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百合开（ＨＰ同人）》青瓜竹子

20、友谊

　　西弗勒斯在前面快步疾走，像一头接近爆发点的狮子，周身都散发出黑色的怒气。莉莉知道西弗勒斯不会高兴她此刻想到的比喻，作为一个以斯莱特林为荣的毒蛇，当然。即使脑子里滑过这么风趣的想法，现实里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莉莉保持着一段安全又不会跟丢的距离，可是西弗勒斯的步速却越来越快了，想要存心甩掉她一样，以至于莉莉不得不一阵小跑才能追的上。

　　莉莉只是跟着西弗勒斯的脚步，不太关心他们到底经过了什么地方，以至于西弗勒斯突然停下了的时候，莉莉不知道他们身处在这巨大的、像迷宫似的城堡的哪个乏人问津的角落，不过，无论如何，显然是个连家养小精灵都遗忘的地方，真的不能怪它们忘记要打理了。

　　这里看起来杂草丛生，它们看起来又黄又干歪七扭八粗细不一，就像营养不良的头发。莉莉突然感谢西弗勒斯的油性发质才不至于让他的头发变成这样。她在心里厌弃地吐了吐舌头，发誓如果西弗勒斯的头发是这样的她一定想方设法剃光了它们——虽然她还是很不满意西弗勒斯总是对洗头洗澡之类的个人卫生习惯缺乏该有的（她不勉强是良好的）认知。都是他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的错！莉莉在心底对他们咬牙切齿。

　　当她将自己从对杂草丛产生的联想里回到现实的时候，她真的没有期待过会看见西弗勒斯正在对她怒目而视。

　　“我叫你走你没听见吗？”每一个词都像钢珠一样从西弗勒斯的牙缝里迸出来，莉莉的无动于衷显然激起了他更深的怒意，此刻他看起来近乎狂怒。

　　莉莉觉得此刻真的不是时候解释她刚刚在想的东西，相信西弗勒斯此刻肯定没有心情听她说关于杂草和头发的联想，她只是皱眉，担忧地看着他：“我只是担心你，西弗勒斯，你受伤了，你应当去医疗翼。”莉莉耐心地说。

　　“我去哪里，干什么，都不需要你来指导！多事的小姐，”西弗勒斯讥讽地说：“我今天才知道莉莉•伊万斯是个遵纪守法的乖孩子，啧啧，你那老古董的麻瓜姐姐知道的话会高兴地痛哭流涕吧？”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莫名其妙！”莉莉的火气被他难听的话激起了，“我只是不希望你惹上麻烦！你赢不了波特凭什么拿我撒气！”

　　莉莉的话刚刚出口就后悔了，西弗勒斯的脸色难看地发青，似乎下一秒就要拿出魔杖诅咒她。
　　“我很……”莉莉急急地想要道歉，可是西弗勒斯立刻就打断了她，“是啊，是啊，我可赢不了阳光开朗的格兰芬多，”西弗勒斯用高傲的声音拉长地说，“啊，对了，还有他高贵的布莱克朋友，所以我就该乖乖地听无所不知的小姐的话，夹紧尾巴别惹麻烦。”

　　“别那么叫我！”莉莉想也没想立刻烦躁地反驳，当她意识到他说了什么，立刻再次被激怒了：“是！看来你也明白了波特有他高贵的布莱克兄弟和热情的格兰芬多们在帮忙，可你只有一个什么都帮不上的泥巴种朋友和一群冷漠无情的斯莱特林同学！”

　　莉莉烦躁地来回踱步，没注意到西弗勒斯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从哪里知道这个词的？”

　　她没打算告诉西弗勒斯在几天前的魔咒课上，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在她完美地完成了弗利维教授布置的任务之后，用周围的人都听得见的音量和她的女朋友小声的耳语着非常刺耳的评价。

　　“这不重要，”她不耐烦地挥挥手，“重要的是你得明白你和波特作对的话局势对你不利！马尔福不可能每次都这么正好出现帮你解围！波特是纯血种，布莱克也是，他们了解魔法世界，而我完全不，我相信他们知道的甚至比你更多！他们在霍格沃茨有自己的各种关系——虽然也许不是那么多，对一年级的格兰芬多甚至有某种意义上的掌控，但我们完全没有能帮我们的人！”

