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无名花（瓶邪）》苹果醋薯条

12、012 鬼船来袭

　　我朦胧中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空气湿了很多，船摇晃得很厉害，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下了床，尽量稳住身形到了对面的窗边，透过窗往外面看去，外面已经变天了，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变成了阴暗色，太阳消失，我们的头顶是一层厚厚的乌云。

　　只有遥远地方，远得犹如海天一线的那边，有丝丝金色的光线照射下来，将那里照射得犹如我们身处地狱。

　　海浪翻滚着，我们这只小小的古老渔船渺小得像随时都会被巨浪吞没。我看到甲板上是船夫们跑来跑去的身影，在这么摇晃的弧度里也能保持平衡，站在他们的工作岗位上，神色十分紧张。

　　大海不像陆地，在陆地上不用担心氧气之类的问题。我考虑了下如果这船撑不住之后该怎么办，空间里除了几个氧气瓶和便携式入嘴氧气瓶，有几个没充气的泳圈……

　　反正最多只能保证自己活下来。

　　我正考虑后路呢，就见外面有几个船员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都朝一个方向指指点点，可是可视度实在不好，距离又远，还有不时翻滚起来的海浪，根本就看不清楚。

　　阿宁似乎是从船长室跑出来的，跑到那些船员身边问了话，就在甲板上等着靠近些观察。我看看那风力，将自己的长发绑好，用发夹将刘海稳定住，发尾就盘在脑后，然后才艰难的移动过去开了门，一打开就被风浪大力推开，这下子不费点劲儿是关不上了。

　　我握着墙壁上的栏杆移动到阿宁身边，朝她大声问，“他们在说什么？”

　　阿宁跑出来似乎着急了些，现在那头短发都是湿的，被风吹得凌乱，海水拍在脸上，砸到眼睛里让她连忙抹了一把脸，扭头回吼，“他们说好像看到一艘船，船老大说如果那边真有船出了事故，按照规定，他们必须过去看看情况。”

　　大概是海上遇见遇难者就得帮忙之类的规定也无不可，果然，没一会儿船就转了方向，向左边那个模糊的影子开了过去。

　　逆水而行，每一个巨浪就像是座大山，浪头冲过来，我们隔一会儿要被冲刷一次，那力度简直能唰下人一层皮来，这让我想起电视剧里特种兵队长训练新兵蛋子的时候，如今我也体会了一把被冲刷的感觉了。

　　不知道翻过多少巨浪，我们终于可以大概的看清那东西的轮廓了。

　　似乎真的是艘船，不过我还没认真多看几眼，就听到二楼窗户口传来了船老大的破口大骂的惊慌声，随即几个船员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扭头看向阿宁，他们情急之下说的都是闽南话，我根本听不懂，只好问阿宁又出怎么了，阿宁脸色不太好，“不要看，千万别回头看，船老大说那是条鬼船。”

　　风浪似乎小了些，天依旧那么阴沉，大海渐渐平静下来，似乎在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我瞟到周围的人都慌张的转身，扒拉着栏杆不敢回头，一个发福的身影出现在我斜眼的角落，是刚才一直没出现的张教授。

　　我微微抬头看向他，没想到他正好扭头看过来，似乎是想回头去看那鬼船似得，没想到半途中间有个我，还被我抓个正着，见我看他，他对我露出心照不宣的笑，似乎再说他只是好奇所以想看看一样。

　　阿宁似乎见我没在意，她两只手都抓着栏杆也没空余的手拍我，只好弯着手肘戳了下我的腰，“听到没有，不管发生什么，就算有什么东西碰到你了，你也要当做不知道！”

　　我见他们都这么信任鬼船的存在，只得点头，心想该不会是什么厉害的海洋生物吧，瞧瞧都这儿的熟人了居然被吓成这个样子。

　　我见阿宁都趴下头了也没注意我，我扭动了下脖子，稍微侧了下脑袋，想要听听身后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想到我刚动两下，阿宁就又戳了下我，我扭头一看，她这会儿没趴着了，而是仰着脖子看我们头顶，那儿是我们的卧室的窗，这种旧时候的玻璃有点墨绿色，身后的情况照映得很清晰。

　　那是一艘和我们规模差不多的渔船，不过看起来比我们这艘更旧，似乎被遗弃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风里来雨里去的，看起来有些破败。那船就在我们身后，离得越来越近，我们首先看到的就是甲板阴凉下亮着的晕黄灯光。

　　我觉得不太对劲，“阿宁，船老大见到这东西还没转方向吗？我们这船怎么像是要撞上去了啊？遇到鬼船还不赶紧逃？”

　　阿宁扒拉了一下糊她一脸的短发，拨到耳后去，这个动作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做了无数次了，“我们两只船吨位看起来差不多，撞上了也不怕，要逃的话船老大自己会决定的，我们先看看，你自己握紧了。”

