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无名花（瓶邪）》苹果醋薯条

31、031 一线之天

　　我揉着双眼，就看到老痒拿出一个指北针，走了几步，似乎确定了方位，就从他背后掏出折叠铲子，看样子是已经准备好了的样子。

　　他打开了手电筒，示意我跟上，然后走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样子，把手电筒让我拿着，就在一个地方开始下铲，“帮我望风，吴邪你不知道，上次我和老表出来的时候也是在这里过夜，我就看到他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埋了东西，当时我还以为是他藏了什么宝贝，本想之后再来挖的，没想到就耽搁了三年。”

　　“说不定是他疯了的前奏呢？这大半夜，明天我们还要赶路，你要撑不下去被怪我打道回府啊！”

　　老痒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别啊，我绝对能坚持下去的！再说，就算他疯了，我也好奇他在这里埋了什么，你别走神，帮我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动静！”

　　我无奈，看他已经动手了，只能告诫他，“你动作小些！”

　　老痒也怕别那些人看到，隔一会儿就停下来，我让他抓紧时间挖，自己就扭着脑袋往棚子的方向瞧，耳朵也注意着周围有没有除了铲土发生的其它声音。

　　这样足足有一二十分钟吧，我撑着下巴又快打瞌睡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叮的清脆响声，似乎是碰到了什么金属，我顺着声音一看，老痒握着什么东西，抬起腰对着我示意。

　　我走过去，手电筒对着那玩意儿，老痒用拍将上面的土拍掉，仔细一看，脸色就变了，“靠，居然是这种东西！”

　　我凑近了些，是一根青铜器，尖端部位有些圆润，但底部就有明显的断口，参差不齐的的样子，那上面的图案是一只脑袋却是双身蛇。

　　老痒跟我解释，“青铜树的枝桠啊，我那老表居然锯了一截下来！”

　　他把东西递给我拿着，又往下面挖了十公分，再没什么东西，就将土埋了回去。东西被老痒用捡起的枯叶包了几层，我们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回去。

　　第二天我们直到快下午一点多才翻过蛇头山，抵达他们的瑶寨，来到这里，老痒就带着我去了他们上次寄宿的村户。

　　这个村子依山而建，房子是带着清朝味道的石头搭建，上下的房子高低差距很大，路中间铺了青石板。老痒就进去跟男主人谈话，我和这个家的妇女说做一些干粮，没一会儿男主人就带着老痒出来，他让我跟上，却是去了一个两层砖瓦房的前面。

　　男主人过去跟一个白头发的老头儿打招呼，我在后面问老痒，“这是来找谁？”

　　“他说这个刘老头以前是向导，只有他才有往前面去过的经历。”老痒解释，“我们要去夹子沟，这里的人都知道，但是离这里有四十多公里，都是原始丛林，加上有些传说，他们都没去过。”

　　我看到老头跟那男主人摇头，心知悬了，果然，那老头子说，“这个时候不成，那山很邪乎，闹鬼闹的厉害，那里是阴兵借道的地方，你们要过去真的不成，我以前带过的人最多就是去看看，要过去的人就从来没出来过了！”

　　“天门山就是极限了，我们这个村以前也有人不信邪，清朝的鞑子军还是民国的败兵都是吹的，结果三四个一起去了，就再没出来了！”

　　这么大年纪了，估计也不会用这些糊我们，我们向他详细的问了下方向和明显标志，之后谢过他，又回到男主人的家里，吃了午饭，补充了些干粮和淡水，下午三点多的样子就又上了路。

　　拿着指南针，我们扎进了茫茫原始丛林。

　　我以前有过翻山的经验，但不是有经验就不辛苦的，最多只能不挨饿。这次出来我特地换了电子手表，上面还有月份和日期，当时卖手表的老板说用上十年也不用换电池。

　　日期跳动了七下，我们在七天后看到了天门山，这次出来并没有带上数码相机，我实在担心自己一路走过来的行程被人用相片还原了，可是如今的惊醒不能记录下来实在遗憾。

　　一座巨大的山岩被剑一把劈开，干净利落，徒留中间一条裂缝，等我们走道夹子沟，从下面望天门山，那感觉更加磅礴，如同天就是一条线，你抬头一看，会更加觉得自己的渺小，如果走进里面，被黑暗吞噬，那心里压力不是一般大。

　　我们在千米外爬树眺望后停下，老痒说通过夹子沟得要一个下午多的时间，现在快天黑了，我们休息一晚，明天中午之前出发，那里面很潮湿，不能生火，而且白天走都觉得压抑，晚上走估计得疯了。

　　我生了火，将之前在瑶寨里买的都拿出来开始热，其实经过这一周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不过一直都有节省着吃，加上自己带的干粮，这才有点剩下的。

　　吃过东西，天快黑了，老痒到周围捡多些干柴，虽然已经快出了森林，但要是没火，我们还真不敢睡觉。

　　我将装备收了一次，将刚才翻食物时拿出来的几样装备装回去，结果扭头一看，我们刚才装鸡翅骨头的塑料袋不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收拾好启程了，举着火把逼退守了我们一晚上的猴子，我和老痒走得小心翼翼。

　　这里的猴子太机灵了，我和老痒昨晚是交换着睡觉的，只要我们两个一起闭上眼睛，即使有火堆在，那些猴子也会靠近我们的背包，即使背包被我们抱在怀里，但那些猴子根本就不怕人类。

