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相似》雪蜗

16、Chapter 16

　　那一夜哭过之后，裘球突然变得的安静，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吃饭，真的如猫一般没有任何声音，有时候如果不是看到她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大家都会以为这个是仿真度高达100%的蜡像娃娃。
　　“裘球，出来吃饭吧！”雷婷看着坐在画板前的裘球，裘球最近经常呆的地方就是在房间，呆呆地看着画纸，有几次看她拿起画笔仿佛想作画，可最终那一笔还是没有画下来，画纸还是如初般雪白。
　　裘球起身，沉默地跟在雷婷的身后出了房间，餐桌上除了中万钧和汪大东外，花灵龙和那个谁也来了，他们现在隔三五天就会来中万钧家里“补习”。说是补习，实际是想看看裘球，，他们都害怕这个看似坚强的吉祥物会想不开。
　　餐桌上那个谁和花灵龙都竭尽所能的在耍宝希望能让裘球稍微开心一点，连雷婷都对汪大东的白痴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裘球依旧是沉默的，沉默地吃着饭，仿佛一切的人一切的物都与她无关。
　　对于始终沉默的裘球，大家也无法再继续耍白痴，逐渐也安静下来吃着饭，极闹和极静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吃完饭的裘球，放下碗筷起身打算走近房里，刚起身就被中万钧抓住了手腕，可裘球更快速地扬起另一只手拍掉中万钧的手，“啪”的一声，声音之响，力道至大，让其他人全都停下了双筷。
　　“对不起，我……”看着因为自己这一下而变红的中万钧的手背，裘球也呆愣在一旁，刚刚中万钧突然这样抓住自己的手腕，让她想起在仓库，陈正义也是这样紧紧的抓住自己的。
　　笑了笑，中万钧重新握住裘球的手腕，将她拉回到自己的旁边，“陪我吃饭，好吗？”。裘球的饭的确是吃完了，但也只是吃完饭而已，其余的菜全都没有碰过。只是中万钧没想到单纯抓住她的手腕竟然让她有这么大反应，这应该和那个混蛋有关，到底那个混蛋还对裘球做过什么！拳头不自觉的握紧，手里的筷子也被弄断，碎裂的筷子也因为冲力往花灵龙飞过去，还好花灵龙敏捷，躲过了。
　　裘球看着盛怒的中万钧以及他发红的手背，最终还是不忍坐下来陪着中万钧、陪着大家一起吃饭，偶尔在中万钧和大家迫人的目光下吃下一些排骨和菜。
　　又到了晚上，裘球呆坐在床上，她没有开灯但是她也没有睡着，现在的她好怕会睡着，只要一睡着她就会想起那一天，陈正义的嘴脸会不断地在他脑海里涌现，无法挥去。悄悄下床，穿上外出的衣服，在没有惊动人的情况下，打开了房门，离开。可这一切已经映入中万钧的眼里。
　　离开房子的裘球，去到了医院，看望还在病房里的母亲。裘母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知觉也没有任何表情，闭着眼睛安静地在睡着。裘球有时会想，这样的母亲目前或许是幸福的，在睡梦里，妈妈不会想起爸爸和姐姐已经离开的事实，不会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遭遇的一切，在梦里她们一家人都会陪在妈妈身边。
　　关上病房门，裘球来到了另一个病房，李晓星还没有醒，而病床前丁小雨一直没有离开。看到裘球的到来，丁小雨没有什么动作，仿佛裘球是透明的，双手始终握着李晓星，眼神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天魔星以死的方式离开了我10年，这10里我活着却也随着她一起死去了，如果她当时这的死了，那么我这辈子不会再真正的活着。”丁小雨突然的声音，让准备离开的裘球停住了脚步，“中万钧和我很像！”丁小雨当然也从钱富豪的口里知道裘球发生的事，只是如钱富豪所说的，裘球必须坚强，否则受伤的不止她一个人。他其实大可以不顾裘球，可是他的兄弟欠了裘球很多，而天魔星很喜欢裘球，所以他可以让自己勉为其难去开导一下她，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满身散发悲锵的女孩能否真的理解他的意思。
　　“中万钧和我很像”意思是如果自己有什么事，中万钧也会出事吗？裘球站在医院的天台边，心里一直想着丁小雨那句话。黑夜里，紧靠周边建筑物传来模糊的灯光，裘球心里没有了方向，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向前还是退后。只要她往前一步，那么她可以如愿地离开这一切的痛苦，可是她舍不得妈妈，舍不得她的朋友，还有她舍不得中万钧。可是退后，她还有路可以退吗？她的家早就没有了，而现在的自己，她觉得好脏，即使中万钧不嫌弃可是她都无法再和中万钧在一起了。
　　脚步声，在楼梯里响起，抬眼望去，中万钧喘着大气跑了上来。看到在天台边哭泣的裘球，快速上前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不再松开。
　　从裘球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就醒了，一路跟着她来到医院，当她探望完李晓星后竟然直接走上了天台，他真的快要吓死了。心脏快速的跳动着，不是因为急，而是因为怕！还好，还好她只是站在边上。还好，还好她还在！
　　“我们……回去！”或许是因为跑急了，或许因为太怕了，中万钧说话不是很顺。可是裘球却抱着自己，不肯放手，“怎么了？”
