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世界（暂定）》两点水

10、大战

　　从猴子和老马的消息中可以得知，这一次敌人是纠集了六千人马前来破关，而这时，火云却兀自昏睡未醒，只是，就算她醒了过来，身在病中，也未必能支撑多久。而我更是没有领军的经验和才能。先前的胜利，完全是我的所知所学大大超前与这个世界，那眼前这种强弱对决，拼的却是真实本领，我自然是一筹莫展。只是情况危急，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不济，便和火云死在一起。
　　当下打定注意，看看天色渐渐亮了，便吩咐猴子和老马带了十数人继续前往打探敌人动向，又叫了几队士兵大良收集山石木头以做守关之用。关上安排停当之后，便选出数十名老弱伤兵，立即护送山寨上的百姓后撤。好在那些百姓早就经历过多次撤退搬迁，因此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等我一切准备完了之后已经是日头高上了。上得关头，却见火云被人抬到了关头。我连忙上去，才知道那军医等天一微亮就上山采药，此时她经过我昨天的处理，又休息了一晚，精神本已大好，此时吃了药，便再也不肯独自睡下，便叫人抬了上来。我只得叹了口气。火云见我愁眉不展，拉着我的手，笑了笑道：“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们能打败一次敌人，又能在这里拖延敌人进军的速度，对都城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胜利了。大不了，我和你，随同这些士兵在这里拼得一死。”我见她说的轻松，其实语气中多少还是透露着一丝失落，也不好让她太过难受，只是看着远处那茫茫的草地。
　　忽然间，我心头一动，连忙回转身，看着火云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说，若我们能拖延敌人的进军速度，对都城会有很大的帮助？”火云见我神态凝重，连忙点了点头，道：“是！若是都城知道我们这里的战况，一定能及时地调动大军，甚至想神龙族求援。因此，我们越多拖得一分时间，都城就多一分准备。”我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我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我们也未必会在这里失败。”火云惊讶地看着我，道：“你说什么？难道我们还有机会？”我点了点头，道：“理论上是有，但是，我想，敌人不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准备，因此……”我又叹道：“因此，我们也只有尽量拖延了。”
　　火云听了，喃喃地道：“拖延时间？”我看她眉头微蹙，好象在想什么事，也不打扰她，却见火云说道：“不错！拖延时间对我们大大有利。”她见我疑惑地看着她，宛然一笑，道：“你说的不错，拖延时间。拖延时间对我们有几个好处。”顿了顿，道：“首先，我们可能会等到都城的援兵。其次，我们可以进行更多的准备。”我问道：“援兵方面，我认为只是有可能，未必能等到，毕竟都城的兵马也不是很多，那么，我们又能准备些什么？”火云却不回答，道：“本帅自有妙计。你的十二生肖现在还有多少人在？”我答道：“大头带了六个人走，剩下的还有六个，只是现在老马和猴子在外打探消息，其他四个还在轮番休息。”火云点了点头，道：“那叫他们全都上来，我有要事吩咐。”
