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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离开徐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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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地徐谦善摇着扇子迈着徐徐的步履,跟着奴仆来到父亲所居住的“秉德居”,也不等奴仆通报,伸出一脚,直接亲上房门,没落闩的房门“吱”的一声被踢开了。
本在享受美人喂食的徐老爷“呯”地从塌上跳起,连带地推开了趴在他身上的七夫人云菲,待看清来人后,怒斥道——
“你这死小子,进来也不通传一声,念的书上哪去了,一点品性也没有,你大哥不孝你也跟着胡闹,我迟早要被你们兄弟俩给气死……咳,咳咳……”说到高潮处,气流猛岔了下,咳嗽起来,一旁的七夫人忙端来一杯茶递给徐老爷,另一只纤臂在其背后轻拍着。
“哪有!!我念的书都在脑子里,记得一清二楚,其中还有句叫什么‘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特别精典,父亲!您说是不?”不慌不忙地一鞠躬,摆出恭敬的表情,但在嘴角的戏谑笑意连瞎子都感觉得到。
“你,你……”好不容易气顺畅了,一口气差点又上不来,恼羞成怒地将气出在无辜人身上。“阿福,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出去!没事干了吗,信不信我让你滚出徐府——”
“是,是的,奴才马上出去。”惶恐地赶紧退出房间,就怕慢一步丢了这份工作,一家老小喝西北风。
“云菲,你也出去!我与谦善有话要说。”摆摆手示意自己的小妾退下。
没有生育一男半女,在徐府没有半点地位的七夫人不敢拿乔,福了个身先行告退,出了房顺手将房门带上。
徐谦善不管有没有人,径自坐在茶桌前,拿起热茶慢慢品尝。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整天只知道出去鬼混,不是游手好闲就是跟些狐朋狗友上花街柳巷,回来了还得我这个做父亲的去请你,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将家业交到你手上……”一看到他那随性的态度,徐老爷气打一处上来,开口就骂。
“慢!慢着!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错吧,父亲!怎么会是我来打理呢,以前大哥没回来也就罢了,现在大哥回来了,这长幼有序——怎会还是落在我头上?”最不想的就是将麻烦事揽上身,人生最快乐的莫过于无事一身轻,何必自寻烦恼,钱——够用就好。
“不要提那个孽子,就当没他这个儿子,早知道就巴不得他没回来过,而花姬那个贱人便是他使计送入府的,还骗我说什么身世可怜、孤苦无依……呸,全是骗人的,存心让我戴绿帽……”一提起自己的长子徐谦饶,徐老爷充满福态的脸气得通红,来回在房内踱脚,显得格外烦燥。
“既然生气不愿见到他们,干嘛还留他们在府内,赶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不是更好?”状似不解,徐谦善假装困惑地询问。
“不可以,不可以的……家丑不可外扬啊,无论如何那贱人也为我生了个女儿,如果将他们赶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想?这不就更证实了那些传言了吗?到时只怕人人都知道我堂堂徐府大老爷载绿帽之事,不妥!不妥!”徐老爷紧张兮兮地凑至徐谦善面前,边说边摇头,坚决反对这种做法。
“那父亲你又是如何证实梦菊确为您的女儿,而不是您的……孙女?”他这个父亲啊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太花心了,见一个爱一个,见一双爱一双,因此伤害了大娘,致使大娘含恨而终,大哥要报复也无可厚非。当然,还有一项就是特别好面子,就算吃的是黄连他也会暂时充当一回哑巴。
“还不就是那孽子说的,说在孩子未出生前没碰过那贱人,成亲那晚我确定她当时为清白之身,不过……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待长子离开后那贱人是走是留他也不想理会,但会在之前送上一纸休书还她自由,以后她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至于梦菊年龄还小可送往别处交由他人抚育成人。
“为什么?”
