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从良》东栏

7、第七章

　　我只得将赵王爷嘱咐我的一一向小赵王爷禀告，小赵王爷脸色同何苦有的一拼，何苦是天生苦脸，小赵王爷眉头一皱，小心翼翼的说：“那你……答应了没？”

　　我还未说话，何欢对着小赵王爷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又不是小满的什么人，有什么权利过问这些？”

　　我觉得何欢这一番话说的是在理，但不知为何那句小赵王爷不是我的什么人，让我觉得有些小小的难过，大概小赵王爷同我一块儿长大，我对小赵王爷的情意自然是比较深的。

　　小赵王爷不理会何欢，继续问我：“小满，你真的答应了？”

　　我被小赵王爷莫名其妙绝望中夹杂期待的眼神震慑到，只得老实说道：“景玉兄较赫连年长，自然是景玉兄先娶亲，赫连才能谈婚论嫁。”

　　小赵王爷不放心似的：“当真？”

　　“君子一诺千金。”

　　“那我若是不娶了呢？”

　　“我自然……也是不娶”当我答完这一句，小赵王爷已经喜笑颜开，乐呵呵的对何欢说：“何欢表哥，看来你是不能如愿了。”

　　何欢有些高深莫测：“表弟，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小赵王爷经常讲话让人有些听不懂，比如小满我见你到你就很满足，比如小满，这是我娘的传家玉镯，你带带试试，久而久之，我就当小赵王爷自言自语，不免替赵王爷和王妃担忧一把，但小赵王爷碰上何欢，两人讲的话更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何欢又说：“小满，你欢哥哥我这么多年不见了，很是想你，不如你在何府住小住几日，如何？”

　　何欢他娘也说：“是啊，小满，你多住几日，同飞雪通通感情。”

　　我笑笑，打算拒绝，但看到何苦大哥苦着脸，巴巴的看着我，便只好点头。

　　小赵王爷噌的站起来：“我也住下，姨娘，端儿挺想你的。”

　　我被小赵王爷一句端儿震的浑身发麻，偏偏小赵王爷还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趁着何欢他娘感动的片刻对我说道：“小满我是不会把你留给何欢这只狐狸的。”，

　　我看着同飞雪笑的纯善的何欢，对小赵王爷的话不敢苟同。

　　在何府住下，有一个难题，那就是何乐，何乐肖似何苦，却不及何苦憨厚，用小赵王爷的话就是，何乐一双绿豆似的眼睛，总是在想些歪主意，我又不认同，那是绿豆，两条细缝还差不多。

　　何乐平时较喜欢缠着我，不过飞雪总是喜欢跟着我，而何乐和飞雪，是人都明显愿意理会飞雪忽略何乐，不过何乐肥大的身躯不容忽视，幸好有小赵王爷帮我挡着。

　　原本小赵王爷不应该出现在这儿，不过何欢他娘很是喜欢小赵王爷，何乐也对小赵王爷很是向往，何乐缠上了小赵王爷，我自然能同飞雪多亲近。

　　不知为何，我对飞雪有种莫名的感觉，飞雪的眼睛很是漂亮，清亮无暇，我同飞雪一起赏赏小花，看看小月亮，很是潇洒。

　　一日，天气晴朗，何府的秃地上也难的长了几朵梅花，很是怡情，飞雪站在花下，几分清雅，几分明艳，我怔怔的看着她，想起当年的风荷。

　　风荷入了红袖楼的一个月后，小赵王爷拨了风荷的头筹，却绝口不提帮她脱离奴籍之事，我感到很是愤慨，去红袖楼看她，风荷退了白衣，换上了红色的舞赏，衣衫单薄，眉眼轻佻，她见到我，只是淡然的说：“他人呢？”

　　想当时我还是个莽撞少年，我握紧了拳头对风荷说：“赵端，赵端，你可知道，他心中不曾有你！”

　　风荷轻轻的笑了：“他没有我……你有？”

　　我说：“那是自然！风荷，我们走，我带你走，天涯海角，我陪你。”

　　风荷凄凉的一笑：“赫连小满，你既不能文也不能武，又无无权无势，你离了赵端，你就什么也不是，你有什么能力带我走？”

　　风荷躺到床上：“若你要风流快活就快些，若是不要，就滚，一辈子也不要到我这儿来，你可知，我楚风荷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

　　我当时一颗少年的心摔的粉碎，看着风荷已经打算宽衣解带的模样，只能落荒而逃。

　　飞雪同风荷长不像，风荷美丽端庄，讲话斯斯文文，只有遇到小赵王爷才会掩唇笑一下，一笑便是让我酥了魂，可惜风荷自她到了红袖楼之后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过，而且小赵王爷平日里也不喜欢我去风荷那儿，小赵王爷既然舍不得风荷给我看，又何必把风荷放在红袖楼任人糟蹋。

