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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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蓝家，我因为性格活泼，又懂得说贴心话，跟府内上上下下的关系都还处的不错。
夫人对我自然很好，丫鬟们也喜欢找我玩，连那几房俗媚的姨太太也总是送些吃的到我屋里，跟我谈会天。
跟府里的人都混熟了后，我也开始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把几个经常出去办事的小厮拖过来，谈天闲聊中暗自打听，长安的几家青楼中最近有没有来一个只卖艺，不卖身的绝艺女子，只是，每次都套不着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在这里还算是四平八稳，没什么烦心事...
只是，有一次，我与小环去湖边，找寻游园时丢失的绢帕。
微风轻抚着垂柳，撩起他的银发，落叶在平静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幽深的天幕上，苍白的月光映着他冰冷的脸庞，他一袭飘逸的白衣，独自靠在湖边的垂柳旁，望着冷冷的月光，眼角，似有星星在闪烁着一般，流露的不知是伤感，还是思念……
我痴痴的在那站了一会后，又默默的回到了客房...
他，是在流泪吗？
那么冰冷的他，竟然也会有眼泪？
也许，冰冷只是他的面具...
也许，那冰冷的背后,却是一份朴实无华的单纯
那一晚，那孤独的身影，竟使我彻夜难眠...
没事的时候，我就跟小环闲聊，听她说，夫人本是老爷早年娶的，自生下孤夜后在家里的地位就稳固了下来，是个能压的住事儿的主儿。
可是蓝老爷性情风流，总喜欢捻花惹草，还不时的填几房姨太太，所以孤夜从小跟他父亲就生疏的很。
后来孤夜在8岁时大病一场，长安城内最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那时家门口恰巧经过一个道人，说若是老爷夫人舍得他，他可以带孤夜回去，治好他的病，只是要收孤夜为关门弟子，于是孤夜便从此跟这道人走了。
这10年中，没有一点消息，家里的人开始还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呢！谁知这几天竟又回来了。
小环说自己是近几年才进府的，这些也还是听家里的老妈子传的，不过，估计这些也八九不离十了。
听完这些话，我有点明白了，他对他爹，他娘的冷漠...
一个孩子，从小就要在家庭的压制下生活，因为无谓的你争我夺，无辜的缺少亲情的温暖，直到后来，又整整10年在山中修炼武功，不曾回家看过，跟他爹娘疏远倒也不奇怪了。
可是，他的冰冷，仅仅是疏远那么简单吗？他到底在什么地方，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
难道，这世上真的就没有可以让他牵挂关心的人了吗？
这天下午天气格外的好，天边的云彩就像棉花糖一样诱人，卷着甜蜜的微风...
影漫带着一群丫鬟来找我玩捉迷藏，无聊之余，只好陪她了。
就这样，在后花园选了个角落，我就被蒙起了眼睛：“我要开始了哦！”
眼前被白布蒙着，白茫茫的一片，我开始伸出手臂摸索着：“在哪里呀？你们在哪里呀？”
“呵呵！”“呵呵！”周围穿梭的是一片调皮的笑声，我感觉到不断有人影在我周围晃动。
当一个人影就要闪过去那一刹那，我一把就要把它抓住，可是摸了个空不说，脚底还滑了一跤，我感到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后栽去...完了，死定了...我...
正在这时，我的身子好象被什么东西稳稳拖住了一样，悬在半当间，没有摔下来。
我赶忙取下眼上的布，这个时候，孤夜那张接近完美的脸离我好象只有0.01公分的距离，依旧冰冷...
离他这么近，我感觉到，他的脸上,有着隐隐约约的不安，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但还是让我的眼睛捕捉到了...
他这时，正直直的盯着我，那薄薄的唇，就像要贴上了一般...
我的心脏，正在猖獗无比的加快着跳动...
“你...放开我！”我努力抑制自己的紧张，只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想要自己站起来,却感到,力不从心...
“哦！”他猛的将我放开“扑通！”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他伸出手要拉我上来。
啊！我的屁股，好疼！
气死我了！这个笨蛋，武功那么高，可一点脑子都没有！
我用手把自己撑了起来，之后就气呼呼的往前走。
他不解的看着我,却没有追过来...
我听到,有一片低吟的笑声...
“许姑娘！”是小环的声音“夫人叫你去她那儿一趟！”
“知道了！”我揉揉屁股，瞪了他一眼，就往夫人房间走去...
