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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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那场大雪，朱清晓没有来得及把自己将要出征的消息告诉万青玉，后来他们虽然每天都有见面，但他怎么都说不出口，于是就这么拖、拖、拖。一直到了他离京的前一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因为如果再不说出来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其实这消息万青玉早就知道了，好歹她老爸也是一堂堂户部尚书，而且那闪亮亮的王爷也不时喜欢窜门来找八卦，她要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很难，但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在等，等朱清晓自己说出口。
坐在天香居的二楼雅座，朱清晓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就是开不了口。坐在他对面的万青玉忍耐半天，终于说话：“我说……你要不要先去、呃……出恭一趟？”喝了那么多水，再不去厕所估计会把肾憋坏。
朱清晓放下茶杯，定定看她，良久，才道：“好。”他去厕所时候又是很久，当然，他的肾脏是没有毛病的，这一点万青玉有亲身体验，不过是换了一个场所继续下决心。
万青玉等得无聊就到处张望，忽然，她看到了熟人。乖乖，那两人怎么勾搭上的啊？她猛然一惊，连忙往边上一歪，借着桌子把身形挡住。而后，她想一想又觉得不对，明明来幽会的人不是她（她和朱清晓是来约会的，这和幽会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她根本就不用躲啊！
她正这么想着，打算直起身子来的时候，朱无殊牵着香龄常的说从她的桌边经过，她赶紧身体往下又是一探。等那两人在她身后的位子做好，她才直起身来，竖着耳朵偷听。
“你好久没回京城了，怎样，想吃什么？”朱无殊一贯轻佻的语气现在难得正经一下，还充满了温柔，听得万青玉寒毛直竖。
香龄常轻笑，然后柔声道：“随你，你点的我都爱吃。”
靠！那两人有没搞错？前几天刚下的雪，才回温没多久，他们干嘛现在又制造冷气？万青玉搓搓手臂，转念又一想，朱清晓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要回来了，要是让他看到他老妈和叔叔搞在一起，这……
“那这道炒肝儿怎样？这可是天香居的名菜……”朱无殊话中带笑。
“好啊。”香龄常接话：“天香居的炒肝儿，跟你一样，没心没肝。”
“哪有！”朱无殊开始撒娇……
碰！好大一声，万青玉一头撞在桌上，她揉着发痛的额头，感觉到四周目光，索性豁出去暴露个彻底，她手一拍桌，大声道：“靠！朱清晓去趟茅房怎么这么慢？等到我都睡着磕桌上了他还不来，没钱结账逃走了是不是？”
她话音刚落，店小二就过来了：“这位小姐，请你结账。”
“你什么意思！以为我是来吃霸王餐的是不是？”她站起身来，一脚踩凳上，叉着腰大吼，活脱脱一吃霸王餐的流氓。
“没，只是……”店小二显然是应付惯了这样的场面，他一转头就叫来几个人高马大的杂役。
一见仗势，万青玉打开荷包，一把数目可观碎银撒在地上，叫嚣着：“哼，老子有得是钱！”现在，她转型成没有素质的暴发户了。
表面瞪着不断道歉的店小二和一干杂役，万青玉眼角瞟见那两人悄悄下楼，这才暗暗松口气。她又取出两个银锭放在桌上，语气稍微缓和一些：“你们都下去，等下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回来了，刚才的事什么都不准告诉他！”而后，她又朝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叉腰一大吼：“看什么看？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泼妇骂街惹不起，其他客官也都缩回座位。
朱清晓一回到座位就感到周围人对他投来的同情目光，但他没在意，才刚一坐定就急急道“我要出征去打洋夷了，就在明天。”他眼光乱瞟，话一说完，全身就抖得跟筛子一样。
万青玉早就想过要怎么回答，什么“大丈夫先有家后有国”那完全是扯淡，如果说“我舍不得你你不要走”这话矫情不说，要是朱清晓一犯傻劲真照做了，那不耽误人小孩前程和未来就业趋向吗？要是“你走吧，我会等你的”，怎么感觉有点王宝钏苦守寒窑等薛仁贵的味道？至于“你走吧，没拿点成就回来别想娶我”，嗯，终于有点像是她会说的话了，可是太无情了点，看朱清晓现在这样，她说不出口……总之，一句话，她现在是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才好。
万青玉沉默地看着朱清晓，看着少年还不算太宽厚的肩膀，明天，他将披上铠甲保家卫国，她突然想到了一句歌词，是她以前挺喜欢看的一讲野猪哥的电视剧的主题曲里的——
天下任，丈夫肩。
要扛起天下，那肩膀该有多宽厚啊？
当然，她是不会唱出来的。一来，虽然刚才她的泼妇行径是吓退了一帮人的，但这并不代表如果她开了唱腔以后，周遭的人，抱歉朱清晓，会忍不住群起而攻之，好消灭噪声源。二来，讲话就好好讲呗，讲着讲着就唱起歌来，这也太……“新白娘子传奇”了吧？
正在万青玉胡思乱想之际，她忽然发现朱清晓不抖了，他改成全身僵硬，眼睛直直盯着栏杆外面的楼下大街上某处地方，万青玉顺着他的视线也往那里看。
她的视力不好，那么远的地方只看得到隐约两个模糊的影子胶着在一块，不过从衣服的颜色上来看，尤其是其中一个人全身闪闪发亮，显然那两人她是才见过不久的。相比朱清晓的面无表情，万青玉的脸上还勉强扯笑，但当她看到大街另一头出现的紫气东来、贵气逼人的模糊轮廓，那是一个曾经把她吓个半死绝不会认错的人，她大惊失色，脸上哪还有笑的表情？
接下来的情形不出意料，不知是无意撞破，还是那人有意前来，他带着那两人走了。朱清晓与万青玉眉头深锁，面面相觑。
这下、糟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