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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追龙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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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太太眼里，阿非的地位有一点特殊。是玩伴儿，是开心果，也可以当作倾诉心情的树洞。
猪油仔来讨人，雷太太不肯给，认为大老粗带不好孩子。猪油仔再三央求，雷太太问阿非的意见，是留是走的选择权交给她做主。
“我要一辈子陪着小姐。”
阿非毫不犹豫选雷太太，雷太太很高兴，晚上给阿非加餐。
这下子雷洛头疼了，家里多养一个闲人不怕，就怕养出一条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雷洛和雷太太聊了聊，假意要送阿非去上学，多学一点文化将来也好找一户好人家婚配。
“阿非才多大啊。”
雷太太同意送阿非念书学文化，却不答应那么早找婆家。
“上学的事情我来安排，阿洛你平时工作忙应酬多，家里这些零碎小事你交给我处理吧。”
贤惠的女主人这么说了，男主人自然闭嘴。
雷太太在附近找了一所女子中学安排阿非插班，虽然是走了关系花了钱，入校前的流程不能减免，先面试再笔试，校方要测一测阿非的知识面，再决定念哪一班。
阿非没给雷太太丢人，两场考试表现的很出色，校方很痛快的安排一个高年级的插班生名额。雷太太很满意。
开学前一晚，阿非穿上新校服背起新书包一遍遍在雷太太面前走猫步，半大不小的女孩子学模特走路最是有趣。雷太太高兴让人拿来相机合影留念，这一拍就上瘾，指挥阿非凹造型停都停不下来。
一旁的雷洛单手握着报纸，一手拿茶杯，但既不看报也没喝茶，视线停留在雷太太身上，呆呆滞滞完全出了神。
阿非眼尖觉察到某角落投递来的痴汉眼神，偷偷勾住雷太太的脖子咬起小耳朵。
“姑爷呆头呆脑的，小姐看上他哪一点？”
说罢指一指雷洛，雷太太笑出声前飞快掩住嘴，压低嗓音回道：“你家姑爷是全天下最精明的男人，他只是喜欢装傻。”
“是吗？我觉得是真呆，姑爷每次看小姐都直愣愣的，眼珠子都拔不出来。”
雷太太脸红了，轻拍阿非的小屁股让她早些休息，明天上学不能迟到。
阿非喔了一声跑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翌日一早，雷太太送阿非上学，出发前雷洛送上一份开学礼，一支钢笔加一块手表。
阿非一一收下谢过刚要走，雷洛一把抓住阿非书包的拎扣，阿非回头用眼神质问这位老兄你这是想干吗。
“放学早点回家写作业，别在外面乱跑。”
“知道啦~”
故意将尾音拖得长长的，阿非攥住雷太太的手快步往大门走，扬起手腕上的新手表嘴里不断叨咕“再不快些要迟到啦，第一天就迟到老师要批评我的，我不要挨罚”。
雷洛无奈的摇头，回到桌前继续吃早餐。
阿非第一天入校，校方很重视安排老师来迎接，雷太太松开阿非的手做最后的叮嘱。
“上课要认真听讲，学校有食堂，中午你和同学们一起去，不认识地方就问问其他同学。晚上回来给你做吃好的。”
“一言为定！”
勾过手指，阿非和前来迎接的老师一起走上楼梯，走几步回头挥挥手，依依不舍的样子惹的雷太太眼眶微红。
中午时间，雷洛准备和猪油仔去附近的海鲜馆试新菜。雷太太一个电话打来警局，说阿非在学校出事，语气十分的激动。
雷洛也顾不得吃午饭，赶紧开车前往，猪油仔想看看死丫头又惹出什么麻烦也一并赶来。
等雷洛赶到训导主任办公室，情况已经不在可控范围内，雷太太正和一个地中海男人激烈争论，从来都是春光明媚的女人今天一脸的阴雨密布。
视线一转，墙角那边一字排开站着四个学生，四人都是面朝墙壁立正姿势，典型的面壁思过。其中一个头发短得和男孩没俩样，正是他家的小崽子。
“洛哥，这孩子将来一定是个祸头子。”猪油仔马后炮的提醒雷洛回去要好生管教。
雷洛没应声，上前先安抚雷太太的情绪。训导主任想说话，让雷洛一个眼神定在原地，屁都不敢吭一声。
