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是种流行》鬼笔目

50、爱要怎么说出口

　　◎爱要怎么说出口◎
　　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意思就是……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解释了。对于某些人来说，即使真的隔了三秋，我们也不会有太大感觉。就像维令，每次他一出现，莫小帅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老头子怎么又来了”。与此相反的是原野，每次原野离开还没半个小时，莫小帅心中就会产生一种缠绵的眷恋，深深折磨着他脆弱的心脏。你得知道，荷尔蒙分泌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可不像女性每个月的那件事那么规律。
　　莫小帅一面盯着原野为自己包扎的手指，一面就在想：你说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肯定有很多男人喜欢，怎么会还没有男朋友？正常情况下肯定不会，除非有什么情况是不正常的。例如……这是最离奇，也是当今最流行的一个猜测，莫小帅残酷的认识到，如果维令真的把那朵花给小青吃了，那么无疑，他的情敌又会多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而这位姑娘的存在要么对他没有威胁，要么就是让他一招至死。如果是后者，那么原野如此反常的情况真是合情合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你爱了一个人她却不爱你，而是你爱了一个人她却是个同性恋，因为这意味着你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当然，至少在变性之前是这样。
　　莫小帅是在第二天被维令拉着去找小青的，那个令他汗颜的城市，那位令他汗颜的姑娘，那段令他汗颜的爱情，此时正悄悄折磨着他的心脏。刚开始那句话说得的确是很好，但还有一句更好的是“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如隔三秋”形容他和小青之间显然是不够的，所以他只有“刮目相看”。
　　莫小帅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另外一句名言——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这里的善变，已经足够区同于人类，形成一个新的物种。
　　没错，坐在他面前的这位的确是几天前的那个小姑娘，没长高，没变瘦，发型没变，孩子甚至懒得连衣服都没换。但是很明显，她看人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当然，这也可能是莫小帅的错觉，一个被催眠的牲畜眼神不过只有一种，那就是呆滞。但在莫小帅的潜意识里，总是要有些事情是和以前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便是小青对老男人的态度。老男人是一个人，是她以前爱的男人。但是现在小青对他没一点好感，证据就是，在维令和她谈话的中间，曾不下十次谈起两人的关系，小青打断了五次，避免回答五次，逃避话题三次，不耐烦一次。你得明白少女的心理，如果她还喜欢那个男人的话，她是万万不会出现以上情况的。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谈话进行到后来的时候，小青竟然主动开始讲述自己的事。这让莫小帅觉得维令不当心理医生真是可惜了，随便嗯嗯啊啊两声，便让别人放下了防备。
　　“我梦到了一个女人。”她说。
　　听到这句话后，莫小帅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小青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地继续说：“我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她，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在梦里却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维令问。
　　莫小帅在心里替她暗暗回答：废话，长原野的样子呗。
　　小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隐约记得，如果再见面的话一定可以认得出来，但是如果硬要我说，我也说不准她的相貌。”
　　“那你梦里的那个女人大概多大年纪？”
　　“二十多岁，可能还要更大一点。”
　　莫小帅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原野有那么看老吗？
　　“她在梦里都在干什么？”维令没理会莫小帅，继续问小青刚才的话题。
　　“没干什么，都是些很琐碎的事情。一个男人接她去某个地方，然后他们一起在厨房做饭，聊天，男人似乎是切到了手指，可以看出，这让那个女人很担心……之类的。”
　　她的一段话说的让莫小帅汗颜。很明显，这是昨天晚上他把血滴到花朵上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莫小帅在怕她认出自己。
　　可是小青看了他一眼，仍旧没有任何表示。
　　“梦很真实吗？”维令事不关己地继续自己的提问，仿佛他只是一个好奇的旁观者。
　　“很真实，就像我当时也在那个房间里一样。”她说。
　　莫小刷听得顿时毛骨悚然，甚至一时产生了搬家的念头。
　　“那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维令继续不知好歹地问。
　　莫小帅有种强烈的犯罪欲望，要冲过去掐着他的脖子猛摇，你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你希望你的畜牲视我为情敌吗？难道你希望我身陷险境吗？难道你就这样见死不救，还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严重。小青是看了他一眼，而且这一眼破为有意境，让莫小帅半天不敢喘气。可是很快，她又把头转向了维令，说：“其实和他挺像的，但是没他这么顺眼。说实话，那个男人看起来挺讨厌的。”
　　看吧。莫小帅很想跟维令说，小姑娘的嫉妒心已经生成了。
　　在莫小帅看来，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能够充分证明爱情转移花的药力发作了。但是维令还不死心，继续问：“你觉得自己对那个女人是什么感觉？”
　　莫小帅很想直接拍他一耳光，要一个人承认喜欢另一个人已经很难了，更何况现在还要她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同性——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同性。
　　小青的脸上很快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当然，这个表情是莫小帅解读的，它也有可能是某种思索的表情，或者说她已经想不起来昨天的梦里。也或者说，她只是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想要上厕所。
　　“我不太确定。”小青说，“那个女人很漂亮。虽然不太记得她的样子，但是我在梦里的感觉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是你也知道，有时候梦境里发生的事和产生的感觉，其实和现实生活中是不太一样的。可能……如果我换作是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她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维令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可能梦里你怕一只鬼怕得要死，可是大白天醒来一想，只会觉得自己才是个鬼，一个十足的胆小鬼。
　　可是莫小帅坚决不同意这个观点，很明显，他在梦里觉得原野简直美若天仙不可侵犯，同样，在现实生活中，原野同学依然是倾国倾城美艳不可方物。美和不美的区别只存在于不同人眼中，而不存在于梦境和现实之间。要莫小帅说，这只能说明小青对原野的爱还欠点火候。
　　“那你记不记得，在梦里，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短暂休息之后，维令的问题又来了。
　　小青一边点头一边说：“记得，在我家乡，一个我不太常去的地方。”
　　那是我家门口。莫小帅很想这么告诉她。
　　“你想再见到她吗？”
　　莫小帅心想，废话！小青回答，想。
　　“那我们就得回到你的家乡。”
　　莫小帅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是说到正题了。然而小青却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考虑维令的建议。
　　“可是我并不知道她到底存不存在？万一这只是个梦呢？”小青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问题的关键来了。少女喜欢做梦，这我们都知道，她们自己也知道。所以每当发生一些离奇浪漫而又极不真实的事件时，她们有必要考虑一下行动的必要性。小青又不傻，当然也知道这点。
　　“即然你都梦到了她，就说明你们之间还是很有缘份的……当然，这种缘分并不一定是那种缘份……”莫小帅听不懂维令前面的“缘分”和后面的“缘份”除了音调上外，还有什么区别。可是维令说了，“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回去找找她。”
　　小青没接受他的意见，因为我已经说过了，她又不傻，所以不会被维令这么傻的劝说给打动的。她只是说：“我觉得她不存在，除非我亲眼见到她。”
　　莫小帅在心里毫无留情地否决：不可能！哪怕是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让原野牵扯进来。
　　然后维令真的拿了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莫小帅满含泪水的，无语问苍天，为什么，这世上要有这么一件事，需要他如此无私地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