　　直到天光泛白，我们的火柴已经不多了，这才提前进入夹子沟。

　　那些猴子离夹子沟几米远就不再跟着我们了。不过几步的样子，背后的光亮迅速的消失了，犹如光亮与黑暗只有一线之隔。

　　走个半个多小时，前面的老痒突然就停下来，我反应不及，一脚踩上了他的脚后跟，好在没有撞上去，老痒嘶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没转身。

　　等我站稳，就看到老痒僵硬的扭头过来，脸色苍白，说话更加结巴了些，“吴，吴邪，前——前面有——人——”

　　什么？我愣了下，举起手电筒往前一照，就看到前面的山缝阴影里，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我们，露出了一半的身影。

　　我这么一照，老痒忍不住往后退，让我也不得不后退了几步，我扶住老痒，晃了晃手电筒，然后狐疑，“好像，不是活人。”

　　“不是——活——活人？”

　　我们僵持了片刻，老痒拉着我的衣袖往前走了几步，随即就看清楚了。

　　那是个人的形象，已经长了绿色的青苔，穿着古代的衣服，不过这雕刻得太真实了，隐匿在阴影中看的话确实会当成真人。

　　我们走过去才看到那些阴影有大半都是坍塌下来的时候，只有上半身的一半露出来。老痒抬着脖子往上看，果然，我们就看到峭壁上方不远处有个山洞。

　　我问老痒，“我们是往前走，还是从这个洞走？”

　　老痒也有些犹豫，片刻后回答，“走，走这里，那边我们之前都没有找到入口！”

　　既然决定了，我们就开始往上爬，很快就爬到了坍塌顶部露出的洞口。

　　这个洞口里面有着更多的石头雕像，大概是古代用来充当活人殉葬的，周围的墙壁上画了些壁画，不过不知道是被雨水重画还是年代久远，只能认出是些色块而已。

　　我们继续往前走，看到里面一点有个比篮球大一点的黑黝黝的洞口，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下，里面的空间极大。

　　我比划了下洞口大小，将背包放了下来，就要钻进去，就被老痒一把拉住，“我先进去！“

　　他言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哦了一声，帮他把背包放下来，他小心的进去，脚一落地，就靠了一声，“里面有积水，好像越往里面越深。”

　　看老痒也不解的样子，估计这个洞口是这三年内被炸出来的，三年会积这么多雨水吗？老痒往前走了几步，转身过来接过我递过去的已经用防水布包好的背包，随即我也小心的钻了进去。

　　走了几步，我们就开始踩不到底了，我们往前游，游过了一个石门，继续往里面游，随即拐了个几乎90度的拐角。

　　寂静的甬道只有我和老痒开始喘气的声音，刚才还觉得冷，现在就觉得凉快了。

　　老痒又游了几下，扶着墙壁深呼吸，我也跟着停下来休息一下，没想到我们这么一停下来，就听到了几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向我们游来。

　　我和老痒警惕的背对背，这个洞口太小，传来的声音被放大回响，让人无法分辨到底是不是从我们前方游来的。

　　“跑！”

　　老痒突然转身就像往我们来时的方向跑，但显然没来得及，前方水痕被划开，翻起的水波迅速向我们靠近。

　　我将手电筒绑在手腕上的防水袋里，拔出后腰间的匕首，没想到那东西往下一沉，就绕到了我们后面去。

　　我一见如此，连忙拉住老痒往前面跑。这东西太聪明了，直接越过我们堵住了我们的后路，前方危险不明，说不定还是这东西的老窝，我们却不得不往前游了。

　　看到前方是直线，我抽空往后瞅了一眼，没想到那水波居然消失了，我眼角一跳，连忙将身旁的老痒推了一把，下一秒，一股力量突然撞在我的胸口，鼻子间闻到一股臭味，那东西与我相差不到一米，呼吸咫尺可闻。

　　顺着那东西的力道我几乎就要往后仰，似乎想要把我压到水里去，可是到了水里还能和它对峙？

　　我划了几下，握着匕首的手捅上那东西，来不及确定到底捅到了哪里，匕首也没收回，便顺着那力道一推，就将自己往前方推了几米，随即转身就往前面游。

　　前面传来老痒的大声叫唤，“吴邪，你有没有——有受伤？”

　　我一边游，一边说话，断断续续的，“继续往前——游，那东西还——还没死！我没事！”

　　身后传来微微的水波荡开，我心底暗骂，一手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没等我稳定下来转身，一条鱼尾巴就甩了过来，我只看到了一点尾巴影子，随即快速仰头，那尾巴就从我眼前划过，在我肩膀上落下几丝力道。

　　脸部和肩膀就感觉一痛，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脑袋向我袭来，一口锋利的牙齿似乎带着锐利的弧光。

　　这鱼的味道太难闻了，被它游过的地方都带着臭味，可到这个时候，我也没了后路，后面就是老痒，加上就算逃，也逃不过有着尾巴的鱼。

　　我向水下一躲，迅速往鱼的方向游了几下，那东西似乎以为我往前游了，身体一动，那一动，这东西的腹部就露在了我的上方，似乎长了鳞片，我握着匕首瞅准了，一把捅了过去，诡异的血液带着浓烈的腥臭味就从我的脑袋上晕染开来。

　　再次露出水面，我一身臭味，尤其是一头短发。

　　老痒问，“你捅到它没？你没受伤吧？吴邪，你怎么样啊！？”

　　我抹了一把脸，木着表情，“不太好。”

　　一张嘴就感觉那味道深入肺腑，似乎有浑浊的水渍滑落到了嘴里，我感到一阵恶心，酸涩在喉间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