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新传》女夫子

19、两只小白兔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春妈妈带着我来到一间隐蔽的小房间，这显然是一间经过特别处理，为某些有着特别嗜好的嫖客专门准备的房间。从这房间墙壁的一处小孔里往外看，可以将另外一间房间看得清清楚楚。
　　董小宛姑娘的第一桩皮肉生意的雇主正毫无知觉的呆在里面。
　　准确的说，我要接的两个客人，他们虽然背对着我，但仍一眼就可以断定这两嫖客基本符合我那类似挑选驸马的苛刻条件。
　　从背后看，两人都没有驼背，没有白发，所以年纪应该不大。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站着的一位双手环胸，修长，尤其是腿，长而有力，一看就知是常年运动的主；坐着的那个，虽然目测不出身高，但他端坐时仍弯曲的腿显示出他的身高是绝对不会矮于他的同伴的；从两人的背影看，不胖不瘦，比例协调，不存在畸形的问题。
　　能一开口就是十万的主，衣着自然不简单。不过，就我那二百五的服装鉴赏能力自然是判断不出他俩身上穿的是苏绣还是什么湘绣，只是觉得这两家伙穿得还是蛮正点的，好看，我喜欢，于是就挪不开眼了，上上下下，把人看了又看。看着看着，居然发现站着的那位衣服还缠着一块极美的玉石，那是一种细润莹洁的羊脂白，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块很罕见的羊脂白玉。这可是宝贝啊，有玉王之称呢。
　　我咽了咽口水，奶奶的，这玩意要到了我的手上，我不就发了吗？
　　好容易才把目光从那玉上挪开，又瞟见桌子上还放了一把扇子，那扇坠子上居然又接了一块白玉，那色泽，那形状，绝不输先前的那块玉。
　　我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好！这两宝贝，我要定了！
　　“黄兄，一青楼女子，有什么好看？你居然一开口就是十万！要是，要是被——他知道了，那不是又要讨一顿说吗？”站着的那个开口说话了。
　　姓黄的那位嫖兄没有开口，只是端起桌子上的茶，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哇噻，这位嫖兄还不是一般的高贵的了，这样上好的茶，他居然看不上眼？！我挥了挥回手，让春分过来，耳语一番，吩咐她照做。
　　春分端着酒菜与茶敲门进去，低头换下桌子上的茶具，正准备出门，站着的那位叫住了她：“喂！你，站住！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们不要！那个叫董什么宛，赶紧让她过来？”像使唤惯了人似的，唤人如唤狗，语气极不尊重人。
　　春分有些惶恐了，低头回答：“我家小姐马上就来了，请两位公子慢侯！”
　　春分出了门，站着的那个有些不耐烦了，骂骂咧咧道：“什么小姐？不就是一青楼女子吗？还摆这么大的臭架子！这南蛮子们果然事多，连女子都难伺候！”一屁股坐下来，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还没有下咽，就尽数呸了出来，“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吃！”又拿起另一壶酒，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倒了出来，一饮而尽。
　　坐着的那位“黄兄”倒是倒了一杯茶，说：“这不是什么鬼东西？这是茶叶，汉人喜欢喝这个。它要慢慢品，才有味。”说着，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轻抿一口，“嗯，这倒是好茶！”他说。
　　开玩笑，这可是今年进贡给皇帝老儿的新茶，这可是那位张大人为了讨好我特意送的，寻常人哪里喝得到？我要不是看到那两块玉份上，才不拿出来呢。
　　“你就是喜欢南蛮子的东西！这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几片树叶子泡水吗？有什么好的？我可不喜欢喝这个，我就喜欢喝我们的汤子酒，那才够味！”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的汤子酒，喝的是入口的那个味。而汉人喝茶，讲究的是一个品，包括审茶、观茶、品茶三道程序，每一道程序都十分讲究，审茶是指泡茶前要先审看茶叶，内行人一眼就能分出茶的不同的种类来，什么茶用多高温度的水，沏、冲、泡、煮方法各不相同，而且使用的器具也会很有讲究；观茶是看茶叶的形与色；第三步才是品茶，品茶既要品汤味还要嗅茶香。”姓黄的嫖客边说边做了起来。
　　好一个呆子，懂得蛮多嘛！不过，喝个茶有必要那么浪费时间吗？我忍不住轻笑出声。突然啪的一声，那黄姓的嫖客手中的杯子竟落到了地上，吓了我一跳，忙捂住了嘴巴。
　　“你看！光顾着跟你说了，杯子都落了！”他笑着说，蹲起身子捡起杯子，起来的时候已经转过身来了。
　　那张脸——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张脸，差点背过气去。
　　天啦！这张脸——也太年轻了吧！分明就是个高中都没有混完的小屁孩嘛！是的，这张脸是符合要求的，五官绝对端正，皮肤也的确很好，也确实是无痣无多毛无任何瑕疵，可——也太小了吧！我转向另一张也转过来的面孔，一样的幼小，一样的青春，一样的帅气，只是这个略显英气，而那个略显文气。
　　可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嫖客的也太小了吧，顶多就是十六七岁左右。老实说，被这样的嫖客的光顾，我都有罪恶感，也不知道他俩的爹妈是怎么当的。如此的青春年少，如此的大好年华，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居然大摇大摆，一开口就是天价溜到妓院里去嫖妓，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诚然，大约七八年前，我也不是好货色，可是我可没有因为思春而大胆的跑去黑暗场所去找鸭子解决生理问题。虽然上课是不怎么认真听，作业也没有正儿八百的自己动手，考试也没有怎么老实过，可是我到底是混到大学里去了，还把那个要命的本本给混到手了。
　　瞧这两家伙，简直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嘛！长此以往，还不祸害千年？基于长辈的立场，我得给这两毛孩一个深刻的教训，得让他们明白生命是多么的可贵，时间是多么宝贵，赶紧回到学堂接受优良的思想教育，也许将来还能成为国家的栋梁。
　　“我的姑奶奶，你还在看啊，接客了！”春妈妈叫喊到。
　　“来了！来了！”我答应。对着镜子理理头发，拍了拍衣服，抛了媚眼。
　　“小宛姑娘来了！”有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