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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已替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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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公司的总经理来视察,分部上上下下的人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司朝宗随和的个性,罗昭伦也从来不在他面前摆总经理的架式,两人一见面先是握手,司朝宗从来不叫他总经理,只称大哥。
而罗昭伦也没把他当下属看过,而说是他的小名‘阿宗’。
一行人从分总公司出发,进入永安区后,虽然四周很多地方都在拆迁,残损的楼架,轻飞的烟尘,来来往往的运石车,但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永德代工作亦是如此,厂房整齐明亮,加工设备发生声音和穿着整齐制服的员工,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总公司来的一行人都表示对司朝宗能力的肯定。
晚饭,司朝宗约了罗昭伦单独吃饭,带他去江船上品河鲜,看到司朝宗介绍起C市美食有模有样,罗昭伦问:“怎么,现在已经变成C市通了?”
他才惊觉,其实他的一言一行早就被艾简同化了,她爱吃,不论去到哪里,他的潜意识里就会开始注意那里的美食是什么,她会不会喜欢,两个人对于工作的专注是一样的,休息日,他会不由自主的把C市游玩地图翻出来,看看哪里阳光明媚,山花灿烂,相约去走走。
久而久之,他对C市的各个地方几乎是驾轻就熟。
罗昭伦笑他:“爱情很容易改变一个人,性格、爱好、兴趣,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把她叫出来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大美人把你降服了。“
“她最近生病了,在休养,等她好一点,我会带她出来的。”他问:“我爸的病情怎么样了?”
“大伯现在的病情很稳定,虽然腿脚不便,但精神各方面还是不错,我经常看到伯母陪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罗昭伦说:“这次过来,大伯让我带你一起回去。”
他每三个月要回新加坡一次,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但艾简的伤刚有好转,这个时候走,他有些放不下。
司朝宗跟罗昭伦从小感情都好,哪怕15岁之后他离开家去部队,这种兄弟情谊也没有冲淡过,两个人不聊公事,只谈琐事,非常的融洽。
*
何际筠知道自己被人忽悠了,那哪里是抢劫,对方的目的明明是要让他出丑,曲老板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合作也取消了。
他隐约能猜到是谁做的,但没有证据,只能吃哑巴亏。
正在懊恼的时候,聂思慎打来电话:“爸,我在网上截了一段视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你先看看吧。”
何际筠打开电脑,点开邮箱,画面是在餐厅的包间里,餐上几碟小菜,并不奢华,但桌边的三个人清晰可见,他心里嘎登一下,这是谁拍下来的。
画面里的他正跟身边的人攀谈着:“这个方案真的可行,那里规划可是建湿地公园的。”
旁边的人回答:“而且这规划是五年前做的,现在城市都发展什么样了,五年前的东西早就过时了,肯定得改,虽说还是建公园是不假,但湿地公园,也没说有多大,有点花,有点树,能供人散散步就行了,这好歹也算是国家公益事业,肯定得用容积率来补偿你,连着后面这块,开发的时候肯定会优先考虑你。”
何际筠的手抖得厉害,一股血冲上脑门,天旋地转,他知道这段视频的曝光不仅仅是对于他个人,也是对于华天致命的打击。
他颤颤抖抖的滑动轮椅,想打开书房的门呼救,还没有到门口,整个人就侧倒在地上,疼痛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声。
还是管家听到了书房里的异样,打开门,看到何际筠倒在地上,两只眼睛大大的瞪着,惊恐又绝望 ,管家赶紧打了120。
何际筠很快被送进了医生,医生诊断为心肌梗塞,幸亏发现得及时,再晚一点点,恐怕就有生命危险了。
何玉夏有些六神无主,何际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果倒了,她该怎么办?
何美姗轻轻掺扶着她:“妈,爸会好起来的,他平时身体挺好的,这只是突发状况。”
聂思慎很晚才到医院,那段视频虽然只是在网络上的播放,短短的两个小时播放量已经达到上千万,现在虽然已经删除,但影响已经传播开,公关部也束手无策。
何美姗挽住他的手臂:“阿慎,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
聂思慎面无表情,让她很担心:“怎么了?”
“我很累,我想休息。”
“你怎么能在个重要的时候放手公司不管。”
他侧头看着她,眼睛里带着怨怒:“我一直在尽我所能的打理好公司,从计划,到生产再到销售,但你们家的人有珍惜过我的成绩吗,我是人,又不是神,我想了想,与其一直收拾这烂摊子,还不如发展我自己的事业。”
何美姗听不明白:“你想做什么?”
“我之前就成立了一家小投资公司,在很多地方都参有股份,连永德代工厂也有,我现在准备扩大规模,收购华天。”
何美姗觉得不可思议:“你要收购华天?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从明天开始,华天的股票会一直下跌,这是收购的好机会,而且这次的事涉/政,影响已经很坏了,间接会影响到我们的贷款和销售,如果用新的公司收购,才能有新的开始。”
“你这叫忘恩负义。”
聂思慎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不想再多解释,只是问:“爸的病怎么样了?”
