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尘》华裳 珠子

5、第五章

　　雄霸住的地方，名无尘居。
　　每念及此，秦霜都会有种想要笑的感觉。
　　无尘？什么样的心境什么样的人，能真正做到无尘？
　　是时时勤拂拭？还是本来无一物？
　　走入亭内时，笑意来不及收起，落进雄霸眼中。
　　“霜儿。”雄霸随手布着枰上的黑白子，“事办完了？”
　　“是，师父。”秦霜应道，“无名的人头已经挂在城门。”
　　“是吗？”雄霸抬起脸，一夜皓白的须发映着从竹林间滤过的阳光，竟有些森森的碧色。

　　杀气。
　　浓烈的无可置疑的杀气正在从外逼近而来。
　　杀气发自数名身着黑衣，头戴鬼面，手持长刀的杀手。

　　雄霸仍坐着，拈弄着棋子。
　　秦霜走了出去，提气纵身，落在那些黑衣杀手身前。
　　不是很强。
　　连他仅余了三四成功力的天霜拳应付起来都毫不吃力。
　　空袖飞卷，缠住最后一人的脖颈，一发力，已经将人扯落至地面。撞个结实。
　　“不要伤人性命。”雄霸在亭内道。
　　“他们要杀师父，留不得！”秦霜怒道。
　　“他们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棋子，…………”雄霸余下说了什么秦霜几乎都没有听到，只是放开衣袖，看着他们狼狈逃离。
　　待得人影远去。
　　雄霸站起身，看向秦霜，“好，不愧是老夫的亲传弟子。”
　　秦霜噗的一声笑出来。
　　笑声渐渐越来越大。
　　雄霸不以为忤，“有其师，必有其徒。”
　　“师父的演技那么好，徒儿怎敢丢师父的脸？”秦霜挑眉，笑意不减，回敬过去。
　　“很好，很好。”雄霸边说边走下小亭，走到秦霜身畔，一只手重重的压上他失去了一条左臂的肩头，“无名在哪儿？”
　　“无名？”肩上的五指收拢，传过一阵隐疼，让他想起在凤溪村的那场火中，手臂硬生生脱离身体的感觉，“他的头，依师父之命挂在城门上。他的人……”秦霜停顿了一下，淡笑着回视，“我也不知在哪儿。”
　　“该说霜儿你聪明了，还是蠢了？”肩上的手收回，雄霸转身离去。

　　“伯伯不是自称神医吗？真的没有那种药？”
　　“就算有，也不是良药，是毒药！”吕方对着她正色道，“没有任何东西能救得回已经死的人，记住人死不能复生！”
　　“落花不能返枝，人死不能复生，以后行医用药一定要慎之又慎！”吕仪摇头晃脑学着吕方的音调，“伯伯你说过八百次了。”
　　“既然知道我说过八百次了还问这种蠢话？”吕方悻悻的道。
　　“那十三夜呢？前日我翻伯伯的医书，里面不是说一夜续残命，二夜定余魄，三夜生死人……”
　　“下面呢？”吕方接道，“下面是什么？”
　　“若连断十三夜，人化白骨，重归……尘土！伯伯，你那天说秦霜中了十三夜，是什么意思？？？？？？？”吕仪忽的大叫一声。
　　“什么意思？”步惊云面色大变，一把揪住吕方。
　　霜师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