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性难辨（BL）》天***愉

22、22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C区中心警局三支，禁闭一室。

　　“哟，尚大警官，你终於回来啦！等死我了！”

　　见门一开，无聊至极的晏蔷忙蹦起身，笑眯眯迎接满面愠色的尚韵维。

　　“我警告你别做的太过分！我对你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开门见山，尚韵维声色俱厉地指住晏蔷笑弯的眼。

　　“嘿嘿…什麽呀？我不明白？”毫无惧意的晏蔷继续装傻充愣。

　　看样子，这回他终於把尚韵维成功惹怒了，哈哈！目的达到…

　　“你竟敢在家里安监视器！老老实实把照片都拿出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对晏蔷吊儿郎当的嘴脸忍无可忍，尚韵维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推撞到坚硬的墙面怒吼。

　　收起笑弯的眼角，晏蔷抓住尚韵维没轻没重的手，有点惧怕。

　　“没…没了…我就拍这一张…”

　　“少废话！！赶快都交出来！要不然就以侵犯他人隐私拘留你！这样你也安全了…”逼近晏蔷睁大的双眼，尚韵维沉声警告。

　　“真…真没有了…不信你看我手机…我…没骗你…”缩起脖子，晏蔷一脸诚恳地回答。

　　“你手机我肯定要看！我是说家里！别跟我装蒜！装什麽可怜！？”

　　虽说终於见到了尚韵维被激怒的样子，受侮辱的自尊也稍被弥补，但这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的神情他晏蔷却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这时，才深有体会，原来面无表情的僵尸脸要比发狠杀人的魔鬼脸强百倍。

　　“家里也…没有…我…就只偷看过一次你洗澡，也就拍了这一张照片…真的…”

　　见尚韵双眼的怒火越燃越旺，晏蔷吓得声音越来越小，最後全部力气竟都集中阻挡尚韵维随时可能攻击的手上。

　　正感揪在衣服上的力道加大，忽然，门口探进小高的半个身子。

　　“韵维，都准备好了，过去审问犯人吧。”

　　“哈！抓到凶手了！？”晏蔷忙转移话题，生怕尚韵维叫上这莽撞的家伙一起收拾自己。

　　“不过是其中之一。哼哼，没准他招供的人里还有你呢。”小高满口讥讽，下午小兔崽子出言不逊的帐还没算。

　　盯著晏蔷滴溜滴溜转的眼睛，尚韵维猛地松开手，把他甩在一旁，“下次再狠狠揍你！好自为知吧！”。

　　“砰”的一声撞上门，耳膜震得嗡嗡响。

　　“呼…疯子…”抚平被揪皱的衣服，晏蔷扫著门口，吐出口闷气。

　　* * *

　　审讯一室。

　　煞白的灯光将焦点聚集在房中一点，面对四名警员，青年一副若无其事。

　　“事到如今，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参与□□并杀害了照片中这四个人。”小高把四名死者的照片分摊在桌上。

　　目光停留在尹航身上，青年看也不看照片。

　　“让你看这儿！你他妈往哪看呢！？”小高一把扭住青年的脖子，强行按低他的头正视照片。

　　瞥了眼眼前的照片，青年再度吊起眼，盯著尹航咧开嘴。

　　“你老看我是什麽意思！？”望著青年邪恶诡异的笑容，尹航打心底发凉。

　　“哼哼哼…真想尝尝你的味道呀…”

　　依旧吊著眼，青年鲜红的舌头不时伸出舔著嘴唇，□□的笑声断断续续。

　　“你他妈真是变态啊！！！”

　　简直不把员警放在眼里，面对四名警员竟然敢公然下流放肆。

　　小高愤怒揪起青年的头发，把照片举到他眼前，吼叫质问。

　　“说！是不是你干的！！”

　　视线越过挡在眼前的照片，青年鬼魅的眼神痴迷盯向阵阵反胃的尹航。

　　“尹航…你先出去…”

　　完全阻挡了青年的视线，尚韵维这才扭过头悄声命令。

　　厌恶地瞪了两眼青年，尹航匆匆拉门离去。

　　“怎麽著？！你现在还对谁感兴趣啊！？说！这几个人是不是你杀的！？”几乎把照片贴上青年的眼球，小高的耐性可不长。

　　推开碍事的照片，青年笑了笑，“我就是尝了尝他们几个的味道，可没有杀他们。”

　　“还想狡辩！？”扔下照片，小高的耐性所剩无几。

　　“没有啊…不是给你们寄过录影带麽？不信你们再仔细回去看看，勒死他们的可不是我，明明都先後死了嘛。”像讲述他人故事一般，青年心态良好的可怕。

　　“你承认录影带是你去邮局寄的了！？”不放过任何疑点，该是破解真相的时候了。

　　“恩啊，我什麽时候否认过了？”笑著翘起腿，青年仿佛不知自己犯下的罪孽。

　　“小龙跳楼那天，我们从监视器里见你去了医院，没错吧？”居高临下盯著青年，小高再问出一个疑点。

　　“没错。”青年打了个哈欠。

　　尚韵维的馀光中，小赵正飞速记录。

　　当前，一切证据都证明了青年的罪行。

　　“是你解开绑住小龙的夹带吧！？”

　　“是啊。”

　　凶手的诚恳让在座的几人出乎意料，目前为止，进行的似乎太过顺利。

　　“然後你就杀了小龙！？”

　　“我可没有。”摇摇头，青年有些无精打采，好像累了。

　　“不是你还有谁？！”小高一口咬定。

　　“他自己呀。我只不过给他松开绳子，对他笑了笑，他就哭著嚷嚷著不活了，想去死，既然我那麽疼他，他这点小愿望，我哪能不帮他实现，当然就帮他指楼梯的路喽。”青年笑得温柔开心，“没想到他动作那麽迅速…呵呵…”