“怎么回事啊？”
“他们欺负阿非，主任要开除阿非。”
雷太太往雷洛怀里一靠，眼泪说掉就掉，说不出的委屈。训导主任急得满头大汗，有心要解释碍于雷洛的淫威哪里敢贸然开口，用来擦汗的条纹手帕几乎搓成一条。
“不哭喔，鼻子哭红不好看了，你仔仔细细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
雷洛哄着雷太太坐进沙发，猪油仔走到墙角，四个孩子依次看过来。除了祸头子完好无损，其他三个女学生脸上胳膊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案子破了，开学第一天打架斗殴，还一次打伤三个，学校不开除她要开除哪个。
天色暗下来，办公室亮起灯。训导主任收回开除的处分，四个学生打架分别记口头警告一次匆匆结案，算是给总华探长和探长夫人面子。
回到家中，雷洛哄雷太太回房洗漱休息，人一离开就把阿非拎去书房训话。
雷洛点上一支雪茄，眉头拧成疙瘩状。阿非的所作所为让人有些无法容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把人留下，但不代表会无条件的庇佑。
“仗着我老婆宠你就有恃无恐，是谁给你的胆子？”
“你认为今天这件事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骂我的？”
雷洛眼睛一瞪，“骂你就不能忍一忍，你是什么千金小姐吗？第一天上学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我天生就这副样子，你看不惯，我走。”
留下这句话阿非摔门出去，她闹离家出走，雷太太把雷洛恨上了。晚饭不肯吃，逼着雷洛把人找回来。
把雷家整的鸡飞狗跳的阿非，一出雷家就把雷洛送的手表拿去当铺换钱。随后找一家饭店吃晚饭。
穿着校服又是孤身一人的小姑娘很容易让别有居心的人盯上，从饭店出来，阿非发觉被人跟踪。
走走停停把人骗进小黑巷，阿非转身就是一拳，那人嗷的一声惨叫仰面倒下。在第二拳袭来前，地上的人影手舞足蹈起来，活脱脱一只被掀盖的王八。
“别打别打！是我是我！”
这声音非常耳熟，阿非嘿笑一声，猫下腰凑近看清是哪个王八蛋鬼鬼祟祟的跟踪自己。
“猪叔你跟踪技术这么差，英女皇居然还给你发工资，你羞不羞愧？回老家种番薯吧。”
“衰女…我养这个衰女…你先拉我起来！”
阿非这次哼笑一下并不动作，“看来你连种番薯的气力都没有。”
晚上十点，猪油仔把阿非安全送回家。雷太太又是喂燕窝又是喂点心，雷洛阴着脸瞪猪油仔的眼神分明想把人活剐了。
“你把人带回来干什么？”
“不把人带回来，我恐怕洛哥你今晚起在客厅安营扎寨。”
“我不能让这丫头骑我在我脖子上作威作福。”
“其实还有别的办法，洛哥你早些让嫂子怀孕，嫂子有自己的孩子注意力自然就转移了。”
这个方案雷洛采纳了，努力耕耘三个月，雷太太传出喜讯。
雷洛买通医生说孕期特别脆弱，尽量少接触人为由把阿非隔离走。雷洛唯恐阿非这个小混蛋趁自己上班祸害妻子，把人拴在身边带进带出。
“我还要上学。”
“你那么聪明，自学就可以了。”
雷洛给阿非办理休学，正是春风得意时，伍世豪主动打电话请雷洛出来喝茶。
下午茶选址大富贵酒楼，伍世豪提前半天肃清街道，专门恭迎雷洛，又提前安排厨子做拿手点心“十八罗汉”。
两个男人见面互相寒暄握手，坐下吃过一盏茶，点心陆续上桌，一共有十八笼。
这时伍世豪拿出烫金喜帖一张，请雷洛赏光出席。
雷洛接过请柬没有翻动，压在手掌下，一没有看名字，二没有瞧时间。未来的伍太太姓甚名谁，猪油仔早已汇报的清清楚楚。
“结婚是大喜事，我有时间一定来喝喜酒。”
雷洛笑着斟茶，第一杯让给伍世豪，第二杯才是给自己。
伍世豪捋一捋大花卷似的头发，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片刻后打开烟盒，第一支烟敬给雷洛，等他接了才燃起嘴里的第二支烟。
吐出一个烟圈，伍世豪问雷洛做爸爸的感受，雷洛眸光一闪，笑开了。
“你消息真够灵通的。”
“这是当然，阿晴是护士，认识嫂子的医生，她也是偶然间知道告诉我，让我准备一份厚礼。怀孕是喜事，洛哥你应该早些告诉我。”
