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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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和宇智波的第一次同盟聚会，最终结束在千手柱间的个人展示中。
千手族长不愧于“忍界第一人”“忍术之神”之类的诸多称号。简单的结印施术，繁茂幽深的森林便如活物般扭动盘卷，山摇地动间，一座巨大规整的村落竟然就凭空出现在众人眼中。
带有设计感的医院学校、各有特色的精美住宅、整齐规律的商铺街道、宽阔美丽的广场…这个乍然落成的村落居然出乎意料的精美细腻。
这当然也是清芷为千手立威的计划之一。看着震撼失语的两族族人，村落设计者之一的千手清芷本该觉得得意。但事实上时不时被众人当珍惜品物看着的少女还是神情恹恹。
于是这一次同盟聚会，最终便在划分完两族居住范围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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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遁已经完成了村子的主要结构，土遁忍者们按照图纸逐渐完善着剩下的加固及水管之类设施。
两族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搬进来，而早就准备好家当的清芷算是最先搬进来的那批。
她和扉间的屋子紧挨火影岩处的行政区，坐落在族地略靠外的位置，屋后便是开垦的小药圃和僻静树林。
三层独栋小楼并不是传统的和风建筑——这理所当然，连木叶的设计稿都被清芷硬塞进去不少私货，更何况自己的房子。可惜天马行空的想法比如树屋水屋之类都被扉间强硬的毙掉，最终落成的是中规中矩的都铎风小洋房：陡峭的尖顶和凸出的塔楼，外露的深色木结构在浅色的墙面上构成繁复的十字花型几何图案，浅浅的花草浮雕缠绕各处。
然而内部结构就没什么创新了：一楼客厅餐厅，二楼阳台起居室和书房，三楼休闲室——很普通的现代装修结构，舒适而熟悉。就如同还在穿越前的家中一般，清芷闲适的斜靠在软软的沙发上，翻看着一本线装工整的手抄书。
辛香的味道飘散在空中，帮佣的美惠阿姨把饭菜和餐具工整的摆在桌上后，便行礼离开。清芷抬头望去，挥手和在玄关穿鞋的阿姨道别。
然而门口的风铃此刻传来声响，猜到会是谁回来的清芷期待的坐直身体。果不其然，拿着卷轴的扉间正推门进来。千手美惠匆忙退开恭敬行礼，待扉间进入才躬身离开。
清芷笑盈盈地托腮看着从进门起就皱眉的扉间。看着黑色便服的他皱着眉头脱下鞋，皱着眉头拎出拖鞋换上，皱着眉头站在客厅看着她。她终于绷不住表情，随手把书抛在沙发便扑哧笑着扑到他怀里。
“又是谁惹你生气啦”只穿着吊带短裤的少女搂住银发青年的脖子，几乎挂在他身上，亲昵的用纤细白皙的手指点着他的眉头：“每天都不高兴，小心我以后就叫你“不高兴”了呢。”仿佛是因此提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少女犹自笑开来，清透的碧眸中仿佛落满了星光。
扉间皱着眉头环视布置奇怪的房间、用上好亚麻和棉花做出的软质坐具、被随意丢掷的珍稀书籍。他凝视着怀中笑的一脸甜蜜的娇柔妻子，最终叹了口气，一把抱起她放在所谓沙发的物事上，放下卷轴，扯过堆在茶几上的外袍裹住了肌肤沁凉的少女。
“穿的太少了，会着凉的”银发青年低声说着，把衣袖抖开往少女伸直的手臂上套住。
“才不会呢”少女撒娇的哼到。待丈夫细心帮她穿好外袍后，伸足勾出沙发下的拖鞋套上。她拉着扉间，吧哒吧哒走到餐桌边：“快洗手吃饭吧，今天晚餐有烧鱼哦”
看着已经整整齐齐摆好的晚餐和拉开的座椅，千手扉间忍住再次叹息的冲动。他一边在水流下洗手，一边终于还是说出了感想“清芷，以前住在一起没什么。可现在已经分开来住，平时也别太麻烦美惠阿姨了吧。”
“麻烦？”坐在高椅上晃着小腿的少女夹起鱼肉尝了尝，她咽下食物后疑惑的抬头：“这不是麻烦呀，我本来就是雇佣她来做家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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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到底是帮忙还是雇佣的争论最终结束在清芷凑过去的一吻中。温馨和睦的吃完饭，少女贤惠的放水把碗碟泡在厨房的池里后，便和拿起卷轴的扉间一起上楼了。
