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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郊外遇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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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绵绵,像花针,如细丝,密密的斜织着。
在郊外的一片空地上,一位白衣男子手持一把长剑。此剑长曰二尺三,剑身为绯红色,周身隐隐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犹如初升之旭日,故而名唤绯旭剑。此剑为孤傲山庄的镇庄之宝,乃这代庄主随身佩带之物。
孤傲山庄,现列白国四大山庄之首,位于白国之北,也称北孤傲山庄。其涉及行业之广,财富之多,势力之大,消息之灵,为朝廷的一大隐患,在江湖上的威望颇高。由于历代的庄主之位都是能者居之,以武艺的高低而定,故而能屹立千年而不倒。在加上这届庄主实力之强大,虽然朝廷有意要将它铲除,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此,只要孤傲山庄年年按时交税,做事不要太过分,对于某些行为,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这位白衣男子已被若干名蒙面黑衣者包围.
只见为首的一位黑衣人拔剑直指那白衣男子:“宿聿,乖乖交出绯旭剑,或许老子能饶你一命!”
原来,那白衣男子就是孤傲山庄的大庄主宿聿。
五年前,他孤身一人手持绯旭剑闯入孤傲山庄,打败了江湖排名第十的孤傲山庄庄主柴裂(也就是现在的二庄主),坐上了孤傲山庄大庄主之位,而绯旭剑也成了孤傲山庄的镇庄之宝。后在短短两年内,先后击败了东霸天山庄、南巨灵山庄、西归无山庄,使北孤傲山庄成为四大山庄之首。也由此,一夜之间江湖排名上升至第七位。然而,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武艺高至何等境界,他,就似一个不败的神话。
只是,这些黑衣人为何敢惹他?难道他们真有自信能够创造另一个神话?
他缓缓地将绯旭剑提至胸前,凝神注视,左手缓慢地擦拭着剑身。
看者这一幕,黑衣人心中怒火上升,叫嚣道:“宿聿,我再问你一遍,这也是最后一遍!你给我张大耳朵仔仔细细地听好了——你到底交不交出绯旭剑?交,老子就饶你一命!要是不交……哼哼,你小子今天就把命给我留下!”黑衣人突然语调一转,收起了手中的剑,“难道是……孤傲山庄浪得虚名?还是……嘿嘿,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孤傲山庄大庄主竟是胆小如鼠之徒?”说罢,黑衣人和他的手下们一块儿捧腹大笑起来。
宿聿仍是漫不经心地擦拭着他的剑身,就如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手中的剑被握得更紧了,擦拭剑身的动作变得更加缓慢而又迟钝了。
黑衣人仍陶醉于他的评论之中,又接着说道:“我看,这江湖传言不可信啊!江湖上都说,这孤傲山庄的新任庄主宿聿,乃江湖后辈中的新起之秀,少年才俊,文治武功相较于上届庄主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哼!如今救我亲眼所见,真是言过其实,你宿大庄主只是徒有虚表而已!干脆直接改名叫宿胆小得了!”紧接着,又是一大片哄笑声。
宿聿蓦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冷冷的瞥了一眼为首的黑衣人,拔剑而起,一剑封喉。黑衣人怎么也没有料到,不久前还在嘲笑敌人,转眼间已命丧黄泉。他的两眼瞪得老大,流露出的满是惊恐与不可思议之态。其余的黑衣人被这一幕吓得惊呆了,手中的间不觉已经脱落。他们也管不了这么多,急忙向四周奔跑逃命。宿聿并没有向他们追去,只是在原地一阵挥舞。刹那间,十几个人头纷纷落地,惨叫之声充斥苍穹。他收剑入鞘,在为首的黑衣人身旁走过……
雨,仍旧是淅淅沥沥的地下着,地面被冲刷地一片殷红,四周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它是这次打斗的见证者,却默默无言,留下滴滴声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只留下一句低语仍在空气中回荡……
“现在才后悔——晚了!”
此时的皇宫内一片混乱,也不知是丢失了什么东西,到处可见侍卫、太监和宫女匆匆奔跑寻找的身影。
轮椅上的男子身着黄绢长袍,轮廓分明的脸上两条浅浅的眉毛紧凑在一块儿。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扶手,怒道:"来人!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皇上!奴……奴才在……在。”
原来,他就是白国的皇帝百里昪。
当他还没有登上皇位之前,他曾消失了三年之久。
在那之前,人们对它的评价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胸无大志。
就因为如此,“他为何失踪?他去哪了?他究竟干了些什么?”等等这类问题,根本就是无人问津。而他的父亲——先皇,在就放弃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任由他自生自灭。也就是因为这样,一个皇子的失踪并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然而,在三年之后,双腿瘫痪的他推着轮椅重新回到了皇宫。
他的归来却引得整个朝野内外动荡不安。
太子猝死,皇孙失踪……整个皇宫内人心惶惶。
而这位最不受器重,最碌碌无为的皇子,在他消失三年归来之后,竟显示出了他的惊世才学,最终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这时,许多大臣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他在消失的三年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是他发生了如此之大的转变?还是他之前一直隐藏着他的才华,给人以一种'虚度十几年光阴’之感?若是这样,他的心机着实可怕。那太子之死,皇孙失踪是否也与他有关呢?皇孙现在何处?是生是死呢?”