“他说此次回府是有要事要办,办好后便会离开,不会再回来,家中的产业他也绝不会要。唉,终究是我亏待了他们母子啊……”忆起那早逝的元配夫人和那倔强的长子,一股淡淡的悲伤从心田散开,右手无意识地抚摸着系在腰上从不离身的玉佩。
“那也不能让我来掌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让我吃喝嫖赌还行,让我坐在那规规矩矩地看帐薄还不如要了我的命!还不如直接交给我败光得了。”虽不是大孝子,但也见不得父亲思念大娘时那愧疚的模样,迅速转移话题,引开父亲的心思。
“你这混小子,想存心气死我才甘心。不用说了,明天起你跟着我开始学……”用力一拍徐谦善的后脑勺,徐老爷随即伸手一挥,不管三七二十一兀自下结论。
“等等,我明天还有事,改天,改天再说……”截断父亲的话,迅速起身离开茶桌,火烧屁股般地向门口奔去,不一会儿消失在徐老爷的视线中。
徐老爷没反应过来,抬高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双眼眨都没眨,不敢相信刚才还在这坐着的人又溜了。
“混小子!你给我回来……”
如钟洪音响起,唤不回离去人。
自下人房间收拾好包袱的于曼上帐房领取了遣散费后离开徐府,其实包袱也没什么东西,就两套旧衣物和她那套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衣服。靴子当然还是穿在脚上,一不用花钱再去买,二穿来也舒服,三是下雨都不像绣花鞋一样进水。
本想在醉香楼住一晚,第二天在那可直接等待徐二少爷。可打听一下价格,令人咋舌——住一晚得三两银子,而且还是普通房,相当于我一个月在徐府的工钱。摸摸钱袋,只有刚领到的一吊钱(换成银子为一两),以前所有的钱全为小纪捐香油钱了。醉香楼乃大酒楼,不是她想摆阔在这里宴请徐谦善的,实在是路过此地时脑子里无意间记住的唯一一间酒楼,哪知会这么贵。如果明天徐谦善来了还好,不来她哪付得起这笔帐啊,不被当成是吃霸王餐的活活打死那就有鬼了。
无法,只有另寻他路了,不要看小说或电视看多了,就跟着那上面的情景做,随便选家破庙住着,那样是十分不安全的。
其一,破庙一般在城外,荒郊野外地不怕野兽、豺狼:在现代当然不怕,珍奇野兽都濒临灭绝,如果真的遇见了,相信只有高兴的份——发现国宝了呗。在古代,野兽遍地横行,人见了野兽只有被当晚餐的份,特别是在夜晚更不安全。
其二,强盗、流浪汉碰到单身女子你怕不怕:不要想天子脚下哪来的强盗,没有绝对太平的地方,哪都有坏人。
其三,她又知道哪有破庙了,就是知道了也不敢去啊
……
综合以上因素等等,决定了——找户老实可靠的农户家暂住一晚。诺,眼前不就有一户,六、七十岁的老婆婆带着十岁左右的小孙女在卖豆腐花。要了碗豆腐花与她们攀谈起来,得知她们家只剩祖孙二人,家住城西胡同巷。老伴过逝的早,唯一儿子在媳妇被恶霸强占后上衙门告状,哪知县官与恶霸勾结,硬判她儿子诬告罪,在狱中活活被打死,儿媳在得知后上吊自尽,留下孤苦无依的婆孙俩,靠卖豆花为生,每天的盈收最多也才六、七十文,有时碰上恶霸收取保护费那生活就更为艰难,只能勉强糊口。
“婆婆,小妇人初来京城,盘缠差不多已用尽。明儿个即可见到小妇人的亲人,想借您的地方住一宿,可以吗?”于曼眨着眼,笑眯眯地开口。
“可以,当然可以,就怕您嫌弃,家里只剩老婆子和孙女二人,难免有些简陋……”说到最后,老婆婆皱巴巴的脸上泛出淡淡的尴尬。
“婆婆,您千万别这么说,小妇人能有一栖身之地已万分感谢。这有一钱银子,虽不多,但表达小妇人一点心意。”说着,掏出一钱银子交与老婆婆,老婆婆本不愿收,但绕不过于曼的坚持只得勉强收下(一钱相当于100文左右)。
“那……不好意思了……”收下钱,当之小心翼翼地收入钱罐。
随后,于曼暂时充当下手帮忙卖起豆花,在黄昏时才卖完收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