　　我赶紧叫传令兵去叫人。不过几分钟，剩下的四人就赶到关上。火云挥手叫开左右，便道：“你们四个，现在立即轻装出发，只带些引火之物……”那四人听了，面露微笑，连连点头，然后出关而去。我笑道：“还是你带兵有方，我就想不出这些办法。”那知火云笑道：“你先别夸我。这个办法能不能成，还要看他四人的本事，当然，你也要去跑一趟。”我道：“我？那好•末将请大将军吩咐便是。”说罢，拱手而立，神情肃穆。火云见我这般模样，掩口笑道：“好拉好啦，你别和我耍贫了。听好。”说完，在我耳朵边说了几句。我听了，连忙道：“不行，我带五百人，你这边人太少，万一抵挡不住，那我们怎么做都不成了。”火云道：“可是你的安全也很重要。”我心下感动，拉着她的手道：“你的安全也同样重要，再说，你还担负了保卫都城的大任。怎么才夸你领军有方你就犯糊涂。我带二百人足够了。”火云听了，也只得点头答应。
　　到得第二日中午，就见老马和猴子急急归来，说道八歧军已经离此不过三十里外。火云听了，便叫我和老马，猴子依照先前所说，前去准备，自己也提了佩剑，站立关头，准备迎敌。

　　终于，八歧军的影子出现在了眼前。这一次，却完全没有上次夜袭那样奔拥而来，反而列着方队缓缓前进。方队之前，却有数十根巨木，用大车装载，数十皮马拉着一架车走在前面。巨木之后，又有数十架云梯，一般是用马匹拉动。更有数十块大木板，被一些军士扛起，所见之物，都是攻城利器。只是队伍之中却看不到骑兵。想来是因为攻城之战，骑兵用处不大，因此八歧军首领便将军马用来拉动木车，云梯。火云见了，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此番成败，也只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那八歧大军虽然行得缓慢，只是距离已近，只转眼间便到得关下。那八歧头领也不列队攻城，大军便静悄悄地在关下站立。过得一会，便见那队肩抗木板的八歧兵向前跑来，火云见了，连忙喝令放箭。只是那些八歧兵都躲在木板下方，羽箭伤不到一人。火云也只得作罢。只这一会，那队八歧兵便跑到护城河边，将那些大木板接连搭在了护城河上，虽然护城河组有数丈之宽，可这数十快木板搭下，河面硬是成了一块平地。莫说骑兵可以籍此奔跃上岸，便是那八歧军中的巨木，也能由此而撞击到城墙和城门。
　　眼看那队八歧兵丢下木板之后，便手举盾牌飞快地撤到后方，紧接着，便有数百名八歧兵将那些马牵到前面，手扶大车，更有一些军士手那皮鞭，便要抽打马匹。这一番冲撞之后，城墙必然会受大损，而紧跟其后的，也当然便是那些云梯之类。如此阵仗。莫说关上只有数百人，便是和敌军数量相同，也难以保全。
　　火云一见情势危急，连忙将手中佩剑一举，却见关头顿时冒起一股浓烟。那八歧首领见了，连忙喝止士兵，只看看火云要捣什么鬼。却见十数里外，又自冒起一股浓烟。由此而去，每隔十数里便有一股浓烟冒起。那八歧头领初时只看得摸不着头脑，待见烟头的方向，不觉心头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果然，只一瞬间，便看到远处天边竟然红透，心头大急，连忙叫了身边军士前去查看究竟。
　　却听火云在关上哈哈一笑道：“狗贼，你粮草已被我烧毁，就算你打破我的关隘，也只能饿着肚子到南明城去送死。”早有人将火云的话报与那八歧头领。那八歧头领听了，只觉得郁火攻心，哇哇哇一阵乱叫，只不知他叫的是什么。却见火云拿剑一指道：“关下狗贼，有胆便前来领死。”那八歧头领心中正自懊恼不已。只因他一直以为南明军在他大军威压之下，尽都躲在这关上，因此便纠集大军前来破关，而后方粮草处却只留了少数兵马守侯。自己一路赶来，都不见有敌人行踪，怎地忽然间就看到天边大火烧起，而那火头之处，正是自己的粮仓无疑。此时又听得火云喝骂，早就按奈不住，心道：“就算粮草被毁，也只能硬着头皮破关再说，若是大军撤回，不但颜面无存，到得粮草积聚完毕，又不知到得何时。”当下便拔了腰道，连喝数声。只见那些守在马边的士兵便连连挥动皮鞭，打向马匹。那些马吃痛，撒开蹄子就跑，身后数百名八歧兵更是一齐推动木车助跑。只跑得一段，速度快了起来，便丢了手，任由数百匹马拉动大车向前奔去。马车一跑，身后拉动云梯的八歧兵也跟着向前跑动起来，看来只需巨木一撞城墙，大军便要攻城。
