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窦芸的流水日常》易蜘蛛

18、第十八章 丫头 二

　　“大姐姐早就说过了，”窦芸回答，“说我日后若有四个丫头，有息春打头，再有就该叫念夏、敛秋、拂冬的。”
　　于是有财家的六岁女儿叫了念夏，徐大娘的七岁圆润姑娘叫敛秋，那秧儿九岁，改成拂冬。将人都领进屋里，待她们磕了头，窦芸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王奶娘给她们立了规矩，末了恐吓一句若是犯了错就要罚月钱，还要送去有财家的那儿领手板子，她才和声道：“我这屋里没什么旁的规矩，你们若手脚干净勤快，也不愁没有赏钱。”说着便叫息春一人给了一吊钱，小丫头们这才褪去惶恐之色，高高兴兴地谢了赏。
　　窦芸喝茶，叫王奶娘安排她们活计，自己继续做着针线。王奶奶翻看念夏敛秋两个家生子的手，见上头都有一层薄茧，心里才松了口气，还叫她们在下人房里住着，让两个家生子跟着自己守夜，拂冬叫息春带着，等她们熟悉了再另排守夜轮班。
　　当天夜里，念夏窝在有财家的怀里给她讲今日的事情，又掏出那吊钱给她看：“那王奶娘看着可凶了，我都不敢瞧她的眼睛，还是我们姑娘可亲，赏我们钱，那芙蓉糕没吃完，她也赏给我们，娘呀，那芙蓉糕可甜了，下次若姑娘再赏下来，我便拿帕子包回来给您也尝尝。”
　　“傻丫头，娘什么好吃的没吃过，你自个儿吃便是了。”有财家的摸着女儿的头发，心里暖洋洋的，知道那王奶娘和四姑娘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恩威并施，叫房里的丫头归了心，也算有些聪明，心中略安，对女儿却绝口不提这些，只教女儿好好服侍四姑娘，对她有好处。
　　念夏乖乖答应，心里想着必要讨姑娘关心，得姑娘赏糕点来孝敬娘亲。她娘就生了她一个，爹爹奶奶都不喜欢娘，爹爹还拿娘的因为在外胡来，娘唯有的那些钱都花在她身上了，哪里还有钱唱好吃的糕点。
　　窦芸歇在架子床上，听王奶奶轻声说着三个丫头的来历：“奴婢打听过了，念夏是有财家的女儿，有财天天拿着钱在外头赌，家里都是有财家的撑着，念夏是独女，母女两在家里没少被打骂；敛秋的娘，徐大娘管着厨房里的果蔬，他爹是个买办，家里颇有些小钱，只是徐大娘二十五六才生了她这头生女，原叫招弟，徐大娘又生了对双胞女儿才生下个小子来，敛秋在家是长女，自小便懂事，她爹娘老子在外头做活，她五岁便知道在家喂弟妹吃粥了。”
　　“至于那秧儿，就是拂冬，是从府外买来的，倒知晓得不多了，只知道是个寡妇的女儿，还有个在读书的哥哥，她在厨房的时候就勤快，去主子屋里送食盒的活计抢着干，攒了不少赏钱，给了有财家的不少孝敬，有财家的才照顾她些，不然她年纪到底大了些，不敢往姑娘面前带的。”
　　窦芸早就犯困了，只这些是必得了解的，才强撑着听完，心里嘀咕着三个丫头，念夏怯懦乖巧，敛秋沉稳懂事，秧儿聪明机灵但心思活泛，她们老实忠心与否，还得日后再看。窦芸眯着眼朝床帐外看去，屋里只远远的点了一盏油灯，昏暗的屋里能看到拂冬坐在油灯下打络子。
　　“拂冬身世可怜，又是我屋里唯一一个不是家生子的，你叫息春多照顾着些。”窦芸略提高了声说道。
　　王奶娘知道自家姑娘的意思，应了声晓得了，见她闭上眼不再说话，便又给她掖了被角，又看炭盆里的炭还够，自取了床薄被就在架子床的脚踏上睡下了。
　　拂冬在油灯下心不在焉地支着耳朵听里间的话，知道必是那王奶娘在说她们几人的事，她下午去厨房还餐具的时候便听交好的丫头说王奶娘在打听自己，这会儿心里便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不得喜欢，隐约听得姑娘对王奶娘的吩咐，这才松了口气，心里不禁涌出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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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升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