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凤鸣QUEEN

4、第四章 千 年

　　“莫然。”

　　“没错，好久不见呢。”

　　“我的脑海中只有莫然这个名字和一些片段。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我是莫然，你叫凡夕。”

　　“然后！”

　　低低的笑声响起：“还是那么没耐性呢……”从莫然戏谑的眸子中凡夕知道自己被戏弄了。

　　看着凡夕恼怒的神情，莫然“体贴”的转移话题：“好了，不逗你了。不过讲故事前，你不觉得咱们有必要先改变一下现在的姿势吗？”

　　顺着莫然盈满笑意的目光，凡夕发现自己正暧昧的压在莫然身上，由于刚刚化形而未着寸缕的身体紧贴着莫然白皙的胸膛，莫然纤细的手臂被凡夕扣在手中抵在颈侧……

　　“或许，改变姿势前咱们可以先做些什么，你说呢……”凡夕温热的气息喷向莫然的颈部，随即一个轻轻的吻印在莫然胸膛的红色花瓣上。

　　惑人的笑声再次响起，带着三分诱惑七分清淡：“不先听故事吗……”

　　“也好，来日方长。”凡夕一个翻身迅速坐起，空气中似乎飘过一声淡淡的轻叹，许是听错了吧。

　　“这是什么花，为什么那些魑魅魍魉想要它？”

　　“曼珠沙华。千年开花，千年落叶……
　　魑魅魍魉是精神体，它们本身没有灵魂和实体，而这朵曼珠沙华可以化入它们体内，作为类似灵魂般的物体支持它们拥有神、人、妖一样的实体。”

　　“那你为什么可以将它作为武器来操纵，那些鬼东西不是可以吸收它吗，难道是和它自身的花香有关系？”凡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曼珠沙华的花香可以提取思想里的一切潜在回忆——包括灵魂和精神体的。而魑魅魍魉吸收它需要不少的时间，所以我才可以利用这点来进行攻击，这也就是为什么越古老的精神体对我来说越弱，而新生的精神体更能威胁到我的原因——同时也是你吸收花香后会有异常的原因，因为你脑中的影像就是你灵魂中的记忆。”

　　“……我灵魂中的记忆？”

　　“嗯，凡夕做妖多久了？”莫然淡然的问。

　　“五百多年。”

　　随后莫然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原来只轮回了一世，难怪得不到你的消息，原来化妖了……”

　　“什么一世？莫然，咱们之前认识？”

　　一丝淡笑挂上莫然的嘴角：“是吧……”

　　“什么是吧，这东西你怎么搞到的？”凡夕晶亮的眸子盯着莫然问。

　　“五魂五魄换的。”莫然笑的云淡风轻。

　　凡夕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凝结，随即便释然般的叹息：“所以才会嵌进灵魂中，所以才会没有痛觉，是吗？你为什么会想要这种东西？”

　　莫然温柔的凝视着凡夕的眸子，轻轻的答道：“找人。”

　　随后凡夕靠近莫然，食指沿着花瓣的边缘在莫然白皙的胸膛上轻轻的打着圈问道：“值得吗？”

　　低低的笑声响起：“值得，只可惜，千年花期到了。”随着莫然淡然的笑声，胸口的曼珠沙华突然大放异彩，金红色的流光照亮了整个室内。凡夕看到那朵花儿从莫然的胸口脱离出来飘到空中渐渐盛开，随着花朵绽放而释放出的浓厚花香使凡夕脑海中迅速涌进大量回忆，被回忆冲击的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的凡夕此刻惊呆的盯着莫然，而此时莫然黑色的长发随着花开已经蜕变成耀眼的银色，深不见底的黑眸化成了淡淡的紫色。

　　随着曼珠沙华的盛开，奇异的流彩与窗口的太阳相映生辉。在金色的余辉中，凡夕看到化成本尊的莫然笑的依旧温柔清雅，依旧云淡风轻。可逐渐透明的身体却昭示着本尊能量的逐渐逝去，清澈的紫瞳中倒映出凡夕焦急的面庞——

　　“凡夕，找到你了，真好。终于又一起……看一次花开了。很美，是吗？还记得上次一起看花开吗……那次，也很美，非常美。不枉此世，别了……夕……”

　　“回来！莫然——”我全想起来了……

　　神殿边缘，我守花，你守叶，千百年来相念相惜永相错。那一天我们违背神的旨意偷偷见面，被神发现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不能在一起要生生世世在人间受到磨难。从那以后，曼珠沙华又被后人叫做彼岸花——开放在天国的花。花的形状似一只只向天堂祈祷的手掌，可是再没在神殿出现过。后来它只开在三途河畔上，希望我们每次转世时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回想起以前的自己曾发誓不分离，却在下一世又跌入诅咒的轮回。

　　——还记得那一年盛开的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被青翠的绿色衬托着，绽放的格外妖冶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