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二十章 挣扎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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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工作依旧紧张进行中，每个人都神经紧绷，终于竞标日到来了。
东方御、我和端木叶同时与会，果然如原先预料的竞争是空前得激烈，明耀、连海和其他实力很强的企业都拿出了各自的方案和数据，每个都有其优势，让我不禁心底捏了一把冷汗。
在最后的紧张等待中，我们听到了顺利夺得竞标的喜讯，是风扬、连海以及另外一个意料外冒出来的企业的联合获胜。
而机密外泄一案也水落石出，原来并不是明耀购买了风扬的商业秘密，而是另外一个竞争者利用了端木叶的秘书李锦的女朋友将他电脑里的资料拷了部分出去，而东方御将计就计把错误信息传递给了对方，最终蒙蔽了对方的眼目，反而把对方大大耍了一通，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想这次的成功无疑使得东方御在董事会的地位又提升了一重，然而在大家都喜悦着庆祝时，我却慢慢发觉东方御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此次成败与否的样子，而且端木叶也很稳重，没有表现得如何欣喜，温霈儒也只是面对同事的道贺时温雅微笑，那深沉的眼底似乎还在计算着什么。
我没有心力去细想这些，结束了工作连庆功宴都只是露了个脸就说不舒服回家补眠去了。
傍晚醒过来时，才准备泡面解决，刚拿出面门铃就响了，门外是一张笑嘻嘻的俊脸。
我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公寓这么受他公子青睐了？三五不时就来报到，简直比大学生上课点到还勤快！
无语归无语，他公子大人还是进了我的屋子，当然我是看在他拿了食物的份上。
“知道你肯定很累不想动，就自动帮你把饭都带来了。”
他邀功似地看着我，眼含期待，嘴角含笑，偏偏我愚笨，听不出他语气里的讨好意味，看不出他笑容里的体贴神态，愣是装作不知地冷漠对待。
眼角余光瞄见他的期待的微笑渐渐失去了光彩，慢慢地再也笑不出来，嘴角微微抽搐几下，最后整张脸垮了下来，无限哀怨落寞。
我无知到底，接过食盒，默不作声端起自己的那份就狼吞虎咽，也不管他精彩的变脸表演。
似乎是不再期待我有什么令他满意的反应，他也低头吃起他自己的，只不过时不时就会抬头看我那么一两下，在我始终如一的漠视里他终于彻底死心。
“你不去庆功宴没问题？”吃完我问那窝在我沙发里看电视的人。
“我去了怕对他们来说才是大问题。”他无聊地转着台，眼睛盯着屏幕随口说。
寻思一番，也是，公司里怕没几个人在他面前还能自若谈笑玩闹的。尊敬是一回事，佩服是一回事，朋友又是另一回事了。他们愿意追随老板披荆斩棘，却不见得愿意和老板一起玩。他倒是这点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犹豫了下，我还是不客气地问了，否则像上次那样这家伙恐怕一直都会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他突然没声音了，倒是电视机的声音豁然大了好几倍。
我青筋冒了冒，走过去拿过遥控器把音量调小，然后瞪着他用眼光杀人。
“你要是还没睡醒你现在就可以再去睡，我绝对不会吵到你。”他乖巧地说。
却是看得我直为光火，这个总是喜欢顾左右而言他的家伙！
“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可以走？现在就可以了其实！虽然谢谢你的晚饭！”
“风……我想留下……”他扭捏着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瞧！我就知道！
“不行。”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他到底脑子里想些什么啊！自己要发疯干吗还把别人也托着！
“风……”他低落地轻叫，似乎无限委屈。
“东方御！你没问题吧！难道你自己的高级别墅还睡着不舒坦，非要挤我的小公寓？早说过了我没有多余的被子，也没有多余的床！你听不懂啊！”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个任性的家伙，你任性也好歹有个限度吧！
“……我可以睡沙发。”他咕哝着说。
这下换我稀奇了，他到底为什么非要睡我这？难道半夜这里有金子还是天使什么的掉下来不成？
“回去。”我回得斩钉截铁。
“……我失眠了……”他静默会终于低低地说，抬头看着我，那眼神是那么无助，那么疲惫，那么失意，“我已经好多天没睡着觉了，让我住在你这里，行不行？”
最近我们都很累，我知道，他恐怕压力比我们都要大。
可是，先生，你失眠，跟住我家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请问一下。
我只觉得我是何其无辜！我什么也没做不是吗？失眠明明也是你自己的问题吧！为什么我就要收留你？而且你失眠不去看医生，跑来我这里，算什么？