“夫人，您找我？”我赶去的时候夫人正在院子里哼着小曲，浇着花，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许姑娘来了？”见我来了，夫人那小碎步便挪向我，把我拉到石椅上坐着“许姑娘，今天你气色不错，这几日，在家中住的怎样？丫鬟们有没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我住的很舒服，家里每个人都对我很好！”
“那就好，那，今天是花灯节！你知道的吧？”
花灯节？听姨太太们说过，是一个很有名的日子！
听说这一天无论男女老少，都会来到长安最热闹的街市逛花灯，虽然我不太喜欢热闹，可是这盛唐时期的文化对我的诱惑还是很大的，更何况，这么热闹的节日，乞苏很可能会参加的，我的心里痒痒起来。
“当然知道了，夫人有什么打算吗？”
“你知道，孤夜已经10年没有回来了，我怕他对这里的文化生疏了，以后会住不习惯的，最近我看他倒是跟你走的很近，所以...不如，你陪他去花灯会上逛逛吧！还有，你把这个戴上...”
夫人和蔼的一笑，之后在腰间掏出一块祖母绿的宝石项链，就要给我戴上...
“不！夫人，我不能要这个！”我一下子慌了，这宝石，绿光闪烁，晶莹通透，这应该就是小环常说起的那块蓝家家传的“绛殊绿光”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石呀！
看来我没猜错，夫人是真拿我当她儿媳对待了，可是...
这怎么可以？这个礼，我是决不能收的！
无论如何，先把她敷衍过去，以后慢慢再说！
“夫人，我答应你，今天我会陪孤夜好好玩的，至于这个，您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了，再给我不迟呀！”
“好，好啊！”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的跟开了花似的。
花灯会上...
刚进长安城时,我就为它的繁华而惊叹不已...
而现在的这翻景象，足以让我难以入睡...
街道边上的铺子都挂起了纷繁华丽的彩灯，穿行其中的，是穿红着绿的男男女女，宽敞的街道两侧是摆着摊位的小贩，正忙的不亦乐乎...
百姓们,不管贫富贵贱，男女老幼都好像在忘乎所以的狂欢，街道上的笑声洋溢着,好不热闹...
我无法再去用文字描绘此情此景了，因为，再多的辞藻，都描绘不出这盛世情境的万分之一，反而，只能狭隘了人们的想象...
连喜欢安静的我也象是被这气氛感染了一般...
在这家戴上面具装神弄鬼...
去那家提上一盏花灯满街乱晃...
一会又在过桥米线那里，吃个没完没了...
孤夜也拿我很没有办法似的，只是直直的盯着我,眼中掠过一丝不安,随后摇了摇头，继续鹤立鸡群的走在喧闹的人群中...
正当我们还在闲逛时，他突然回过头,又一次看着我,之后竟然破天荒的笑了...
那不是优雅的弧度，而是真正的笑，很开朗...
那舒展的容颜，让我觉得全世界都是阳光...
其实,我知道,他是有感觉的,只是,被时间禁锢的太久...
也许,我可以帮到他...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很不安,脸,又一次热热的...
“原来，你是会笑的？”
“为什么这么说？”他转向我，眼中顿时充满了疑惑。
“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你从来都不笑的！”
“没什么可笑的，为什么要笑呢？”
“因为人有喜怒哀乐，就要表现出来呀！”
“可是，有什么可喜、可怒、可哀、可乐的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难住了，是呀！生在这样的家庭中，又好象与世隔绝了10年，在他心里，可能已经麻木，没有那么多感觉了！
可是，如果没有感觉，为什么会一人在树下垂泪哀思，为什么会有动荡的不安，又为什么会对着我笑...
也许，我可以帮他把感觉找回来...
“因为喜怒哀乐是人之常情，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吗？”
对呀！我突然想起了孤夜的师父，他难道也是从小与世隔绝？
除了武功之外，他难道没有教孤夜一些处世之道吗？
“师父从小教导我，人生大起大落，世事无常，惟有用一颗平静的心面对万事万物，人生才得清净自在！”
“你误会你师父的意思了，他只是想告诉你，要有一颗平常心，并不是要你摒弃了所有的感觉啊！”
我渴望看到他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他只是更加不解的看着我，在人海茫茫中，又一次四目相对...
只是，这次的冰冷缓和了好多，不知不觉，竟有一丝醉人的温柔...
这时，我的眼前好象有道熟悉的身影走过，那好象是...是...没错!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回头追了过去，可是，在哪？在哪？我发疯似的拨开人群寻找，大声呼喊着：“乞苏！乞苏你在哪？”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乞苏，没错...就是乞苏。
可是，这茫茫人海的，她跑到哪去了呢？
正想着，突然不远处的人群中一个老妇的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抓小偷啊！快抓小偷啊！”
我向四周一看，正有一个紫色的身影逆着人群向前面的胡同口跑去。
小贼！这市井闹市之中，竟敢偷老婆婆钱包，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想到这儿，我的正义感一下子就泛滥了，找乞苏的事也搁在了一边，我向那个紫色的身影追去...
哼！小贼，你死定了，你许姐姐我可是运动会上的长跑冠军！小贼，你觉悟吧！
冲过川流的人群，我追到了一个巷子口，离那个身影越来越近...
