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续缘》喧嚣海涛

9、第九章

　　（九）
　　静慈院里的各色人等一时都被叫了起来，所有的人都不明所以，只知道夫人要大家都到前庭集合。
　　众人来到前庭，只见韩雨烟黑着脸坐在上面，不由得心里都是一阵发慌。大家排列站好，自然是以箫筠、丛薇两大弟子站在最前，再一排是洛情和依柔，其余依身份排列于后。然后弓身行礼齐声道：“给师父（夫人）请安！”
　　“都罢了，这两天我为了陪怜月，也没关心关心你们，所以现在叫大家来，你们不会怪我吧？”韩雨烟阴笑着说道。
　　“徒儿（奴婢）不敢。”
　　“丛薇呀，这两天你可曾又再你的瓶瓶罐罐上画过画吗？”韩雨烟突然问道。
　　“不曾画过。”丛薇低首回答。
　　“那太可惜了，前日我向怜月说起，你于瓶上做画是我们静慈院的一绝，她不信，我说要拿你的大作给她看看呢！”
　　“师父谬赞，丛薇愧不敢当，师父想要的话，丛薇有以前画好的，但凭师父挑选。”丛薇恭敬的说道。
　　“是吗？那太好了！我记得你十五岁生日那一天，你在一支白玉药瓶上画了一丛含苞待放的蔷薇花，那可真是栩栩如生，我见尤怜那！”
　　“师父。”丛薇的背上突然冒起一阵寒意。
　　“丛薇呀，为师的就喜欢那个，你就给了为师吧。”韩雨烟满脸笑容，眼睛里却全是狠毒。
　　“这……，”
　　“怎么，舍不得吗？你以后可以再画嘛！还不快拿出来！”韩雨烟的笑容已经不见。
　　“我，我前日，不小心将那个瓶子摔碎了！”丛薇越发的低下头去，只觉得头脑中一阵阵眩晕，快要坚持不住了。
　　“是吗？摔碎了？我记的你对那个小药——瓶极为爱惜，”韩雨烟故意将“药”字拉长，不紧不慢的说道，“平日里放在厚绒的锦盒里，丫头们要动一下，你都小心翼翼的深怕有所闪失，怎么会碎了呢？”
　　“这……，实在是不小心，我自己失手打碎了的。”
　　“好，就算是打碎了，那碎片我也要！”韩雨烟已经在咬牙切齿了。
　　“这……，我……，”
　　“好了！”韩雨烟一声怒和，“丛薇，让我替你说吧，那个瓷瓶被你碎到李寻欢那里去了是不是！”
　　“师父恕罪！”丛薇急忙跪落于地。
　　“哼，怪不得你那日信誓旦旦的说你不爱龙小云，却原来你喜欢的是李寻欢！”韩雨烟瞪向丛薇。
　　“我……，”丛薇知道师父既已知晓，那么，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这一劫是逃不掉了，于是答道，“是！”
　　这“是”字一说出口，丛薇突然感觉自己是那么幸福、快乐，从此丛薇就是自己不用再做韩雨烟的门徒了！
　　“啪”，韩雨烟火辣辣的一掌从丛薇的脸上扇过，“你还敢厚着脸皮说是！呸，我问你，你那天重伤是怎么把‘凝气丸’送给李寻欢的？”
　　“师父饶了师妹吧！”箫筠突然跪落于地，替丛薇求情，她已决心将这件事背过来。
　　“怎么，是你替她送去的？”韩雨烟眼中欲杀人的目光又射向箫筠。
　　“不！师父！”丛薇没等箫筠应答就急忙喊道，师姐妹这么多年，她知道箫筠在想什么，“不，师父，那瓶药是徒儿在兴云庄时，就，就送给李寻欢了。”
　　“贱人！”韩雨烟一脚踹了过去，将丛薇踹得连吐两口鲜血，“原来你在我眼皮底下就敢私通外人！”
　　“师妹！……”箫筠叫到，却看见丛薇暗中对她连连摇头，箫筠自己也知道此时再说什么也救不了丛薇了，只能是把自己也陪进去。
　　“箫筠！你敢同情她，我连你一块处置！来人，将你们的二小姐压入地牢，看我好好的招待她！”韩雨烟说完走了出去，留下箫筠眼睁睁的看着丛薇被带了出去。

　　清晨，篝火已尽，太阳的光辉照入了凌月山的山洞，照在了李寻欢的脸上。
