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狄仁杰x李元芳（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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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他从不知道也不理解什么是光，他的世界只有黑暗。
无尽的黑暗，深不可测，泛着微波的湖水中只有他属于魔族的外表。
——啊，真是刺眼。
他想捂住双眸，不再看自己令人生恶、畏惧的面孔。
他想捂住双耳，不再听那将心刺得千疮百孔的言论。
他想捂住嘴巴，不再道那无用的语句，肮脏的悲吟。
他想封住心口，将所有人从那阴暗的角落驱逐出去。
只是。
——困兽犹斗。
当心裂出一道缝，当光穿透护甲层，当指尖还留有余温。
——人已无声。
不过眨眼间，物是人非。
他恨，却也不知为何而恨了。
1.
长安城冬
狄仁杰将手从袖口中伸出，递嘴边哈口气，面前便立刻是一片白雾。他搓搓手又讲手藏进宽大袖口中。
“...真冷啊。”
敬爱的治安官大人认真感慨，随后认命继续到处转悠巡逻。
房屋顶披上了洁白外袍，远望似雪白雕塑，软酥的雪并无棱角，却透着股凌冽，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红灯，却令人感到毫无生机。
“......”
不知哪个角落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狄仁杰环顾四周，衣袖下的手已握紧令牌。
“谁！”果断干伐透着股威严，吓得蜷缩于角落中的小人儿一哆嗦，就是这一哆嗦，治安官大人便发现了小人位于何处，纵身几跃便到人面前。
一头乱糟糟的毛，大耳朵与头发里都是碎叶及枯枝，看起来常于各种草丛中穿梭。暗淡无神的双眸中印不出他的身影，但散出的惊恐却是实实在在的。瘦削的身子和脸都是划痕，还有被砸出的印子，看上去没少受欺负。耷拢着大耳朵，手臂环住小腿，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也是动物一种保护自己的本能。
治安官大人一愣，寻思着谁家又乱扔宠物，倒也该好好教训教训了，每回都能找到被丢弃的小动物，也不知是什么毛病。他松开攒紧的令牌，将先前的棱角抹平，换上副邻家大哥哥模样，俯身极度不自然以温柔语气道。
“小朋友，你...主人在哪啊...？”
无言。
短暂沉默后，治安官大人琢磨，这只耗子好像有点脾气，看来得好生哄哄，更要好好教导教导他的主人。
于是治安官大人想起了城里姑娘曾经说过的话。
“剑仙大人好帅好温柔！！！”
“是啊是啊！他还摸我头了aaaaaaa！”
“天呐...好羡慕你！”
“哈哈哈哈你就羡慕吧，剑仙大人一定是喜欢我！”
“呸呸呸，是我！”
“我！”
“......”
...说起来，那酒鬼又喝酒不付钱了，先不管这，按姑娘们所想，“摸头”就代表着喜欢，若是想表现得更为温柔，就必须得摸头。
治安官大人下定决心，搓了会手信心满满靠近小人儿，手还未抚上发丝，小人儿便迅即抬头，抬臂挡住他手，眸中尽是阴冷警惕。
狄仁杰敢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是怎样的冰冷，如同坠入冰窟。又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般摄人的眼神，他不敢细想。
只是。
——困兽犹斗。
冬日的风一刮便很大，飞扬的雪粒遮挡住小巷入口，又凉了谁，暖了谁。
2.
长安城春
“哗......”
狄仁杰伸出手沾了些水，认认真真将头发固定好，盯着水中倒影，颇为满意。拍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懒散伸个懒腰，正要转头起身离开时，瞥见水中又出现一个影子，自鼻轻笑出声。
“元芳晨安。”
“...嗯。”
阳光照在人身上，整个人俨然一座金色的雕像。
小人儿已完全变了个样，如这春天的花草一般，终是肯将心冒出地面一点，不再是埋于地底裹得严严实实。
自那次后，狄仁杰就没见过那目光了，或者是说，他们就没怎么对视了，更多的时候小人儿都是眼神空洞，你永远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但小人儿已成了他的属下，这是不可否认的。
两人都想的出神，忽的，一抹粉嫩印入眼帘，狄仁杰掐断思绪抬眸去看，这才注意到，原是那桃花花瓣，春风拂过，枝叶微晃，一个不经意，便从树上到水面，飘飘悠悠。
“这么早就开始谢了么。”狄仁杰轻叹，盯着水中倒影。
“...太脆弱了。”小人儿低吟。
“嗯？”
“不，没什么。”
阳光被云遮挡，小人儿褪去了金芒，温暖转瞬即逝，唯剩温热的血流动，心脏跳动，因为他有活下去的理由。
微风吹起一缕落在额前的碎发，又是几片花瓣飞过，狄仁杰突然想知道。
——花盛开只为了凋谢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2.狄仁杰x李元芳（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