难道人真的太聪明，就会物极必反反而变得愚笨了么？
“哪！建议你去趟医院看看啊……实在不行就吃安眠药啊！”我微微缓了语气好言劝说。
他忽然盯着我，眼神里的情绪瞬息万变，目光里无一不是控斥，甚至还隐隐有水渍闪动，看得我那个叫——寒啊！
“失眠是因为你……”他闷闷地说，用那种好像看负心汉的眼光审视我、凌迟我，直叫我心底一颤一颤地几乎拔腿就逃。
不过他的话，可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因为我……而失眠？
我瞠目。招谁惹谁了我？
“你吃错药了？”我不由微微提高音量叫道。
“我什么药都还没吃呢。”他不高兴地说。
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静了好久，我终于有些艰难地问：“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他面无表情了会，微微点了点头。
“你现在还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吗？”
他明显没料到我问的是这个，霎时间神色变来变去，最后才闷闷地侧过头说了句：“我失眠有半数原因就是它。”
我严肃地仔细地看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然后才轻轻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迷惑了那么久，你还要继续迷惑吗？就不能干脆点？东方，你不要再这样好不好？”
“我……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只是我不想看见你悲伤，也不想看见你痛苦，朋友的话，会这样的么？”他问得很无措，我却听得只能叹息。
“我哪里有做错的，你可以指出来，我可以改。这种感觉我也很陌生，该怎么做，你教我啊！”
对于这个天之骄子的转变，我再怎么想忽视却还是看在了眼里，说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东方御啊！你始终不明白啊！到底是不明白，还是不敢明白？
你累，我也累啊！可是我做出的选择，让我们彼此都可以轻松，你却不要！非要执著于你自己的！难道要我还继续陪着你胡来么？
“如果始终觉得异样，那就索性不要再想了，也免得每次都把我也搅得筋疲力尽。就如同你以前认为的，不过只是性而已，不行吗？你不是最拿手这个的么？”我淡淡道，“你也不用改什么，也许改变带来的只是更多的痛苦罢了。”
他听了显得更无措了，终是静默了。
“你还是回去吧！别想些有的没的，就自然睡得着了。”
“你是不是又要划清界限了？”他安静会有些僵硬地问。
我淡笑，不然还怎样？你总是这么若即若离，我很累，你知不知道？
所以，我干脆不要了，不行么？但这又怎么能和他说？
我默然无语。他也沉寂了。
好久后我才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那我也依然是。”
他抬头看我，深邃的眼里神思繁杂，几番波涛汹涌，最终渐渐归于平静。
我了然地笑了下：“现在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你睡你的，我想静静呆会，好好想想。”见我挑眉，他又加了句，“放心！出去时会帮你把门锁上的。”
我还是点头进去了。
然后，睡得天昏地暗后醒过来就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我记得我睡前是把窗帘都拉上的，可是现在敞开了，月光透了进来，还有怎么感觉身边热乎乎的，床也比平时窄了些呢？
没等我有疑问，一个清雅柔和悦耳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睡得可好？”
吓！我猛然跳了起来，脚一着地，灯也亮了。
“怎么了？这么惊吓！”那人好笑地看着我的大惊小怪。
呃——我有点脸红，好像是反应大了点……不对！怎么是大惊小怪？
“你怎么在这里？”撇开他的戏谑，我拔高声音质问。
“从客厅走进来的啊！”他正经八百地给出吊儿郎当的回答。
“你不是应该回去了吗？”我忍不住吼。
“你反应真大……”他咂舌，愣是不理会我的质问。
我气结。
大概是觉得不能再继续逗下去，他坐在床沿上认真地说：“我想过了，就试一晚，如果今晚还是睡不着，那我就不会来打扰你了，行不行？”
难道这就是他细想后的结果？
怎么有种被彻底戏耍了的感觉？
我脸色黑了大半。那如果你睡着了呢？是不是以后就一直要打扰我了？你既然也知道是打扰，怎么就没有不好意思呢？
怎么被我碰到你这种人啊！
我动了动嘴唇，气得有点哆嗦。
“你要负责……”他竟然耍起小孩脾气来。
……
什么TMD的逻辑！
“你给我滚回去！马上！不然信不信我丢你出去！”我再也压抑不住，狂吼起来。
“那个，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没油了。”他讷讷道。
没油？我一时脑子打结，然后半秒后我再度狂吼：“什么？你居然给我没有汽油！”
“不信你可以去看。”
我已经被气得差点气息不顺就此一呼哀哉。
他绝对是故意的！绝对绝对是这样！