　　李寻欢慢慢撑起身子，感到昨日胸口憋闷之意，已经好了大半，为小云疗伤所耗之内力，也在这一夜的安睡中基本恢复了过来。低头看时，只见诗音和小云都趴在自己的床边沉沉的睡着，洞口还有一只被刮尽了油脂的死狼。李寻欢不觉一笑，怪不得昨天做梦喝酒，全都是油脂味。
　　“表哥……。”林诗音沉吟着醒了了过来，“表哥，你好啦！”
　　“恩，我们说好要成亲的，我怎么敢不好呢？”李寻欢微笑着回答。
　　“你，你……”林诗音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羞红。
　　“好呀！”龙小云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娘和李叔叔成亲，我来送你们一样礼物，‘李园’如何，我们把兴云庄改回‘李园’！”
　　“哎呀！”林诗音在儿子面前羞红了脖子，逃了出去。
　　“小云，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就走。”李寻欢说道。
　　“不，李叔叔，我们明早再走！”
　　李寻欢诧异的看着小云，在他眼里找到深深的关怀，不由地欣慰的点了点头。

　　次日的早晨，韩雨烟正坐听雪阁，轻声吟到：“红日东升处，楼门倚柳开。如真似幻日，梦里梦外来。白云有时尽，梅开时有败。若问此生情，雪过雨飘来。怜月这首诗你可喜欢吗？”
　　“哼！”江怜月轻哼道，“雨雪尚且有情，而你却是烟雨无情，真不愧了你姓韩（寒），叫雨烟。”江怜月已经知道了韩雨烟对那晚丛薇做的事，她对她更加烦感。
　　“怜月，这么长时间来，难道你就感觉不出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吗？”韩雨烟感到有些挫败，“你我在兴云庄时，说茶品酒，连诗做对，簇膝夜谈，是何等的快乐，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不过，那时我只道你把我当妹子看，我也只当你是姐姐，现在的你叫我恶心。”江怜月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
　　“怜月，你……”韩雨烟的眼中蒙起一层怒气。
　　“报！”一名小鬟跑了过来，“李寻欢就在三里之外了！”
　　“来人，先把江怜月带回去，让她和江铃铃在一起！”韩雨烟向丫鬟依柔、洛情使了个眼色，走了出去。

　　李寻欢，林诗音，龙小云缓缓的走着，尽量的放松自己，不远处他们已经看见静慈院的众人了。韩雨烟身着红裙站在最前面，她身后紧跟着的是一个穿水蓝色衣服的姑娘，再后一层却是十五六个青衣黄裙的小丫鬟。李寻欢颇感奇怪，丛薇那里去了？难道是另做埋伏？
　　韩雨烟似乎看出了李寻欢的疑惑，笑道：“李探花别来无恙，故人重逢我总要略尽地主之仪送你一些见面礼吧。来人，把丛薇二小姐送给李探花。”
　　于是后排的两个小丫头走上前，手里架着的正是丛薇。她们将她摔落于地就又退了回去。只见丛薇容颜憔悴，遍体鳞伤，身子不时的发着抖，已不复昔日清秀女儿的模样。
　　“韩雨烟，你……”李寻欢看到这样的丛薇已略微猜到一些。
　　“恭喜李探花，贺喜李探花，李探花不愧是花丛中的高手，又虏获一颗少女芳心！不过，我静慈院的人，若敢爱上男人，就会是眼前的模样！丛薇，丛薇，一丛蔷薇，我养大了她，她却反过来扎我的手，李探花你可想到了什么。”韩雨烟的口气阴森森的。
　　李寻欢猛的拿出怀中的药瓶，那上面含苞待放的蔷薇花一时之间格外的灼眼。
　　韩雨烟看着那个小药瓶眼里如要喷出火来：“李探花，我让你更明白一点，那天我以‘血凝手’打伤了龙小云，然后就埋伏在树后，看到你拿出这个药瓶，我就知道了一切，可惜都怪我有一时急怒，走的太早了点，不然我已经有机会杀了你们了！”韩雨烟想起第二天丫头报告李寻欢重伤差点不治的事就后悔。
