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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风波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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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砌雕阑新月上,鸳鸯绣被翻红浪。
到了月近中天的时辰,那罗帐之内才云/////////////////yu乍歇,一双人影交缠在鸳鸯锦被之下,十指相扣神魂相连。
凤玉吟早已撑不住倦意靠在夕景华怀中沉沉睡去,眼角眉梢尽是XX事过后慵懒满足的mei/////tai,而此时两人的还紧紧贴合在一起,似是谁也不愿分开片刻。
相较于凤玉吟的疲倦,夕景华倒是看上去比之前精神更为振奋,一副饕餮之后神清气爽的模样,目光熠熠地盯着凤玉吟那情潮未褪的面孔,忍不住在他的唇上和眼角又吻了吻。
梦中受扰的凤玉吟声音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哥哥,接着便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夕景华见状顿时感到一股火热又向下身涌去。
这一夜他已此处不可描述QAQ,若是再来怕是会伤他身体。虽有内力护身,但先前旧伤未平又添新伤,如此反反复复的折腾只怕会给他留下病根。想到这,夕景华的目光中又透出了些许不忍和自责。昨夜两人在huan/////////////ai时,他还看到了凤玉吟膝盖上的伤疤,是那日他为了取信贺兰璟,不得不忍痛罚他跪在门外。他明知他心性高傲,生平只在与他娘坟前屈膝跪过,如今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受此委屈。那一日他在门内,他爱的人就在门外,几步之遥,他却救他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含恨受辱,痛彻心扉。
“一切都是哥哥的错,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伤……哥哥发誓,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哥哥一个都不会放过。”说到这,夕景华忍不住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凤玉吟沉沉合下的眼睑,眼神里注满了不能言说的温柔和宠溺:“在哥哥心里,这世上从来只有你一个血亲,至于那个贺兰璟,我从未将他放在心上。他这样加害于你,离间我们兄弟感情,我日后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他说罢,忽然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的话惊醒了凤玉吟,慌忙噤声不敢再说。好在凤玉吟并未真正醒来,枕着他的手臂很快便坠入了更深的梦境。
“真的累坏你了。”
夕景华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嘴边含笑地又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时门外的铃声响了起来,夕景华眼神立时一沉,先前眼中倾注的温柔顷刻间化作冷冽冰霜。
“宗主。”
门外传来鬼婆的声音,夕景华从床上缓缓起身,因为怕警醒凤玉吟所以动作格外小心。那铃声一响便是在向他示警,上面恐有异动,那他就必须走了。
“玉吟先留在此处休养,你好生照顾,若有丝毫偏差,我为你是问。”
夕景华整理好衣衫走到门外,鬼婆已躬身等在那里。夕景华轻声将门合上,又特意叮嘱她要好生伺候,不得怠慢。鬼婆如今已算是他身边最为亲近之人,也就只有交给她来照顾夕景华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若他醒来问起宗主,老奴该如何作答?”
先前他们在密道里争论的事鬼婆也正好听到了一些,如今夕景华没有武功在身,独自一人和贺兰璟周旋也委实让人担心,如果凤玉吟能留在他身边贴身保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这还要看夕景华的意思。
“我不会去太久,应该能在他清醒前赶回来。”
夕景华说到这里,嘴边不觉泛出一丝暧昧的浅笑。鬼婆见状不禁感慨道:“总算是看到您又笑了,那位凤公子当真是灵药。”
自贺兰璟现身以来,夕景华不得不以两幅面孔示人,白日里与贺兰璟虚与委蛇,到了四下无人的时候又要为自己亲手伤害弟弟的事黯然神伤,这些鬼婆都看在眼里却也无力改变,如今见他终于与凤玉吟解开心结,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放下这块心头大石了。
“他岂止是灵药,他是我的命。”
夕景华说罢,又忍不住回头向门缝里看了一眼,晃动的烛光中他的玉吟正睡得宁静而安好,他想今夜他一定会有一场美梦。
而就在两人说话间,密道上面又传来了催促声,夕景华知道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从鬼婆手里接过长袍披在身上便匆匆朝着密道出口方向走去。
“记住,如果他醒来的时候我还未回来,你千万要将他拦住,绝不可让他离开。”
“是!”