天色渐暗，点燃书房的几处烛台。扉间坐到书桌前，而清芷则窝在躺椅上继续翻看之前的手抄本。
曾要求过千手忍者打包贵族书库回来供解闷时翻阅，清芷现在正看着其中一本不知名文人的作品集。若是从前，少女当然看不进这类俳句品文。但在如今野蛮现实的忍者战国时代，物事基本都以实用性为导向——这种纯粹追求审美意趣的作品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由这匮乏的娱乐手段所迫，清芷觉得自己也变的风雅起来呢。少女摇头晃脑的读着书页中的短句“渡船春雨至，船上伞高低”。品味句中意趣时，她忽然笑出声来：“看来果然是火之国的诗人呢，不然就是“出航风雨至”了吧扉间”
但展开卷轴后久久未动的千手扉间并没有接下妻子的话茬。仿佛被语音惊醒，他低低的出声：
“今天给宇智波也分发完药剂后，药剂的储备不足了。”
“哦”少女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其实药剂制作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难，但是机械的劳动确实挺无趣。
然而银发青年的话语并未说完，他凝视着摇曳的火烛，语气中带上了对不知名对象的不满：“今天会议中宇智波要求为宇智波族人特别订做药剂。……因为…他们认为这种着重于恢复查克拉的药剂一看就是针对千手体制特制的……”
青年极尽愤慨的嗤了一声，“知道的这么清楚…药剂才刚刚分发下去呢…”
少女不知道怎么接话，她放轻呼吸，悄悄抬头看着兀自沉浸在恨意中的丈夫。
这情绪其实清芷很常见——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千手族内的常态：作为众所周知唯一能与千手一战的忍族，宇智波的战绩中堆满了千手的骨骸。一代代继承的仇恨并不只是族谱上陌生的名字，而是真真切切的别离。父兄、子女、叔伯、战友、今日共欢笑，明日再无归。有时甚至连残碎的肢体也是奢望，棺中寄托哀思的唯有一袭衣袍。跪在新冢前流下的血泪在心中淌出深深伤痕，这憎恨…连鲜血也不能洗刷。
以前吃着薯片看火影时，花清芷觉得木叶初期的两族合作理所当然。如今身临其境，就算少女依然同意两族合作是大势所趋，但她也无法高高在上的指责这浸漫鲜血的仇恨是目光狭隘。
父亲和弟弟都遭宇智波毒手，日日与仇人相对却被要求亲如一家——与前世对千手扉间“不够大气”的评价相比，此时的少女也理解了丈夫的抗拒。
可惜理解并不代表感同身受：虽然也曾为相识之人的离去而惋惜哀伤，但无论是因为观念还是三观之类，清芷和千手族人的交往并没有深刻到对宇智波产生恨的地步。
所以此刻的少女对别的重点更关注，她迟疑的问道：“那柱间大哥……他同意了吗？”
“当然…宇智波的要求很合理……”银发青年的红眸因涌动的情绪而愈发鲜艳，他加重语气，仿佛在重复认同的话语，又好似要极力说服什么：“这个村子就是两族全新的起点！这些仇恨…以后都不用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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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阳光温柔又和熙，婉转啾啼的鸟雀在树枝间抖羽。
身着白／粉渐变色长裙的少女轻快的推开实验室的窗板，让明亮的天光泄入室内。
时值夏末，白雪无暇的野姜花在屋外花园拥簇盛放着。舒卷的风送入淡淡清香，清芷心旷神怡地欣赏着错落有致的花草与造景。
——这花园能在紧凑的行政区出现当然是清芷以权谋私的结果：安保完备的行政区域毕竟不如医院的治疗师办公室视野空旷，于是少女硬是在图纸中自己窗下塞了一个小花园。
作为需要保护的药剂师，千手清芷如今在行政区内中心处的药剂楼工作。除了偶尔有人员进来拿药剂，这3层的圆形独栋圆楼几乎就是清芷独自的小天地。少女哼着昨天看到的俳句 “到我这来玩哟，没有爹娘的麻雀”，走到实验桌附近的墙上的柜子边。
她用钥匙打开了角落的柜门，空荡荡的柜内只有一个类似水龙头的木质管道。清芷拧开开关，用竹杯接了半杯流淌出的谷物。归位锁好后，便来到窗前开始例行的喂鸟。