　　“原来，你打伤小云就是想查知是谁背叛了你？”李寻欢问道。
　　“不错，所以，李探花我把你的另一个红颜知己找了出来，你还不感谢我。”韩雨烟已经不想再罗嗦了。
　　“我问你，你劫来的那些女尼都怎么样了？”李寻欢要确定韩雨烟的罪行。
　　“她们，她们不肯从我，而我又有了怜月，所以……。”
　　“所以怎样？”
　　“所以他们都被我用来练功了！”韩雨烟举起她的右掌——一只已经变为血红色的手掌，向李寻欢打了过来。
　　一刹那间李寻欢已握小李飞刀在手，跟韩雨烟战在了一起。
　　这一边，龙小云也已和众丫鬟打成了一团，他眼中滴有林诗音调制好的药水，虽然丫鬟们连扬“火炙粉”却奈何他不得。
　　“火炙粉”失了效用，众丫头的威力就只是平平，不一会就被龙小云以点穴的手法点倒一片，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于是，箫筠也加入战圈，和龙小云堪堪战成平手。
　　再一时，韩雨烟已渐渐的开始处于下风，李寻欢有了玄冰神掌的内功臂助，不用在怕“血凝手”的妨害，而韩雨烟两次和李寻欢对掌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李寻欢现在只要找到韩雨烟内功防护的突破口就可以发小李飞刀一举成功了。
　　“住手！”一声娇喝，使众人不约而同的停手跳出战圈。
　　只见林诗音已经落入了洛情的手中，龙小云有些奇怪刚才这丫头不是被自己点倒了吗？难道她是装的，故意让自己以为娘已经没有威胁而忽略她。
　　“李寻欢，龙小云你们没有资格和我们夫人动手！因为你们没有筹码！”洛情说道。
　　“诗音！”李寻欢见诗音被擒，心中立时一阵慌乱。
　　“李寻欢，你看清楚，林诗音在我们的手上，我们夫人要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洛情说道，眼中闪烁着和韩雨烟同样冷酷的光芒。
　　“哈哈哈……，李寻欢你还不快点自尽，我看在你也是个多情种子的份上或许会放林诗音一马呦！”韩雨烟胜券在握得意的狂笑出声。
　　“李寻欢听见了吧，我们夫人要你自尽，你还不快动手！”洛情也跟着咄咄逼人！
　　“哼，你以为，我会为了诗音而放过你们吗？”李寻欢的脸色在一刹那似乎也冷硬了起来。
　　“诗音，你知道我的心意吗？”李寻欢问道，他将身子转过正对着洛情和诗音，那一瞬间洛情感受到了从没感受过的压力。
　　“我知道。”林诗音深情的望着李寻欢，她知道这件事是王怜花嘱托给李寻欢的，所以为了王怜花四十年功力的恩义，李寻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她知道表哥会怎么做。“表哥，你放手干吧，我知道，我死之后，你料理了这些人，一定会来陪我的！”林诗音的唇角绽放出无比柔情的笑。
　　“诗音，我们今生毕竟是失之交臂的结局，来生，我一定要娶你为妻！咳咳……”李寻欢的眼底漾出泪花。
　　“表哥，我们要用生生世世来弥补这一生的失之交臂！”林诗音含笑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电光火石的一闪，小李飞刀夹杂着龙小云的叫喊；夹杂着所有人的不相信；夹杂着韩雨烟眼中：世上的男人果然都是这样。的蔑视；也夹杂着李寻欢的爱恋向林诗音激射而去！
　　“啊……”第一把小李飞刀正中林诗音胸口中心，林诗音含笑的倒了下去。
