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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鳞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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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郁闷的心情是何由来。
想来那男人应该也是住在碧桂园的,当晚送马娅回厂里后,黒里洁徒步在小区里察看了好久,白痴的就想看看哪栋房子前停着那辆宝蓝奥迪。无功而返到家里,躺在那张大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影现的,竟都是孙衡光着身子和一个女人翻云覆雨的景象。
黒里洁骂自己好变态,可这种变态行为,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尾随孙衡进入他的办公室里时,都没有收回来。
双手托住下巴,凝视对面正在用心办公的他,黒里洁想,这男人一定是昨晚让他得到疏解了。通常男人下半身的满足,连带的会带动上半身的愉悦,从刚才自己强势尾随他的车进入这里时,他没有驱赶,就连跟在他屁股后面上楼,他对她也不过只是无视罢了。所以更加让黒里洁确定,这男人做完了坏事,此时心情大好。
女人好安静,静到如果不是那随时骚扰他的一股女人香,孙衡几乎都忘记了她的存在。这段时间里,老板办公室里人来人往,但那位女尊神,还是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天真的拄腮。无视他人好奇的目光,而孙衡也用着眼神告诉主管们,把她当空气就好。
终于空间里又剩他们两个人了,黒里洁此时几乎已把孙衡的整个形象都刻进了脑子里。
不能怪她把这男人看的那么老,谁让他年纪轻轻的就冒出来这么多的白头发,利落的短发,从鬓角处,连白色的头茬都清晰可见。他似乎是长脸型,坚韧的下巴处胡子刮的很干净,因为低下的头,只能让黒里洁看到孙衡高挺的鼻,他的鼻子真的是和自己的细佬黒里程有一拼,都是鼻梁高到鼓出来一座小峰,只不过他的鼻头有点悬胆,总之也是大鼻子先生一个。她记得他的眼在平常看人时,只要确定了目标就会目如鹰凖,当然在看向她时,却大多是轻蔑的置之不理。
正看着文件的他,似乎因为发现什么问题而突然皱了一下眉,那对浓眉纠结在一起,黒里洁都想上前把它抚平。她注意到了,他皱眉的同时总会收紧下巴,此时让黒里洁发现到,孙衡的上嘴角处,竟然有一条伤疤,因为下巴的收紧,而显得那条印子更深。
她能分得清豁嘴和伤疤的区别,只不过她好奇,孙衡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何能在嘴唇上留疤?为了看的更仔细,黒里洁干脆从椅子上滑下了身,直接把头搭在了桌子的边缘上,瞪大了眼睛看男人的嘴部周围竟然也有些点点的白疤,只不过这些都已很淡很淡了,淡到可能孙衡自己都忘记了它们的存在。
不可否认,黒里洁看向这个不甚熟悉的男人,对他已经产生了点点好奇。他有着年少老成的外表;他身上那股神秘气质似乎总是与人忽远忽近;他明明给人看来是一介谦谦有礼,朴素务实的君子,但他表现出的,却是耐人寻味的深沉老练,诡计多端。。。最最重要的是,黒里洁总感觉,在这貌似沧桑般男人的身上,应该还隐藏着一些什么故事。。。。。。
无意间的一个抬头,孙衡被吓了一跳,眼前出现的景象,就像是一个头颅被斩掉后,直接放置在了他的桌子上。他瞪着那个女人无厘头的恶作剧,但她就像洋娃娃一样,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眼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孙衡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看你”。似乎是蹲累了,黒里洁说完后就站起了身。
“无聊”。白了她一眼,孙衡起身走去书柜找着想要的档案。
望着男人的背影,黒里洁知道他的肩膀很宽,因为刚才一路在他身后走上来,她就注意到了。他不高,也就近乎178,自己身边的男性友人多数高大,他甚至都没有自己正在念书的弟弟高。但他的背很挺拔,又宽又直,走路的姿态大步有力,沉稳中并伴着节奏,想来那是台湾的小孩都当过兵的关系。
孙衡一转身,就注意到黒里洁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他实在懒的问她到底来做什么,是想要怎样。因为知道这个大小姐,一定是对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出言不逊而耿耿于怀。想来她应该是打探过自己,想拿他的短处来做武器羞辱,也是因为习惯了男人对她的仰慕注视,自己不把她放在眼里却挑衅了她那强烈的虚荣心。。。。。。
他知道,这是个美丽直率的女孩儿,甚至都可以说的上是单纯的。阅人一向犀利的孙衡,黒里洁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在他眼里,真就是个比自己小太多的孩子。
她言辞上不懂得周旋圆滑,自认为明褒暗贬的话,在他听来却是直来直往的好笑。出来讨生活这么多年,孙衡真的是很少见过如此率真的人了,想来可能真是来自的阶层不同吧。这些从小就有着好出身的孩子们,要么就被家族影响的手段卑劣,自私自利;要么就被家长保护到不懂残食相争,天真的只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而黒里洁,就属于后者。
从小衣食无忧,家境单纯,没人和她抢,没人和她夺,小小年纪就远洋海外,所以多年下来也就本性着外向大方。她可以和你说广东话,但一惹急她,她会用英文骂的你不知所以;她会穿着紧身的T恤,也会穿宽大的衬衣,或许卖弄性感不是她的本意,但拥有着超棒的身材条件却能让她发挥随意;她可以来报复自己,因为她被宠已成习惯;她可以任意的亲吻男人,因为她有这条件让任何男人都为她沉沦;她开心,她阳光,她活跃,她娇蛮。。。因为她得到了别人很多很多的爱,所以她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
昨天,孙衡见到参加聚会的男人们都对她报以兴趣的目光,而她,也习惯在这种注目里游刃有余。她知道男人们的爱慕,知道女人们的嫉妒,但她还是快乐的玩着闹着,像个真正的大女孩儿,甚至用那意外的咬字不清和五音不全,高兴天真的唱着儿童歌曲《卖报歌》和《小二郎》。
这个女孩儿的人生,是他想得到,但却追求不了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