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回收科的科员们（快穿）》小棠哥

378、龙门飞甲04

　　既是出宫办差自然是用回原名才方便行事，当被江湖女侠凌雁秋“救”起之后，怀阳又做回快乐的玉蝉儿。她活泼健谈，跟着凌雁秋一路叽叽喳喳的玩单口相声。这个会移动的声音污染源在凌雁秋不喊停的时候几乎能不分早晚的叨叨叨，和夏天树上的蝉儿一样。

　　凌雁秋为求耳根清净总会用包子堵对方的嘴，这招十分有效。玉蝉儿每次吃东西的时候会特别安静也乖巧。或许是孕妇特别能吃，玉蝉儿的食量越来越大，一顿干掉五六只拳头大的馒头不在话下，并且还贪睡，每日必要睡足五个时辰，否则两脚发软走不动道儿。

　　全因玉蝉儿各种拖后腿导致二女行进速度缓慢，凌雁秋倒不曾为此发过脾气。除了看不惯小宫女聒噪这点，其他问题还能忍得住，没有在半道上把人扔下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只救一半不如一开始别救，这就是凌雁秋的行事风格。

　　大漠的夜晚温度特别低，燃上篝火还是让人浑身发冷。与前几晚一样，玉蝉儿钻到凌雁秋的臂弯内，双手合拢箍住对方腰肢汲取源源不断的热力。

　　凌雁秋盘起双腿让玉蝉儿枕膝而睡又扯过披风将人盖得严实，伴随悠悠笛声，玉蝉儿合起双目。凌雁秋闲暇或入睡之前习惯吹一会儿笛子，笛声凄苦悲伤又满含绵绵相思，只是不知道她惦念的男子有没有也惦念着她。若没有，岂不是很亏。

　　笛声忽然停了，凌雁秋一手轻轻拂过玉蝉儿的面容，低沉着嗓音问为何还不入睡。往日只要笛子一响，玉蝉儿会很快睡死过去。

　　“睡了。”

　　“睡了还能答话？”

　　“你问了自然是要答的。”

　　玉蝉儿调整成仰天睡姿，视线落在凌雁秋的眉眼上。她也曾风情万种却弃了红妆选择江湖这条不归路，数年过去面容槁枯，即便再见一面那男人，也掀不起那男人心中半点浪花。

　　“为何这样看我？”

　　“我在想远在紫禁城的冤家，哪里是在看你。”

　　凌雁秋当即揪一把玉蝉儿的唇角，笑她私怀龙种暗逃出宫如今能保住小命已很不错，竟然还有心思回味那场带来杀身之祸的孽缘。

　　“一个自己的女人也护不住的皇帝还值得你喜欢？”

　　玉蝉儿微微一叹，“感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明知道不可以爱，明知道爱了是死路一条，可偏偏又奋不顾身一头栽进去。回头想一想也是傻的可怜。你尽管嘲笑我罢。”

　　“后悔吗？”

　　“爱过，不悔。”

　　玉蝉儿豁达的态度颇让凌雁秋惊讶，旋即又释然了。凌雁秋何尝不是在飞蛾扑火，追着一个不该爱的男子，守着一份不得回报的感情，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就别五十步笑一百步罢。

　　想至此，凌雁秋咯咯的轻笑出声，是近些年来笑的最欢快的一次。回头想想没把聒噪的玉蝉儿抛下的原由还是出于寂寞，身边有这么个人不时的唠叨才找回活着的感觉。

　　笑声停歇，凌雁秋盖住玉蝉儿的双眼，催促道：“好了，时辰不早，睡不足时辰你又起不来。”

　　“你唱支歌哄我入睡可好？”有人得寸进尺提要求。

　　“不唱，再吹一首曲子你就去睡。”

　　“行吧~”她不挑的。

　　清悠的笛声再度响起，这一回不在染有哀愁之色…

　　连日来雨化田的眼皮子频跳不止，倒推时间正是怀阳出宫的那日开始的。跳的这么频密也不知是福是祸，雨化田揉动眼皮，忆起怀阳离去咬牙切齿忿恨难当的小模样，道一声，“茶。”

　　随行的太监连忙端来茶水，在船上行走还能如履平地走得四平八稳。雨化田眼尾稍稍一瞥，先拿起擦手巾子，不冷不热温度适宜，擦拭完也没残留下什么气味。这些随侍的太监每一个都进退有度循规蹈矩，就属怀阳最能作妖。

