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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布衣神相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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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到位没什么人是请不动的，赖药儿沐浴更衣完立刻出发。江湖上有关雾魔的传闻越来越离谱，吃饭打尖总能听见江湖人绘声绘色形容雾魔的恐怖，什么吸人血吸内功各种细节描述，仿佛是在现场亲眼所见。
越临近聚贤镇，所遇到的江湖人士越多，黑白两道遇上必定大打出手。没家长监督的李长河每遇争斗必定要趁机敛财，窃来的财物与赖药儿对半分，作为交换赖药儿不能告诉李布衣。赖药儿乐得收受贿赂，表态绝对不会多那个嘴，否则大可以把银子再拿回去。
抵达飞鱼山庄脚下，两人的荷包已近饱满。赖药儿对李家的小妹子敛财的速度满意的不得了，戏言要找李布衣说项讨她回去做账房娘子。
李长河白一眼赖药儿，“你这话我会记下了，回头我学来说给嫣姐姐听。”
“说就说，嫣夜来又不是我什么人，你还指望她会吃醋。”
赖药儿一点不怵，吊儿郎当的两手插兜袋里，一边缓步上山一边欣赏沿途景致。李长河看这小子无所谓的态度，估摸这蠢蛋尚未发现嫣夜来已对其渐生情愫。或许也不是全无感知的，出发当日嫣夜来送行至梅县境外，眼眸里流露出的克制与不舍只有孩童才会看不懂。
“你且嘴硬，我等着看你将来洗手烹汤相妻教子。”
赖药儿笑喷了，夸张的爆笑声飘至极远，笑到最后嘴里满是苦涩。晨曦的光落在他的头发上，乌黑浓密，看不出身患早衰绝症。可惜外表光鲜靓丽，内在已然腐朽，从每日掉落的头发数量推测，也许再半年的时光，运气好点一年半，头发会逐渐稀疏花白，光滑的皮肤爬满皱纹。
这样死去太狼狈，赖药儿心有不甘捏住拳头，尊严和生命二者之间必须要抉择…
“两位可是赖神医和无极门小师妹？”
迎宾者确认身份将二人带去议事堂，这是李长河头一次进到内院，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还挺热闹。
一入议事堂首当其中看到的是武林盟主沈星南，次座是李布衣和求死和尚，往下数是黄山、点苍、雁荡，括苍等门派的代表弟子。长相一个赛一个稚嫩，武功一个比一个稀松，态度和口气倒比掌门人还要蛮横三分，一个个正逼着沈星南发战帖对付哥舒天。
飞鱼山庄二代与三代弟子集体出动，一对一安抚各门派代表，说得口干舌燥，偏偏这帮人油盐不进。有代表出言不逊叫嚣着要把飞鱼山庄的牌匾摘下来改成“死鱼山庄”、“臭鱼山庄”。二三代弟子遭言语侮辱怒火滔滔，齐声放话：谁动我招牌，我动谁祖坟。
“一群乌合之众，看见就心烦。”
赖药儿从前就看不上这群所谓的正道人士，现在更加嗤之以鼻。脚尖一转想要远离是非之地，沈星南眼尖忙高声招呼，向在座诸位郑重介绍赖药儿的身份，又让人把郭董二掌门抬来让赖药儿诊治。
名不见转的李长河无人注意，李布衣指指自己背后，李长河会意快步过去站好队。
“长河送赖神医送得还及时罢。”
“记你一功，回头嘉奖。”
“奖什么？”
“去镇子上选，看中的李大哥结账。”
求死和尚转头瞧了瞧这对伪师兄妹，馋孩子干吗不去成亲自己生一个，宠养别人家的小闺女是怎么想的。
“对了李大哥，赖神医说要讨长河回家做账房娘子，长河没答应，要先问问李大哥的意思。”
李布衣眸色一沉，视线落到场中央的赖药儿身上，审视许久才收回目光。结论是这男人做朋友，欢迎，做妹婿，滚蛋。
“这话你当没听过，赖药儿要再说类似的浑话，你告知李大哥，我来善后。”
“知道了。”李长河上完眼药乖巧巧的当背景板。
一刻过去，赖药儿验过郭董二掌门伤势后眉头越锁越深，纠结诊断结果要不要公布于众。
