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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隐秘而伟大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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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禾按照指示开始接触白开心，这位开心小弟空长着一张聪明的脸孔，脑子里却是空空的只惦念吃喝玩乐。沈青禾提出去码头看看仓库的位置，白开心不疑有诈立即领人过去。沈青禾试探着要几张特批许可证，白开心不问缘由立即去找齐升平拿到手。
白开心对沈青禾可以说是予取予求，当然也不会只单方面的付出。沈青禾依着白开心的要求把上海大街全逛了个遍，亦如一个陪吃陪玩的导游，被白大少溜得满上海团团转。
几天下来，尽管有白开心接送，沈青禾仍然累得全身快散了架。可到底是获取到白开心的充分信任，这小子对沈青禾是知无不言，就差把保险箱密码交代出来。
沈青禾暗暗的想幸好沈家没有这样的蠢材，又感慨白开心和顾耀东果然是一家子，一个憨憨一个呆呆，只剩下一张脸还不错这个优点。但现在的世道，很多女人就喜欢朝这种钱包丰满脑袋空空的笨蛋美人下手。
“白先生年轻有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成家？”
沈青禾忍不住问白开心，纯粹好奇白开心是怎么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商场中保持单身。通过几天接触，沈青禾发现白开心对那些声色场所一直敬而远之，不是装斯文是真的不感兴趣，太过洁身自好反而让人很奇怪。
大概是沈青禾问的过于突兀，白开心切牛排的动作一顿，一些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眉宇染上一片哀伤之色，整个人也阴郁起来。沈青禾暗道不妙，想着说些什么有意思的话题改变气氛，却听白开心娓娓道来一段往事。
白家在尚未发家之前，白开心让城里一个女恶霸看上，白开心不愿意和女恶霸在一起，宁愿和喜欢的女子避世而居过逍遥安乐的日子。可最终他们被女恶霸找到，白开心被没能和喜欢的女子相守一生。
“你没有回头去找她吗？”
白开心缓缓摇头，哽咽道：“…她让人害死了。”
听到这里沈青禾心里不怎么好受，暗想白开心这个人应该一辈子傻乐乐的活着，又后悔好端端做什么问那样的蠢问题，凭白惹人伤心。故而她也没有问女恶霸最后是个怎样的结局，想来已经让白家解决掉，否则白开心也不会坐在自己面前。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让你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
白开心再度缓缓摇头，“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再难过死去的人也不能复活。沈小姐，你相信人会投胎转世这个说法吗？我一直盼着她能回来再续前缘。”
“转世这一说我倒是听人说过。”
沈青禾没明确回答，因为她是根本就不信的。白开心也看出这一点，微微一声长叹后又切换出一脸笑容。但笑容不太自然，相当的勉强。
“让沈小姐笑话了，不提这些，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开心无事人一样继续吃喝，一餐吃罢便按照行程带沈青禾去码头看进度。码头人来人往又是搬搬抬抬的，白开心侧过身子体贴的护着沈青禾走内侧，一双手却没有趁机贴去人家姑娘胳膊或腰上做出揩油的行为。沈青禾莫名心中产生异样感，回想出去游玩的这几天，白开心一直规规矩矩，外出吃饭时统一只点茶水或果汁。
兴许是初恋难忘，对别的女人没有兴趣。有了这层认知，沈青禾倒对白开心的印象改观了。此次之后与夏继成谈起任务进程，沈青禾提出解救被捕的同志后不想再与白开心继续接触。
