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女神赞歌》鲨鱼子

1、第一章

　　在以渔业为生的莫尔哈滋海滨城镇中，目的为传闻中人鱼的秘宝而来的库洛洛•鲁西鲁，此刻却被医馆主人的女儿吸引了注意力。
　　几乎要到小腿的卷曲铂金色头发带着淡淡光泽，蓬松而柔软，皮肤犹如玉石雕琢过般没有任何瑕疵，雪白的闪闪发光，而那蔚蓝的眼睛澄澈得不含一丝杂质，如果要形容的话，是整个人像是非常的昂贵，与这个平庸的城镇形成了一种有点可笑的对比。
　　与其说是个普通美人，倒不如说是艺术品更贴切。
　　不……人工与天然的宝物，还是有区别的吧。
　　在他毫不遮掩自己的目光，对那少女凝视了片刻之后，医馆中排队的另一个年轻人突然带着玩笑意味地突然出声对他道，“嘿，艾露琳非常漂亮对吧。”
　　库洛洛抬起头，他看了眼同样因为感染上了这片地区流行的“鱼鳞病”而来求诊的年轻人，也无意隐藏什么，略显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的确。”
　　“不过别抱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想讨艾露琳欢心的人太多了。”年轻人并无恶意地笑了起来，打量了几眼库洛洛道，“你看起来是外乡人，来这里难道是为了人鱼秘宝吗？”
　　“是啊，你知道些什么吗？”
　　库洛洛终于分散出了一些注意力，注视向与他搭话的年轻人。对方似乎排队的有些无聊了，他拉了拉自己的裤腿，饶有兴致得向库洛洛开始解说道，“当然了，你听我拉尔的忠告就对了，我在这莫尔哈滋生活很久了，可以非常确信的告诉你，所谓人鱼秘宝的各种传闻都是假的！”
　　“假的？”
　　“是啊，是那些老家伙为了带动经济编出来的谎话，本来莫尔哈滋地理环境偏僻，野外有不少危险的魔物，渔业也就那样了，为了吸引观光客和冒险家才放出的传言，实际上来这里的人只能看到海岸边的人鱼雕像而已。”
　　看着眼前的陌生外乡人仿佛陷入了沉思，拉尔显得有些得意，滔滔不绝地介绍了起来，“不过稀奇古怪的传说倒是有很多，比如经常有人说看到过人鱼啦，听说吃了人鱼肉可以长生不老，但会失去所有的感官知觉，我可不想变成那样……”
　　他说话的时候，排在他们前面的一个男人已经进入了候诊室，外乡人对他并不热切的反应并不妨碍他唠叨的冲动，他痴醉般看向了艾露琳，不禁感叹道，“要说莫尔哈滋真正的宝物，那应该是艾露琳才对，还有人不惜主动祈祷鱼鳞病感染自己，就为了和她说上几句话。”
　　库洛洛随着他的目光一同看了眼那位医馆主人的女儿，她看起来并不冷淡，但却让人感觉到有种远远的疏离感，就好像是并不属于这里的一样。
　　“鱼鳞病的感染原因是什么？”库洛洛突然出声问道。
　　“不知道，我们都猜是什么病毒引起的。”拉尔摇摇头，整个人阴郁了下来，“虽然不会致命，但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感染部位的鱼鳞会渐渐扩散到全身，一旦整个人身上都被鱼鳞覆盖的话，那个人就不再是人类了……会长出鳍最终变成鱼人，那些变成鱼人的感染者们都跳入海中后再也没有回来，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了。”
　　“这样么。”听起来是有趣的传说。库洛洛深思状摸了摸自己长出鱼鳞的手背，他的思考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随即向拉尔点点头道，“明白了，谢谢你提供的信息。”
　　“哪里哪里，我也是感染者。”拉尔抓了抓略显油腻的头发，提醒库洛洛道，“到你了，快去吧。哦对了，艾露琳小姐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最好是不要打什么主意。”
　　拉尔的话中明显地暗示了什么，库洛洛笑了笑，没有回应拉尔的提醒，他合上了手里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书，起身走向了诊室。
　　拥有铂金色头发的美丽少女正送走了上一位病人，库洛洛的到来也并未引起她的在意，她翻开手账，淡淡地示意库洛洛坐下，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犹如人鱼歌声一般温柔动听。
　　“症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三日前。”
　　“……”艾露琳顿了顿手中的墨水笔，她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库洛洛几眼，然后缓缓开口道，“你是外乡人？很少有人会拖这么久才来治疗，这个病从感染到晚期，一共也就不过五天的时间，等完全变成鱼人后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那我真是走运了。”库洛洛露出一丝微笑，“船长告诉我可以来这里碰碰运气，所以最后我还是来了。”