为了平息这一切,他采取了极其严厉的手段。对于那些干乱嚼舌根的人都是杀无赦,最后才渐渐的将这场风波压制了下来。
“奴……奴才……不……不……敢,”小太监浑身都在颤抖,“回……回皇上,公……公主她……她……”
“公主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呀!”百里昪显得非常着急。
公主百里陨石他最宠爱的一个女儿,可她却非常淘气,经常给他惹麻烦,害他时时为她忧心。
“公……公主她不见了。”小太监终于把一句话连贯地说完了。
“什么?不见了!那你还跟我楞在这儿干什么?”百里昪几乎咆哮了,“还不给我去找?找不到你就给我提着脑袋来见朕!”
“奴……奴才遵命。”说着,小太监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屋外的吵闹声还在继续,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心急如焚,一脸的愁容使得他的面孔更加增添了几分憔悴之感。他若能像正常人一般的行走,此时的他必定在房间内来回地踱步。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屋外的一个声音打破了此时屋内的尴尬气氛。
“皇上,王侍卫有事求见。”
忽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沉寂,将正处于焦急煎熬下的百里昪解救了出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叫道:“快让他进来!”
“皇上!”
王侍卫正与但其跪下行礼时,就听见了百里昪急切的询问之声“是不是有公主下落了?”
他恭谨地回答道:“是,皇上。据手下人调查所知,有一个与公主长的极为相似的女孩驾着马往天州方向去了。”
百里昪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色渐好,语气也缓和多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侍卫告退了以后,百里昪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怎么没想到呢?这丫头对江湖上的稀奇事儿最感兴趣了,前几日有人向他禀告说,南巨灵山庄得了一件宝物,她定是忍不住好奇之心,亲自跑去一探究竟了,巨灵山庄不正在天州地界吗?这样想着,他舒心多了。
几日后,在凉州孤傲山庄内。
“二……二庄主,您怎么回来了?”守卫惊讶又略带颤抖地道。
“怎么?是不欢迎我还是……希望我已经——死了?”柴裂冷冷的道。
他很清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希望他能快点儿死死。而且,他最厌恶那些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人了——不是口吃。
“这……这怎么会呢?二……二庄主您……您说笑了。”一个守卫急忙应对道,“只……只是大……大庄主他……他吩咐过了,任何人都……都不得随意进入打……打扰!”
“哼!”柴裂的语气显得十分的不满,而嘴角却微微有些上扬。
利剑出鞘,两个守卫还未来得及叫喊,颈部已有大量鲜血渗出。
破门而入,收剑入鞘,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净利索。
听见声响,宿聿无奈地摇摇头,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起身离开了位子,向柴裂走去,微笑道:“裂,你还是老样子。”
“呵呵,大哥,你也不是一样吗?”柴裂拿出了手中的信封,在宿聿的面前晃了几下,调侃道,“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嗯?”宿聿想了想道,“该不会是灵儿吧?”
除了银灵,没有人能让他亲自送信,义父也不例外。他是这样想的。
柴裂哭丧着脸:“大哥,你这人真没情调,每次都被你猜中!”柴裂故意将信放在身背后,转身欲走,“我……我不跟你玩了。”
“好啦!我承认我没你厉害,你也别跟我瞎闹了,快把信给我吧——”说到这,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稍一转身,就把柴裂手中的信抢了过来。
“你……你耍赖!”
柴裂一个转身就看见了宿聿微皱的眉头。
他显得沉着而又冷静,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宿聿看完了信中的内容后,将纸头对折了一下房回了信封。走到烛台前,将信封放在烛焰上慢慢的焚烧:“也没有什么事,是义父有事情找我,就让灵儿捎书信一封,让我尽早赶去见他。”
“何事如此匆急?要你——”
宿聿打断了他的话道:“裂,我不再庄的时候,你也别出去了,庄里还需要人来打理。”他向屋外走去,走到门槛处停顿了一下,“还有,不要动不动就杀人了。”接着,继续向外走去,只留下柴裂一人站在原地。
屋子里静悄悄的,连绵长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柴裂独自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急急远去的白色身影,邪魅地一笑。
这一笑究竟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