　　火云看得马群渐近，连忙下令放箭射马。关上弓箭手齐齐开射，只是虽然射倒几辆木车，但是马匹奔跑迅速，欲待再射，已经到了关下。只听得轰隆数声巨向，整个关上都是一通大震，想来巨木已然撞上了关墙，仔细看时，果然乱石纷飞，右首连接山头处竟然倒塌了一大块。这时，又听得八歧军齐齐几声大喊。便纷纷跟着云梯车奔向关下来。
　　关上守军那曾见过如此攻城之法，竟然被惊得呆了一呆。火云见了，连忙抢过鼓槌敲打起来。这一通鼓起，南明军才回过神来，纷纷弯弓齐射，更有无数军士搬起滚木擂石准备砸下。谁知这一通鼓不但激醒守关军士，更是给我传的信号。而我此时，却在关前山林间悄然隐藏。听到这一通鼓起，便大喝一声，翻身上马，身后二百南明军也齐齐上马，挥动长枪大刀，冲了出去。
　　那八歧首领那料到侧翼竟然有伏兵，只听得一阵喝叫，又见尘头滚动，竟然看不到有多少兵马。正吃惊时，左侧也同时冲出一队骑兵。两队骑兵齐齐对准八歧大军烂腰杀来。这一下，本在跑向关下的八歧军大吃一惊，左右两翼顿时便被撕了个口子。要知道这骑兵冲击，虽只不过一二百人，但是面对的敌人却是徒步作战，且是侧翼偷袭，又那能反应过来，组织抵抗。
　　那口子一撕开，便难以合拢，数千大军竟被我们数百轻骑冲的七凌八落。而此时，八歧军前军已经冲到关下，却被关上南明军透下滚木擂石砸死砸伤无数，而后军却被两只骑兵冲得断开，竟然没有后继之力。一时也难以进行有效的攻击。我一见关隘压力大减，心头也是欢喜，只是带领那二百骑兵拼死向前冲杀，一路过来，提刀就砍，见人便杀，不到一刻，便和对面骑兵回合。来的正是老马和猴子所带的二百骑兵。我和他二人一照面，互相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把马头一带，又自呈八字型左右分开。
　　虽然我们不过各带二百骑兵，但是一来攻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二来骑兵在步兵队伍中实在无疑羊如虎口。虽然人少，且战斗力也未必便要高处多少，但是好在变动灵活。这一气杀来，便走着“S”型路线滚动杀出。待得八歧军回过神来，前军后军纷纷合拢过来，渐渐地将我和老马围向了中央。这一围上，骑兵没了冲击之力，那便凶多吉少了。正在这时，又自听得一阵呐喊，却见关门大开，吊桥放下，一队南明军挥舞着兵器，一名全身披挂火红盔甲，跨下一匹火红骏马的大将一骑领先，冲出关来，直向八歧军扑去。而关上士兵却纷纷摇动旗帜，口中大呼：“都城援军已到，尽杀八歧狗贼！”一时间，几路南明军尽皆士气大振，砍杀起来，更是有力。
　　那八歧首领本来兵分两路，满以为由此而进，必然一路势如破竹，直捣南明都城。两只军马齐聚城下，多半就能迫使敌人献城投降。那知自己在昨夜竟然大败而回，因此恼羞不已，便召集大军，气势汹汹前来报仇。本以为这一次准备充分，兵强马壮，器械坚利，小小关头自然一举拿下。那知出师未战，便有粮草被毁，攻城未下，又遇敌军埋伏。不由得神智大乱。此时经手下粗通汉语之人说到，敌人都城援军赶到，前方厮杀之声不断传来，自己所率大军竟被敌人前后夹击，也不知道敌人骑兵有多少，更不知道敌人援军又多少，本待催促士兵拼死向前，那知众军早就被杀的不辩东南西北，竟有许多的军士想后溃逃。他虽杀的几人，但兵败如山，且若真有敌人援军，那再做停留，只怕自己全军覆没都有可能。因此更加地心灰意懒，再也无心恋战，拔马便跑了回去。手下八歧大军一见首领退了，也不敢稍作停留，只是没命地逃跑。