　　伏在中万钧的肩上，没有说话，裘球第一次这么用力的抱着他，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这个怀抱不会再属于自己了。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中万钧，踮起脚，轻轻的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中万钧！”一直没有开口的嗓音很是沙哑，“我们分手吧！”
　　“那些事，我不介意，你也不用介意！”中万钧抱住裘球的手僵住，如果只是因为陈正义对裘球的事，他不介意。
　　“万钧，我介意，我很介意这样的自己。”一点一点抚摸着中万钧的脸，从眉头到鼻梁再到唇角，裘球需要将中万钧的脸永远的刻在自己心里“求你以后不要找我，但也请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吗”
　　“为什么？”他不懂，为什么他们必须要这样。
　　“因为我爱你！”因为爱你，不忍让你接受这样一个不堪的我；因为爱你，不愿将这样一个肮脏的我强给予与你；所以，以爱之名，请你放我离开。
　　“好！”中万钧一直都有个愿望那就是满足裘球所有的愿望以博取那灿若星辰的笑容，如果这个真的是裘球的愿望，那么他会帮她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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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说了分手后，裘球利落地将所有东西从中万钧家里带回到和李晓星的小套房里。一开始搬回来确认有些不习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晚一个人入睡后总会有一股熟悉的气味在身边，让她可以安然入睡。如果不是确认这是她和李晓星的小套房，她会以为自己还在中万钧家里屋里，因为这味道只属于中万钧的。当然也有可能想陶美人说的，这里闹鬼了。
　　搬回小套房已经过了两个多礼拜，学校也重新开学了，但由于李晓星还没有醒来，大多时间裘球都是自己一个在小套房里作画，而且至从经过陈正义的事情后，钱富豪对着小套房加强了一系列的安保工作，据说现在只要系统识别到非已输入的人脸时，会马上向黄辉宏、钱富豪等人发出警报。
　　这段时间，小套房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雷婷、花灵龙、陶美人等人都经常在小套房里嗑瓜子闲聊或是喝咖啡聊是非。可是大家说来说去也就只有一个内容，让裘球不要再介怀过往发生的事，勇于面对，然后安心地和中万钧在一起。
　　以前，真的这么容易可以回去吗？现在的裘球的确和以前很像，一样的喜欢开玩笑，一样的喜欢撒娇也一样地喜欢“人家”“人家”地说个不停，可是她却没有以前一样关注着中万钧。“中万钧”三个字仿佛成了裘球的禁忌，她可以大方地讨论着如何抓陈正义，可是每次说到中万钧，她的脸色总会莫名地悲伤。
　　而这段期间的中万钧仿佛没事发生似得正常去美术馆，开学后也正常上下学，正常作息，仿佛就按照裘球所希望的那样“好好的”，仿佛没有一个叫裘球的人在他生命里出现过，但这一切不过仅仅是仿佛而已，只要你有心就能看到那双眼里空洞，现在的中万钧不过是个机器人按照裘球所希望的过着，只是没有言语、没有表情、没有温度的过着。
　　“嘭！”大门又101次被大力踢开，裘球不用想着动作肯定是陶美人发出出来的，自从她搬出来后，陶美人每天都会来一次，每次来都大力踹门，完全不管不顾自己孕妇的身子。可是这一次她猜错了，来人不是陶美人，是雷婷。
　　“King？”裘球讶异，这个时候King怎么会来，不是说今天汪大东和汪家父母正式上雷家协商两人订婚的事宜吗？
　　“裘球，万钧不见了！”雷婷紧张地走进来抓着裘球就要走，可是却被裘球耍开了手。
　　“King，你不要再撒谎骗人家了，万钧他怎么会不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雷婷说中万钧出事了，为了她和中万钧，雷婷和其它人也是很辛苦的，可是每次都会被发现是谎言。刚开始裘球还是会被骗到，可是男主角的不配合永远让雷婷和花灵龙的好意以失败告终。中万钧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裘球的眼前了，每每雷婷和花灵龙的计策总是瞒不过中万钧，而中万钧会在裘球来到的前一刻离开。
　　“裘球，这次是真的，我发誓！”雷婷也知道自己就像是狼来了的小孩，很难让裘球信服，可是这一次真的没有在说谎，“万钧原本说好和汪大东他们一起来我家的，可是等来等去都不见人，他是重诺的人，不会突然失约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伯父伯母”
　　的确，雷婷和花灵龙或许会说谎可是汪父汪母不像是会和她们胡闹的人，想到这，裘球开始紧张。
　　“King，你真的没有在骗人家吗？”不能怪裘球怀疑，在中万钧这件事上雷婷的可信度已经破产了。
　　“球！”雷婷很无力，早知道之前就不和灵龙搞那些有的没的，先就不会在这里干着急了，“不然你告诉我他可能去的地方，我去找！”
　　都说到这份上了，裘球也不再怀疑雷婷，马上拿起包包和雷婷一起出了门。如同雷婷说的，中万钧真的不见了，无论是学校、美术馆、家里还是他偶尔才会去的小吃店都没有找到人。裘球等人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人影。
