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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突然发疯 ...

  •   有了孩子以后绯世肉眼可见地欢腾了好一段时间,一改平时温和疏离的模样,对周围的人热情程度顿时翻上了好几倍,甚至连一直不温不火对待着的水绘都热情黏腻了不少,水绘看在眼里既是吃味也是高兴,不过很快便一起沉浸于幸福之中了。

      如果不是大长老问起孩子的名字。

      “我已经决定好了,这个孩子就叫镜。”

      “镜吗?宇智波镜,明镜止水,甚好。”

      宇智波镜。

      绯世挂在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随后亦是相当嘲讽地勾起了笑脸。

      『是啊,宇智波镜,是宇智波啊。』

      宇智波之名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埋在绯世心中,直到现在都还在隐隐地刺痛着他——

      他憎恨当初下令让他家破人亡的长老们,由此迁怒他们,迁怒宇智波,但是又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怀着这满心的憎恨依附于他们——

      但是在这里生活的时候,这份憎恨已然并不纯粹了。

      他在这里有了新的羁绊,那些如同弟弟一般的孩子,那些嘴上不饶人但是被他救助过后还是会别扭地说谢谢的族人,那些对他满怀爱慕的少女——

      现在还有水绘,还有镜。

      被爱着的感觉几乎要他背叛自己曾痛失的过去了。

      复杂的情感几乎要将他撕裂,强撑着没让大长老看出异样,绯世走出了他的院落,略过向他道喜的人们,走出了族地,脚步渐渐地快了起来,渐渐地开始飞奔,喉中的低吟渐渐涌出,最后化为了绵延不绝的咆哮。

      “啊!!!——”

      一拳冲击在山崖上,激起尘埃,亦让它碎裂,掉下的巨石砸在他身上,震得身体深痛——他被掩埋在碎石巨岩之下,几乎无法呼吸,也不想呼吸。

      “真由,真由……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你一定要我活下来啊——”

      他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真由吗?那他为什么又与伤害了她的一族,害死她的一族结下了那样深厚的羁绊,甚至……连最后的血亲,都必须延续这一族的名号。

      迄今为止,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怒号着,他尖叫着,挣扎着推开了自己身上的巨石,跪在一片乱石之中,扯着自己的头发,大脑和身体的疼痛刺激着他,却仍然比不过在内心撕扯着的痛苦。

      他疯着,痛苦万分。

      直到……

      他自己安静了下来。

      然后,无声的落泪。

      症结何处,他何能不知,但是他不知何解,又或者说根本不想解开。

      放下过去,便是对曾经的背叛;放弃现在,好像很容易,但是镜是他最后的希望了——但是这份希望,偏偏又是从他最憎恶的一族中诞生的。

      放下是唯一解脱的选择,但是绯世偏偏又不想放过自己,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只有他还活着,那些过去才不会被人遗忘。

      哪怕……这个过去,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在乎。

      啊——其实水绘也有那么一些想要知道吧,只不过,不适合跟宇智波说这些罢了。

      他抽出了自己的刀,杀意涌动着,又收回了鞘中。

      别疯了,宇智波绯世。

      *

      绯世回去的时候特地用幻术掩盖了自己的狼狈,但是小孩子似乎对他受伤后带上的血腥气十分敏感,立刻就呜呜咽咽不舒服地扭动了起来,水绘先是对他好一阵哄,才转头面向绯世。

      “旦那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晚饭吃了吗?”

      “没吃,不必准备了,吃了就睡不着了。”

      “可是饿着肚子也一样睡不着啊,我还是去准备些吧,就一些白味噌和煎鱼好吗?”

      “真的不必。”

      “吃饱了才有力气出任务啊,不管是为了这个家还是为了镜,旦那都得好好吃饭才行,要是总像以前那样忘了吃,我会很担心的。”

      绯世懒得再坚持,便随她去准备,自己在孩子的摇篮边驻足,看着他满头的小卷发,沉默不语,静静地伸出了手。

      他抓住了绯世。

      婴儿的手极小,绯世的手又极大,只是堪堪握住了半边食指,力道也不小,绯世轻轻想要挣脱都没得成功。

      摇篮的栏杆碍着他低下去用脸触碰孩子,索性回忆着久远记忆里的动作将他抱了起来,

      是全然不同的感觉,明明抱着的都是自己的亲人,但是与那时不同的是,他现在不是兄长,而是个父亲。

      这个孩子,于他,太过娇小了。

      虽然仍对宇智波满心芥蒂,但是此刻他也情不自禁地柔软了起来——

      “镜……”

      “我会让你长大。”

      “你一定要好好长大。”

      为此,他必全力迎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突然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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