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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公子小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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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川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沈夏茉门口查探,正在他猜测沈夏茉是否起床之际,有人拍了拍他肩膀,然后他回头就看见,白衣男子那俊朗的笑脸。当然,还有站在他身旁的沈夏茉同学。
“你在干什么?”沈夏茉见凌川在自己门口探头探脑,诧异的问。凌川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探望她的,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经过而已,顺便看你有没有赖床。”沈夏茉白了他一眼,心想旁边这么大一帅哥在这,姑奶奶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凌川见她这记白眼翻得如此熟练以及有生气,心想难不成她这么快就恢复了?这恢复能力真是比狗还好啊•••沈夏茉猜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了,道:“我早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虽然言语里依旧淡淡的,但凌川听得出她心里的谢意。他笑了笑,问道:“你怎么会跟小——”白衣男子立马捂住凌川的嘴,道:“凌兄,早就说了不要再叫我的小名啦,怎么你还叫呀。”凌川拿开他的手,和沈夏茉一起奇道:“怎么你还有小名吗?”沈夏茉心里又道,其实我连你的大名都不知道呢,哈哈。“你小名叫什么啊?”沈夏茉笑嘻嘻的问,白衣男子无奈,只得说:“我的小名嘛,这个、这个、”他哪里有什么小名,只是不想凌川透露他的真实身份罢了。得了,随便编一个吧,“我的小名叫小白。”他笑着说,“大名叫白羽,姑娘想叫我什么都行。”
“小白?”沈夏茉一愣,这不是蜡笔小新家狗的名字吗?就算眼前这家伙喜欢穿白衣服,也没必要给自己起这么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小名吧,何况还是个男人•••呃,真可怕,她心里一阵恶寒。但看在对方是帅哥的份上,她还是扯出了一个笑脸说:“小白好啊小白好,好名字,好名字~”白羽看她那别扭的笑容,以及直接就咧着嘴笑的凌川,就知道自己被鄙视了。
“那我也叫你小白好了,多亲切啊,哈哈。”凌川趁火打劫。白羽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笑得很灿烂的说:“那我也不介意叫你的小名,大家互相亲切好了,嘿嘿。”凌川的脸黑了,推开了他,“算你狠。”他十分憋屈的说。
沈夏茉见凌川败下阵来,就知道又有东西可以八卦了,“他的小名是什么啊?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她也顾不上和白羽熟不熟,直接就谄笑着粘了过去。还没等白羽开口,凌川就大声叫道:“小——”然后白羽又赶紧冲过来捂住他的嘴,“我保证不说,保证不说还不行么。”凌川得意的笑了,心想终于扳回一局了。兄弟两都是狐狸,只是狡猾的程度不同而已。既然他搞不定大狐狸,那么偶尔欺负一下小狐狸也不错。
沈夏茉看着两个男人互相攻讦,心中瀑布汗。
三人来到驿站的大厅用过早餐,开始闲聊。
“小——白,你怎么会跟她一起出现的?”凌川故意拖长声音说话,不折腾他白不折腾嘛。
“小凌——啊,我们只是刚好在后院碰到而已。”白羽也故意拖长声音道,一边还不忘得意的瞟瞟凌川,凌川此时只能干瞪眼。好吧,大家互相要挟。
被遗忘的沈夏茉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忽然灵光乍现,莫非•••这两人有奸情?
两个男人忽然发现沈夏茉的眼里冒出了像狼一样的绿光,同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那么小白到底是谁,凌川同学的小名又是什么呢?这就得从他与白羽同学的相识说起了。
白羽其实全名燕白羽,是永乐帝燕明玉之叔父北静王燕泽的独子,也就是凌川未唤出口的小王爷。燕白羽因为幼时身体不好,所以被燕明玉之父也就是先帝收入宫中与燕明玉一同抚养,从小叫燕明玉三哥长大。十六岁时循祖制回了其父的封地,却不愿继承爵位,入了道观带发修行。所以虽然凌川叫他仍叫小王爷,他自己却从来没把自己当过王爷,大约是在宫里呆久了,见惯了勾心斗角所以不愿再置身其中的缘故。
至于和凌川的相识,则是因为凌老爹是先帝钦赐丹书铁券的正一品征西大元帅,世袭护国公凌拓,所以先帝特许凌川五岁就入宫当皇子的伴读。所以燕明玉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就与他结识了,和燕白羽也是那时候认识。凌老爹在凌川十四岁的时候将他从宫中接了出来,扔到军营里野生放养,于是便有了现在的凌川。至于他的外号,由于小时候长得比较白嫩,又时常跟在燕明玉屁股后面跑,所以常常被误当成小太监,于是燕明玉干脆就叫他小凌子了,不折不扣的一个太监名字。即使凌川现在晒得黑不拉叽,燕明玉还是念念不忘他的小名,这也是凌川时不时腹诽燕明玉的原因之一。
“三哥见你们迟迟未抵京,才叫我来接应你们,我的人马都驻扎在城郊,早上我已经叫人去通知他们了。我们最好早点动身,凌兄,我三哥要是发毛了咱两都得玩完。”燕白羽正色道。
凌川颔首,自己从小到大就没少被燕明玉菜虐。掷骰子输了就得扮太监,或者帮燕明玉完成大学士们布置的家庭作业,或者被派去干一堆莫名其妙又难于登天的事情,例如摘月亮,然后还不能反抗,谁让人家是大爷呢。就这么被虐到十四岁,凌老爹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个儿子,然后把他接了出去,自此才结束了可怜的童工兼受气包的生涯。凌川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这是自己老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当然,他和燕明玉的感情还是十分深厚的,只是他习惯了对什么都是淡淡的,燕明玉不提,他自然也什么都不说。
但燕明玉是很可怕的这一点,他和燕白羽都深有同感。虽然燕明玉表面上嬉皮笑脸春风和煦,但心一旦狠起来,连凌川和燕白羽都胆寒。四年前淮南王谋反,事败后能杀的都被杀了,不能杀的也被燕明玉三下五除二干掉了一大半。这是他做事的习惯,不做则已,一做就要做绝。凌川想起四年前百官一起为涉案的人求情时燕明玉的表情,带着笑,戏谑的笑,笑完了,只说了十个字:“再有求情者,车裂,诛九族。”笑里藏刀,是他一贯的作风。
“你三哥还说什么了么?”凌川问道。
燕白羽想了想,道:“没有了,只给了我这玩意,让我转交给你。”说罢,从袖中掏出个小锦囊递了过去。
凌川取出一看,是块被剑斩成两截的玉佩,心里一阵发凉。沈夏茉也凑过来了,拿过一块仔细看了看,道:“小白,你三哥很穷吗?干嘛拿块烂的玉佩过来,真是奇怪。”
凌川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燕明玉只是再次告诫他,让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已。不过,进了宫,这块玉还能不能保全,他的确也无从得知了。
但愿他会仁慈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