　　“所以呢？你害怕了？”西弗勒斯抱着胸眯起眼，看起来已经完全找回了他的冷静和理智，而莉莉不。

　　“是的，是的，我承认，我怕得要死！”莉莉向冲破了什么顾忌一样，对西弗勒斯尖声咆哮起来，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撕裂了声带一样：“我怕得要死要是你惹上什么该死的麻烦而我却帮不上忙！我第一次怨恨我是个在麻瓜世界长大的泥巴种而不是熟知魔法世界的纯血统或者混血！我不喜欢锋芒毕露可是我得让你的斯莱特林承认我有能力而不至于让你因为和我走在一起而被他们嘲笑！！你这个混账！可是你却冲我发火！”

　　“那么，看看现在，究竟是谁在向谁发火？”西弗勒斯嘴角翘了起来，看起来得意又邪恶。
　　莉莉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耍了。“你故意的？”她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看起来就像刚才的西弗勒斯，“你存心套我的话？”

　　“一开始不，”西弗勒斯的表情没有变，也许更得意了些，“我只是善于利用局势。”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做！”莉莉气闷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在意刺人的杂草和可能会黏在她长袍上的泥巴。

　　“你最近有些反常，我相信如果我当面问你什么也得不到，”西弗勒斯也坐了下来，合情合理地说。

　　“我——”莉莉发现自己不能反驳，是的，她怕他担心所以什么也不会说。发现了这一点，莉莉更气闷了地合上了想说话的嘴巴。

　　“天知道多可怕，你最近勤奋得就像被你姐姐附身了一样！你总算呆在图书馆里就像那里是你家祖坟，在课堂上争取每一个回答的机会，如果我没猜错你大概在晨跑的时候还在背咒语（莉莉一脸郁闷，脸上写着‘被猜中了’）……这不像你莉莉，你以前总是在玩儿，读书只是你的游戏之一，可是你现在就像强迫自己必须拿到‘完美’……”

　　“也许我变了呢？”莉莉满脸不服，很不爽西弗勒斯这么了解她，她一直以为她是比较了解西弗勒斯的那一个，可这看起来像是相互的。

　　“我想过这个问题，”西弗勒斯挑眉，“但真正让我惊讶的是你今天居然制止我和波特打架而不是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向他施咒，就像你以前那样。”他无不愉悦地说。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在这种形象？”莉莉斜他一眼，干巴巴的说。

　　西弗勒斯脸上写着“你总算知道了”，让莉莉顿时黑线。

　　“我……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自己的血统自卑。”西弗勒斯又把话题带了回来，他静静地说。

　　他的面容扭曲了一下，似乎接下来的话让他很痛苦，但他还是继续：“我一直是我们中自卑的那一个。你有个富足的家——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可爱又漂亮，性格开朗……就像那个波特，是个天之骄子……可是我……”他沉默了，没有再说下去，看上去就像被钻心咒击中了一样。

　　莉莉很难不惊讶，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这点莉莉大概能猜到一些，而是因为别扭的西弗勒斯居然这么诚实地说出了心里话，这真的不是什么常有的事情。

　　莉莉沉默了，然后微笑：“……那么，现在我们公平了。”

　　歪过脑袋思考了一会，她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我不太喜欢被比喻成波特那个自大狂，是吗？”

　　“是的，”西弗勒斯允许了莉莉将话题带到个轻松的地方，他扭出一个微笑，“我想你也知道，我也不太喜欢被比喻成狮子，不是吗？”

　　西弗勒斯享受着莉莉看起来生吞了一个鸡蛋的表情。

　　

　　在庞弗雷夫人的妙手回春下，西弗勒斯立刻好得像新的一样。拒绝了西弗勒斯送她回占星塔的建议，莉莉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人来人往的走廊此刻空荡荡的，只有莉莉的脚步声回响，这让她心里顿时有些毛毛的。

