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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9 陈年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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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东西游上来,而这个时候,我们发现水池的水位居然开始降下去了,出口似乎是固定的,水面上很快就出现了旋涡,像是抽水马桶一样,哗啦啦的水面就下去了好几米。
我和胖子闷油瓶三人面面相觑,又等了一会儿,水位下降得我们看不清了,这个水池上面宽下面窄小,我拿着探灯往下照,可惜下面烟雾缭绕,也不知道下面隐藏着什么。
水池周围是一圈圈的石头台阶,胖子琢磨了下,蹭了过去,“否管是什么了,既然机关都启动了,咱们还是去看看的好。”
“要不等等吧,难道下面的水是热的?哪儿来的烟雾?还不知道那雾气有没有毒呢!”
我想拉住胖子,可惜胖子已经一脚踏上了台阶,“我们刚还从这儿游上来的,哪来的毒啊,我说吴邪你这丫头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等你吃亏了别叫唤!”我啧了一声。
胖子往下走了两圈,咦了一声就蹲下去了,然后跟我们大叫,“嘿,吴邪,你快过来瞧瞧,这儿有洋文啊!”
我有些诧异,“什么洋文?”难道是三叔他们留下来的?
本来我是没有想下去的,但这儿居然出现洋文,显然是有人走过的,说不定三叔他们就路过这儿呢,或者指不定这儿还能去主墓室?这么一想,我看向了闷油瓶。
闷油瓶似乎有些恍惚,看了我一眼,视线又飘走了,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便一甩手,将气-枪背上,一手撑着地面,直接跳了上去,台阶纹丝不动,看来很稳固,我放心不少。身后传来响动,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闷油瓶也跟着跳了下来。
胖子面对着墙壁站着,见我和闷油瓶走了过来,指着墙壁说道,“过来看看,胖爷我书读的不多,但英文字母还是认识的。”
我挨着胖子挤了过去,仔细一看,上面真的有被人用凿子敲出的字母,看样子很久了,起码不会是一个月内的痕迹。那就是二十年前三叔他们那一批刻出来的?
胖子拍了下我的肩膀,“光瞅着干嘛,上面什么意思啊?”
我摇头,“你没觉得这字母的形状不对吗?这不是英文,我也看不懂,估计是预定好的暗号吧。”
胖子愤愤的一拍大腿,“靠啊!这要是洋人来了,肯定啥都没剩下了,就算拿不走,估计也得毁了。”
我想了想,“也不一定是洋人……”我顿了下,看了一眼胖子,余光里又看到闷油瓶就望着着暗号发愣,到嘴边的话就转了个弯儿,“说不定是我三叔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在他们队里提前对的暗号呢?就这几个字母总比中文字方便嘛。”
胖子一听,便点了点头,“那,咱们跟不跟下去?”
我瞅着那暗号思索,就听到耳旁传来了闷油瓶的声音,“这地方,我好像来过。”
他的话语带着犹豫,不过动作却丝毫不见犹豫的,他侧身绕过我和胖子,直接就走在了我们的前面,似乎很急促,脚步很大,我和胖子才跟了几步,他的背影就消失在台阶上了。
越到池下,雾气就更浓厚。
走了一会儿,就听到前面传来胖子的声音,“我这儿到底了。”
我听到声音的地方还有他踩到积水的哗啦声,我在最后几个台阶上蹲下,举着手电筒仔细看了看水,那水是普通的水,现在有些浑浊,里面有些掉落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都看不太清楚。
我放心的踩了下去,顿时就是一阵透心凉。
我一手举着手电筒,一手轻轻的扶着墙壁,摸索着走了几步,胖子就似乎惊吓到一样又靠了一声,“吴邪,你注意点,下面好像是出水的洞,别踩漏了。”
我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没再扶着墙壁,这些地方的东西都不要乱碰的好,万一触发机关就不妙了。
我往中心走了几步,就看到了闷油瓶,他举着手电筒照着石碑仔细的看,石碑的四周立着四只石猴。
“你……想起什么了?”我说的有些犹豫,这话问出来,就是肯定了他是二十年前和三叔一起来西沙考古的成员了,二十年不变的容颜啊,我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我看向石碑,余光却注意着胖子和闷油瓶的动作。
闷油瓶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快速的转了回去,快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胖子根本就没注意到闷油瓶这一眼。
“上面说墓主任修了一座天宫,通往天宫的门就在这个石碑里面,如果你有缘,这门就能打开,你走这们就能直接上天了。”闷油瓶指着石碑前面半米宽的基石说道。
胖子被闷油瓶这解释逗笑了,“见鬼的门啊,直接上天?上西天吗?”
我一手环胸,一手撑着下巴,“怎么能这么理解呢?这肯定不是直接说真的有门,说不定隐藏着门的秘密呢。”
胖子一时候叉腰,“那胖爷我可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秘密呢,你看出来了吗,吴邪?小哥你呢?”
