桃离开后我把窗户推开，清冷的月光洒满了不大的房间。白天大夫来过说我是惊吓过度失去记忆，给开了安神的药，小桃就细心地照顾着。
下午去见过了这里的“妈妈”，一个年约四十风韵犹存的女人，叫莫影，看起来年轻的时候也是红牌。这女人见到我满眼欢喜，仿佛见到了真银打造的…拉着我不停的说一定帮我卖个好价钱，第一次卖身要找个年轻俊朗的，听得我冷汗哗啦啦，还没来得及婉转地问一下能不能不卖，她仿佛就看出了我要打退堂鼓的样子：
“明晚上你就上台献艺，价高者得，这花贴我可都往各家送去了，你放心，这入门500两就挡住了一大堆装富的，买你一首歌一支舞又得200两，卖身从1000两开始叫价，再加上花贴妈妈我都是尽往些王孙公子手里送，保证你卖的好，说不定一次就能跟了人回家做个偏房呢……妈妈多疼你啊，还不都是因为从小看你长大。以前红翎绿怡开花的时候妈妈都没那么上过心。”
唉，对着月亮我第n次叹气，看来躲不掉了呢，你说我哪根筋抽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卖身呢~要不干脆别失忆，以前的我这么做肯定有原因嘛。
我是个容易认命的人，只能打起精神，面对明晚的拍卖会了，标的物只有一个我的拍卖会……
一晚没睡好，外面实在太吵了，小桃来的时候我脑袋还迷糊着。其实那会儿早已经过了晌午了。
“没有牙膏牙刷吗？”看着小桃只端了一盆水我下意识的问。
小桃一愣：“什么？”
“牙膏牙刷啊，”我也觉得莫名其妙，用手比划了一下。
“姑娘你说的那是什么啊？小桃从没听说过啊。”小桃还是一脸迷茫。
好像有哪里不对，我的脑子又开始乱哄哄的，似乎有什么要出来又一闪回去了。
“算了算了，那就漱口吧。”
小桃端来了一碗盐水，我咕噜咕噜地漱完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平时都不刷牙吗？”
看到小桃仍旧是一脸的不解，我放弃了，我脑子里的那两样东西似乎她从没听说过，那我又是在哪里见的呢？莫非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
“小桃，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姑娘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小桃眼圈红了，“前年，小桃家乡发生瘟疫，带着弟弟来京城避难，弟弟病死，我快被花满楼的人抓走的时候姑娘花钱把我买下服侍您的，小桃的命是姑娘给的，姑娘你怎么能忘了小桃呢……”
我的耳朵自动屏蔽后面300字，看来小桃也不知道两年前的我是干嘛滴~
“姑娘从小在这绮虹阁长大，在襁褓里就被扔在这烟花之地，姑娘还说大家都是苦命人，所以对小桃很好……”
嗯？从小在这里长大？看我这年龄没有二十年也有18年了吧，这么说我不是从很远的地方来了？为什么一点熟悉感都没有呢？看来我这失忆应该不是一般的失忆，脑子里不停出现的奇怪的画面反而熟悉得紧。
“姑娘，就算你都忘了，小桃也会永远陪在姑娘身边的。”小桃帮我穿着衣服，我的心里一暖。
“姑娘，今晚要上台了呢，想穿什么衣服？”小桃拉开了衣柜，我的脸上顿时挂黑线—除了红就是紫……
“小桃，我就这些衣服吗？”
“是的姑娘，现在这个季节就这些了，还有些冬衣都在那边柜子里。”
我认命地一件一件挑起来。最后选中了一件相对没那么花哨的深紫色襦裙，上面有几朵金线绣的牡丹，华丽不失雅致，青楼嘛，哪有多少太素的衣服，我安慰自己。
“姑娘想梳个什么样的发髻？”
“嗯，你看着办吧。”我扫了一眼模糊的铜镜，任小桃摆置我的头发，想着妈妈说的“一首歌一支舞”。
唱歌嘛，还行，经常去k，跳舞还真不行，除了自己在家照着DVD学过两下子肚皮舞其他什么都不会……我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很多东西，这次很清楚地看到白白的墙壁，高高的日光灯，昏暗嘈杂的ktv，那才是我熟悉的，我是从那里来的。仿佛一下子想起很多东西，偏偏又和眼前的一切完全无法衔接，看来那个苦得要命的黑汤药还是要喝，我感觉我的记忆似乎快回来了……
“姑娘，你看这样行吗？小桃手笨只能插这么多枝了……”小桃打断了我的神游。我回过神，仔细盯着铜镜里的人，我再仔细盯……
这昏黄的一片能看到人吗？
无语，走到水盆边，撩起两边垂下的发，低头看下去……
“小桃，我还有什么头饰你没给我戴上吗？”我的嘴角抽搐着，这丫估计把我头发当花瓶练插花呢。只见正上方一朵金牡丹，周围插满细小的五瓣小花n朵，且n>10，两边各插了五支金簪，其中四支有流苏顺着发垂下来……还有后面不能看到的各式头花若干……
“姑娘是嫌少吗？这里确实还有一些没插上去的，是小桃手笨……”
OMG，听这丫说的貌似以前的“我”还要嫌这花少……咦？
一开始被满头的闪烁抢了眼，这会儿才注意到我这张脸……这……这哪是我啊？这这这绝对不是我，就算失忆我也能肯定我绝对不是长这个样子。由于连日的因病卧床而显得柔弱过于白皙的小脸，薄薄的嘴唇微向上挑，透着粉嘟嘟的水嫩，细而挺的小鼻子，如烟的柳眉，含春的丹凤眼，一闪一眨间似乎都能勾人魂；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本应是和红翎一样娇媚的祸国秧子，偏偏那灵动的黑眸和粉嫩的小嘴又给这妖媚加了三分纯真……
不管失不失忆，我的潜意识里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是这么个美人胚子啊，还有还有就是……这么个样子，怎么看不是奸妃就是混青楼的呀，天要亡我，我哭。
这要是被哪个肥头大耳的富商或者什么老头子皇亲国戚看上了，我就完了，低调，一定要低调……
最后我简单地在左边颈处绾了一个发髻，别上一朵新摘的淡黄色茶花，小桃一肚子疑惑地去给我准备晚饭了，我呢，就这么素面等待我的“拍卖会”。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