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游戏 之第二部 风云暗涌》夜无眠R

54、第二十章 挣扎3

　　熬了近一夜，第二天顶着明显的黑眼圈去公司，在电梯里碰到了许久未见的艾智。
　　业务部待了半年多时间，交集比较多的也就是他了。
　　看见低头沉思着什么的他，我率先打了招呼，他一看是我，也笑了拍了拍我的肩：“适应良好啊！你小子，以前不声不响，没想到这么有本事！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说！还藏了多少哥们不知道的？”
　　我下意识地肩一缩，只可惜还是没他动作快，不由苦笑，这人还是不改以前的毛病，打着哈哈岔开话题：“你不也很行？听说要升业务二部的副经理了？”
　　“哈哈！”艾智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哈哈大笑了几声，“总算开始熬出头了呢。”
　　“应该的！恭喜！”
　　艾智又笑了会，突然神色变得有丝迟疑起来，仔细地盯着我看了会，摇头探脑的，把我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他似乎终于下了决定，到了业务部的楼层，反而把我也拉了出去，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压低声音道：“你，你知不知道……应该不会是……”
　　他吞吞吐吐了许久依然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终于把我惹得耐心尽失：“到底什么事？”
　　他皱了眉头，豁出去般地问：“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最近公司的传言你有没有听到？”
　　传言？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神色却是少有的严肃，我意识到了一丝不寻常，沉吟道：“关于我的？”
　　艾智点了点头，我不由狐疑起来，难道是和东方御太过亲近，被人嚼舌根了？
　　艾智看我脸色凝重，他也沉重了起来：“最近不是公司机密泄漏了么？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事？我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不对劲起来。怎么这么问？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有人看见你和明耀的人有来往，对方好像还是个大人物……是苏总吧？”艾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我终于明白了。我是见过他不下两三次，可能被人看见了，然而，说是我泄的密，那也未免太过可笑。
　　不过也难怪，风扬和明耀都有意要竟标，在即将对决商场的时刻，风扬却出了这种事，而偏偏在这敏感关头被人看到我和明耀头头私下的不明见面，况且又是我负责的案子，嫌疑的确存在啊……
　　我抬头清浅笑了下，那种疲惫的感觉又来了。
　　哪里都有这种勾心斗角啊！我自然也明白公司里看我不顺眼的又不是没有，不管是东方或苏家家族内部还是企业员工之间，明争暗斗总是乐此不疲。
　　其实，根本不必在乎的，不是吗？只不过我尽心尽力，却是如此被人中伤，还是失落啊！我恍然想到，那个人会不会也相信这种传言？
　　“我信你！兄弟，加油干！”艾智一直看着我，似乎在观察着什么，最后哈哈一笑，重重拍了下我肩膀，挥了挥手，走远了。
　　我瞪着那远去的人影，实在是那个气啊！下次绝对要跟他提意见，干什么总用那么大劲？莫不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揉了下隐隐作疼的肩，怀着这样的疑问，我进了电梯直上四十层。
　　敲响总裁室的门进去时，我看见他正闭目半靠在那大办公桌后的真皮椅上。看着他满脸的疲惫之色，即使一个人小憩的时刻，眉宇间依然像防备思索什么似地微微皱着。
　　我心知他是为最近的公事烦忧，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淡淡的疼惜之情。
　　这个男人，工作的时候总是那么一丝不苟，叱咤风云、无往不利，实际上是付出了多少心力才有这样称羡的成就？明明那么年轻，有时甚至稚气未脱，在一群商场老将前却总是表现出一副稳重精明的样子，这样一个狠角色却多次在我面前任性，在我面前使性子，把我气得七窍生烟，这才让我想起他实际上也不过是刚二十出头的人。
　　我时常禁不住要怀疑，他看上去身材虽然修长，身架子却是纤细得很，这样一具单薄的身子，怎么背负得起那么多的责任？能把那些虎视眈眈的竞争敌手玩弄于股掌间，到底要有什么样的心智，什么样的手段？
　　东方御，究竟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在那温和无害的笑容下，在那优雅高贵的表象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慢慢走近他，他脸上隐隐透出的倦怠更加清晰地映入了我眼底。
　　一直都不可一世、从容自若，这次却也有点焦头烂额了么？接二连三的事情……而且都不是好康的。我清楚地看见他俊美精致的容貌上虽然依旧高贵儒雅，却是怎么都无法掩饰那份疲惫啊！不由怀疑他到底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我俯视着他，虽然没有怎么参与他们的那些事，但我多少也感觉到除了公司的这些事，似乎还有其他什么事也在耗去他的精力，不然光这些，他不会这么累吧……
　　也许，从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在策划了什么，只不过最近开始终于要收网了么？依稀感觉到那种紧张莫名的气氛……要对付东方盛荫那样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啊……
　　“来了啊！那走吧！”他睁眼站了起来。
　　转眼间眉间那份疲惫隐藏了在淡淡的神情下，平添一股慵懒之意，反而显得深藏不露。
　　这就是高位者的厉害之处么？再怎么样也决不在别人面前摆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永远都带着副面具，让人摸不清你的底线。
　　我点头跟在他身后。
　　高阶主管关于问题笔记本的会议，十几个人，十几种心思。
　　质检部的效率是不低的，督察部的效率也是很高的，事情发生不过两三天，关于这批笔记本的问题所在已经抽丝拨茧地有了结果。
　　东方御坐在上位，淡淡地听取报告，神情一派意味不明的淡然。
　　两个部门的主管报告完毕，东方御淡淡地下达了“全部回收，赔偿顾客所有损失，并要公关部公开在媒体上致歉，说明原委”的命令。
　　近四五千万的可见损失，还有若干潜在成本和损失，这些由谁负责？
　　我看着不远处那两个头低得都快埋到桌子下面、身子抖得都快要散架的人。一个是原质检部的经理，一个是原生产部的经理。
　　东方御从来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也不是个仁慈的老板，对待犯错的下属，他的神情总是那么冰冷无情，然而这次却破天荒地淡漠地看不出丝毫怒气。
　　可就是这份不知喜怒的云淡风清，更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