　　“啪”的一响耳光，小高终於忍无可忍，重重击上青年的脸。

　　“你他妈还是人吗！？杀了人竟然还能这麽坦然！！！心理变态！！”

　　录影带中的黑暗场景不经意走过大脑，连小高这样大胆的人都觉得浑身汗毛直竖。

　　笑里藏刀的凶手比凶神恶煞的凶手要恐怖得多。

　　他们每杀一次人都觉得是艺术创作，是对人性的宽容与怜悯。

　　如果在逃的其他凶手都和眼前这个魔鬼一样，未知的路上，不知还会设下多少陷阱和圈套，网如一日不破，就会有无辜的羔羊陷落。

　　“其他凶手呢？”这是目前关键所在。

　　耸耸肩膀，青年撇了撇嘴。

　　“你他妈这是什麽意思！？说话！！”猛打了下青年的头，小高怒火中烧。

　　“不知道喽。”摸摸脑袋，青年继续耸肩摇头。

　　“少他妈废话！快说！”将青年坐的椅子踹出几米，小高要气疯了。

　　望著如此疯狂审问的小高，尚韵维也不加阻拦。

　　对人性泯灭的凶手，自然不必用对待人的方式对待。

　　“你们是真的不懂游戏规则麽？员警和罪犯本来就是游戏的两个主角，要学会自己动脑，不要指望我告诉你们什麽…呵呵…看我多坦诚，自己做过的自己承认，没做过的，你们想逼我承认都没门。”

　　青年镇定的语气惹恼了小高，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生生将青年拎起，“你说不说！！！”

　　垂眼盯著小高，青年竟流露出不屑，“你们员警只会用暴力，不会用脑子麽？什麽样的刑罚我都见过，反正…我是不会说的，因为…这是游戏规则。”

　　“哼！好！那就试试吧！”说罢，小高气呼呼开门离去。

　　安静的室内，只有小赵“刷刷”的速记声。

　　尚韵维的利眸瞄视狡猾的猎物，猜测他的心理。

　　青年歪著脑袋，斜睨眼前正被游戏愚弄的猎人。

　　良久後，在青年邪笑起的一瞬间，小高带著一名警员又兴冲冲闯了回来。

　　“今晚好好在这过吧！”

　　猛地按下青年的头，压弯他的腰，打开手铐的间隙，小高和警员分别拽过他的手臂，扣在椅子腿上。

　　他们知道，这种直也直不起的半蜷姿态几个小时还好，长了，可很难熬住。

　　“好好思过吧你！”拍了拍手，发泄过的小高对尚韵维道：“咱们走吧，让他自己在这儿反省！明天继续。”

　　合上本子，小赵吁了口气先行出了门；尚韵维简单扫了眼被迫弯下腰的青年，没有多说，和小高最後锁上门。

　　谢恩，是他的真名实姓？还是只是一种回报方式的代称？

　　到底什麽游戏内容让他这麽投入？

　　* * *

　　翌日清早，葛源办公室。

　　“今天专程让您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因擒获嫌疑犯之一对总局有了交代，葛源这两天一直保持满面喜悦。

　　“哪里哪里，还应该感谢您的尽职尽责。昨天弟弟发消息给我，听说抓住了嫌疑犯，尚警官又负责这个案子，自然没时间看护他，所以把他留在警局能理解。”坐在沙发上的晏翔侃侃而谈。

　　“是啊…从掌握线索到抓住嫌疑犯也就两天时间，呵呵…早就该让大家安心了，照此顺藤摸瓜，想必其他嫌疑犯也逃不出我们的搜捕。”葛源信心猛增，感觉阳光都一天比一天灿烂。

　　“如果这样那就太好了，大家安心，你们也省心了。”笑望了眼挤眉弄眼的晏蔷，晏翔继续，“我想这麽久的搜捕终於有了成绩，和大家的努力肯定分不开；而作为被监护人的家属，我觉得我们该为大家做点儿事情，以表示到目前为止的感谢。”

　　“啊！不用不用，这是我们应该的。”听了晏翔的关心，葛源心里一阵暖乎乎。

　　“不不不！一定要！”晏蔷早坐不住了，抢在晏翔前面说话。

　　说什麽也要让葛源答应，不是为感谢其他警员，重点是为尚韵维。

　　昨天把他惹怒了，今天想起来还忐忑不安，如果旧帐一笔勾销，也许两人还能[重归於好]。

　　於是和大哥一说，才给自己出了这麽个好主意。

　　“其实也没什麽，而且又是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晏翔顿了顿语句，“就是想在酒店开一个晚宴，请三支的警员们来休息放松，而且可以带上家属，如果每科都有值班的同事，我们还可以再办一次晚宴，请他们也来休息放松，哦，如果能请到总局的领导更好。”

　　“哎哟，您这就太客气了，真的不用。”葛源受宠若惊，不停笑著摆手。

　　“晚了晚了！我大哥都安排完酒店了，而且晚宴都定下去了，就是明晚！”晏蔷甩甩手，懒得再听葛源罗嗦。

　　“那怎麽好…”葛源还是有些推托。

　　“你就说这是工作任务，分派让他们都去呗！人越多越好！热闹！有司仪，还有游戏，最後还抽奖呢。”晏蔷说的有声有色，眉飞色舞。

　　“这个…”仔细想想，这也是讨好上司的一种方法。心意已决，葛源便不再犹豫，“那好吧，我一会儿就分派下去。”

　　“就是！说你明智嘛！哈哈！”

　　想到明天晚宴上，能和尚韵维好好相处，晏蔷就美滋滋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