　　“啊！……”第二把小李飞刀正中洛情的咽喉，原来李寻欢在一瞬间一前一后发出两把飞刀。洛情带着满脸的惊慌，恐惧倒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以情名播于天下的小李飞刀竟然亲手杀了林诗音，韩雨烟眼中有着满眼的轻蔑与得意；丛薇眼中是满眼的惊讶与不信；箫筠眼中是满眼的失望与怀疑；龙小云眼中是满眼的痛苦与伤心；而李寻欢的眼中一时间却是空空洞洞，仿佛天地在一刹那间消失了一般，一丝殷红顺着李寻欢紧闭的嘴角流了下来！
　　“哈哈哈……。我说什么？我说什么？我告诉你们男人都是无情义的，男人都是薄情寡义，如今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丛薇你这个笨蛋，你们都是笨蛋！”韩雨烟得意而又残忍的笑着。
　　“那可未必！”林诗音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诗音，你果然带了……。”李寻欢的眼睛在诗音站起的一瞬间又重新充满了生命。
　　“林诗音，你怎么……”韩雨烟瞪着林诗音仿佛她就是个鬼一般。
　　“是……，这个。”林诗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东西，小李飞刀正钉在上面。
　　阳光下，那东西闪闪的发着亮，韩雨烟看清那是一个梅花形状的玉坠。那梅花玉坠虽然不大，但做工相当精巧，是用一整块翠玉雕刻而成，玉质上乘，莹润无暇，更难得的是，五瓣花瓣都各有其形，并不是硬生生的凑在一起，还非常细致的雕出了花心，花蕊，花萼，整朵花优雅细致。这正是那日灯会李寻欢猜灯谜给林诗音赢回来的。而林诗音也一直带着！
　　“韩雨烟，你收手了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李寻欢说道，一翻腕，又一把小李飞刀稳定的握在了手中。
　　“哼！李寻欢你别得意，你不是来救江铃铃和江怜月而来吗？我要你空手而来，空手而回！”韩雨烟一抬手，一枝响箭直飞上天。
　　“李寻欢，看见静慈院的烟了吗？那是江怜月和江铃铃的房间已经最先起火了，不光是她们的房间整个静慈院我都不要了！”韩雨烟已经双眼发红，狠狠的瞪向眼前的众人。
　　“怜月，不是我心狠，是我付出这么多，你都不肯爱上我！”韩雨烟的语气突又转为轻柔，“怜月，你等着，我马上就来和你会合！”
　　“李寻欢，都是你们，是因为你们怜月才不肯爱我，是你们害死了怜月，我要为她报仇。”韩雨烟狂叫着向李寻欢扑了过来！
　　箫筠、龙小云、林诗音都愣着站在一边，只见韩雨烟形如猛虎，招招狠毒，使出的尽是不要命的打法，力图要和李寻欢同归于尽。

　　“韩雨烟，你还不住手！”江怜月不知何时已从静慈院内逃了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派那么多人看住你，她们都是死士，而且还有依柔，江铃铃不可能打的过依柔。”韩雨烟太了解江铃铃的实力了。
　　“不是我，是我娘。”铃铃说道。
　　“怜月？不可能，你娘的内力已经被废了！”韩雨烟诧异道。
　　“是的。不过我婆婆林诗音治好了我娘的经脉，李叔叔又让我娘练了《怜花宝鉴》上的内功，怪只能怪你自己没有发现我娘的内力恢复了！”
　　“箫筠，杀了她们！”韩雨烟计谋落空，发了疯的叫道。同时十指张开向江怜月扑了过去。
　　江怜月被眼红脸赤的韩雨烟吓了一大跳，韩雨烟虽然狠毒，可对她毕竟一直很好，看着这样的韩雨烟江怜月一时反映不过来是该打，还是该架。
　　就在韩雨烟的十指紧紧掐住江怜月的脖子的时候，她的力道突然一下子全卸了，因为一把小李飞刀从她脖子的侧面穿了过去。那把小李飞刀在割断了她的生命的同时，割断了她的孽情；割断了她的孽爱；割断了她的狠毒，她的狂妄；割断了她所有的一切。