　　“裘球，你再想想中万钧有可能去了什么地方，又或者有没有一些地方对你们而言有特殊意义的？”黄辉宏毕竟是大队长，对于找人还是有一套思路。
　　“特殊？难道是……”裘球想来想去，有特殊意义的或许就是那里了——终极一班的天台。
　　当众人来到天台，果然看到中万钧在天台，可是他却是被人用麻绳绑着凌空吊在天台，人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而麻绳的另一端被消失多久的陈正义绑在栏杆上，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只要他一用力，麻绳连同中万钧都会掉下去。
　　“你来了！”陈正义贪婪地看着被大家保护在身后的裘球，“很像，你们毕竟有血缘关系，你这样紧张的样子，真的很像她。”
　　“陈正义，快点放了中万钧，不然我让你试试什么叫做翻滚蛋炒饭！”汪大东拿着龙纹鏊在一边等待着，只要陈正义一有松懈，他就马上上前救人。
　　“哼！汪大东，10年前的KO3，战力指数9000点，现在的你怎么还是只有这点能耐！”陈正义轻蔑地笑着，完全没有将汪大东放在眼里。可当他看向裘球时，又恢复了温柔，“小球，过来我这里。”
　　小球？这个呢称从来都是用来形容……
　　雷婷和花灵龙等人将自己的身板完全挡住裘球前面，不再让陈正义看到裘球。可是这个动作却惹怒了陈正义，他稍微用力地割着麻绳，锋利的刀锋轻易地将麻绳切开了1/3.
　　“住手！”裘球紧张的大喊着，不顾雷婷的阻拦，直接走了过去，而陈正义也快速地将裘球拉在身旁，但是匕首一直没有麻绳让其它人无计可施。
　　“别紧张，还没有断了。”陈正义示意裘球看着麻绳，是还没有断，可是麻绳因为重力的拉扯，切口已经越来越大，断开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究竟想怎样？”裘球担心地看着中万钧，现在这个邪魅的陈正义根本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正义学长。还是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自己没有看透而已。
　　“小球，答应做我的新娘，我会把他放下来。”陈正义凑近裘球，却被裘球躲开，脸色的笑容消失，阴狠地看着“10秒，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切下去。”威胁着，陈正义威胁地又将麻绳切开了一点。
　　“不要，万钧不要。”雷婷突然大喊，原来中万钧已经醒了，在听到陈正义的威胁时，不断地扭动着，重力加大，自然麻绳分解的速度也加快。中万钧当然知道自己这样扭动的后果是什么，可是他就是宁愿死也不会让裘球答应那个要求。
　　“10！”没有理会雷婷和中万钧，陈正义开始倒数。
　　“9！”
　　“8！”
　　……
　　“有人和我说过，爱的人死了，那么我即使活着也不过是死的另一种形式。”裘球垂下眼帘，发丝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在不经意间默默地给了雷婷好几个眼神，而陈正义却被那句活着也不过是死的另一种形式而震惊着，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
　　“所以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但只要中万钧有事，我也绝不会独活。”
　　早料到裘球会有这个答案，但陈正义还是被刚刚那句话影响而有所分神，虽然已经快速的将匕首举起往下割，可是却被裘球徒手抓住了匕首，而一直收到裘球眼神暗示的雷婷也早就示意其它人抓紧机会，陈正义那不足1秒的分神也让汪大东掌握了机会直接一个龙纹鏊打过去把陈正义打倒在地，而其它人也赶紧上前把中中万钧拉上来。
　　“哼！”陈正义笑着看裘球，“你跟她果然很像，我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了她！”还不到众人反映过了，陈正义已经瞬移离开，让人措手不及。
　　“裘球，你的手！”花灵龙拿起裘球的手，被刀划伤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了。
　　“我没事！”视线一直看着已经解绑的中万钧，而中万钧同样的看着她。两人的眼里只有对方，将周边的一切人事物置于不理。
　　眼神接触到裘球手里的不断往下滴的血，很刺眼，刚迈开步伐就看到她往后退了一步，所有人因为裘球的这个动作停了下来，空气仿佛被凝结般。
　　还是不行吗？裘球还是无法做到不介怀吗？可是下一秒，裘球对着中万钧快速地跑了过去，直接撞在他怀里。
　　“中万钧，我们重新在一起吧！”看着刚刚宁愿掉下去也不愿她有一点委屈的中万钧，她凭什么自私决定分开，分开对于中万钧而言难道就不是一种伤害吗？她装作不在意可她不是真的不在意，他的浑浑噩噩她也是心疼的。经过刚刚的生死之间，比起她经历的那不幸，她更害怕失去中万钧，所以只要她们好好地，就好了。
　　“好……”终于等到她回到他身边了，可是话没有说完，整个人完前一倒，中万钧整个人晕了过去。
　　所有人又一阵兵荒马乱地将这两个病鸳鸯送去医院，不过还好，受了点伤但还是雨过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