“小贼，别跑！”说罢，我便使出一招“侧空踢”，凌空而起，用尽全力，将脚力全部落到他的背上，之后又用擒拿手将他服服帖帖的按在了地上。
“小贼，你胆子不小呀！敢偷老婆婆的钱，快，把钱袋交出来！”
那小子开始只是努力的挣扎，之后传来一声干净而又倔强的声音“放开我，你抓错人了！快放开我！”
这声音好象天籁一般，清朗而又明澈，真象是天使的声音，我开始陶醉于这种声音...
奇怪，一个贼，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这声音，有着我从未听过的干净，有点难以置信...
我的心第一次象是被什么东西左右了，由不得自己主宰，我努力控制着，可思想还是越飘越远...
天哪！我在想什么...
“还敢狡辩！没偷钱你跑什么？心虚什么？”说罢，我把他束的更紧了些,心里,却有些挣扎...
“我才没有心虚呢！我也在抓小偷啊，你快放开我呀！”
“傻瓜才会相信你，看来你是不见官府不落泪了！”我掏出自己腰间的手绢，把他牢牢的反绑起来后，之后，把他揪了起来。
站起身后，借着惨白的月光，我的眼中渐渐出落了他的模样，头发被一根紫色云锦绦带高高束起...
着一件淡紫色风云龙缎箭袖，腰束一根织金锦银穗宫绦，脚穿厚底洋缎小宫靴...
他身材尚小，和我一般高...
略带忧伤的容长脸，面露梨蕊之白，墨如子星的双眼，虽怒目却有情，即嗔视而蕴意,如水墨描画的眉眼中埋下几许柔情，高挺的鼻梁正如那颗坚毅的心一般，在喧嚣的人群中傲然挺拔，微露桃色的薄唇虽微微努起，却洋溢着笑意...
此时的我，心中竟涌上一股强烈的感觉，连我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心神已经被搅乱了...
被这小子吗...
这时的我，全然没有想到，冥冥之中，自己竟也会和他的命运紧紧相连...
正所谓后人《江山愁》中所云极佳。
——敢问故人，今安在否？
薄雾永昼，宫城依旧。
叹哪番韶华如梦，无奈寻寻觅觅愁，
伊人灯火喧嚣处，阑珊回眸魅影柔。
哀几度楼阁回转，可怜玉壶尽浊酒，
迟暮风雨离别时，梧桐赠叶悲寒秋。
忆哪时春花烂漫，大明宫中，独锁锦绣，
望数载琉璃岁月，衔环豆蔻，枉弹箜篌。
江山似锦，管弦丝竹，轻舞玉袖，几时欢歌几时休，
太液如华，蓬莱碧透，翔銮旖旎，却羡清平笑白头。
不知为何,我有些失神,不由自主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
这时，众人赶向了这边，一个老婆婆从中挤了出来，看来她就是刚才丢钱包的那个人了。
我把这个小子扭到了她面前，得意洋洋的掐着腰对这小子说：“怎么，你还不承认吗？快！把钱袋还给人家！”
“错了！”什么？我的脑子里突然掠过一道闪电，只见她颤着手，拄着拐杖，冲我说：“错了！不是他，我记得是个女的！”
“喂！听见没有！放开我！”那小子又开始反抗了。
“那会不会是您搞错了？”我已经满脸虚汗。
“当然不会拉，我眼神可是出了名的好使！”
“是啊！”旁边貌似她的家人，正在随声附和。
什么，这算什么事啊...
我的脸这个时候炽热一片，真是的，都怪我，干吗管人家闲事啊？天哪！糗大了！
“你到底听到没有！快放开我！”
我的心里突然莫名燃起了无名火，我恶狠狠的瞪着他，冲着他大喊：“不放不放！就是不放，你想怎么样？！”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就是这样，你管我？”
“你这个泼妇！”
“你这个小毛贼！”
“你这个...”“你这个...”正当我们争吵的面红耳赤的时候，一群带刀的官兵赶到了这里。
“怎么回事？”一个带头的晃着把官刀，趾高气昂的就问周围的百姓们“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她冤枉好人！”那小子用下巴指指我，把头偏了过去。
“谁冤枉你拉？”
“就是你！”
“我没有！”
......
我们两个又开始无休止的争吵开了，一旁的官兵已经听不耐烦了，“好了好了！别吵了！都带回衙门去！”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同时抗议起来，之后又都气呼呼的瞪了对方一眼“哼！”“哼！”同时扭回头去。
这时，一个身穿深蓝的人拨开了人群，从他后面走出一个已经人到中年，但一看就气宇不凡，老爷模样的男人。
那人身材钢挺，样貌端毅，一双俊眼，炯炯生威，一对薄唇，笑里藏刀...
