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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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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潸楚一脸不情愿地接过面包,撕开包装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着“谢了”,便转身就走开了。
口胡她想吃的是美食啊美食,扔个面包过来是要闹哪样!
“啊啦阿楚你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是在嫌弃面包吗?”
“啊,没错。”
第一次遇到这么恬不知耻的人,赤羽业觉得自己无懈可击的笑容有些僵硬。
“……别这么说啊,我可是还随身带了一些点心的。”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仅剩下一个大福的袋子扔给姬潸楚,“之前吃了太多,有些腻了,最后一个就给你吧。”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哦。”
和什么东西作对,都不和食物作对;就算众生皆恶,美食也不会有罪。
这是沢田珏的人生信条,她也应该养成这样的人生信条才对。
姬潸楚毫无戒心地咬下一口大福,草莓味的,味道还不错。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这块是之前掉在地上过的,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吃。阿楚你吃下去了吗?”
姬潸楚的动作有一瞬间停顿,她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大福,侧身躲过“好心”想拿过她手中食物的赤羽业,在后者僵硬笑容的注视下将剩下半块大福也扔入嘴中。
她淡淡地“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身就走。
然而其实脸上面无表情,心里CN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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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后,发现某只红毛依旧跟在身后,干脆转身:“你跟着我干嘛?”
“阿楚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没有跟着你哟。”赤羽业一下子反超姬潸楚,向前走去,带着微许嘲讽的话让姬潸楚有些不爽。
“啧……”停下来斟酌了半刻,姬潸楚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地图软件,还没看上一眼,便被人夺去。
来不及抬头,一个立方体黑影便向自己袭来,下意识接住。
是一瓶草莓牛奶。
“呐,你是在查还有没有回家的另一条路么?”赤羽业瞟了一眼,晃了晃手上的手机。
“……是又怎样,给我。”姬潸楚强忍着把牛奶捏爆的冲动,皱着眉抬起了头。耳垂上的耳坠也随之晃动,闪过一丝赤红色的光。
“呐呐,不用查了,跟我走是最快的路哦。”赤羽业把手机抛给了姬潸楚,咬着草莓牛奶的吸管,懒散的说着。
“……你知道我住哪。”
“啊,我爸妈好像把我家的房子租了一半给其他人呢,说什么要出去旅行,没有一年半载不回来,房子空着也是可惜。而且你手机刚刚显示的目的地就是我家呢。”
——“严格来算这次任务算是租了别人的房子,会有一个同居者,是和你一个班的男生,叫做赤……”
姬潸楚深深地感到了世界的森森恶意,再重新看向了赤羽业,深吸一口气,说道:“……总的来说,就是,我要和你同居?”
“嗯……大概就是这样呢~”赤羽业弯起嘴角,又转过身面对姬潸楚,“请多指教咯,阿,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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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无论过程有多咬牙切齿,姬潸楚终是如愿以偿地抵达了可以落脚的地方。
那是一栋两层的别墅,很有对称性,有两个阳台,相距大约有五米,分别连着二楼的两个房间,阳台那边种满了花草树木,最高的也有阳台栏杆那么高了,因此,对只要是比较灵活的人来说,很容易就可以从一个阳台到另一个阳台上去。
然而因为树叶的遮挡,姬潸楚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反而对于以后居住的房间会有阳台这事表示极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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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可过了半响,姬潸楚又挣扎着爬了起来,随手解开了衬衫第一颗扣子,赤着脚走到了阳台。
一打开阳台的窗户,有着寒意的凉风扑面而来,姬潸楚顿了顿脚步,继续往前走去。
冰冷的瓷砖刺激着她的感官,她走到了阳台边缘,碰到了那有些褪色的栏杆。
俯身,左手放在栏杆之上,右手倚着栏杆撑着腮,姬潸楚抬眼看向那天空,弯弯的月牙伴着几颗小星星闪着微弱的光芒,偶尔有几只鸟儿掠过,然而天空缺始终是安安静静的样子。
啊,沢田家的人们就像这样呢。
始终就是那么柔和,温暖,可遇上大风大雨,也会像天空那样变色,果断,睿智。
可是啊……
“啧……”姬潸楚咬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心生不爽,可是将来的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了啊!
加上不知道这什么神经病赤羽业,是·真·的·烦。
她有些暴躁地抓上了这顶临时消费的假发,以极度粗鲁的方式将它直接拽了下来。
长长的黑发四处飞扬,在皎洁月光和这柔顺黑丝的衬托下,裸露在外的肌肤显得格外莹白。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着,配着那解开的扣子来看,倚在那生锈栏杆的黑发少年,仿佛穿的不是普通的衬衫牛仔,而是高贵的晚礼服一般;而那栏杆似乎也没有生锈,而是被蔷薇玫瑰所缠绕。
赤羽业刚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的惊艳景像,让他差点把自家普普通通的简陋阳台看成了什么高端晚宴的华丽露台。
“长发?原来那只是假发啊。”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姬潸楚顿了顿,接着右手拎着那假发,伸直出阳台,肘部叠在左手上,淡淡道:“是啊,那又怎样。”
赤羽业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道:“喂喂,难道你是女生么?留长发。”
消停下来的发丝垂至膝盖上处,姬潸楚看向赤羽业,颇为认真地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家族的规矩,也是从中国古代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无论是男是女,家规不可违,头发剪了,便是不孝。”
尽管时代在变化,男人已经被赦免了这些麻烦的规律,但在家族里仍然规定着,女子不可留短发。
所以说她才讨厌这种依旧还沉浸在过去辉煌的家族。如
“诶~是么,还真是迂腐呢,阿楚的家族。”赤羽业双手枕在脑后,靠着阳台,漫不经心地说着。
姬潸楚又将头别了回去,看向月亮,淡淡道:“是啊,但那又与你何干。”
的确迂腐。要不是她还没有那个能力,不然她绝对亲自去踢本家的馆。
“……嘛,这种事的确和我没什么关系啊……”赤羽业望天,“可是……阿楚的性别可是不解之谜呢?”
“不过总会知道的吧,毕竟我们以后可是要同居呢,对吧?”
听言,姬潸楚立马扭过头看向赤羽业,恰好撞上那微扬的嘴角。
是挑衅的危险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