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 流年》璐潇珩

19、 往事

　　吴哲走后的第七个秋天，袁朗又一次受伤，住进了当年和吴哲一起住过的那个医院。

　　医院还是老样子，白色墙壁、蓝色窗帘。深秋的山林在窗外绚烂让只能整天躺在床上的人忍不住寂寞。

　　袁朗躺在床上，翻着书，挂着那天的第二瓶点滴。

　　负责照顾袁朗的年轻护士二十出头瘦瘦高高的，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和阳光般的笑容。她从袁朗的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常常会发上半天呆，因为他发现自己总是被这位安静的上校愣愣的盯着看。

　　她知道自己很漂亮，也知道战士们很喜欢看她，但是，这位上校的眼神似乎不一样，别人的眼神里写着爱慕，而他的，刻着伤痛。

　　“首长，我们护士长从刚从英国学习回来，正在查房。”护士第二次进来的时候对袁朗说。

　　“请她进来。”袁朗放下了手里的书。

　　护士长看上去十个三十多岁，推了推眼镜翻开病例。她盯着那病例好一会儿，若有所思为袁朗做了例行检查。说完了“请您注意休息”人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站了片刻却又折了回来。“小刘你先去忙吧。”她支开了年轻的护士。

　　袁朗注意到她的的异常，示意请她坐下。

　　“冒昧的问一句，您认识一个叫吴哲的特种兵么？七年前他曾经受枪伤在这里住过院”护士长谨慎的询问。

　　“我认识。”袁朗没想到会有人个陌生人毫无预兆的向他提起这个名字，身体难以察觉的一震。

　　“其实，我，只是因为好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向您问这件事合不合适，我只是一直忘不掉。”护士长注意到袁朗眸子里的光线逆时针的流转，薄薄的雾气升腾而起模糊了那眼神里的光彩。她意识到自己大概说了不该说的话，开始不知道怎么措辞。

　　“您问吧，没关系”袁朗平静的说。

　　护士长略略低头，思忖了一下：“七年前，我刚刚来到这所医院当护士，还在实习期。那时候，那位叫吴哲的特种兵少校是我护理的第一位危重病人。他腹部中弹，来这里后的24小时都处于昏迷状态。记得他来的第二个晚上是我负责值夜班护理他。
　　第二天我医学院的老师来这个医院讲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到我的病房，还让我离开，让她和吴哲少校单独呆着。后来大约过了两个小时，老师就从病房里出来，直接离开了医院，连课都没有讲，也没有任何解释，为此我们院长很不满。
　　老师走后，我再进去，少校已经醒了，他突然说要转院，也没说是什么理由。第二天他转走了，我就再没听过他的消息。”

　　听着她的讲述，袁朗心里隐隐的不安一点点浓重起来，他感觉到，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吴哲经历了什么，可自己就像陷入了浓雾般的迷障，无法从这支离破碎的言语中将当年的种种辨识清楚。

　　“那么，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许久的沉默以后，袁朗试着寻找线索，莫名的恐惧起来。

　　“因为，他整夜都念同一个名字，这也是我这么多年都没办法忘记的原因，毕竟他是我第一个病人，我很想知道，他究竟经历过什么？还有我的老师，当年究竟为什么那么做？”护士长略顿了顿。

　　“我之所以要问您，是因为那个少校整夜念着的那个名字是——袁朗。”

　　安静。

　　风从窗子吹进来，卷动着窗帘和病例纸，声音听起来的感觉似乎是冷或者别的什么。

　　“请问，您那位医学院的老师姓什么？”袁朗不大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出冷冰冰的声响，护士长下意识的紧了紧白大褂，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出这么个不相干的问题。

　　“姓宋。”护士长答道。

　　她听到袁朗在轻笑，嘴角弯的很厉害。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愉快不起来，有什么莫名悲伤的东西把她紧紧的攫住，至于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

　　“我和那位少校，当年是战友。他会念我的名字，是因为在那次任务中我救了他。”袁朗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护士长没来由的相信这个人不会骗自己，可又总觉得这分简单的的回答背后有太多的东西。

　　“那么，他为什么他醒来以后都没有探视一下你，就那么仓促的转院了呢？你们当时就住隔壁不是么？”护士长继续迷惑。

　　“大概是那位宋医生觉得别的医院更有利于他的恢复吧。至于她为什么马上离开，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袁朗的回答简短的不近人情，却又无懈可击。

　　“这样的话，打扰你了，上校。因为这件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才这么冒昧的提问，抱歉。”护士长没有得到她满意的答案，但还是礼貌的告辞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下山了，病房里昏暗下来。

　　星星一颗一颗出现，夜幕低垂，深秋澄澈的天空宛若那片蔚蓝的深海。
　　夜风很凉，袁朗想，该把窗户关上。
　　可是，却完全动不了。

　　他清楚的记得，七年前的那次任务之前，和母亲通话，当时在军区医学院当老师的母亲说要去地方医院出差，

　　母亲的名字叫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