　　？？

　　莉莉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刚刚似乎经过了什么东西……

　　一阵寒意从她的脊椎往上窜。要是刚刚和西弗一起回来就好了……莉莉心里海带泪了。

　　一步、二步、三步……莉莉慢慢往回退到刚刚貌似见到什么的拐角处，悄悄地伸出半个脑袋。

　　耶？赫奇帕奇的胖修士和……雪伦•莱斯利！？

　　莉莉相当惊讶会见到他们，一起的。

　　这两个人……不对，是这两个一人一幽灵，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居然会在这种拐角处说话？

　　只见胖修士一边说着什么，雪伦•莱斯利一边抄着，时不时点头或者提问。

　　雪伦•莱斯利和雪莉斯•奥兰托是她们宿舍最安静的两个，大概是“雪”和“斯”的诅咒让她们完全不和其他人生存在同一个星球。

　　呃，不过雪莉斯的气场还挺强大的，至少不会像雪伦这样经过她身边了还要特地回头才知道“啊，原来我刚刚经过她了啊”。莉莉回想这两人，点点头捶捶手心。

　　稍微有点好奇，不过莉莉还是耸耸肩原路返回，走回占星塔。托这俩……家伙的福，莉莉接下来的路一派轻松。

　　

　　第二天，莉莉结束了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双料变形课，打算去图书馆找点资料好完成麦格教授布置的十二英寸的论文。

　　图书馆的平斯夫人其实人很好，如果诚心的请教她，她会亲切地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议——这会省去很多瞎找的时间。莉莉正按照她说的找一本叫《十九世纪变形术宝典——理论与实践》的书。

　　也许是她找得太专心了，突然在横向移动的过程中撞到了人。

　　“嘭”，那是书本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莉莉揉了揉很硬硬的地板有了次亲密接触的小PP，急忙抬头道歉：“对不起……雪伦？”

　　坐在她对面的地板上的正是雪伦，莉莉嘴角抽搐地想，如果是她的话，也许撞到她不全是我的责任了……

　　咦？

　　地上的书本上烫金的书名引起了莉莉的注意。

　　“《记忆在哪里》？”莉莉拿起书，“介意吗？”她抬起头看着雪伦，“雪伦？”莉莉没有忘记要加她的名字，否则这个女孩很可能不知道她在和她说话。

　　对面的女孩摇摇头，莉莉好奇地翻开了第一页。

　　人类的记忆究竟储存在哪里？十八世纪，改良过的一忘皆空咒开始被印入书本并被人们所熟知；十九世纪末，奥尔登•德兰特发明了冥想盆，成功的存储和重现了巫师的记忆，这为精神领域的医疗巫师开辟了新的途径……

　　“你在研究记忆？”莉莉微微有些诧异地问，她见到对面的女孩点头，“这就是为什么你昨天和胖修士谈话的原因？”

　　雪伦又点了点头，不过显然对莉莉如何知道这件事感到很是疑惑。

　　“呃，对不起，我昨天看到你们在拐角处谈话，我不是故意偷看的……”莉莉尴尬地说。

　　“没关系。”雪伦摇头，轻轻说了今天的她们间的第一句话。

　　“我没想到你会研究这个，”莉莉指了指手上的书，“你知道，这不是什么普通人会研究的方向，尤其是一个一年级生。”

　　雪伦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搭腔。

　　。。。

　　莉莉见雪伦半天没搭腔，嘴角有点抽。

　　“你介意我加入你的研究吗？”莉莉开口问道。

　　雪伦犹豫了很久，大约过了十分钟，她才点了点头。

　　莉莉微笑起来。

　　当天下午，莉莉看了雪伦的研究笔记，她很惊讶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孩居然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收集了这么多的资料，而且她写在旁边的批注虽然依然有点稚气未脱，但绝对不像是那个有点呆呆傻傻毫无存在感的雪伦•莱斯利。莉莉将笔记分类整理，找出了几点疏漏和矛盾的地方标注了出来，并且为她们下一步的研究制定了一些方向。

　　以她们现在所接触到的知识，最多只能查到点皮毛而已。即使让她们找到了，她们也无法理解那些高深的魔法理论。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没有浇灭她们一点点的热情。

　　她想知道，伊润之的记忆，究竟是以何种方式保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