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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骗的就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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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果然住了脚。
我又拱了拱手,行了行礼,温文尔雅的问:“不知道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拿扇子的那个回答说:“我——我姓爱,家里排行老九,就叫我爱九吧。”又指了他旁边的那个,说:“这是我弟弟。那位董小宛姑娘当真是鄂公子的胞妹吗?”
切!什么嘛?爱九,我还爱死(十)哦,这家伙明明就姓黄!还想骗我?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嘛!我也不揭穿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礼貌有爱心的说:“唉,可不是吗?我们是一对孪生兄妹,所以很多亲朋好友都说我们长得相像。可是我这妹妹却着实淘气,尤其喜欢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常惹得街坊邻居怨声载道,家里的老人也没有办法。两位爱公子,我家妹妹是不是拿了你们的什么东西?唉,真是的——,家门不幸啊!”
那博果尔恨恨地说:“你妹妹拿了我们的家传之物,还——”他脸红了,像熟透的柿子一样,那样子煞是可爱。
“还怎么了?”我孜孜不倦的继续问。
“还——”博果尔的脸红的更厉害了,扭头看向他哥哥,别开话题,“她还打了我哥哥一板子呢!”
“哦!是吗?哎呀,真是抱歉啊,不好意思啊,我这妹妹确实太不像话了——”我嘴里道着谦,心里却乐开了花,“要不,这样吧?我马上要见到我妹妹了,你们同一道去,我一定会给两位一个交代的!”
“你妹妹,她现在在哪里?”博果尔问。
“就是前面的镇子里,不远,等我喝口水了,便带两位去。”我诚恳地说。
“这附近有水源吗?”博果尔问。
看他的样子,估计他们也渴了。于是我更诚恳地说:“这附近确实有一处水源。要不,这位公子随了我家仆人前去看看?”
博果尔看了他哥哥一眼,回车上拿水袋去了。我避开姓黄的,拉了鄂郡暗自交待:“那个小子的交给你了,记住:要竖着让他去,横着让他回来!我还要活的!”
鄂郡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
鄂郡领了博果尔去打水,空旷的大地上只剩下我旁边的这个撒谎的爱九兄了,他正背负了手,定定的朝远处张望,衣衫飘飘,神色淡雅如风,他的背后,阳光初生,似乎将他的周围都环绕上了一种神秘的光芒。
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气质。我拖了腮,傻傻得看他,都有些忍不下心来下手了。
他突然回头了,面色温柔,说:“看你穿得军装,你在谁的麾下?”
我回过神来,顺口说出:“我在豫亲王的麾下做事。”
“哦,是他呀。”他淡淡地说,又回过头去看远处的风景。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下手了。不搞定他们,我哪里有马车坐?摸了一块石头在手,悄悄地靠近他,举起来——
打哪里好?头?打重了会不会脑震荡啊?再说,这小子怎么帅,我还真下不了手。
心里正打着架,他突然回过头,吓得我措手不及,倒吸一口冷气,石头慌忙落地,不巧,正砸到我的脚尖上,疼得我歪牙咧嘴的。
他一看那石头,立马就明白了过来,神色肃静,目光如刀,嚯嚯得射向我。
“误会!误会!”我边跳脚边申辩,“我看你站得好累了,正想搬块石头给你坐呢!啊哟,你不知道,我这人心肠一向都是很好,见不得人受累受罪的,呵呵!”
“是吗?”他不信,越发的逼近我,表情很是严肃。
“是的!是的!绝对是的!你看看我,相貌堂堂,五官端正,眉清目秀,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正义,有爱心,有善心的大好人,我怎么可能拿石头砸你?”看他的表情,一点都不相信我的话,还在步步紧逼,我一横心,转变语调,指向他的身后:“哎,你看,你弟弟回来了!”
他条件反射回头,我立马跳过去,一个泰山压顶扑到他,为了防止他挣扎起来,干脆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他始料不及,被我压了个正着,脸都红了,“你——快放开我——,否则,我不客气了——”
“嗨!小子,我可从来就没有跟你客气过哦!所以你也不用跟我客气的。”我嬉皮笑脸的说着,任他怎么挣扎,就是不挪开大屁股半点,还拿手紧紧把他的手按在地上。
都被我这样了,他还能怎么不客气啊?