　　箫筠怔怔着瞧着韩雨烟的尸体，她难以相信这个疯狂叫嚣着的，张牙舞爪的，致死不闭眼的女人就是抚养她长大的师父。

　　“丛薇，你怎么样了？”李寻欢突然奔上前抱起了丛薇，眼看着这又是一个将要为他而凋零的年轻生命！
　　“李大哥？”这是丛薇第一次叫李寻欢大哥，以前她只敢偷偷的叫在心里。
　　“丛薇，你怎么会……”李寻欢面对着她已不知该说什么。
　　“我，很高……高兴，你肯叫我……我丛薇，而不是丛薇姑……姑娘。李大哥，其实我在兴……云庄，师父要我……讨好龙小云，而做的那些东西，其实，其实是做给你……你吃的，我希望……我……我能小小的……帮助你的身……身子。咳！”丛薇话说得太多，忍不住咳了起来。
　　“可是你为什么要喜欢上我？我比你大了那么多？你何必……”李寻欢已不知该怎么表达，他的眼角又已潮湿。
　　“因为，因为……你是第一个对我表……示关心的人，我……我还记的我第一次见，见到你，你就问我脸色为什么不……不好。”丛薇自顾自的笑了，这就是她的一生，师父冷漠少情，面对姐妹她又要强好胜。所以当有人只是小小的关心了她一下，她就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
　　“箫筠，姐……”丛薇虚弱的叫着。
　　“丛薇，”箫筠走过来蹲到她的身边。
　　“姐，谢谢你，你是第二个关心……关心我，我的人，但愿……来，来生，我们做，做亲姐妹，姐妹。”
　　“李大哥，不要落泪。”丛薇伸手抹去一颗顺着李寻欢面庞滑落的泪珠，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实在的触碰到他，那感觉真是甜蜜，“能让你这样抱……抱着，我这个无缘人已经……感……感到很幸福了，这是我一生……一生……中最开……开心的时刻！我，祝，祝你和诗音姐……白……白头……”丛薇的声音嘎然而断，她的眼角溢出一滴泪。她的唇角洋溢着微笑，她在笑什么？是笑她的一生终于得到解脱；还是笑她能够邂逅李寻欢；是笑能为心爱的人一死，还是笑能死在心爱人的怀中。
　　李寻欢将丛薇的尸体更紧的拥入怀中，除此之外，他已不能再为这个年轻的生命做什么。
　　箫筠缓缓的起身，走了开去，她只知道她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她在一日之内她在这里失去了师父，失去了家，也失去了好姐妹。
　　“姑娘，等一等，你是叫箫筠对吧？”李寻欢突然呼唤。
　　箫筠转过身看到李寻欢的手里高举着一条蓝色的丝帕，绿色的“筠”字在微风的拂动中时隐时现，那是她的丝帕。箫筠静静的站着，静静的想着，承认了又怎样，自己还只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他会放下林诗音来爱自己吗？不会的，他甚至连做妾、做丫头的机会都不会给我，还不如让他永远的留着那块手帕，让那块蓝色的手帕成为他永远的记忆。于是，箫筠轻轻的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微笑，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好羡慕死在李寻欢怀中的丛薇。然后她又缓缓的转回身子，默默的走了，留在身后的是一串晶莹的泪珠。

　　众家姐妹喜欢朦胧结局的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喜欢大团圆结局的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