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后（夜访吸血鬼同人）》BTDIE

38、信任

　　我不是要偏执的相信虚幻的不真切，可我只能强迫自己去追寻感觉。因为在这样的感觉里，我才能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
　　我并非为你而活，但如果没有你，生存也就只剩下生存了。

　　“路易斯？”
　　莱斯特看着逐渐放大的脸喃喃道，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或许这一切只是一个现实的梦境，如同那些日日夜夜萦绕在脑海的影子一样，让人无所适从。
　　“你说什么？”
　　当莱斯特紧紧拽住男人的胳膊的时候，自己感觉到了真实，切切实实的路易斯，那个男人仿佛如同重生般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想说服自己这只是梦魇，一个看起来美好的梦魇。可最后自己还是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男人，仿佛握住了救命的稻草。那些无法呼吸无法沉睡的夜晚恍如隔世，他像是找到母亲的孩子嚎啕大哭，那些鲜红的泪水沾染着男人灰色的西装。
　　“先生，你还好吧？”男人皱着眉毛，肩膀的湿润让自己非常不舒服。
　　“你去了哪啊……你到底去了哪啊……？”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去，或者我带你去医院，先生？”
　　男人迫使莱斯特看着自己，而莱斯特如同孩子般无知的看着他反而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难过。起初的不知所措，而现在像是着了魔似的轻轻抚摸着莱斯特的脊背，他眼里的殷红以及他抽动的嘴角，带着神奇的违和感侵袭着男人的神经。
　　“你去了哪……路易斯？”
　　男人听着那个陌生的名字，拉着莱斯特的胳膊然后两个人坐在最近的长椅上。他尽量不去说话，因为每次自己的话语都会招来眼前男人莫名其妙的哭泣。
　　空气开始变得冰凉，秋季带着微弱的寒冷轻搔着人们的脖子，男人想去不远的饮品机买两罐咖啡，可当自己想要站起身时那个金发的男子就会死命的拽着自己的袖子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自己只能泄气般的重新坐下来。他有些担心男人的眼睛，因为在他的眼眶里仍汩汩的流着血泪。他发现这个奇怪的男人总是叫着同一个名字，路易斯，是的，这个不断被提及的名字开始让他怀疑是不是男人认错了人，或者他只是个倒在路边的醉汉，像很多人那样哭恼。
　　“你该去医院，你的眼睛受伤了。”他有些不情愿的重复着刚才的话，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从公文包里取出纸巾递给莱斯特，“试着让它们停止。”
　　“路易斯……？”
　　“我不是，我不是你所说的人。先生，你瞧也许你喝醉了。”
　　突然莱斯特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停止了唠叨，他松开男人的手臂，带着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充满了防备。在看了许久后又像是得到珍宝般的重新拉住男人的胳膊，这次他宁可让指甲嵌入他的血肉之中，然后轻声喃喃道：“你是，路易斯，我不会认错人，告诉我一切，求你……？”
　　男人怪笑了一声，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莱斯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先生，如果你没有问题我该走了。”
　　“不！不要离开我！我不能，该死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路易斯！”
　　莱斯特像是发了疯一样死命拽着男人的胳膊，一脸的哭泣。
　　“先生，请你放开我！也许我该叫警察来，我真的没有时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路易斯。”
　　“不……路易斯，别离开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错的离谱！”
　　男人无可奈何的用力甩开莱斯特的钳制，难得的大声吼道：“我不是！我已经说了你认错人了！现在别再碰我，我必须离开！”
　　莱斯特愣一下，然后慢慢松开男人的胳膊，微张着嘴角，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那些苍白的指关节以及不协调的如同玻璃般的指甲都在微微颤抖着，然后他低着头祈求般的低语：“送我……回家，求你，先生……送我回家……我喝醉了，求你，送我回家。”
　　男人本想一走了之，但看到他蜷缩在一起的样子，最终还是走向了他伸手扶起这个脆弱的男人无奈的看着远处，他觉得他给自己招惹了麻烦。
　　“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