我无意间扫了他一眼，却见他，正死死的盯着我的脸，好像难以置信一般，紧皱起眉头...
我脸上有什么吗？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他身边穿深蓝的那个奴才模样的人走到带头官兵面前，耳语了几句，笑了笑，之后又将一锭金灿灿的东西塞进他手里，那个带头的侍卫顿时笑着点了点头，袖子一挥“呦！一场误会！我们走！”
就这样，人群也如水流渲泻一般地散开了。
“呦！少爷，你这是...”那个奴才模样的人惶恐的跑过来，帮那小子解开了手绢。
“把手绢还我！”我走到他面前，伸手想抢回我的手绢。
“不还，除非...”他向我卖起关子来，“除非你向我赔不是！”他将手绢藏在身后，那双墨如子星的眼中，充满了戏谑。
“做梦！你去死吧！”这个臭小子...
“哪有你这样的？没事咒人家死？”
“哼！我才没那兴致咒你呢！”
“明明是你说的，现在，却又不承认！”
“你这个小P孩，我没工夫陪你强，还给我！”
“你，你敢说我是小P孩？”他戏谑的眼神变成惊异，气呼呼的问我。
也许，这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对呀！你没听清呀？那我再大声说一遍，小P孩！要是还没听清的话，我用纸给你写下来好了！谢我就不必了，姐姐是不会跟你计较的！”我满脸笑容，故做一副特慷慨的样子，就不信压不倒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子！
“那倒不用，老女人！”他冲我奸诈的笑了笑，“看来，这个我只好暂时帮你保管了！”
老女人？不就是比我小几岁吗？气死我了...
“你...还给我，你还给我！”我真的急了，开始抢了起来。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许姑娘！”身后传来孤夜的声音，“我刚才找了你好半天，你干吗去了？”
“我啊...”我看着身边的这个坏小子说：“我去抓一个小毛贼了！”
“你才是小毛贼！”
“你是！”
“你是！”
“治儿！”那个老爷模样的男人望着我，却对那小子说道：“胡闹够了，该回去了！”
“哦！”他答应着，之后转向我，做了个鬼脸，甩着我的手绢，眼中依然是戏谑，“这个，我帮你保管了！”
“喂！小毛贼！你回来！还我！”我急的跳了起来。
正当我要追去，孤夜在后面唤起我来：“许姑娘，回去吧！”
我不情愿的转过身，捋起肩头的长发，“你刚才怎么不帮我呀？”
“为一个手帕，值得吗？”
“你...你没有听说过啊！不蒸馒头争口气啊！”
“噗！”那一时刻，他竟然笑了，笑的那么爽朗，甚至还笑出了声儿。
我的心里顿时一暖，看他笑的感觉真好...就好象在做梦一样...
也许，我可以趁机，教他一些东西，比如，快乐...
我展开了笑容：“你猜，我现在为什么笑？”
他摇摇头。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好朋友，我们每天同吃，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都有好多开心的事，每当我回忆起来，就会忍不住笑了！”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你猜，我现在又为什么笑？”
他还是摇摇头。
“因为，有一个年轻侠士，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保护我，在我无处可去时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我知道，他的冰冷背后其实是单纯和善良，我身边有他，所以，我很快乐！”
他的眼神突然定格在我身上，虽然身上还是寒气逼人，但是眼中的冰冷，已经一点点融化...
安静，使我清楚的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收拾好有些不安的心情，继续问他：“这一刻，你猜，我在笑什么？”
他摇了摇脑袋，眼神，有些起伏不安...
“因为，我想到以后的日子，会更加快乐，无忧无虑的，为什么不笑呢？”
他似有领悟的点了点头，眼中，掺了几许难以觉察的温柔...
“其实，这就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世间万物，任何事都有其原因，只有快乐，是不需要理由的。因为快乐可以在任何地方，在我们的回忆里，在我们的期待中，也可以，就在我们身边！”
我拉起孤夜冰冷的手，又问：“你说说，现在我又笑什么呢？”
他有些为难，最终还是摇摇头。
“因为，我知道，自己可以给你带来快乐，所以我笑；我知道，自己可以融化你冰冷的面具，所以我笑；我知道，你因我而改变，所以我还是笑，你明白吗？”
他对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快乐，不是一个人的私有财产，你拥有它，你身边的人也会拥有他，真正的快乐，可以毫不吝惜的互相分享！”
“我...”他开始沉默了，只是，那双眼睛直直的望着我，闪烁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东西...
温若的光影斜斜的洒在地上，只留下，重重碎影...这种意境，恐怕全世界的语言也无法表达，只能在心里默默回荡...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祥和的安静，一点点向我们逼近，我的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一种奇怪的预感涌上心头...
最终，只听见身后一声妇人亲切的呼唤：“媚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