为了寻找这个与凤玉吟身形样貌皆相似的人确实花了夕景华不少功夫,而只是样貌相似还不足以骗过贺兰璟,毕竟凤玉吟的气质实在太过特殊,而贺兰璟又是生性多疑之人,所以少不得需要将此人好好调教一番才能委以重任。在这段时间里夕景华为了瞒天过海,不得不假意羞辱凤玉吟来取信贺兰璟,只是伤在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如同在亲自在他心头取血,其中之痛谁又能懂。
在今夜之前,他甚至不敢奢望凤玉吟醒来还能够原谅他,还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毕竟过去种种连他自己都不敢回忆,何况生生捱下那些凌辱和伤害的凤玉吟,他曾是那样骄傲,那样夺目,是整个大鵷最耀眼最尊贵的人,却为了他甘心折去羽翼,伏身尘埃。哪怕到了今时今日对他疯狂之下的所作所为竟没有半句怨愤苛责,唯一在乎的也只是他的安危而已。
这偌大的天下间,除了凤玉吟,还有谁能将他看得如此之重?
夕景华回到自己房中的时间刚刚好,脚才一落地,门外就传来了暗卫的通传声,说是贺兰璟那里有要事与他相商。眼下刚过了戌时,平常来说这个时辰他都在房中练功,贺兰璟轻易不会上门打扰,今日来的倒真是有些突然了。
此刻房中的‘凤玉吟’已被偷梁换柱,早早便脱去了衣衫躺在了床上。如今外面人人都以为凤玉吟已成了夕景华的侍宠,所以就算终日不见他出门也不会生疑,正因为有了之前这番铺垫,这冒名顶替之事才能真真正正瞒天过海。
“什么天大的事非要这深更半夜扰人清梦。”
暗卫见他不悦,连忙低声解释。
“贺兰先生只说有要事请宗主务必移驾亲走一趟。其他的属下便不清楚了。”
夕景华表面上故意做出睡眼惺忪的慵懒状,心里却在暗自揣度贺兰璟此举的用意。先前他几次跑来试探自己与凤玉吟的事,夕景华自问已足以取信于他,所以对自己房里的事倒也并不担心。那么连夜招他前去商量的又会是什么大事?
他眼下看重的就是贺兰璟手握的那批私联前朝余孽的官员名单。这些人一日不铲除,凤家的天下就不会稳固。还有那些暗中投靠贺兰璟的守关将帅,他们手中握有的兵权足以颠覆凤家的江山。先前贺兰璟还口口声声说他用十万北关将士的亡魂破了凤家的国运,夕景华担心他还另藏杀招。他与顾老宗主是旧识,精通玄门诡术,这才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一步步摸清他的计划,再将他的同党逐一击破。
就在他暗自思量之时,一行人已经行至贺兰璟的书房之外。夕景华屏退了跟随的暗卫,只身朝着那灯火通明处走了过去。
他还未走近房门就已经先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房中只有三人,贺兰璟,百里胤,还有苏情。夕景华目光淡淡地从这三人身上一一逡巡而去,然后兀自走向贺兰璟。
“父亲,急招景华前来,所为何事?”
贺兰璟原本正负手看着墙上高悬的大鵷疆域图,听到他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来。站在一旁的百里胤也及时地向后退了一步,微微低下了头。
夕景华倒是并不在意他,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站在百里胤身侧的苏情身上。
他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隐约感觉到了异样,苏情的眼神空洞得就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而且刚刚百里胤向自己行礼的时候,他居然也学着百里胤的样子向自己躬下了身。
他和苏情相识这么多年,深知此人的脾气性格,那些门规条律对他来说从来都是形同虚设,对自己更是毫无规矩可言,今日突然做出如此姿态,这让人不免觉得毛骨悚然。
“景华,你来的刚好,今日有两个好消息,为父等不到明日,现在就想与你分享。”
“好消息?”
他口中的好消息对夕景华而言,只怕是天大的坏消息吧。
他这样一想,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桌案一旁的一只红色樟木匣子上。那匣子不大,但因为上面的红色格外刺眼,所以摆在那里就显得有些醒目。夕景华的目光在那匣子上停留了片刻之后蓦然反应过来,那匣子上的红并非是漆的颜色,而是……
“今日胤儿可是为我们立了大功了。”
贺兰璟看到夕景华目光里掠过的异色,故意走上前抓住他的手,按向那暗红色,弥漫着血腥味的匣子。
“为父觉得,你该亲自打开看一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