　　雨化田丢开手巾，面朝船头问话大档头马进良部署情况。马进良毕恭毕敬的垂首回报，自鱼儿咬钩之后，二档头谭鲁子和三档头继学勇已率兵赶赴玉门关，届时里应外合定能瓮中捉鳖。

　　“督主，为何捉拿一个小小的赵怀安要如此兴师动众？”

　　在马进良认知里，赵怀安这样的江湖剑客武功能高到哪里去。即便是出其不意杀了东厂几个掌印司礼也只能怪这几个酒囊饭袋疏于练武所致。西厂不同于东厂，西厂人才济济，继学勇百步穿杨，谭鲁子剑法出众。单单这两人足以对付赵怀安，何必雨化田亲自带兵围剿。

　　马进良如此小觑对手实力，雨化田叹在心底面上不显半分。在龙江水师检阅大典中，赵怀安三招两式取下万喻楼的吃饭家伙，足能证明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还是天生反骨。此外患不尽早除去，这把火迟早会烧至西厂，也不利于西厂固化皇权。所谓唇亡齿寒，雨化田是不得不插手此事。

　　有道是白天不能说人，搅得东西二厂不得安宁的赵怀安一叶小舟悄悄摸上宝船。马进良意外之余倒也佩服刺客们的胆量，问清姓甚名谁之后，雨化田眼皮微微一动。船上的刺客自称是赵怀安，那么救起怀阳赶赴玉门关的人又是谁。罢了，无论有多少个赵怀安，照杀不误。

　　雨化田下令捉拿刺客不论生死，马进良挥退手下要与赵怀安过过招。然而赵怀安的目标根本不是马进良，一剑惊鸿刺向西厂都督雨化田。马进良预追截却被与赵怀安同来的两个刺客缠住无暇分-身。

　　这两名刺客身手也是了得，招招攻向命门意在杀敌绝不出多余招式。马进良拔出双剑对拆几招，瞬间爆发惊人的弹跳力凌空高高飞起。两名刺客举剑急追，在剑锋逼近之际，马进良正等这一刻当即扭身使出一招无风起浪。一时间剑影重叠，目所能及之处银光闪烁，其中一个刺客被剑风扫个正着，摔落至甲板立即口喷鲜血。另一个刺客见同伴受伤一时慌神也被马进良刺中一剑。

　　这边马进良以一对二占尽上风，那边雨化田对战赵怀安也打的游刃有余。赵怀安剑法犀利鬼神难测，奈何雨化田所用兵器刁钻古怪根本无法近身，且他轻功了得，身形围绕桅杆翻转腾挪犹如云中蛟龙。

　　两人拆过十来招，虽斗得旗鼓相当，赵怀安已萌生退意。此番偷袭本想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没料到西厂不似东厂那等饮酒作乐的废物，各个身手了得。同伴也受伤了，再斗下去也讨不到任何便宜，兴许会命丧于阉党手中。

　　赵怀安立即发出撤退信号，马进良哪里会给刺客全身而退的机会，吩咐弓箭手瞄准预将赵怀安三人射成刺猬。其中一名刺客见状不妙连忙扑向马进良当场被扎个透心凉，这番自我牺牲也成功掩护赵怀安和另一个刺客跳海逃亡。弓箭手心有不甘追到船头瞄准海面齐刷刷的放箭，也有属下要放船下去追击刺客。

　　“不必追了。”

　　雨化田一声吩咐，全员迅速各回原处待命。马进良第一时间向雨化田请罪，方才护驾不力又让赵怀安等人走脱，两罪并罚杖一百。雨化田拍拍马进良的肩头，抹消了罪责，言道这次赵怀安上船偷袭是谁也意料不到的，马进良杀死杀伤刺客党羽可记一功，回京城再做奖赏。

　　一番话春风细雨润入心田，马进良抱拳谢赏，眸中泛起点点水光，感激之情发自肺腑。猛然他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督主，船上刺客的说他是赵怀安，带走怀阳的人又是谁？哪个才是真正的赵怀安？”

　　一提到怀阳，雨化田的眼皮子又开始跳动。怀阳这只小小的蝉儿究竟能引出多少只螳螂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