　　“哦。”我应了声。

　　鬼船更近了，一眼看过去似乎船上没有人，我似乎听到船员们有几个松了口气，然后两只船终于碰到了一起。

　　似乎静了片刻，我终于忍不住不再看玻璃反射的画面，扭头一看，没想到那鬼船就和我们的船靠在一起，鬼船上甲板发出了咯吱的声音及其清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扭头看看自己的身后，很好，没有什么背后灵之类的东西。这种船大概是之前遇难者的，人没了，但船居然留下来了。这么解释还是挺科学的嘛，我心想，老一辈的人就是比较信邪！我转头刚要跟阿宁说话，就顿住了。

　　阿宁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我半眯着眼仔细看过去，就在我十公分的距离，阿宁的肩膀上搭着两只干枯的手。

　　那干枯的手分明是人手的模样，虽然缩成枯柴的样子，贴在阿宁瘦小的肩膀上，怎么看怎么觉得毛骨悚然，这种被未知生物从身后接近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我的视线最多能看到手腕处，那手似乎没有用力，只是垂在她的肩膀上，半响都没动一下，犹如是她衣服上本来就存在的装饰品。

　　我听到船老大在我们头顶念叨着什么，还能听到轻微的砰砰声，似乎是在磕头，应该是他在进行什么仪式，然后他似乎在摇晃什么，最后听到两个轻微的落在木板上的声音，这应该是在求签，结果显然不太好，我听到船老大明显惊恐后加重的呼吸声。

　　我正听得聚精会神，耳畔忽然响起了阿宁的惊呼，我看到她手指握着栏杆，力道让指尖泛白，然后那东西似乎拖得急促又大力，我刚扭头看过去，就只能看到那白皙的小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阿宁就被什么拖着翻进了鬼船。

　　我一呆，就见到那鬼船似乎要离开，连忙转身就要跑过去。没想到那船老大一下子从两米高的船长室跳了下来，“不要去了，掉到那鬼船上就死定了！就当献给河神了吧，我们赶紧走了！”

　　那船老大冲下来的力道让他直接半跪在地上，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个姿势将我一只脚抱住，力气很大，我甩了几下都没扔开。

　　我心里着急，就见张教授从走道跑了出来，居然绕开了我和船老大，一把将船上的锚大力一甩，扔到了鬼船上去，本来离开很快的鬼船就被锚这么一拉成了直线，居然将我们的船也扯得跟着游走了。

　　船老大吓得脸色一白，抽出腰间的到就想去砍那缆绳，没想到张教授看起来了文质彬彬的样子，居然扬起拳头就把船老大打翻在地，周围的船员全都火了，凶神恶煞的围攻过来，就见张教授不紧不慢的将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枪，就直指船老大，“不要动，不然我杀了他！”

　　船员们一个个被镇住了，没一个敢上前。张教授扭头看向我，“小吴同志，我在这里控制他们，你快救阿宁小姐吧！”

　　小吴同志？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称呼我。

　　我看了看我拉成直线的缆绳，回头看向张教授。他对我鼓励的笑笑，“去吧，年轻人要敢作敢为啊！”

　　我活动了下手指，正要爬上缆绳，就见鬼船那边，阿宁两手紧紧抓着船舷，朝我大喊，“救我，吴邪，救救我！”

　　我也来不及做什么准备了，看到一旁最近的船员脸上带着一个游泳镜，我拿了过来给自己带上，匆匆便爬上缆绳。

　　没想到我刚爬上去，一个浪头就拍了过来，我模糊的在巨浪下听到了张教授的声音，“小吴啊，勇敢点！”

　　我的心头一动，来不及多想，本来被拉得绷直的缆绳居然松了下来，似乎是浪头让两只船靠近了，我顺着力道松了松，往下滑的缆绳中间荡了过去，这一荡，我就沉入了水中。

　　果然顺手抢过来的泳镜还是有点作用的，我心里有些安慰。我憋住气，就看到了海底下的画面，就在我的面前，那只鬼船的船地下似乎有一根长了海锈的链条，很长，在那链条的另一头，因为在海底的很深处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

　　我正想仔细看看，没想到缆绳又被拉上去了，我顺着缆绳出了水，荡起几米高，居然一眼就看到阿宁已经不在船舷，而是在往船舱爬，虽然她的姿势很像自己在爬，但分明是有什么东西拉着她的手。

　　她的手上，分明是之前搭在她肩膀上的两只干枯的鬼手。那甲板似乎被海水腐蚀了多年，阿宁被这么拖着，从她的身下不时就有咯吱的声音，似乎就快断裂了。

　　而阿宁看起来已经没了挣扎，我估计她已经晕了过去，眼前她就要被拖入船舱，我也不再多想，用力扯了下缆绳，就将自己的身体往甲板上扔了过去。

　　心底哀叹，但愿甲板承受住我这一击！剧烈的撞击传来，我顺势滚了两圈，分散重力，随即往前一扑，只险险的在最后一刻来得及抓住阿宁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