“怎么了？白开心发现你的身份有异？”
“没有，我掩饰的很好，他没有任何怀疑。”
沈青禾抿抿唇，直视夏继成的双眼，似乎要倾诉什么，可夏继成却避开了。沈青禾落寞的垂下头，指甲反复划弄挎包上的金属扣。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她盼着他会开口留人。
“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
目送沈青禾的身影消失于月色中，夏继成驾车返回市警署。守门的奇怪夏继成那么晚还来警局做什么。
“家里的钥匙落在办公室。”
夏继成随手将路边买的宵夜纸包递给守门，守门笑嘻嘻的道谢邀请夏继成一起小酌几杯。夏继成笑着婉拒改日一定奉陪。
走向刑二处的走廊，夏继成瞥见刑二处的办公室竟然还亮着灯，当下忍不住笑了笑，肯定现在在办公室的人是顾耀东。刑二处除了勤奋好学的顾耀东，其他人一到下班时间各个溜的比兔子还快。
“警员顾耀东！”
人未至，声先到。顾耀东惯性使然的站起来高声应了一声“道”，下一刻看到夏继成的笑脸，顾耀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夏处长，您那么晚还回刑二处。”
“你也知道现在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
“我查查资料。”
夏继成走过来挨坐去办公桌角边，扫一眼摊开的档案资料，正好是让顾耀东登上报纸的通缉杀人犯的档案。顾耀东连忙把档案盖上，此举根本是掩耳盗铃。
“陈宪民的案子刑一处已经审问过，犯人的口供也拿到，已经结案的案子你又翻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顾耀东犹豫片刻老实的点头，“处长，我总觉得刑一处抓错了人。”
“你觉得？警察办案能凭直觉做事吗？行了，这案子已经板上钉钉，现在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家。”
夏继成强行关灯关门，顾耀东只好跟着一起离开警局。
夏继成已经不是第一次送顾耀东回家，之前被刑一处的人故意锁在浴室大半晚，也是夏继成把人解救出来送回家。顾爸顾妈再次见到夏继成，两个老人家很热情的邀请夏处长到家里吃点宵夜。夏继成摇头拒绝，拍拍顾耀东的肩提醒年轻人要早睡早起便走了。
“耀东，你这个领导为人很好，你一定要跟着领导好好干。”
顾耀东随口应了一声，上楼之际问家里的新租客回来没有。顾妈奇怪顾耀东怎么会问沈青禾的动向，但还是回答了。
“一个小时以前刚回来，刚才我去阳台晾衣服，看到沈小姐在洗衣服，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随便问问的。”
顾耀东匆匆上楼回房，顾妈高声询问有没有吃过晚饭，他也没有回答。顾妈嗔怪一句儿子最近古里古怪的，转头问顾爸有没有发现儿子变得奇奇怪怪的。
“耀东一心扑在工作上，晚些回来你就疑神疑鬼的，你这个老太婆真是的。”
“不是啊，我真的觉得…”
顾妈与顾爸争论是非，争到最后谁也没有一个结论，顾妈叨叨起白茜茜来，要是白茜茜在肯定能帮忙分析分析，就算分析不出什么也能从顾耀东嘴里挖出来个一二三四。
“茜茜去南京几天了？”
“好像有三四天，茜茜不来家里，我总感觉家里少个人一样。茜茜快点回来就好了。”
白茜茜多久才能回来白开心是最清楚的，白茜茜坐上南京的火车，一转头通过传送门回酒店套房，接连几天她没露面就是制造机会让白开心与沈青禾多接触。
可事实证明，白开心果然成事不足的废物点心，胸脯拍的砰砰响，信誓旦旦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拿下。结果呢，沈青禾别说对白开心产生好感，几番接触下来简直当他是只会吃喝享乐的蠢蛋。
“你和沈青禾提什么转世不转世的？还有你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干什么？”
“我想表现出我深情的一面。”