　　我正准备走上前去同飞雪说说话的时候，不想，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走上前去，那人低着头，羞涩的说：“飞雪妹子，我这几日托人去苏州买了些布料，我知道你喜欢这种带花的料子，飞雪妹妹，要不要看看？”

　　我原本抬起的脚向后退了一步，何苦闷红的大脸虽然眉头微微的展开，但还是让人觉得很是愁苦，我七岁的时候，曾经打算学武，赵王爷觉得我爹是武林高手，而且我背负血海深仇，我必须从小就得练武，首先，自然是扎马步，我同小赵王爷，一同蹲在赵王府的前院中，小赵王爷咬着牙愣是一动不动，而我自然觉得累，但是看着小赵王爷坚毅的表情，也只好坚持。

　　蹲了大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我只觉得又饿又累，小赵王爷纹丝不动，让我很是钦佩，但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又见没有人来，便靠在墙边小小的打了个盹儿，不想被赵王爷拎着耳朵叫醒，让我到再蹲两个时辰，我想我当时一定是哭了，小赵王爷的眉毛皱成了山，但是也没办法，直到在赵王府做客的少年何苦走来，他对赵王说，小公子还小，还是先让他歇息一下，我从自己的鼻涕眼泪中看到一张憨厚可爱的脸，他也对我一笑。

　　何苦那年不过十五岁，何苦善骑射，为人脚踏实地，身为兵部尚书之子，从小就在边关长大，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先皇十分喜欢，认为是我朝栋梁。

　　就算是赵王也要买其三分薄面，赵王将我的天灵盖按了又按，爽朗的说：“何贤侄说的对，哈哈小满，快去和你端哥哥玩去。”

　　何苦自那日就经常进出王府，比起喜欢缠着我玩过家家之类的小赵王爷，我自然是更喜欢何苦，有时同何苦斗蟋蟀时，小小赵王爷就拿个纸鸢晃着步子过来，比起女孩子家的玩意，斗蟋蟀，捉蚂蚱，爬树翻墙都是我喜欢的，何苦都毫无怨言的陪着我，当然何苦也喜欢小小赵王爷，何苦一双手能带兵打仗也能做风筝，糊灯笼，还会拉胡琴，所以从小到大我都很景仰何苦大哥，何苦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仍未娶亲，看他的样子大概是喜欢飞雪，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只得回到自己的客房。

　　不想小赵王爷坐在房中，侧影如同剪纸般如梦似幻，见我一来，说道：“小满，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我们明日回去准备准备，可好。”

　　小赵王爷一脸倦容，想必是被何乐逼迫的紧，我点点头，却看到小赵王爷脱了衣服，爬到我床上，一副准备入睡的模样。

　　我忙推推小赵王爷：“景玉兄，你房间在隔壁。”

　　小赵王爷转头，寒潭般的眼眸深深的看着我：“小满，何乐在我房里。”

　　“嗯？让她走不就好了？”

　　小赵王爷继续说：“她躺在我床上。”

　　我略微吃惊，心想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何乐同外表清雅出尘的小赵王爷躺一床的模样，据说竹林七贤爱喝酒也爱养猪，一日醉酒醒来，七人发现自己竟然拥着猪睡着了，小赵王爷同何乐一床，倒是颇有魏晋人物的风采。

　　小赵王爷见我不出声，闷声说：“她企图对我下春药。”

　　我从略微吃惊变成无比惊悚，小赵王爷怎么从母熊一样的何乐的魔爪中逃了出来？

　　小赵王爷继续不高兴：“小满，你你抱抱我，我刚被何乐抱的喘不过气，我难受。”对着这样忧伤的小赵王爷，理应我要退避三尺，但看小赵王爷可怜兮兮和差点晚节不保的份上，慈悲为怀的伸出手，圈了小赵王爷两下。

　　小赵王爷突然从背后环住我，我身体一僵，任由小赵王爷用何乐一般的臂力将我掐住。

　　“景玉，你可好些了？”我低声问道。小赵王爷将头埋在我颈窝里，弄我的浑身发麻，不过我强忍着不适又问了一遍：“景玉兄，你放开赫连好么？”

　　小赵王爷闷声闷气的说：“景玉，叫景玉，我不准你加兄这个字。”

　　“呃……景玉，你怎么了？”

　　小赵王爷突然放手，丢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没什么，就是有些闷，小满，我今晚就睡这儿。”

　　我应了声，然后说：“那我去别的厢房？”

　　小赵王爷看看我，然后把头埋到被子里：“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