窗台外有一个特意凸出的小台，少女靠在窗边，抓起谷物随手抛洒在台上。也许是因为这方世界有查克拉存在的原因？鸟兽都比想象中的聪明。附近的小鸟们短短几日就了解到此间主人的好心，没有迟疑就叽叽喳喳的从树上飞来落在台上。
木叶身处丛林，本就是禽类的乐土。此时在平台上聚集的主要是拳头大小的雀——清芷也认不出都有些什么种类。还有一些稍大的鸟，大概是鹊之类。和以往天／朝常见的灰扑扑麻雀相比，这些争抢谷物的鸟儿颜值高出了一大截：色彩鲜艳且亮丽，羽毛光滑而润泽。
大概是获得能力后的附带，清芷对动物的亲和力也增加了：撑着窗台的少女轻轻伸手，试图戳碰一只胖乎乎的黄绿色小鸟——面对触碰的小鸟却并没有像通常那样退开飞起，相反它转头蹭蹭还带着谷香的浅粉指尖，便不以为意的继续啄食。
穿越前家中禁止宠物的花清芷简直被这群小萌物融化了！她倾出身子，不屈不挠的试图去揉小雀羽毛软软的胖肚。
然而纤细的手指刚触摸到腹间的软羽，冷硬的叩门声便从后方传来。
平台上的鸟雀纷纷惊腾扑簌而起：仿佛被突来的气息惊吓，连未吃完的谷物也不再留恋。
“诶…”感觉到指尖温暖柔软的触感迅速抽离，清芷无措的探手，最终却只拂到空中飘落的几片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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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屋内传来的声音有些低落。
并没有人来开门，身着灰色族服的宇智波族长顿了数秒后，直接推门而进。
房间宽敞明亮，看得出大部分为实验区域，而另一边有着软椅桌几的角落应该是作休闲用途。约见时日就定在今天——然而此间主人似乎对于一族之长的拜访没有一丝准备。
器具都收在柜中，干干净净的实验台上连笔也无；覆布的桌上杯子倒扣，也没有什么待客的茶点。至于这位医师本人…她甚至连头都没回，出声请入后犹自撑在窗台上远眺。
——该说意料之中吗。经过私下调查已对这位医师的性格有所推测的宇智波斑对于失礼的招待并没有惊讶。他心情相当平静的站在入口处巡视室内：
木包金属的大实验台居中，台上左边的凹陷似乎是排水池。池上是水管，池内干干净净没有残余上次实验的信息。池边石台上的金属架有黑灰痕迹，应该是加热的用途。右边的墙整面都是大大小小的柜格，全部安有锁孔。侧面有一个无锁的大立柜，可能装的是实验器具。
休息区桌边是一个下部圆弧形的巨大座椅：近乎于床的大小，光滑深棕的木弯成流畅的曲线，覆盖蓬松柔软的垫和头枕。
这坐具相当奇怪，但斑却并没有讶异：无论是藤柱上繁复的花纹还是村中奇型的建筑，都应该和少女脱不开关系。这种异域感的风格兼顾享乐和实用，看得出已有成熟的体系。可他却从未在别处见过类似的气质，甚至就连一些明显是舶来的元素也寻不到任何出处。
默默数着疑点，宇智波族长发现窗边的医师终于有转身的迹象。
少女叹了口气，把手上的竹杯反扣，倾下一堆带壳稻米。她把空杯靠在墙边，捏着一小片黄色的羽毛回过头来：
“嗯…去那儿坐………欸！怎么是你？”
黑色长发的少女讶然的睁大了碧眸。
似乎意识到称呼的失礼，她略无措的行礼：“日安，尊敬的宇智波族长大人……为什么会是您来呢？一般的宇智波族人就足够了啊”
为什么是我……宇智波斑挑了挑眉并没有回话。回想着会议中千手柱间理所当然的爽朗和千手扉间不忿权衡下的妥协，他没想到少女居然会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量体定制的药剂当然强于通用版，而优先为强者服务的这种谦恭，难道不应该是惯例吗？
黑发张扬披散的肃杀男子瞟过窗外的平台，在大小形状不一的稻谷上顿了一瞬，继而把视线转回少女身上。
手下忍者已经查出了她原来的姓，但是资料记载中并没有什么叫 “立花”的血继家族——严格来讲，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有如此治愈能力的血继限界。一般的千手族人也对她知之甚少，似乎只有千手兄弟知道她的来历。
就算不知来历，有些信息从平日的表现中也可以分析出来：疑惑又恍然望来的白肤翠眸少女，即使以最苛刻的言辞，也称得上美貌。然而不说利用自己的女性魅力——她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拥有这份弱者不配凯觎的美丽。再加上她那与忍者格格不入的娇气天真，就如贵族用花蜜和奶糕精心喂养在金笼的莺，连看到别的鸟雀啄食小虫都惊讶困惑。