　　凯瑞安•克里斯托弗觉得自己正处于一件麻烦的事情当中，他紧张的坐在红色的柔软的沙发当中抱着自己的公文包。偌大的客厅让他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微不足道，他轻轻的咳嗽着试图平复突如其来的不适感。那些十八世纪的油画浓墨重彩，以及髙吊在天花板上的绚丽灯饰，他甚至看到了雕刻惊人的烛台。这座庄园透漏着说不清的华贵，一定是贵族。他心里暗暗想到，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轻轻捋着短发。
　　那个金发男人自从引导他来到这个庄园就不见了，冷漠的女仆为他带来了暖胃的红酒，并吩咐别的仆人去准备晚宴。天知道这座庄园的主人竟要在午夜进食。他不断地看着手表，希望能早点脱身，也许他不该在塞纳河边多管闲事，可那个男人让他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弃之不顾。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饮着高脚杯中的酒液。
　　真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他无奈的看着不远处的油画发呆。
　　“还和您胃口吗，先生？”突然背后传来沉重的男声。
　　凯瑞安反射性的回过头，紧张的放下杯子。他看到了身后两个人明显的惊讶。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是外国人，一个留着黑色的长发可长相却清秀可人，也许还未成年，另一个明显的美国式打扮，棕色的短发并且用着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这种目光让凯瑞安很不舒服。
　　“阿曼德，这……怎么会？”美国佬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
　　长发的男孩微笑着绕过沙发：“哦，丹尼尔，冷静些，你会吓到我们的新朋友的。”
　　顷刻，在凯瑞安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男孩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谦和的表情让自己松了口气。男孩微笑着，明亮的眼眸里却没有笑意。
　　“酒还和你的胃口吗，朋友？请容我自我介绍，阿曼德，这座庄园的主人。那个冒失鬼是丹尼尔。”
　　“哦，谢谢您的款待。你好，很荣幸认识你，凯瑞安•克里斯托弗。”凯瑞安朝阿曼德伸出手，当握到男孩的手时，凯瑞安感到了彻骨的冰凉，他微微皱了皱眉。
　　“凯瑞安？听起来很好的名字……要知道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愿透漏真实的姓名了，你是本地人？”阿曼德招呼丹尼尔坐在凯瑞安对面。
　　“是的，先生，土生土长的巴黎人。可在这个城市是在让人乏味不是吗。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凯瑞安有种安心的错觉，或者眼前这个看起来未成年的男孩有这种奇特的气质让自己感到安心？
　　“哦哦，是的亲爱的，我是俄罗斯人，而他，希望你已经发现了，地地道道的美国佬。”
　　丹尼尔不满的看着阿曼德，引来了凯瑞安的笑意。
　　“为了答谢你的帮助，凯瑞安，跟我们共今晚餐如何？”阿曼德笑着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男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是在出版社当编辑？这听起来不错。”阿曼德轻轻饮动着酒液。
　　微醺的凯瑞安有些发愣，在听清男孩的话后摇晃着手指：“不不不，这是世人错误的理解，天知道我们做的工作有多么的枯燥乏味。有些作者的不按时交稿简直让我伤透了脑筋……阿曼德，你能了解吗，跟那些自视甚高的老头子较量是在自讨苦吃。每天都在千篇一律的催稿，或者被总编叫去挨骂，这种生活让人头皮发麻……”
　　说完凯瑞安往嘴里塞着火腿，他在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奢华，一桌的饭菜有意式的火腿和烤肉，美味的朗姆酒甜点，甚至还有焦黄的烧鹅。显然他有些醉了，带着醉意与这些人到着苦水真是件神奇的事情。那个美国佬一直都诡异的看着自己，带着熟悉但又陌生的眼神，这让凯瑞安很不舒服。然后他又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阿曼德。
　　“他还好吧？”
　　“什么？”阿曼德没有听明白他的话，晃动着酒杯看向自己。
　　“我是说……他，金发的那位，他还好吧。上帝啊，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在流血……可在来这里的路上一切又神奇的愈合了。希望不要有什么大的毛病……他看起来有些激动过了头。”凯瑞安歪着脑袋说着，不时看着火腿眼神有些晃动。
　　凯瑞安发现阿曼德沉默了片刻，然后带着凝重的表情，顷刻又恢复了正常，笑容里什么都没有。
　　“他很好，只是有些悲伤的事情让他情绪失控。真的很感谢你能把他送回来，这可帮了我们大忙。”
　　“悲伤的事情？跟……路易斯有关？”当提及这个名字时凯瑞安发现在座的两个人的表情起着微妙的变化，然后马上补充道，“他看到我时一直呼唤着这个名字，‘路易斯’，是的，就是这个名字。”
　　“那是……一位旧识，仅此而已。”俄罗斯的美丽男孩微笑着说道，带着轻描淡写的语气。
　　“哦……”凯瑞安竟然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他有些想知道关于这个‘路易斯’的事情，当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真是奇怪。
　　“说真的，我该离开了……明早还得及时去和新进的作者谈论稿子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款待。”凯瑞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餐桌上的烛火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真是……太晚了呢，我会吩咐人把你送回去的。”阿曼德也站起身，他背对着光线让凯瑞安看不情他的表情。凯瑞安习惯性的从口袋中掏出名片递给阿曼德。
　　“出版的事宜你可以找我，在没有人比我更可靠了。”凯瑞安打趣的说道。然后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
　　“你真的不认识他？”凯瑞安听见那个一直保持沉默的美国人说道，他回过头，看到丹尼尔带着不可思议的难过看着自己，“莱斯特，是莱斯特，你真的不认识他了吗？”
　　阿曼德似乎也在等着自己说些什么，而自己只能难堪的摇了摇头，他没有办法给他们任何答复，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
　　片刻，还在迟疑的片刻阿曼德就吩咐了人搀扶着他朝门口走去。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好……？”凯瑞安不确定的问道。
　　黑色短发的男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他喘着粗气颤抖着嘴唇，但是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凯瑞安甚至在他的眼里读到了相同的激动，跟那个金发男人相同的激动。可是没过多久，一切又黯淡了下去。
　　“恩……”短暂的回应，男人越过自己朝屋内走去。凯瑞安微弱的晃动了脑袋，然后顺应着仆人走出了庄园，外面的空气寒冷入骨，当走到婆娑满地的蔷薇时他回头望着这座诡秘的庄园，他感到了莫名的晦涩感，然后走进黑色的轿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