我呵呵一笑,没说话,闷油瓶就恢复了闷不吭声的本性。
胖子大骂,“光秃秃连道划痕都没有,隐藏秘密?他这是光明正大的秘密咱们也看不懂啊?谁能看懂无字天书啊?”
眼前的石碑被打磨得光亮圆滑,犹如温润的玉石,可惜,说什么隐藏着天宫的秘密,这儿真的是一个字都没有。
我也纳闷,“说不定是因为咱们跟天宫无缘?”
胖子轻呸了一声,“咱们都到这儿了还有缘无分不成?”他又叹了口气,愤愤的踢了一脚,竟是在水里提到了什么,“说不定是名器?”
“你白日做梦吧,胖子!”
但胖子还真弯腰下去摸了摸,摸出了一个潜水镜,“看起来很老旧了啊!”
我嗤笑,“你还真想这里摸名器?”伸了个懒腰,我扭头看向闷油瓶,动作顿时就僵硬住了。
闷油瓶双眼无神的看着那石碑,视线毫无焦距,神色没有他往常的淡定从容,那几乎带着是带着绝望的眼神,看上去就是坠入黑暗,已经不知道挣扎的死人。
我心猛地一跳,在他抬头看向我时,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疼。
“我想起来了——”他的声音很细小,如果不是我侧耳仔细倾听,估计都听不清楚,“二十年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思绪顿住了。想起?闷油瓶忘记了二十年前的事情?为什么他会忘记?和三叔有什么关系?他在看着我,他是在试探我什么吗?
二十年前的考古队,张起灵也是其中的一员,他声线飘忽的说着二十年前的故事,我却开始走神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走神,但似乎被他的声音带着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们在耳室里找到了瓷器,发现瓷器下面的文字,他们争论着到底是窖号还是铭文。
我的注意力被那个名字吸引,默默的记住了那个想要引起他注意的女生,霍玲,考古队的一员。
霍?我心底想着这个姓氏,思绪又飘走了。
他确定这是汪藏海的墓,那些瓷器描绘了他修建云顶天宫的过程。他们为了这个发现而欣喜若狂。
然后,他的脸被谁碰了下。
他摸了摸脸颊,似乎当时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迷惑不解。
我撑着下巴默默磨牙。他到底多大了呢?起码超过四十了,那他结婚了没有?他还是处吗?诶,说起来那发丘中郎将的双指,想想都觉得好污啊……
思绪继续飘走。
他们深入墓穴,也走到了这里。
然后,他们在这里发现了三叔吴三省,他对着镜子姿势奇怪,犹如一个女人在梳妆打扮。
可惜被人惊吓,吴三省跑了,张起灵被耽误了一会儿追上,就遇到了机关,他只能放弃,回去和其他人汇合。之后最熟悉吴三省的陈文锦就学着他的样子坐下梳头,就发现了镜子后的生门,然后进入了主墓室。
然后就没了,他们被迷晕了,张起灵晕过去之前就看到了吴三省面无表情的脸,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零星了回想起一点记忆,又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我猜想,该不会是发现不会变老吧?可惜他的解释到此为止了,似乎也不在意我猜到他能不老,然后说,“之后我去买刀的时候遇到了你三叔,觉得很眼熟,就跟着你们去了鲁王宫。”他定定的看着我,“我觉得,你三叔很有问题!”
我心里哦了一声,就看着他,他继续说,“我倒斗多年了,一眼就能看出来,那金丝帛书是假的对吧,其实是被你三叔掉包了。”
“他不是出来后才狸猫换太子的?”这和我的猜想不符啊,当时墓里还有几个人呢,他能骗过我,还能骗过其他人不成?这样没有把握的事情三叔会做?
“你不觉得大奎死的奇怪吗?死就死了,为什么要说是尸蹩?那样子明显和血尸一样,除了阿宁他们队伍遇到的耳室能让人那样,还有就是那树后面的棺材下的机关了吧?被尸蹩追谁会想着碰墓室的水?“
闷油瓶说的有理,三叔确实很奇怪,我想了想,“说不定是想骗过你们呢,三叔一直想把我和这些撇清,和我没什么关系。”
闷油瓶淡淡的接话,“那也要是你的三叔才行,可是你现在是在西沙碗礁,你身处在海底墓穴,为什么会这样?”他叹了口气,“撇清你的话,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你的三叔才行!”
我心神一震,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我三叔……
三叔性格变化大是从二十年前西沙回来之后,我以为他是失去三婶所以被打击了,这些年来他看着我长大,我确实能感觉到三叔和他年轻时不一样,就像是突然长大了,他年轻的时候多不逊啊,爷爷恨不得天天打他板子。
我知道三叔似乎掺和到什么事情里了,也一直觉得自己主动不掺和,三叔也似乎在撇清我。
但就像闷油瓶说的那样,如果真的有用,那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呢?
因为三叔失踪了,他在公司里留下了我的电话。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要是以前,他宁愿找二叔帮忙都不会把我掺和进来。
他是陪伴我二十年的三叔,却不是吴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