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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宿命的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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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傅,不好啦!浴血池四周的镇妖铃响个不停,怕是要出大事啦!您快来看看。”一个小寺僧跌跌撞撞的冲如大雄宝殿,过度的慌乱让他说起话来都冷汗直流。
“无虚,不必如此惊慌。”空灵和蔼的拍了拍无虚因恐惧而不断颤抖的肩膀道:“你持灯在前,且与为师一同前往看看。”
守天寺,曾经名极一时,香火鼎盛,寺僧繁多,每日上山入寺求佛之人更是络绎不觉。而守天寺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其神秘禁地霄风林中的浴血池。相传,千百年之前,守天寺的一位得道高僧为封印一作恶多端,凶残嗜血的妖怪,与其战斗了整整七天七夜,最后耗尽毕生法力将其收入浴血池之中,而自己也灯尽油枯,随即圆寂了。可是如今,守天寺早已从一声名鹤立的千年古刹沦落为名不见经传的荒野小庙,再无人问津。寺内的僧人也只剩下空灵和由他于山下捡来抚养成人的无虚了。
霄风林中的树木高耸入云,遮天闭日,四周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满满的腐朽血腥的臭味。两道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中慢慢的停了下来。浴血池静如死水,无波无涟,而结界之上摇挂的铃铛却剧烈的晃动,声音震耳欲聋。千百年之前的封印之符,早已残缺不全,经文也已随着时间一起慢慢褪去。
空灵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拨动佛珠的手指也越来越快。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从前的一切也只是在粉饰太平。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无妨。可是,停下拨弄佛珠的手,空灵担忧的看着自己身边年纪尚轻的无虚,道“:无虚,今日恐怕是大劫难逃了,你且带上镇寺之宝“麒麟璧”离寺下山,好生保管。若是日后,发现眉宇之间淡现莲花之人,将物赠于她,让她上山来。切记,万万勿被贼人妖怪夺去。”
无虚看着一脸慈悲,却无不流入出关怀与释然的师傅,含泪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后,低头道了声“:是。”便转身奔出竹林。他知道这一离去,与师傅便是再也天人永隔,从小到大,师傅的谆谆教导和关怀体贴,他不敢忘也不会忘,而自己唯一能替师傅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捍卫“麒麟璧”的安全,直到完整交到所托之人手中。
空灵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子渐行渐远,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曾经以为过去几百年流传下来的师训只是一个年代久远的传说。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即使万劫不复,也要义无返顾。
突然,浴血池里头的水澎湃如涛,整个宵风林剧烈的震动,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漫天的落叶箫铩凄凌,轰鸣的响雷伴随着刺眼的闪电划破夜空,爆炸在浴血池的四周,结界之上的镇妖铃早已支离破碎。
好强的妖气,空灵困难的稳了稳身躯,勉强睁开眼睛看着浴血池,手中急速的拨动着佛珠,口中默念的金刚经居然瞬间化作刺眼的晃金色将他紧紧的包围住。
只见一身影赫然破水而出,虽然空灵曾经无数次在脑海中描绘过万妖之王,也无数次想象过相遇时的场景,但是当他真正与之直接面对面的时候,那来自心灵的震撼居然能让他口不能语。如果此地不是妖气叠绕的宵风林,如果他空灵只是一介凡夫俗子,那么眼前出现的男子绝对不可能让他与恶名昭彰的妖怪画上等号。
男子一身耀紫色的长衫剪裁得体,亮银色的边纹飘洒于月光之中,荧荧的亮光璀璨如黑幕中的繁星。手中的白羽萧扇,翩翩舞于墨夜的空中,安逸、淡然。面如冠玉,目若辰星仍不足以描述他绝美,只要一眼就足以痴迷的五官似乎更是精雕玉凿。随风而散的青丝如春日的柳絮般悠扬。
男子面露晨曦般的微笑看着眼前已呆呆站立在结界之外许久的空灵,淡淡的开口道“:我记得将我封印至此的是位叫做无念的大师吧。为何今日不曾见到他前来。”
“是的。正是师尊。”空灵稍稍的将目光勉强从眼前男子身上移开。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自己一看向他,一股无形的引力居然可以让无法自己动弹。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摄魂之术?困难的控制住自己不再看向他,空灵继续答道“:师尊早已在封印阁下当日圆寂了。再此之后已过五百年了。”
“是吗?”男子轻轻的抿了下眉头,“五百年,真的是太久了。”眼睛毫无察觉的掠过一丝悲凉,男子再次看向空灵“:当初与你师尊的约定,在浴血池中静静的修行,如今我已经履行了。是时候离开了。”
“可是”看着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男子,空灵急急道:“既然阁下在浴血池潜心修行,净化妖性已百年,为何今日还要破界而出呢?”
男子看了看远方,嘴角漏出淡淡的温柔与幸福“:因为,她回来了。”当初,无念大师曾对他说过,只要他能在浴血池中潜心修炼五百年,无念定将原神打破,到异次元空间将她带回到这里。如今,无念也履行了自己当初的承诺了。
“可是”空灵再一次无法冷静的打断眼前的男子“若是今日阁下执意离去,困妖结界必将破损,而被封印在内的成百上千的妖怪也将破界而出,到时候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哀鸿遍野的穷途末路之中。”空灵紧张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连额头上的冷汗滑过脸颊都未曾察觉。
“抱歉”男子微微欠了欠头,“但是,这也许就是宿命,我必须走,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可是,还来得及吗?”空灵突然觉得自己担忧起眼前纤尘无染的男子,“现在,你是妖,她是人,人妖两殊途,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知道”仍是微笑,却有了一丝丝无奈的惨白,“可是,我只想回到她的身边。”说罢,忽来的漫天紫罗兰花瓣将他紧紧包围,随即消失在萧飒的秋风中。
空灵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许,他早就可以离开了,留在这里除了约定外,仅仅只是为了等她。
空灵默默的闭上眼睛,将手中的佛珠挂在脖子上,默念了声“阿弥陀佛”,便纵身跃入浴血池。现在只能用他罗汉转世的金身暂时勉强封印住结界的破口,但从破口缝隙蜂拥而出的妖怪仍是他所不能控制的。将来,只能等待莲花之人前来彻底封印结界。
鹤松山
一袭白衣倚靠在一棵千年古松之山,山风轻扶着衣摆,飘逸中带着洒脱。绝尘抬头看了看夜空中诡异的九星连珠,银紫色的眼眸闪现淡淡的迷离。是时候了吗?那一道紫光应该是你吧?也许,这就是宿命吧!无奈的一丝苦笑滑过绝尘的嘴角。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这次,我希望有不同的结局。
零落的红叶随风飞舞,空寂的山颠只剩下淡淡的清香与夜空互述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