　　他的话中似乎流露出了不信任的含义，但艾露琳对此并不在意，她把目光从库洛洛身上移开，从手边的药壶里倒了一杯透明色的汤剂，递给了库洛洛。
　　“一口气喝下去就行了。”
　　看起来就和普通的水一样，稍微带着一些薄荷的气味。
　　库洛洛盯着那杯汤剂看了看，然后并不犹豫地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然后他看到了，在那位医者女性的手上，飘出了一丝念，渐渐凝聚成型，将他身体缠绕起来。
　　原来如此。
　　那剂汤药只是障眼，这才是真正治疗鱼鳞病的能力吗。
　　他身上的症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了下去，鱼鳞病所带来的种种不快也随之一起渐渐消失，库洛洛安静地等待着能力效果的结束，然后就好像什么都不知情一样，平常地向艾露琳道谢。
　　“回去睡一觉就可以了，不要在海上呆太长时间。”
　　治疗的时间很短，但既然是念能力的话，效率永远都是最高。在记录完库洛洛的情况后，艾露琳简短地叮嘱了一番情况，然后示意库洛洛可以走了。
　　“我应该怎样向您表达感谢？”库洛洛看起来很诚恳，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艾露琳，但对方就跟对待普通病患一样，对眼前这个挺英俊男人的殷勤表现得很平淡，“诊金5000戒尼，放在门口的盒子里就可以了。”
　　“那么我能够请您喝杯茶吗。”
　　这次艾露琳连头也没抬，“我很忙。”
　　库洛洛笑了笑，似乎浑然不在乎这种被拒绝的尴尬，他也并没有勉强什么，起身离开了坐席。
　　拉尔就在诊所门前等他。
　　“碰钉子了吗？”
　　他好像早就料到一样，用玩笑般的口吻向库洛洛说道。库洛洛笑了起来，他随手从口袋中拿出一张一万戒尼的钞票放入钱箱，向拉尔反问道，“你不打算看病了吗。”
　　“想了想还是会感染的，那就先不浪费这笔治疗费了。”他感叹道，“竟然给一万，你可真有钱啊。”
　　“还好，刚好不久前卖掉了点东西。”
　　“哦？是什么好东西？”
　　“有点腻了的收藏品。”库洛洛随意地回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拉尔嘿嘿一笑，“也是发财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我就直说了，我们只要很长时间呆在海上，就有非常大的概率患上，一般渔夫们不会在海上超过两天时间，所以会感染的人如果不是水手们，就是漂泊来的旅人了。”
　　他顿了顿，“这破地方可没什么旅游的价值，也没有什么传说中的人鱼秘宝，但是其他东西，还是有的。”
　　“比如？”
　　“你乘船来的时候，还记得靠西侧的海上有一座灯塔吧？”
　　“记得。”
　　“那座灯塔很邪门，虽然看起来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但听说是上个世纪的遗留物，这里的人都知道不能靠近那里，因为那座塔是海妖的盘踞地。”拉尔用一种很阴森的口气说，“船会消失，老人们总是警告我们不要接近那座塔，会被诅咒，然后再也回不来。”
　　“所以呢？”库洛洛打断了拉尔，饶有兴趣地反问，“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还没说完呢。”拉尔说，“但是听说百年前有个邪恶的法师逃到了那座塔里，你能想象吗？一个法师……我只有在书中才听说过魔法这种东西，当然这不是重点，那个法师似乎是犯了什么大罪被人追杀了，在逃入塔中的时候，他对整座塔都下了诅咒，那些为追杀他的人进入塔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个能回来。我们听说他带上了自己毕生所搜刮来的财宝，那时候没人敢靠近，而如今都已过去了一百多年……”
　　他咽了口口水，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库洛洛说道，“再怎么长寿的人，现在也应该死了吧？让财宝白白躺在那里可没什么意思，这可比什么人鱼的传说有价值多了。我们的船员不足，这个镇上也没什么有胆子的人愿意去那座塔，所以我想问问你外乡人，你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碰碰运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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