正得意着,那小子突然提起他的腿砸向我的头,头受到了重力的袭击,控制不住猛地朝他的脸砸下去——
脸又碰上他的脸了,唇又接上他的唇了,身体也紧密的贴上了。我的眼前,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你母亲的,每次都要被这个小屁孩占便宜!
我不顾星星乱飞的脑袋,硬是竖起头,拿腿镇压他造反的腿,扯过身上的马鞭,利落的将他的手脚捆绑起来。
“果然是你!”他红着脸气喘吁吁的说。
拿手狠狠得捏他白里透红的脸,我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是我又怎么样?你想报仇啊?小子哎,下辈子吧!”
这小子还是蛮厉害的哦,一下子就猜到了。
“你——你放开我!”他抗议。
又捏一下,“老实点!”抗议无效。
把他拖到一边,仔细地欣赏了一下我的马车,唉,真是华丽啊,舒服啊。
“哎,小子,你们家是不是王亲贵族啊?怎么这么有钱啊?”我感慨的说。
他不吭声,把头扭到一边。
不远处,鄂郡正吃力得拖着一具尸体往我们这边来。
我吓得赶紧从车上跳了下来,跑过去一看,鄂郡拖的那具尸体正是那个叫博果尔的,我指着博果尔惊讶的说:“怎么回事?你把他给弄死了?我不是跟你说,我要活的吗?”
鄂郡擦了一把额头上汗,气喘吁吁的说:“格格,他还能喘气呢!哪那么容易死啊!嗨,没有想到,这小子还是个练家子呢!幸亏年纪小了一些,否则,被拖着回来的就是我呢!”
我探了探博果尔的鼻子,果然还有气,看看他的头上鼓起来好大的一个包,就知道鄂郡是怎么搞定他的。
不过,看了这小帅哥漂亮的头颅上多了这么一个吓人的东西,我还是怪心疼。
“你下手也不知道轻一点,打这么大的一个包,脑震荡了怎么办?”
鄂郡哭丧着脸说:“格格,我要不这么打,那你见到拖回来的就是我呢!”捧了自己的胳膊,说:“你不知道,这小子下手可狠着呢,我的胳膊都快给他下了。”
我看了看他,果然鼻青脸肿的,耷拉着一只手,于是问:“你的手不要紧吧?”
他摇了摇头,说:“已经不碍事了,脱臼了,我已经自己接上了,到了前面的镇子,找点药草敷一敷,过个几天,就会康复的。格格,这两小子是不是以前欺负过你?”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啊,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凭他们,还能欺负我?怎么可能!
“啊,格格,你既然与他们无仇无怨的,为什么——”鄂郡呆了。
为什么?我嘻嘻的笑,捏了博果尔的脸,说:“就是因为这两小子长得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儿!不欺负白不欺负!”
鄂郡惊呆了。
“发什么呆啊?过来帮忙啊!给我把这两小子绑到树边去!”
鄂郡过来帮我把这两兄弟很快都堆到了树下,我把马车上吃的喝的都堆到他们能过够及的地方,看看天,还早,再把鄂郡的马也给赶走了。
“格格,你怎么把我的马也赶走了!”
白了他一眼,“我要不把马赶走,这两小子挣脱了,骑了马不一会就赶上了我们吗?你长点脑子,好不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看看树下被绑了手脚,一直都盯着我的小爱九,转了脸色,嘻嘻一笑,“我不是说你哦!你看我对你就是很仁慈的,又给你们吃的,又给你们喝的,所以我们可是不是敌人哦!今天的事是个意外,千万别放到心上——”
他翻了翻了白眼。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真诚的告白一下,于是再回到树下,摸摸他漂亮的脸蛋,语重深长地说:“孩子,这世道险恶,人心更是险恶啊,以后出门在外,可千万要小心了,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女人,尤其是像我这样漂亮的女人——”
我看他快吐白沫了,就叹了一口气,坐上我华丽丽的马车,唱着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