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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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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陆鸿宇派来的人已经连夜办好了莫羽的一切出院手续,带着海日的毕业证书、六七本不同国家的护照、以及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敲响了莫羽的门,莫羽客客气气地迎他们进来,看到他们带来的东西,笑笑,照单全收下了。
一大早的概念就是,冷冷清清的医院里,只有死亡和别离会发生。莫羽拎着一个装着简单的衣服的提包,一声不响的离开,这一次,是要消失的彻底了,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打车回了海日,他知道这个时间陆永邦不会在公寓里,他昨晚一定被陆老爷子绊在其他的地方,打开公寓的门,莫羽径直上楼取了自己的笔记本、身份证之类的证件、存折,犹豫了片刻后,他带走了海日的校徽。从房间走出来,路过琴房,莫羽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手,没有进去。
莫羽在客厅坐了一会,时间还早,他并不是很着急。这间公寓里,自己可以带走的东西其实很少,但是他知道,自己应经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留在了这里。坐在沙发上最后整理行李的时候,莫羽发现自己之前做策划的酬劳,加上陆鸿宇的五百万,他竟然有了一笔不小的巨款。莫羽存折和证件贴身收好,提着一点点行李,离开了流樱院。这里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从今以后会去哪里,他并没有想好,只是依照和陆老爷子的约定,他是再也不能出现在陆永邦的面前了。
莫羽坐着出租车渐渐远离了海日,清晨,城市里雾气很重,这样的大雾容易让人产生幻觉。莫羽的出租车消失在大雾里,仿佛永远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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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永邦等了陆老爷子一晚,他都没有回来,本来以为他有关于竞标的建议,但是居然放自己鸽子,陆永邦郁闷了一下,毕竟是自己爷爷也就没说什么,在陆家的大宅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回到医院,发现护士在整理病床,陆永邦懵了,正要向医生询问,就接到了陆鸿宇的电话。
再一次回到陆家的大宅,陆永邦却听到了一段令他心惊胆战的“真相”,陆鸿宇给他看的视频和照片里,莫羽陪伴着无数不同的男人、女人,甚至还有十分过激的举动。
“不可能!爷爷,这些都是你做出来的吧,你做这样的事情,不觉得很过分吗?即使你知道了莫羽和我的事情,想要莫羽离开我,也不用把他说的那么不堪吧!”
陆鸿宇不理会气急败坏的陆永邦,平静地说:“你真的觉得自己了解他吗?”
“我确定的知道莫羽不会做这些事情,他甚至根本没有时间,他有这么多功课要做,除了上课,他基本上都和我在一起!”
“你仔细看看这些视频和照片的时间!”陆鸿宇说:“都是在你接管陆氏变得很忙之后,显然,他没有人监视了,而且你陪伴他的时间显然变少了,他不满足了!”
“爷爷,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有什么目的,还有,莫羽现在在哪里,他的手还没有好,怎么会突然出院了,昨天还好好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陆鸿宇叹了口气,说:“昨天我去了医院。我很庆幸我昨天去了医院,否则,今天你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陆鸿宇拿出一盘录像带,对陆永邦说:“你看看这个吧……”
那是海日的一个房间,画面里是更年少时的莫羽,坐在钢琴前面弹着一首悠扬地曲子,后面坐着几个人,陆鸿宇也赫然在其中。
接着画面停顿,再出现时,还是那个房间,但是只有莫羽和陆鸿宇两个人,两个人在对话:“你知道我和珊珊的事情?”
“你和珊珊什么……我,我不大明白。”
“怎么会想到在面试里弹一首面目全非的月光?”
“您也喜欢钢琴吗?这首月光是我婶婶最爱的曲子,她去世很早,叔叔每年都会在婶婶的忌日上请我为她弹奏这首月光。第三场面试那天,恰好是婶婶的忌日,至于曲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因为是替叔叔弹的……”
“对不起,我很遗憾,似乎让你无法出席你婶婶的祭典……”
“没有关系,音乐只是形式,叔叔的爱,婶婶不需要任何纽带就可以听到。”
“莫羽同学,如果我经进入海日的机会给你,你知道你必须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承诺吗?”
“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完成海日的全部学业,不会中途放弃。您需要的是这个吗?”
陆永邦疑惑地看完,问道:“这是什么?”
陆鸿宇答道:“这是莫羽的海日特招生入学考试复试和面试的录像。”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陆鸿宇的目光如炬:“昨天晚上,他亲口向我承认他对陆氏和我的了解已经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关于我和你珊珊婶婶的事情,你敢说你知道么?当时莫羽对我说他不明白,但是他其实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弹的那首曲子是珊珊的最爱,就是为了取悦我!他清楚陆家的每一项产业,清楚陆家的人脉,甚至陆家的军火生意运作状况。他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我想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一定装作不认识你吧。昨天如果我没有出现在病房质问他,再过不久,他就是个跗骨之蛆一样甩不掉的人,会吸着陆氏和你一辈子。顺便告诉你,莫羽哪里有什么叔叔婶婶,出身在那种地方,他根本连爸妈是谁都不知道。他骗了你五年了,这么会撒谎的人,你相信他真的爱你?你再好好想想吧,他留在你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陆永邦脸色惨白,退了一步,跌坐在沙发上,和莫羽在一起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如果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谎言,那么这些年自己算是什么呢?如果他纯真的表情,他受伤的表情,他围着围裙做饭时的笑容,他被侵犯时的绝望的哭泣,他与自己缠绵时的呻吟和喘息全都是假的,这个人有多么可怕,生生将他在股掌上翻覆地玩弄……
“爷爷,”陆永邦虚弱地说:“你说的昨晚的事情,有没有证据?”
“没有,”陆鸿宇说:“我并没有想到他会承认,我昨晚只是带着怀疑去求证,没有想到要留下证据。我只有原原本本告诉你我听到的莫羽说出的话,我没有先见之明,无法录音……”
陆永邦低下头,他知道,爷爷说没有证据的,反而是自己可以相信的最真实的,如果要杜撰,凭爷爷的本领,他会拿出让人心服口服的证据来,而当他说出“没有证据能证明我说的话,但我说的的确是实话的时候”,他的确在说自己不得不相信的事情。
莫羽,为什么?
陆永邦突然跳了起来,向外冲去,陆鸿宇问他去哪里,陆永邦答道:“我要找到他,听他亲口说。”
他没有听见陆鸿宇在他身后小声的说:“你再也不可能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