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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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颜夕站在朝殿前，仰头注视原来遥不可及的殿堂，深吸一口气，用力握紧了拳头，努力平复自己复杂兴奋的心绪。
从今以后，自己终于可以一展手脚了。正当他在那里暗自沉浸于自己的心思中时，却被一个尖细的声音给打断了。
“状元爷，太皇太后请您进去。”颜夕一振，伸手理了理衣服，再次吸了口气，大步走进了这座华美的殿堂。
刚走进大殿，还来不及打量一下四周，颜夕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迎面而来，他不由自主地贡身跪下，张口道：“微臣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金安。”
一时间，殿内一片寂寥。颜夕只听到自己轻微却急促的呼吸声。许久之后，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平身。”
颜夕只觉得肩头一轻，如获大赦一般地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抬头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
宝座之上的那个老人，拥有其他同龄者所不曾拥有的威严气质。
颜夕心想：不愧是掌权三十年的女性。
而太皇太后，这个已经步入暮年的女人，一边用评估的眼光看着颜夕，一边问：“颜状元，你对这个国家是如何看待的？”颜夕一楞，有些不解的看向那个位列最高的女人。
许是接收到了颜夕的疑惑，宝座上的人轻轻笑了一下：“唔，对于你而言，这个问题太难了吗？那哀家换一种方法问你。颜状元，你认为哀家这诸多皇孙之中，你愿意辅佐谁呢？”
听到这个问题，颜夕暗暗苦笑了一下，这个老太婆怎么问这种问题啊？一边愤愤不平地咬牙切齿，一边揣摩着用词回答：“回太皇太后的话，微臣对诸位殿下并无过深了解，因此无法回答您的问题，不过就微臣个人而言，值得辅佐的当然是登上皇位之人。”
听了这样的回答，太皇太后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她轻轻颔首道：“唔，你倒是很会讨巧，谁都不得罪吗？罢了，你去吧！”
说着摆手示意颜夕退下。
看着颜夕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宝座上的人轻笑了起来：“登上皇位之人？就哀家而言，能坐上这位子，并且坐得好的，只有两人而已，偏偏这二人却无心于此，所谓万事不能皆如人意，哀家老了，年轻的一辈却不愿接位，实在是……”
颜夕几乎是用逃的速度离开大殿的，看着殿外的蓝天白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颜夕不禁有一种死后余生的感觉。
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他轻舒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要再和那个老太婆独处了，自己的心脏可禁不起这种折腾。
走在回廊上，颜夕四处打量着，突然发现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
只见那人一个躬身，“颜状元，奴才李顺，奉公子之命，请颜状元过去一叙。”边说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颜夕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中，坐着两个华服青年。
颜夕跟在这个自称李顺的人走到那个亭子前，亭子中的两个青年抬起头，看了颜夕一眼，其中一个笑着说：“这就是当朝状元吧？！真是年少有为呀！”
颜夕连说不敢当，却见他话锋一转，“刚才听说太皇太后招你过去，都说了些什么啊？”
颜夕一楞，心想：你这人好生无礼，见面也不打招呼，不自我介绍一下，一开口就问这种问题。不过他深知能够进入皇宫，并在其中自由行事的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于是小心翼翼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逐一道来。
说完以后，颜夕静静地站立在一边。“嗯，这样啊，我明白了，你下去吧！今天之事切记不得说出去。”
颜夕听了又一楞，躬身走了开去，离开亭子以后，他望回看去，却见那两个华服青年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迹。
颜夕回到家中，刚换了一身便服，便有小厮前来将他请去父亲的书房。
颜夕暗叹了一声流年不利，强打精神来到书房。位居吏部尚书之位的颜洵正束手站在窗前。
颜夕走进屋中，躬身向他请了安。
颜洵挥了挥手，转过身走到书桌前，静默半晌，才涩声道：“夕儿，听说今天太皇太后将你召了过去？”
见他点头，颜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夕儿，从今以后，你也是朝官的一员了，为父知道你有许多理想抱负，为父在此只想提醒你一点，他们皇家的事千万不要插手。”
颜夕听了，暗暗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有很多抱负是只有绝对的权力才可以办到的，为此，皇家之人的协助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这样想着，但表面上他还是摆出一脸虔诚的表情，点了点头。颜洵看在眼里，暗暗叹了口气，挥手让他退下。
见他离开，颜洵对着空无一人的背后说了一句：“你都看到了？”
“是。”一道人影轻轻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阿柳，若有一天为了大局，你必要杀了夕儿。”
一阵沉寂后才听到一声暗哑的回应。“……是。”
长安的夜市，热闹繁华。对于在长安土生土长的人而言，只有夜市才尽显了长安的繁华。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从一条小巷中驶出来。
一把折扇撩开车帘，车内的人看了看天色，“青衣，我记得今晚淮阳河边有灯会吧？”
“是。”被唤作青衣的男子应了一声。
“白岚，过去看看。”车外的车夫不发一语，只是默默地改变了车行径的方向。
车帘再次被挑开，车内的人看着人流如织的景象轻轻笑了。“好一派繁华景象，难怪人们都向往长安。……希望璃玥有好好的替我想办法，我可不希望回去以后被太皇祖母骂呀！”
“公子……”青衣无奈的看着自家的主子，“既然已经办完了事，那么……”话未说完，因为自家的主子根本就没有接受的意愿，青衣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暗自祈祷今晚的灯会千万不要出问题。
与此同时，璃玥正在自己房里愤愤不平的咒骂着，边满含悲愤的穿上礼服。“公子，时辰到了，太皇太后已经派人来催了。”
“知道了。”恨恨地拿起一根发绳将长发松散地束在脑后。“云倦初，我们走着瞧！”说着走出房去，带着人前往顺阳宫。
“阿嚏！”此时坐在马车中的云倦初打了一个喷嚏，引得身边的青衣一阵紧张。
他摆摆手，“没事，想也知道是谁在背地里骂我。”说着脸上露出一股充满狡猾气息的微笑。“没办法，谁让我们的王叔对他那么感兴趣呢？每次见到璃玥，就好像苍蝇见了臭肉一样死缠着不放，我才好心代替他来的，真是不识好人心。”
青衣听了，背脊上缓缓冒出一股寒气，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见到他那样地反映，倦初邪邪一笑，“怎么，你不知道，这可是皇族中众所周知地秘密了。谁都知道，清王爷最喜欢收集漂亮地东西了，尤其事漂亮的人！”加重了语气，倦初的脸上浮想出了怀念的神色。
“想当年，我们的王叔刚过弱冠之年，却对我们年仅七岁的璃玥一见钟情，从此紧追不舍，连我看了都觉得感动呢！”
青衣在一边冷汗直流，不过一边感到恶心的同时他的心底一边起了一个疑问。从他脸上的表情猜出他的想法的倦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不说话，转头欣赏起窗外的景色，却在心底暗暗庆幸自己当初明智的做法。任谁都不会对一个将自己踹下粪坑的人感兴趣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