“我也想，就怕孩子小气嘛。你看你马上也当新郎官，将来也会有…”
雷洛及时住嘴，然而伍世豪的眼神已经呆滞，雷洛心生歉然，他不是故意让伍世豪回想起以前的。
“阿豪，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
“是啊，这要感谢洛哥的提携。要是没有你，我已经死在肥仔超手上。”
雷洛笑着摆手，拍一拍伍世豪的肩膀转了话题。
“上回猪油仔托你找的小姑娘已经找到了，你猜猜她在哪里？”
“我猜不到。”
雷洛丢去一个你真无趣的眼神，“她现在就在楼下，小姑娘性子太跳脱，我让她给我做一个勤务兵。”
“挺好的，跟着洛哥有钱有肉。”
两人以茶代酒碰了一杯。
说完私房话，接下来讨论生意上面的事情。分析目前的形势，哪里的关节还需要疏通，最近哪个不听话的要尽快处理。
谈完大家各自驱车离开，满桌的点心原封未动也没打包生生的浪费了。回程路上雷洛还特地告诉阿非知道。
阿非使劲拿眼剜雷洛，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伍世豪大婚前一天晚上，英国那边来了人，周爵士让雷洛陪着。婚礼方面只得安排猪油仔全权代表出席。
猪油仔已经找来几个金匠师傅打造一座半米高的纯金观音像，预祝伍世豪和伍太太早生贵子。
结婚当天阿非也去了，头发上抹点发油戴一个红头箍，穿一身红裙子。什么贺礼都没有带，跟在猪油仔后面入了场。
沉甸甸的观音像一送到惹来宾客齐声赞叹，人人都夸雷洛大手笔，真正的财大气粗。伍世豪视线都不带停留，淡淡一句“多谢洛哥”，手一挥让人搬到礼品房。
新娘子很会做人，亲自领猪油仔入主座，位子仅次于新人的长辈位。他代表的是雷洛，可以享受这份尊容。阿非是猪油仔坐哪里她就必须坐哪里，一并享受主人家的待遇。
伍世豪对阿非还有几分印象，见面却没有话可以聊，只对猪油仔扬手隔空敬上一杯。
婚宴的菜肴很丰盛，伍世豪性格一向务实。菜的分量都是实足的，绝不会出现一桌十人，每个人夹一筷子就空盘的情况。
阿非年纪小可以不用顾及吃相，用一根筷子串起两只鲍鱼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她最喜欢吃婚宴，品种特别多，流水似的一道接着一道源源不断。不仅如此台上还有节目看，不会觉得无聊。
上次雷洛的西式婚礼也不错，节目特别多，唱歌的，表演魔术的，小提琴演奏，一档接一档热闹归热闹，食物方面很一般，填不饱肚子。还是伍世豪的婚宴接地气。
吃喝一阵子，阿非又要用筷子串鲍鱼吃，这次准备串三个。猪油仔没忍住一巴掌打掉阿非的筷子，瞪去一眼意思是别再给雷洛丢人。
同桌的宾客立马松口气，一人一筷子夹走剩下的鲍鱼快速的吃。
阿非捂着红彤彤的手背扯起哭嗓喊道：“我要吃鲍鱼！”
伍世豪打个响指，酒楼的部长亲自上前服务。伍世豪让多送两盆鲍鱼，如果不够继续追加，吃到那孩子吐为止。
鲍鱼大盘大盘的端上桌，猪油仔磨着后槽牙低声问阿非这是在丢谁的脸面。以后还想不想跟他出来活动。为什么每次出门总喜欢找些麻烦。
“当然是丢你的脸，你既然知道我很会找麻烦，刚才就不应该在大庭广众直接动手。”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掉筷子颜面无光。那肯定是要拉着猪油仔一起丢一丢人，这叫做有难同当。
猪油仔在这一瞬间总算是弄清阿非的本性，兀自去厅外抽烟。他一走，伍世豪把阿非召到跟前。
他问雷洛近日的去向。
“这个不太清楚，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啊。”
“为什么不能说？洛哥特地关照的？”
阿非摇摇头，“倒不是洛哥要求的，干我们这一行的，有些话听到也要当作没听到，看到只能当作没看到，能不开口的时候不要开口。”
“你倒挺忠心的。”伍世豪拍拍阿非的脑袋，“以后有难处记得来找我，洛哥能给的，我伍世豪也能给。”
阿非又是一阵摇头，“我既然跟着洛哥就不能管你要东西。”
伍世豪挥挥手，让阿非哪里来的回哪里呆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