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灭》天狐令主

3、第一章 祸不单行（中）

　　出了警局，陈凌才想起肚子饿了。早上刚要去上班就接到公司里的通知，说让去警局协助调查。全公司出动。连班都不用上了。哇，赚大了，由于公司刚好在事发地点的楼上，那附近又全部被封锁了，所以大家也都乐得暂时休假，去配合警局的调查。
　　路过公司附近，看到消防人员的清理工作仍在进行着。人群就是这样，仍在隔离带外围观。陈凌凑上去，看到那120的车被拖出来放在马路上，车已经烧得只剩一个空壳了。不仅如此，高温还把车给烧得变形了。可以想像当时是多么惨烈。店里几乎是烧成废墟了，消防人员叫来推土车，把店里的垃圾全推出来清掉，那种高温下，也不知死了多少人，连灰都没能留下，到目前除了连那个倒霉消防员的尸体外，还有两名从店里冲出来的重伤工作人员，至今晕迷不醒。
　　陈凌一边看一边摇头，对那些不幸的人表示哀悼。
　　堆土车刚把垃圾全推出来，四、五名消防人员拿着铁锹进去。一辆垃圾车过来，推土车铲起一堆垃圾高高举起正要倒在垃圾车后斗。突然，陈凌看来一阵黑影闪过。像是绕着推土车似的。旁边人又发出了惊叫声。那辆推土车突然加速，举着一大堆垃圾对着垃圾车硬冲撞过去。砰的一声金属的撞击声，刺耳的撞击声让众人忙捂住耳朵。尽管两车相撞，但由于车速并不快，垃圾车的司机早开门跳了出来，就推土车的司机在愣在车上，全身在发抖。
　　没等众人缓过气来，就听那废店里转来惨叫声。外面的人听到叫声，全冲上去了。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寒。原来厚重的天花板突然倒塌，把正在里面清理的人员全压住了。楼上二楼的许多家电家具等全跟着压在上面。堆得跟小山似的，只听见里面传来的惨叫声，根本就看不到人。一名消防员向总部求救后，转向围观的人求助。有些人自发地去帮忙但大量的钢筋混凝土，哪是说搬就搬的。从哪下手都不知道。再说谁也不敢保证这头顶上会不会再掉个啥玩艺儿下来。所以去帮忙的人也只是在门口搬些杂碎。更多的人选择避开，这事本来就是消防队的事。
　　陈凌眉头一皱，一天一出事。若说昨天的事莫名其妙，今天的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他可是个热血的人。也不管危险了，踩着混凝土就进去。里面的惨叫声让人感到这里是人间地狱。加上满屋里的灰尘，陈凌只能寻声慢慢摸索前行。这家店也就五十来平大。伤员的叫声从四面传来。看来他们在工作时，是分散开的。越是这样越难办。
　　陈凌摸索到左边的墙角边上。其中一个叫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伤员看来是压在混凝土下了。那大块的混凝土上横着一张原木的沙发椅。陈凌试了一下，那沙发死沉死沉的。单靠他一个人是搬不动这大家伙了。此时灰尘也稍稍消逝些，陈凌回头看见外面的人在忙着清理那些掉下的混凝土。可此时救人要急啊，得想办法先把人弄出来才对。于是，陈凌起身对门外高喊：“喂，进来一个人，帮我移一下东西。”可是没人应，可能外面太吵了，陈凌只好向外移一段，虽然一小段路，可满是这个混凝土跟杂七杂八的东西，根本走不快。移了一小段，又向外喊。可依然没人理他。再向前一小段再喊，还是没人应。更奇怪的是，越向前移，反而越听不到外面嘈杂的人声了。陈凌心里不禁一阵害怕，刚想喊来人。就听到耳边一阵尖啸。好像身在机场一样，受那尖锐的引擎声的摧残。两耳巨痛让陈凌不由地捂住了双耳。可那尖啸声依然透过手掌传了进来。陈凌一时经受不住，高喊了一声就晕死过去了……
　　王诺飞刚刚到餐厅打了份菜，拿了两个馒头。屁股没坐热不打紧，饭都没吃上一口。手机就响了。
　　“王处，刚刚有个报说，昨天出事的那个店今天又出事了。”
　　“什么？！”王诺飞纵然是大罗神仙，也经不起这事三番两次地发生。何况他只是个人。听到同样的地方又出事了，他差点没跳起来。“出了什么事？”
　　“据说是几个消防人员在清理现场垃圾时，让掉下来的天花板给压了。我们的几个兄弟现在正赶去现场。”
　　“好，让他们保护好现场，及时救出伤者。我马就过去。”
　　“是！”
