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沁清

45、珠泪暗垂3

　　凌姿不慌不忙的走过去，绕过她挣扎的手，轻轻一捋裙尾坐到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地上的何萧萧：“很想说‘你好’，萧萧。但做人得诚实，你看起来很不好。”
　　“是你！”
　　“不，不是我。是你自己。这世上有许多事藏不住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萧萧瞪视着凌姿，那种恨意和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曾经灵动的眼睛死鱼般的呆滞：“我已经打掉了夏南的孩子，难道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凌姿咳嗽一声，用手帕轻轻拭了拭唇角，漫不经心的声音：“说到那个孩子，萧萧你还是太鲁莽了。夏南是什么性格的人我最清楚，他让你选择，实际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选择了孩子放弃支票，也许他真的会带你出国，让孩子平安降生后再做打算。虽然离你的预期还有一段差距，归齐看在亲骨肉的面上不是没有希望。”说到这里她轻浅的一笑，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然而可惜啊，萧萧你太过于急功近利，真正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啊。”
　　她的话一字一句敲入何萧萧泣血的心底，真的是这样吗？她回忆夏南当时的表情动作，越想越是心惊，悔恨和内疚在她心里凿开一个巨大的黑洞，所有的一切呼啸着喷涌而出，“啊——”她无意识的悲嚎出来，指甲在坚硬的地面上抠出血来。
　　凌姿的声音却还在无情的继续着：“啧啧，看起来真是惨啊。表姐我也是于心不忍，你说你年轻轻的，以后都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后半辈子可靠谁去呢？”
　　“你说什么？”何萧萧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她费力的仰起头，想从凌姿脸上确认这消息的可靠性。
　　凌姿笑了：“当然也不是绝对的。医生怀疑是习惯性流产嘛，总得询问下过往病史，尤其有没有做过流产手术之类的。因为手术做的不好也会导致生殖系统的问题。我是你的表姐，在北京你也没别的亲人，总不好隐瞒不说吧？”
　　“你……”何萧萧用手指着她，一时气苦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腹部的剧痛开始变得麻木，手脚冰凉得仿佛要失去知觉。
　　凌姿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痛苦万状的表情，俯身贴在她耳边说：“很痛么？那很好。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付出点什么，基督教义里这叫救赎。”
　　何萧萧声嘶力竭：“你以为你是谁？上帝？”
　　“我是谁并不重要，可你得知道自己有罪，必须为自己做出的那些罪业而受难。”

作者有话说

　　本章有几处需要说明：一、医学上的问题。习惯性流产一般是自然流产三次以上，原因是非常复杂的。这里何萧萧其实不是，凌姿是为了打击她在心理上威慑，这样何就算不是真的习惯性流产，心理上有了阴影，以后再怀孕时也免不了因为压力真的就习惯性流产了。这是凌姿阴险狡诈的地方。二、凌姿对于夏南的分析是对的，他当时真的是看在孩子的面上给何萧萧一次机会。如果何萧萧真选择要孩子，夏南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管她们母子。三、基督的教义实际我就是个半吊子，也不知用得对否？
以上三点，欢迎大家捉虫和发表意见，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