“如果让他听到你刚才的话,他肯定会再气死过去的。”
“那就别告诉他,让他休养好了再说。”
何玉夏一直守在何际筠的身边,他刚才醒过来一小会儿,医生给他打完针之后,他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房间里虽然有空调,但何玉夏的心里依旧燥热难耐,心神不安,刚才上来的时候,她看到了方家生,虽然有二十几年没见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对方,那是她前夫的好兄弟,艾简就是由他抚养长大的。
她知道艾简就住在对面那栋住院部里,她有动过去看看的念头,却又很快消散了。
现在夜深人静,这念头突然变得异常的强烈起来,她不敢去看艾简,她一直用遗忘在慰藉愧疚,但这一次,艾间差点丢了命,她毕竟是自己身上的肉,哪怕是忽视,也是不能阻断血脉亲人的事实。
想着想着,她已经不知不觉得走了住院二部的楼下,暗付,她隔着门看一眼就好,她能住在普通病房,证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问了护士病房号,电梯上到6楼,她心的就开始蹦蹦直跳,每走一步,就像踩在雪地里一样,心跟着一深一浅,摇摆不定。
那扇病房的门是开着的,她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
她轻轻的靠过去,往里一瞥,坐在艾简床边的男人她见过,是司宇的司朝宗,她觉得惊讶,那样的世家公子,会是真心喜欢艾简的吗?
司朝宗握着艾简的手:“我想送你个礼物。”
她笑着说:“直接送现金吧,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肤浅。”
“我本来就肤浅,还很世俗,那怎么办呢!”她撒着娇:“你喜欢矜持的,那下次我就顺你的意,视金钱如粪土,心里却在想,反正你人都是我的了,钱也尽早是我的。”
玩笑之后,他说:“我是认真的。”
他握着艾简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袋子,往下一抖,一枚钻石戒子掉出来,中间的大钻石闪闪发光,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钻石,于是嘀咕,真是土豪,这么贵的戒子就拿塑料袋装着。
她说:“上次你不是送过一个戒子么,又送,就不能换个花样。”
“这次跟上次的意义不定样。”
他严肃认真的表情让她心里犯嘀咕:“你这是怎么了?”
“想把你订下来,过两天我要回新加坡,顺便会跟爸提我们俩的事,我担心再回来,你就跟上次一样不认账了。”
她笑了说:“人都跟你睡过了,当然要负责到底,我又不傻,在我看来,我是再也找不到比你有钱又更帅的人了,就将就过吧。”
站在门口的何玉夏也看到钻面发出的耀眼光泽,艾简能嫁给这样的男人,人生也算圆满了吧。
何玉夏转身准备离开,正好遇到出来的司朝宗,艾简跟他说过关于何玉夏的事,虽然他心里厌恶何际筠,那毕竟是个人恩怨,不会祸及家人,他说:“如果你是来看艾简的,就进去吧。”
已经开口邀请就不好拒绝,何玉夏尴尬的笑着:“好。”
看到何玉夏从门口走进来,脸上还挂着笑容的艾简顿时僵住了:“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
“不需要,你走吧,看到你我会心情不好,说不定还会影响病情。”
何玉夏哽咽了一下:“这一次是我不好,我劝阻过他,却没有说动。”
艾简侧头没有看她,忽视她就在面前。
既然都来了,何玉夏索性一次把话说完:“我知道你怨恨我,我当初抛下你父女俩另嫁他人,你又没有想过,一个女人连孩子都生了,又是怎么样的绝忘,让她能抛下一切离开。”
“作为母亲,我是不称职的,我不想见你,那是对过去悲惨生活的恐惧,我不是想再回忆那段不堪的过往,为了跟你父亲在一起,我气死了自己的爸爸,后来妈改嫁不理我了,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希望他给我一个安稳的家,安稳的生活。”
“他每在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都不回来,也不告诉我他到底在做什么,我就天天在10平方的屋子里等着,大着肚子也等,我有时候会恍惚,我到底在等什么,是在等死,还是永远都这么漫无目地的等。”
“我以为你出生后,他会有做父亲的责任,会守在我们身边,照顾我,呵护我,小艾,你现在还年轻,不能体会月子里,我一个人的孤单寂寞,我从小也是在你外公外婆的争吵打闹下生活的,很少有人关心我,我渴望被人重视,一个很坚定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我不想一辈子耗下去,所以后我遇到了何际筠,虽然他比我大很多,却非常的疼爱我。”
何玉夏语重心长的说:“艾简,你现在躺在医院里,如果司朝宗不来看你一眼,你还会这么坦然的接受他吗?”
艾简厉声说:“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这些虚伪的借口,来看我一次很难为你吗,既然你觉得我让你想起了不堪的过去,那你就永远不要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