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红楼死亡不完全手册》无法忘记的遗憾

55、第 55 章

　　作为贾母给林黛玉的大丫头，紫鹃的评语是聪慧，当然，她的聪慧，从来都是局限于丫头这个范围之内，又是带着自己的私心的。跟荣国府里大多数丫鬟一样，紫鹃也是把贾宝玉当宝的人之一，如果不是因为清楚守孝的含义，紫鹃绝对不会等到今天。
　　不过，就是紫鹃也没有想到，林黛玉竟然对贾宝玉一点感觉都没有！要知道，在紫鹃自己的心目中，贾宝玉乃是天上掉进人间的金凤凰呢。
　　还没等紫鹃想出说服林黛玉的法子来，林黛玉的婚事落了地，还是跟贾琮。
　　纠结了两天之后，紫鹃就放下了，却开始操心林黛玉的嫁妆起来。
　　作为林黛玉第二次来到荣国府之后才跟了林黛玉的丫头，紫鹃跟大观园里很多人一样，都坚信林黛玉是两手空空地来到贾家的，因此她开始发愁，如果林黛玉没有嫁妆，会不会被邢夫人嫌弃。虽然紫鹃觉得，贾母不会不管林黛玉，至少，也会从自己的私房里面拿出一部分，作为林黛玉的嫁妆，但是，想到贾赦出宗之后，每年也才给贾母五千两银子作为补偿，对于将来贾母能给林黛玉多少嫁妆，紫鹃又没了底。
　　紫鹃的纠结，小红全部都看在眼里，不过，作为知情人，小红完全没有指点紫鹃的意思。

　　果然，来了贾赦这边的第二天，在邢夫人的正房，当着贾赦邢夫人贾琏还有特地被叫过来旁听的平儿的面，贾琮把一堆账本交给了林黛玉，口中道：“当年姑爹临走的时候，暗地里给了我十万两银子，另外还让我代妹妹收着五万两，就是担心万一那些财物被人鲸吞了，妹妹不致于什么都没有。后来，妹妹带入荣国府的钱被用来偿还了荣国府的亏空，余额也作了修建大观园的款子，妹妹留在荣国府里的银钱，账面金额约合两百六十七万两，实际上已经没有了。父亲十分歉疚，因此特别为妹妹立了女户，还命我以妹妹的名义置办产业，并追加了八万两银子作为补偿。头一年，毛利为三十万两银子，不过，这笔银子我并没有提出来，而是作为追加投入。第二年，也就是去年，毛利足有一百万两。这一百万两中的三十万，已经做了追加投入，另外，除了赋税和一应使费，还有五十万两，一半存在了京师的大通钱庄，一半是现银，就在这府里的库房里面。”