　　真是邪门了，这好事没份，坏事倒接二连三了。来不及吃饭了，抓起一个馒头，立马起身向车库奔去。
　　来到现场，消防兵几乎是全出了。外带了一些气体切割手，那些钢筋没切断，一整片的混凝土根本无法清理掉。里面伤员的哀号声仍旧不断。就是已经微弱了许多。一个消防人员正接受盘问。
　　王诺飞走到店里中间，抬头看。这个房子当初设计就是为了当成店面的。所以一整排过去的一楼都是挑高4.8米的。尽管店里烧得乱七八糟的，但仍可以看到这店被隔成两层，上面一层小小的大概一米多高是做为店员值班用的宿舍。再上去才是一楼的天花板也就是跟二楼地板是同一片的混凝土。从断层处看，这混凝土板厚有70公分左右，钢筋纵横交错。这样的质量没道理会因为一次小小的爆炸而坍塌啊。可事实摆在眼前，这一整片天花板掉下来还不是局部，而是一整片沿着承重墙沿断下来的。这样大面积的天花板坍塌，也是第一次见到。王诺飞有些暗暗吃惊了。难道，有人在背后设局？这看似是两场意外。可这意外却又意外得让人捉摸不透。是谁在搞鬼，搞鬼的目的又是什么？？？？
　　“王处，”
　　正想着，外面有人喊了他一声，王诺飞快步出去。
　　“王处，刚刚那位消防员说，有一个穿着白衬衫，戴一付眼镜，看起来瘦瘦的男子闯进去救人，就再也没出来。后来其它救援队来了，去里面救人，也没看到这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会不会是刚好又被掉下来的天花板给压了。正埋在下面呢？”
　　“可天花板好像是一次性坍塌，没有后续下掉。”
　　“白衬衫，戴眼镜的瘦男子？”王诺飞手托住下巴，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个人。陈凌！早上刚见过他，所以有点印象。现在再听他这样一描述就觉得更像了。王诺飞忙掏出手机查找。早上和陈凌分开时，曾向他要了手机号。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见鬼。王诺飞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摁掉重拨。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手机里仍旧传来这句。说实在的，早上的交谈，让王诺飞对陈凌这个人有了好印象。现在这情况，让他多少有些急了。摁掉再重拨，还是电脑提示声。王诺飞的脸上凝重赶快来了。
　　凭空消失了？说实在的，他倒宁愿是这样，否则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进去的男子被压死了才会不见了。而且目前还没法知道是压在哪里。他不禁回头看店里忙碌的人员。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了王处，另外同时还发生一起撞车事件，是推土车撞上垃圾车。好在车速不快，没有人员伤亡。只是车撞变形而已。垃圾车司机跳车逃命。可推土车司机……”
　　“怎么了？”
　　“应该是惊吓过度，到现在整个人仍是冰凉凉的，两眼发直，话也说不出。已经送往医院了。”
　　“真他妈的怪事一大堆。”王诺飞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时，从里面救出第一个伤员出来。那伤员脑袋被砸得血肉模糊，脚也被压断了。只剩下嘴里发生微弱的呻吟声。医护人员赶紧上前护理。
　　一个小时后又救出两名伤员。再后来抬出的是两具尸体了。从衣着上看，这五名正是在里面清理的消防人员。可那男子呢？竟然没了踪影。救援队也表示暂时已经找不到人了，不管是伤者还是死者。此时已经接近傍晚了。伤员被送往医院，而废墟的清理工作也只能是暂停了。王诺飞还是不死心，去里面转了一圈，确定没发现什么后才失望地走开。走出门口时，路灯都亮了，华灯初上，对面的店里生意倒是不受这边的影响。热闹十分，反倒衬出这边的清凉。王诺飞掏出手机，又按了重拨，结果仍是传来电脑的提示音。王诺飞叹了口气，掏出烟来抽了起来，才慢慢走向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