“你这是深情的一面还是神经的一面？你带没带脑子？你对要攻略的对象说你曾经有过别的女人，等于是在自己和攻略对象之间设置障碍。是女人都希望自己是伴侣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人，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你这么多年是白活了吗？”
白茜茜对着白开心的脑门子一通戳，真没见过这么蠢而不自知。白开心难得不敢还嘴，头上挨了几十下子加上心里憋屈，眼泪落下来往嘴缝里钻去。
“你在这里对着我哭有什么用？我是不会也不可能心疼你半分的。”
“对着你这个无血无泪的坏女人确实没什么用！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办，再也不来求你！”
白开心用力擦擦脸，板着脸朝大门方向走，这么晚出门不是出去买醉就是离家出走。白茜茜冷哼一声根本不挽留，横竖一个大男人出不了多大的意外，最多被人拉进小胡同里劫个财。
劫财！一个主意浮上心头，白茜茜突然弯起嘴角，笑容十分的诡异…
大半夜的顾家大门被拍响，一开门是个满脸凶相的巡逻警。巡逻警语气恶劣的质问顾爸认不认识一个叫白开心的人，顾爸忙问怎么回事。
“那个白开心遭人打劫，反抗过程中被歹徒刺伤，人已经送到医院，他昏迷前说有户亲戚是住在这里…”
巡逻警还没说完，顾妈已经吓软了双腿，被闻声下楼的顾耀东及时扶住。顾耀东和顾爸合力将顾妈搀扶去客堂间坐下，而后急急忙忙从楼上取来警员证。这期间沈青禾也闻讯下楼看情况，但她藏在楼梯后方没有轻易露面。
巡逻警一看顾耀东是总局的，当下态度大转变对顾耀东十分客气，放缓语气将来龙去脉从头说上一遍。
大晚上白开心在外面瞎溜达，穿得富贵又是孤身一人就让几个市井流氓盯上。几人堵住白开心要抢钱包和手表，白开心不愿意破财挡灾拼命反抗之余大声呼救，流氓便把人捅了。幸亏有路人经过把白开心送到医院，他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您现在方便的话随我去医院见见那位白先生。”
“好，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顾耀东回房间穿警服，顾爸急急忙忙的翻抽屉拿出一沓钞票，数了数发现不够又问顾妈身上有没有钱。顾妈已经缓过神来，连忙去卧房里翻箱倒柜的找钱。
这时沈青禾悄无声息的返回楼上，躺回尚有余温的板床上，沈青禾自我提醒不要去管别人的闲事，毕竟不是真要和白家做生意，接近白开心纯粹是为了任务。可转念一想终究和白开心相识一场，白开心为人也不错，于公于私还是得去医院露个面。要是不去，白茜茜知道了指不定有什么想法。
沈青禾想通这一点再度下床穿衣服，收拾好了刚好赶上顾耀东推自行车出前院。沈青禾快步追上，央着要坐在自行车后座一起去医院。
顾耀东不是很想带上沈青禾，但沈青禾却说多一个人在医院多个帮衬，要传个消息回家也方便，于是还是载上沈青禾一起出发。
顾、沈跟着巡逻警的自行车来到慈安医院，白开心的手术已经完成了，医生说幸好刀刺的不深也没有伤到要害部位，现在危险期已过要家属去交住院押金。沈青禾赶忙把这活儿给抢了，顾耀东跟着医生去到病房外，只让认个门却不让进，要等明天病人醒了才能探望。
顾耀东松了口气，转去走廊的长椅上要守着白开心醒来为止。约莫十来分钟，交完费的沈青禾也摸到病房门外，顾耀东问垫付了多少钱要还回去，沈青禾说不忙，等出院了再一起结算。
顾耀东一皱眉头，“我们顾家从不欠人钱。”
“刚好我也不喜欢被人欠钱，等白先生出院，我会拿着单据找白小姐一笔笔的算仔细。”
顾耀东碰了个软钉子，心知无法说服沈青禾于是催她离开医院，这里有他守着就行。
“你明天不用上班？”
“这是我的事情，你回去吧。”
“回不回去是我的事情。”
沈青禾在外摸爬滚打早强势惯了，一句话堵的顾耀东哑口无言，默默的往长椅的边上挪过去，似要和沈青禾划清界限。
有病。沈青禾翻个白眼，也往长椅的另一侧挪动身体。
在镜像空间目睹这一切的白茜茜款款走到长椅的中央坐下，转左看看顾耀东，又转右瞧瞧沈青禾，唇边再度浮现起那抹诡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