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后（夜访吸血鬼同人）》BTDIE

23、交换

　　“晴信，倘若我用越后来换取你一件东西你可愿意？”
　　他身披铠甲，慵懒的飘散着长发，直视着远处的山峦，日落的余辉使他看起来宛如一座雕像。他的长光被他紧握在手，他在期待一个答案，或者自己只是信口说来并无他意。
　　身边的男子只是淡淡的笑着，手里的酒杯盛满光芒。
　　“越后昆沙门天的疆土我可不敢要。”男子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淡然。
　　上杉谦信转过身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倘若，我用越后来换取你一件东西你可愿意？”
　　远处高大的松枝遮天蔽日，他看到他的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但是最终他是无法确认。
　　也许，你根本不必用越后来交换，直到这岁岁月月之后，我明白，这一切都只是宿命。

　　他的刀刃还是快的让人窒息，ken躲闪着，但还是避免不了轻微的伤害，胳膊以及脸颊都有划伤的地方。上杉谦信甩着长发，刀刃在绚烂的樱瓣中翻滚，他感到了强烈的愤怒，那个如同鬼神般存在的男人愤怒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光。
　　Ken在庭院中跳跃着，当发现时机的时候猛的一刀插入上杉谦信的左腹，后者嘴里涌动着鲜血，但是眼神里的东西依旧让ken迷惑，那是几百年前他在眼里藏着的情愫，最终让他无法确认。
　　“谦信，停手吧，我们的恩怨和过往都结束了。再过几个时辰就要黎明，你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ken抵着刀柄说道。
　　上杉谦信皱着眉，然后笑着说：“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晴信，你的刀法还是一如当年。你说恩怨已了，何以见得？你我种下的恶果你怎说恩怨已了，甲斐与越后注定宿敌。”
　　两个人刀锋相接，震动回廊上摇曳的灯笼。月隐，云动，风起，樱落。
　　“为了你的人民，为了你的女人！复仇吧！”上杉谦信大喊着，声音里带着太多的隐忍与悲望。
　　倘若只能再战，我宁可死于你手。晴信，你可知道…..我的心思。
　　Ken看着眼前悲望的男人，他有些慌了心神，他记得他曾经与自己温软着酒杯，当他弹起琴弦的时候，他也看到了他的绝望。他的仁义在纷乱的年代变得可笑，他的宽容在伤害之后变得虚弱无力。上杉谦信啊上杉谦信，你到底在争些什么？
　　“我可以摈弃那些仇恨，我可以忘记你我的过往。谦信，放手吧。我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的心已经没有仇恨了，我要的仅仅是安宁，别再执迷不悟了！”ken用刀抵在他的脖颈无力的说道。
　　男人挡过他的刀：“我不需要你的所谓仁义！”
　　Ken开始觉得难过，这个男人曾经英豪霸气，现在却执着于几百年前的伤痛，他杀红了眼，全然一副丧心病狂。
　　最后ken笑了，他好像看到了那些山峰上郁郁葱葱的松枝，以及那些翻滚的云浪。他记得的那个男人曾经充满情愫的对他说：
　　晴信，倘若我用越后来换取你一件东西你可愿意？

　　空中划过白亮的刃，他分明看到刀刃划断了樱瓣。

　　晴信，倘若我用越后来换取你一件东西你可愿意？

　　我不愿再看到这样的你了，所以，我早该闭上双目。
　　直到刀刃深深插进胸膛，ken才缓缓睁开双目，他看到了眼前的男人脸上蔓延着震惊。随后那种震惊化为了浓浓的悲怆。这种久违的疼痛让ken如同身临在那战乱的年代，他带阵杀敌，他攻无不破。他突然想起，原来自己是武田信玄。他笑了，原来自己是武田信玄啊。
　　而现在，几百年来的争斗终于结束了。

　　Ken慢慢矮下身子，他想狠狠的倒在高大的樱木之下，可是胸口的刀刃仍支撑着他以至于他只能半跪着矮下身子。上杉谦信猛的抽掉刀刃，血液喷薄而出。这一次ken开始顺利的朝后倒去，却倒在了男人冰冷的怀抱里。
　　“龙虎的…争斗，终于结束了…”ken笑着说道，谁知上翘了嘴角，血液就顺着流到了下巴。
　　上杉谦信抚摸着他下巴的血液：“我以为我会死在你的刀下…”
　　“不，我杀不了你…..我永远都杀不了你，早在四百年前….上杉谦信就已经是武田信玄的….全部信念了。”ken握住他的手，“你叫我怎么杀你。”
　　他以为他从来都不会哭泣，这个被日本人称为军神的人有着怎样的骄傲呢。而现在，他的眼泪带着血液，当那些血液切割面庞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为了心有所属而心伤。
　　“现在….武田信玄该得到他的安宁了。”ken抚摸着那些血泪，“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他始终没有说出那个字眼，就像感情对于一个武士而言永远都是禁忌，而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了解他的一切，就像他了解上杉谦信一样。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风过云散，远处的天空开始泛白，那些刺目的光芒如同钢针般洒在身上。上杉谦信用手里的长光打翻一盏灯笼，那些火苗开始吞没高大的樱木，曼妙的回廊，他抱着微笑的男人坐在庭中，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男人的面颊。火焰燃烧着樱瓣，发出诡异的声响。
　　“晴信，倘若我用越后来换取你一件东西你可愿意？这一次，你定要答应我，因为我要的仅仅是你的心……”
　　纵使活近千年，我执着的仍旧是你不变的笑颜。这一次，定要让我陪你把酒言歌，看尽沧桑。
　　晴信，这一次，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樱花翻滚，岁月割舍了所有情愫。