沈星南催促道：“在座都是正道同盟，赖神医有话不妨直言。”
赖药儿又犹豫片刻，依次虚空点过董志平四肢明显的伤口，先肯定是利器导致，又道从伤口的深度和方向判断，董志平是用自己的刀砍自己，并非外力所伤。另一个郭大江也是如此，在自残之后才散去内力。
诊断结果一出，满堂哗然，郭董二掌门座下弟子都不认可这个结果，赌咒发誓当日现场看见过一团黑雾，郭董二掌门也绝不可能自残。
“赖药儿和我们掌门早有嫌隙，在飞来峰上就不肯给我们掌门解药，他一定是投奔了天欲宫！故意串通魔人要灭我们武林正道！”
“对！赖药儿在撒谎！赖药儿和魔人勾结！”
之前那群人怎么讨伐沈星南的，现在就怎么讨伐赖药儿，威胁要赖药儿走不出飞鱼山庄。李布衣呼吁众人冷静，替赖药儿证实清白。那些名门正派哪里肯听解释，反称现在谁帮赖药儿谁就是同伙。
百十来人持剑团团围上，里三层外三层将李赖二人逼入重重包围圈。一场战事不可避免，赖药儿忽的苦笑两声。
“李布衣，我刚才心中恨你拖累我，一眨眼的工夫你也被牵累进来刀剑加身，我倒分不清今日是谁拖累了谁。”
“自然是我拖累的赖兄。”李布衣袖口一抖，抽出一柄青竹杖。
“那你要请我喝酒。”赖药儿话音刚落，两手指尖多出七八根金针。
两人还没正式发招，外圈几个弟子被人拍飞，竟是求死和尚从外层强攻开路。
“算命的挺住！大和尚今天要大开杀戒！”
求死和尚说话间双掌运劲，般若金刚掌横扫千军，根基不稳的如天女散花当场飞出四五米。有几个身形还没落地，一条黑鞭袭来，照着面门霹雳吧啦的一通猛抽，鞭鞭落到嘴上。
“叫你们诬赖我大哥，抽烂你们的嘴，让你们吃不了饭，喝不了水，说不得闲话！”
李赖二人对视一笑，不再犹豫双双出手对敌，层层包围圈很快被打开缺口。
观战中的叶梦色焦急不已，请沈星南出面制止争斗，大家都是武林同盟为何要自相残杀。
此时沈星南装作为难，“赖神医说的不清不楚，二位掌门身患重伤，实在太多蹊跷。为师身为武林盟主也很难判断真假，先擒住赖神医再细细分辨罢。”
“师父！那些人哪里是要擒人，分明是要杀人。”
叶梦色杏眼通红心海翻涌，跪在沈星南面前央求。
“李布衣一听飞鱼山庄有难立即前来相助，赖药儿也是受托调查真凶。他们二人本不涉及江湖是非，您怎么可以置之不理放任那些武林同盟是非不分同室操戈？！”
沈星南虎目一瞪，“梦色你这么跟为师说话！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我…”
“你要再多发一言我即刻逐你出飞鱼山庄！”
“师父！”
叶梦色泪洒衣襟，跪行至沈星南脚边频频磕头，沈星南一抖外袍背身负手而立，任叶梦色长跪长磕。
在旁的沈绛红看着心酸不已，既不解叶梦色为何为一个外人逼迫父亲，更不解父亲在赖药儿是否勾结魔人一事上决断得如此草率。
“师姐你起来，你是飞鱼山庄的弟子，赖药儿是魔人，你不要再是非不分。”
沈绛红思来想去选择站在沈星南这边，叶梦色痛苦的摇头，冒着逐出师门的风险要辩解几句，这时一声女子惨叫惊得她浑身一颤。一回头，惊见李长河被黄山派弟子一剑刺穿肩甲。
“长河！”
叶梦色拔剑冲入战圈，此刻什么都顾不得，满眼都是不住流血的李长河。
“师姐！”沈绛红气得直跺脚。
“叶梦色不再是你师姐，飞鱼山庄没有这样是非不分的弟子。”
沈星南挥手让二三代的弟子也加入战斗，这批弟子与叶梦色自幼一起长大，或多或少受到照拂。围攻时各种放水没有伤及叶梦色，这恰恰是沈星南要的结果。
在李布衣等人脱困逃离，沈星南立即发布告示，将李布衣与赖药儿勾结魔人一事昭告武林。同时也在内部通知下去，自今日起叶梦色不再是飞鱼山庄的人，将来遇上该打打该杀杀，不必留情面。
从头到尾吃瓜的三大坛主对这个结果先兴高采烈，继而唏嘘不断。李长河年纪小小心思歹毒，先断沈星南臂膀，再让沈星南与李布衣嫌隙决裂，逼赖药儿入教自保，如此一来金印大战的高手无人寻齐，一年之后必定是哥舒宫主荣登宝座统一武林。
“将来她切莫要算计到我们头上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