　　邢夫人当时就跌了茶盅子，至于紫鹃，她已经彻底傻眼了。她甚至不顾礼数，结结巴巴地冲口而出：“三爷，您，您说什么？我们姑娘……”
　　贾琮道：“没错，林妹妹除了那些房子、地，田庄等产业，还有五十万两银子。今年毛利预计两百万两。”
　　林黛玉眨了眨眼睛，道：“师兄弄错了吧？虽然是用了我名头，可是我的本钱才五万两，师兄和舅舅都投了钱。”
　　贾赦立刻道：“好了，林丫头，横竖你是老三未过门的媳妇，不分彼此。至于舅舅，舅舅是个没本事的，让你白白地受了委屈。那八万两银子是舅舅对你的亏欠。你也别跟舅舅争。这是你应得的。老三有本事，可是他用的是你们林家的人，这也是事实。总之，这份家业是你们自个儿的。这次接你过来，就是因为老三以后怕是无暇料理这个了。与其交给别人，还不如交给你。”
　　平儿都傻眼了，如果不是多年伺候王熙凤训练出来的镇定，她都忍不住脱口而出了。她根本就不敢想象贾琮林黛玉的这份家业有多大。想想林黛玉二进荣国府才多久？不过两年功夫，贾琮就为林黛玉挣下了这么大的家业。这么一想，贾琮会成为御前待诏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贾琮就坐在那里，摇着扇子，跟父兄一样的桃花眼闪啊闪的，不要钱的菠菜到处送，也不怕招惹来数不尽的桃花。
　　只听他慢悠悠地道：“其实呢，这天下之大，有这个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挣到这么多家业的人，绝对不少。别的不说吧，就说咱们家。跟了祖父多年的亲兵，那难道不是人才？只不过，有人怕钱太多了，因此不敢做，怕步了前朝的沈万三后尘罢了。”
　　林黛玉道：“师兄这么说，必然有缘故。”
　　贾琮道：“不错。说起国内的豪商，别的不说，晋商，随便一家，要他们拿出二百万两银子，他们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他们挣了钱之后呢，置办田地，修建庄园，然后把银钱藏在地窖里面。白花花的几百万两银子，就跟石头一样，堆放在地窖里面。他们中间有的人呢，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有的人呢，舍得用雀舌这样的名茶为鹦鹉。但是，他们应缴的赋税呢？从来都是能省就省的，从下面的伙计的人头税，再到田赋，都是如此。而国家，没有赋税，国库空虚，万岁连军需都只能卡着给，而军需被卡着，边关会如何？战斗力能保证吗？国家能安全吗？没有安全，商人们越发顾着修建自己的庄园，越发往地窖里面藏银子，然后，国家的赋税越少。恶性循环。”
　　林黛玉道：“所以，师兄，你打算怎么做？”
　　贾琮道：“师妹，别人，我是管不上的。但是我可以从自己做起。虽然说，这叫合法避税，是国家允许的。但是，穷人吃不饱穿不暖，还有承担沉重的赋税，而富人大鱼大肉，却这个不用纳税那个不用纳税。这样的国家，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值得庆幸的是，万岁也许比不得那些千古名君，但是好歹头脑清楚，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决定，为我的佃户，我的奴仆，当然，也包括你，我未过门的妻子，以及我们将来的孩子，只要我们满了十五岁，到了纳税的年纪，我就会把这份税收交上去。不过，这份产业，有我的份，也有师妹的份，所以，我需要征求师妹的意见。”
　　林黛玉道：“既然师兄决定这么做了，那师妹岂有不随之理？”
　　贾琮的桃花眼依旧波光流转：“师妹可知道，偿还亏空，依旧让我们贾家鹤立鸡群，让很多文武大臣不满了。而接下来我要做的，说不定会让你我站到天下人的对立面去，让天下的大地主大商人都对你我恨之入骨。”
　　“可是天下百姓会记得师兄。对吗？”
　　贾琮站了起来，对林黛玉长揖，道：“不愧是师妹。这些账本，就交给师妹了。”

　　邢夫人傻眼了。
　　她忍不住摇着贾赦的手，语带祈求，小声道：“老爷？”
　　贾赦低喝一声，道：“闭嘴，我在想事情。”
　　贾琏迟疑了一下，道：“三弟，你的意思是，论挣钱的法子，你还有？”
　　就跟平儿说过的那样，贾琏是油锅里都能找出钱花。比起贾琮的富裕，贾琏也是个缺钱、连零花钱也要看妻子脸色的主儿，偏偏王熙凤在这上头看得他极紧，因此，在荣国府的时候，他的开销，只能借着管家的机会，巧立名目，支应过去。可是现在，贾赦出宗了，他也不是荣国府的管事少爷了，自然，囊中羞涩。
　　贾琮道：“若是告诉了你挣钱的法子，你能保证，跟我一样纳税吗？”
　　贾琏迟疑了。
　　贾琮见状，道：“罢了，我也不强求。不过，二哥，你要想跟着我做，首先就要说服父亲。”
　　贾琏连忙把目光投向贾赦。
　　只见贾赦犹豫了半天，终于长叹一声，道：“罢罢罢，等二丫头的亲事一定下来，就让琮儿把林丫头娶进门。圆房的事儿，你们自个儿决定，但是，林丫头进门之后，先分家。”
　　免得将来为了家业的事儿，祸起萧墙。

　　邢夫人一听，慌了：“老爷！”
　　她根本就没听出来贾赦的言外之意，就是贾琏也猜不到父亲此举的真意，反而是贾琮和林黛玉两个，立刻站了起来，说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