“你去打的，去找旅馆！马上滚出去！”我发飙，走过去就要推他。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低低的可怜兮兮的声音，任我推着走了几步。
“那你就睡车里！”
“会被巡夜的保安询问的，到时我说出你也没关系么？”
威胁我？又来威胁我！可恶的是我还真被威胁住了！
啊！啊！啊！是预谋！他早有预谋！只有我这个笨蛋才又被他耍了！什么我睡我的，他再坐会就回去了……
呜呜呜！混帐东方御！
“我还没洗澡，不过换洗衣物带来了，我已经拿上来了。你什么时候洗澡？我先还是你先？嗯，我看还是我先吧！你慢慢冷静下比较好。火气这么大，只怕再被热水一激，容易昏倒……”他轻快地说完，喜滋滋地爬下床洗澡去了，留我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表情。
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他的，也许还有上上辈子。
都洗完后已经快十二点半了，我睡了太久，一时倒是睡不着了，捧着杯咖啡站在阳台上吹夜风，顺带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
“这么晚还喝咖啡？”他走到我身后，将一件外套披到我身上。
我犹豫下，还是没有拒绝。
“我说东方——”
“嗯？”他的声音发自喉咙深处，听上去添了几丝慵懒的诱惑，靠近我，缓缓地轻轻地从后方拥住了我，我一愣就开始挣扎，他却更用力地箍紧我，我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我脖子后，然后听他祈求般地低道，“我只是想抱着你，没有你的同意，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做，好不好？就让我抱一会？我真的很累啊……”
他的声线依旧动听，语气却是我从没听过的脆弱。
他那么高傲的人啊！从来不可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丝毫弱势吧！不要说直白的语言，怕就是行动表情也没有过吧！却几度三番在我跟前示弱，那么明显得示弱！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爱么？恨么？哪有这么简单？你对我来说太过遥不可及啊！
我有自知之明，可是你却硬逼着我忘不了你，软硬兼施，总是这样……
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你在顾忌着……那么聪明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被他紧紧抱着，我能感受到他的珍视，可我也感受到了他的矛盾，以及我自己的矛盾。我垂眼，轻道：“放开吧！这样太不像话……”
“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好不好？”他的声音里有丝痛苦得沉吟，极淡极淡，不仔细感受根本不会发现。
我沉默了。你想套住我，然后呢？我又想怎么样呢？我仰头望向夜空，预料中的一片暗沉，什么都看不清楚，月亮的光辉依旧太淡了。
久久地，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回神时是因为他贴在我耳边的轻语：“也许我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
他说得迷惘，说得喟然，说得真情，我却怔住了。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陪着你，你也一直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嗯？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又是沉默。他还是没有放开我。
“你还不睡吗？又想失眠？”我轻声说。
“……风，你这么说，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希望我以后一直住你这里？”
静默。窒息的静默。诡异的静默。然后某人的哇哇大叫响彻云霄。
“你想让邻居骂吗？”我没好气地道。
“谁叫你突然那么用力地拧我，拧的还是我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要是就此坏了可怎么办……”
“胡说什么！是不是拧了左边不够，还想让右边也来下？”
“我错了！我错了！”他连忙放开我，护着他的腰侧后退，等快要进屋时，对我露齿一笑，“我一定会睡个好觉，失眠也要变不失眠。”
说完一溜烟闪了进去，我兀自站在屋外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良久。
夜无眠Rebecca
2008年8月1日夜
PS：第二部完，请看续集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二十章 挣扎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