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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潜意识和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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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丢人了!
想到刚才居然被袁朗搂着哭,我就有挥刀自尽的冲动。不,就算是死也要拉上袁朗垫背!
唉~~~真不知道那会儿哪来的满腔委屈一心发泄。oh不,我什么时候这么文艺腔的?可是听见那个家伙吊儿郎当的调调我就受不了。什么态度啊?我劳心劳力地伺候他老人加,还成了我的不是了?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自以为是……(一下省略一千字以上的不当言论。)
我正在全身心地投入咒骂中——“小华啊,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啊?”我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大堆人的?还有那个老张大夫,你也来凑热闹啊?还一副奇奇怪怪的调调。
“你们,在说什么啊?”
“诶,难道你不是和袁朗在谈恋爱吗?”丽姐坐在了桌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我。
“啊?什么时候?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有吗,谁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呢?
露露姐一脸窥见他人隐私的神秘加得意:“嘿嘿,我们都知道咯~~也不知道是谁啊,昨天晚上把罗大夫扯起来,又眼巴巴地守了人家一夜,一大早还抱着人家不放来着?”
“哪儿,哪儿有的事啊?”
“欸,心虚了哦!”丽姐可不想放过我,“一大早又哭又喊的,谁没听见啊?”
“我只喊了一声……”算了,我最好咬舌自尽,猪都比我聪明。
张大夫一脸得意洋洋:“丫头,抵赖是没有用的,你的书还放在病房里呢,还有值班室的小台灯也跑过去叻。我查房的时候都看见了。”
“再加上我这个半夜里被拖起来,现在还得上班的苦命的人……”罗大夫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就好像一辈子没熬过夜似的。
露露姐来了句总结:“现在,人证,无证俱在。你就坦白从宽了吧!”
我已经放弃抵抗了:“Evidence is the truth. ”
“什么?”
“证据就是真相。”
“噢!”他们在欢呼什么啊?
我做出噤声的手势:“同志们?安静一些吧,我说了,证据才是真相。”
“可是,证据不是……”
“你们所有的证据只说明了一件事,一个叫袁朗的人生病了,被送到这里。我尽一个护士的职责好好照顾了他。谨此而已。”
在他们所有人反应过来以前,我昂着头对丽姐说:“丽姐,你是来换班的吧?我睡觉去了……”
实际上,我在四个小时以前就可以休息了的。
不管他们放行与否,我赶紧上楼。那个谁谁谁说过来的,睡眠不足是美容的大忌。嗯,睡觉是多么的重要啊~~(谁啊,那会儿还在骂别人是鸵鸟——糖猪不屑中)。
一觉无梦,幸福。
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觉得军队的纪律性到了我这里简直就成了无聊的空文。推衣揽枕梳洗迟,偶尔诗意生活也不错。
收拾好了下楼,就听见两个男人近似吵架的声音。难道是张大夫和罗大夫?不至于吧?两个永恒温和,连大声说话都很少的男人?
紧走几步到了楼下大厅,我算是看到那两个大声对喊的男人。嗯,是袁朗和霍家悦啊,那就不关我的事情了。要不坐下来看看好戏?
就听得袁朗说着:“你说你天天跑来胡缠什么?”
家悦居然是用鼻子说话哦:“哼,我来关你什么事啊?”
袁朗不屑:“当然不关我的事,只是觉得你这样无谓的努力很没有意思罢了。”
家悦倒坦然:“我喜欢她我就天天来看她,有什么不对吗?不至于像你,还把自己淹在水里犯了肺炎才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无意才……”袁朗气得连话都说不好了。奇怪哦,他明明是狐狸一只,怎么这么弱啊?
霍家悦很得意哦:“呵,袁朗,我还以为你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只不过是个连话都不敢说,女生都不敢追的男人罢了。”
袁朗居然真的一句话都回不起,就那么瞪着眼看着霍家悦。旁边丽姐他们一脸看好戏的摸样,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抱不平:“家悦,你们在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这么刻薄?”
“刻薄?我刻薄?你知道我们在争什么吗?”
“难道不是吗?不管你们在争什么,你也不应该把别人生病的事情拿出来调侃!”
“第一,我没有在调侃。第二,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家悦居然真的生气了,已经到了咆哮的地步。为什么?我没有说错话吧?就算我说错话了,我也不觉得他可以生气到脸红脖子粗的地步。
我尽力平静自己的语调:“第一,不管你是不是在调侃,我必须说,你不应该拿别人的事情来嘲笑别人。第二,我最讨厌看不起女人的人了!”但是,恐怕我无法抑制自己指向大门的手颤抖:“请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这里是病人看病和休息的地方。不是用来给你吵架的。”我想,我已经出离愤怒了,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理解这个词语的涵义。
那一瞬间家悦的脸上有着不能置信的神色:“你赶我走?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子?”
“不是,只是为了我自己可以耳根清净罢了。”我转过身不再看他,有关于我曾经对他的所有好感几乎全部消失。我承认我过于感情用事了,但是我实在无法容忍这种毫无风度的男人。也许我会后悔我此刻对他的苛求。但是,至少这一刻我必须从心所欲,不然我会发疯的。哼,我可不想有这样的朋友,缺乏起码的尊重和谅解。
很快我知道家悦走了,他再出现的概率几乎为零。我不想再想这件事了,只是问袁朗:“你怎么下来的?不是该卧床休息吗?”
袁朗正一脸奸计得逞的笑,笑得让我极为不爽:“袁朗,你应该回去休息了,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似乎想出言反驳,或者说点别的什么。不过他很明智的闭了嘴,耸耸肩,自己回去睡了。至于真的睡了没有——关我何事?
我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似乎无事可做吧,只好拿出《精神分析法》来自我折磨。实际上弗洛伊德很多关于两性关系的学说到今天看来都是惊世骇俗的,至少对于很的中国人。比如人类的潜意识来源于婴儿时期吮吸母亲□□时产生的性冲动。我好奇的是如果那孩子不是母乳喂养的,他会有潜意识么?
思考这样的问题似乎毫无意义,但是总比想起某个,或者某两个无聊的男人要好得多。人生烦恼识字始。主要是因为读书的话就可以替代烦恼,结果读书就成了烦恼的代名词。
等一下,潜意识?这让我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等等。
在我下楼以前,袁朗还在和家悦吵架?然后,我一出现,他就停止了?为什么?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是那种同情心无限泛滥,只要认准了死理或者认准了某个人值得同情就会无限制维护他直到放弃所有我可以放弃的原则——好吧,可以放弃的原则不是原则。
但是,我突然发现,其实我被骗了,袁朗果然是只老狐狸。他利用了我的潜意识:他是个可怜的,正在生病的男人,甚至连还嘴的能力都没有。然后,我就……一时冲动了。
哼哼,看来我得去找某人算账了。
我站起来,拿出镜子理理头发,对镜子里的自己小抛个媚眼,收拾好东西,拿起病历夹准备上楼。
有人在问我:“小华,你干嘛呢?”
我已经不能分辨出是谁的声音了。冷冷笑道:“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