　　八歧大军一退，我和老马大感轻松，一路追杀，一路合兵一处，追不多时，又见到火云一骑赶到前头。只因我和老马将骑兵尽数带走，火云所率南明军自然只剩下步兵了。好在她自己有马，且又是一匹好马，因此追到我们前头，连连挥手叫我们停下。我和老马连忙喝令众人停下，便听到火云叫道：“你们还追？真当自己带了千军万马了么？”听她一说，我和老马不由得笑了起来。猴子连忙道：“不是援军到了么？正好掩杀出去。”火云叫道：“那有什么援军，那是我退敌之策。”我摸了摸后脑勺，讪讪笑道：“呀，你不说还真忘了。”火云白了我一眼，道：“就你们这几号人，再追下去，让人家回头一围，神仙也救不了。穷寇莫追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过。”见她似怒似嗔的样子，简直叫人大是心动，只是当着许多人的面不好开口，因此也不说话，只是骑在马上微微笑着。谁知猴子却嘻嘻一笑道：“唐大哥，你将来一定是怕老婆的。”说罢，大叫一声：“兄弟们，速速随我进关。”跟着便是数百人的哄堂大笑，然后便是蹄声阵阵，一转眼，便只留下我和火云二人。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斜照，将我和火云的影子拉得老长。轻风吹过，长草起伏，我和火云并肩缓缓走着，若不是地上无数尸体，着实破坏景致，倒还真愿意这么一直走下去。待得进了关里，连连吩咐众军清点战况，休憩城墙，这一战，竟然杀死敌人两千余人。锕地得安排妥当，大家已经在吃饭了。众将一见我们进来，一齐站了起来。火云对大家笑了笑道：“今日大胜，打出了我南明的国威，全是大家的功劳，今天晚上，大家好好儿喝上几碗。”众人大声称是。却见老马端了一碗酒，道：“我们自八歧人进犯以来，从未有如此大胜，打起仗来，也从未有如此痛快，这一碗，敬我们的公主。”火云此时早已不戴头盔，脸蛋竟然在火光下红了一红。好在她豪杰之性不减，当即便道：“也是大伙拼力，我也谢谢大家了，干！”说完便一口喝下。众将叫得一声好，却见猴子又串了上来，笑道：“还有还有！我们还要感谢唐大哥。若不是他，我们不会知道我们一直和我们的公主在一起。如果不是他，我们也很难在公主的带领下，取得如胜利。公主，你说是也不是？”火云见他贼兮兮的样子，十分讨厌，不由得害羞起来，挥拳便要打去，猴子一跳，逃了开去，口中叫道：“唐大哥救命，唐大哥救命。”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便是我也觉得浑身不自在。虽然大家都能看出我和火云互相之间的那层好感，但是在人前却还是感到十分尴尬。因此，火云也知道，这些粗豪男人喝起酒来，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难听得话，虽然心中欢喜，也不好意思呆下去，便拉起我的手，逃也似的离开关上。
　　上得山顶，空空的一座寨子中早就没人了。火云叹了口气道：“打来打去，还是百姓遭殃。这些人为什么就那么爱打仗。”我拉着她坐到一块大石上，将她拥到怀里，道：“别人要欺负咱们，咱们也只得拼死抵抗了。”火云推了我一把，道：“谁和你咱们咱们的。你找到你的女人了，还不要把我丢在一边，我被人欺负也好，被人杀死也罢，又关你什么事。”我听她说得弃绝，心头也大是伤感，只得柔声道：“对不起！我很爱她，而且因为一些事情我必须找到她。但是，我保证，我心里一般地放不下你。只要那时候我还在，我一定会让你和我们在一起。”火云听了，满脸发烫，一拳打来，嗔道：“那还不美死你。”
　　我连忙抓住她的拳头，道：“那我们便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别说那些不开心的话好么。”火云害羞地点了点头，依偎在我胸前，道：“你说，我们怎么纪念这一此胜利？”我笑了笑道：“你想怎么纪念？”火云道：“我想把这座关隘取名叫汉民关。”我一听，才想起来，这座关隘还没有名字，而这此大胜之后，必定扬名天下，当下便道：“不好，不好，我又不是什么大大有名的人，我看，不如叫公主关罢，因为你不仅是你们南明的公主，也是我的公主。”说罢，在她脸上亲了亲，火云羞道：“那才不要，我在这里暴露身份，全都怪你你还说。好啦，叫得胜关吧。一听就知道我们在这里取得了胜利，而且还能激励士气。”我乍了乍舌，也只得道：“好，就叫得胜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