宇智波斑注视着少女从窗边走来，看着她小心的把羽毛放在实验台上，拧开水管洗净手。在发现少女偏头往休息区看去时，斑果断的出声了：
“就坐这里”他颌首示意，直接上前拉开实验桌前的木椅坐下。
少女迟疑了一下，嗯了一声，便走向墙边靠着的折叠椅。
斑随意侧坐在椅子上，仿佛不经意的撑手在实验桌——于是少女只能坐在他的正面。她捋顺裙摆，并腿坐上折叠椅。黑发垂落在雪白的腮边，剔透的碧眼好奇往上偷觑，却与斑的深瞳一触即分——躲闪的眸光甚至显出几分羞涩。
仿佛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够庄重，脸颊白皙微粉的少女医师装作严肃的咳了咳，“现在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少女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检查上。身穿饰以粉绸的白色褶裙的秘密医师开始一脸端肃的结印，而后闭眼搭手在男子的手腕上。
而第二次感受到这种和瞳力类似力量轻柔扫过的宇智波族长，冰凉地打开了血红的写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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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少女已经尽力故弄玄虚了，但整场检查还是结束的很快。
宇智波斑穿过药剂楼下的小花园时，连之前的飞鸟都没有散去。
神秘药剂的制作可能远比医师表现出来的简单——这情报并不只是在刚刚的接触中发现，前日调查内容便已经体现出来——甚至千手内部也有部分心知肚明。
但是方才短短的面见也令人满意：他得到了太多有价值的情报。
————奇怪的精神力性质，让人意外的幻术免疫，以及最重要的…她并不能察觉写轮眼的被动窥视……
在灿烂的阳光和怒放的鲜花中，色调阴郁的宇智波回首望着在阳台上和复又聚集的鸟雀一同嬉戏的美貌少女，眸色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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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礼貌地送走访客的千手清芷在关门下一刻就扑到窗边，惊喜的发现小鸟们并未飞远。
之前便中意的黄绿色的小胖鸟落到手边，晶莹的指尖便迫不及待的揉了上去：手感居然比想象中的更舒适，蓬松的细软绒毛一起一扶，带着小生灵温暖的体温。
清芷倾在阳台，几乎屏息的合手捧住爪指纤细的娇小雀鸟，然而它此时却拒绝的振翅飞开。
“唔…害羞了吗？”清芷遗憾的看着小鸟飞远的身影，叹了口气。兴致缺缺地开始宠幸其他的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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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花清芷…”
宇智波斑立在窗边，轻轻地在唇舌间品味着这个名字。
在他望不见的地方，黄绿色的小鸟飞离聚集的同伴，在村内树林绕圈飞掠。不知转了多久，又仿佛是巧合，它跌跌撞撞迷路进幽深安静的宇智波族地。
黑发红眸的男子抬手抓住撞进窗户的黄绿小雀，勾起一抹轻笑。
他直直把毛羽凌乱的黄雀拍在桌面刚画好的符咒上。如同嗅到鲜血的野兽，扭曲的黑红色咒符狰狞地上裹，紧紧包附娇小的雀鸟。黄雀徒劳的蹬了蹬爪子，便再无声息。
看着小鸟完全被墨迹包裹住后，他满意的结印。得到指令的咒印仿佛活物扭动着往羽毛深处钻爬，逐渐隐没在亮丽的羽色之下。
只是须臾，小鸟便恢复正常和平日并无两样。它仿若大梦初醒的抖了抖羽毛，便惊恐的逃出了窗外。
宇智波斑饶有兴致的目送它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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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