　　“莱斯特！莱斯特！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阿曼德将莱斯特从加藤的身上拉开，“马上黎明了！快点跟我们离开！”
　　莱斯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加藤，然后顺从的跟着阿曼德朝玄关跑去，丹尼尔背着路易斯已经奔出了宅子。临走时，阿曼德看了眼被火舌吞没的两个人，一时之间感慨良深。当那些刺目的光芒开始扩大时他们钻进了事先封闭好的越野，彦一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当他看到这之中没有自己的老板的时候，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发动车子，带着四个吸血鬼冲出了这座不夜的城池，当渐远的时候，彦一看到和明泉的火焰开始扩大，那些纷飞的樱瓣顺着火焰变得异常炫目。那些关于夜晚的传说就像是一副亘古不变埋藏千年的画卷，当被发现的时候仅仅只剩下灰飞烟灭的命运。彦一开始明白老板为什么从来不去和明泉，老板为什么从来不提自己的过往，老板为什么听不得别人议论和明泉的男人。
　　当彦一把车子行驶进月下的后门时，发现自己哭了，他不知道这些泪水是为了谁而流。
　　黎明之后，新的传说用阳光毁灭旧的传说，夜里的帝王们黯然熟睡，等待他们的是新一轮的伤害与爱恋。

　　当火焰开始扩大的时候，加藤段藏猛然清醒过来，由于失血过多他只是趴在那些逐渐变得燥热的地板上，火焰伴随着樱花的燃烧散发出奇异的味道，他恍惚看到庭中坐着两个人影。当看清对方时他惊恐的朝庭中爬去。
　　“大人！！”他朝着庭中的上杉谦信喊道。但是那人却只是安然的一动不动，阳光开始变得强烈，火焰开始吞没一切。
　　“大人！到段藏这里来！！”加藤哭喊着，他带着恐慌以及悲伤，他渴望对方能抛下怀里的男人奔向他的怀抱，如果是那样，无论如何他都会让他活下去，即使得不到他的心。
　　“谦信！！谦信大人！！不要丢下段藏一个人！”他几乎是绝望的喊出了他的名讳，“不要丢下我一人！”
　　上杉谦信回过头，看着加藤，眼里有着莫名的清澈，他轻声说了一句，那些言语淹没在了火焰之中。当说完时，久违的笑容让他看起来美丽异常。几百年来加藤都不曾见到的笑颜。来不及回味，那些倒塌的横梁以及断木遮盖住了这个美丽的男人。
　　“啊！！！！谦信！！回来！！”加藤大喊着，“不要！！啊啊啊！！！谦信！！！”
　　那些言语就像是他的佩刀一般，深深割进了加藤的心里。
　　谢谢你，谢谢你长久以来的陪伴，加藤。

　　为什么到了现在，我都无法得到你的心。

　　你把一切都给了他，而我，只是得到你的一句谢谢。

　　加藤笑着平躺在燃烧的木质地板上，他看着漫天的樱瓣和火舌疯狂交织，任何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平静，他开始期待死亡，期待能永远归于平静的时刻。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恋无疾而终，让他感到如临寒冰。他做了一场四百多年的梦，在这场梦里他期待能获得爱人的心，然而到了最后他虽然看到了整个故事的结局，但这个结局不是属于他的。
　　血液过多的流失，他感到恍惚之间看到了那人温柔的双瞳，他就那样站在火焰之中，温软如同初遇。
　　在充满阳光的冬日，他身披铠甲，笑着对着他说：“身手不错，做我的近身忍者吧，加藤。”

　　加藤感到火焰在疯狂生长，那些火舌缠绕着他修长的手指。
　　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他这样想道。

　　突然，在艳红的火焰中走出一个身影，那人有着与上杉谦信相同的面孔，只是少了那些应有的温软，多了满面的邪气。他的双瞳血红宛如罗刹，当他翘起嘴角时加藤看到了尖刻的獠牙。
　　“做我的近身忍者吧，加藤。”
　　相同的声音让加藤泪流满面，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真实与虚假。他只知道自己哽咽着点头，然后脖颈处遭受到了剧烈的疼痛，一切变得黑暗混沌，他像是溺水的孩童紧紧抱着那人的脖子如同浮木。
　　“让我将你的梦永远的延续下去吧，呵呵….”
　　他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后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