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生》瓜子猫

16、第十六章

　　回到欧阳家，发现几个人围着欧阳少恭还有一个老仆在说着什么，很热闹的样子。

　　那个仆人百里屠苏有过一面之缘，知道这是一直服侍欧阳少恭的仆人——寂桐。

　　“寂桐，我们这次回来大概要住上一段时间，可能要麻烦你了。”欧阳少恭跟人说话一直都很彬彬有礼，就算是自己仆人，也是这般客气。

　　“我知道。”寂桐声音有着老人特有的沙哑声，笑着说：“少恭你能回来我就很高兴了，何必说麻烦不麻烦的。”

　　尹千觞挠了挠头：“桐姨，你不用服侍我们，我们自己会想办法服侍自己的哈哈哈！”

　　风晴雪也跟着笑道：“是啊桐姨，我们不用服侍的。”

　　“即来总是客，该周到的还是需要的。”寂桐也有着欧阳家特有的客气，虽然很礼貌，但是对于这些行走江湖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大家来说，还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欧阳少恭笑道：“寂桐，你就不要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不会在意的。”

　　百里屠苏悄悄的站到了大家的身后，装作没离开一样。

　　红玉笑道：“百里少侠刚才去哪了？”

　　“没什么。”百里屠苏说：“出去了一下。”

　　后来发现方兰生不见了，红玉问百里屠苏，百里屠苏说他去了客栈，大概不会跟大家住一起。

　　襄铃很失落，说要去看看方兰生，就跑开了。

　　欧阳少恭倒是并没有什么大意见，既然不想住在欧阳家那也不勉强，琴川也算是他的家乡，应该是回家去了吧。

　　红玉倒是什么都没有表示，风晴雪觉得无所谓，反正兰生是不会跑远的，到时候自己多跑两步路就可以见到他了，根本无关紧要嘛。

　　这边说道方兰生，他走到客栈随便要了一间房间，便算是在琴川住下来了。

　　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方兰生略微迷茫了。

　　晋磊说：“欧阳少恭查阅资料的时候一定不可能带着很多人，所以到时候偷溜进欧阳家杀了他就好了。”

　　方兰生挠了挠头：“万一有人陪着他呢？尹千觞不是一直都跟欧阳少恭形影不离的么？”

　　“那就趁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晋磊说：“他睡觉总不可能跟很多人一起睡吧？”

　　方兰生还是不太愿意：“欧阳家现在住那么多人，谁也说不准晴雪襄铃她们不会半夜醒来啊。”

　　晋磊不说话了。

　　方兰生讨好说：“我们要不，再等等看？”

　　“你在等什么？”晋磊说：“你应该知道我们时间不多了。”

　　方兰生挠了挠头，不说话。

　　“当时跟九天玄女顶嘴的时候，也没有见你动过脑子啊。”晋磊毫不客气的说道。

　　“什么叫不动脑子啊！”方兰生红着脸说：“我当时……”

　　当时……一心只想救大家，哪里还会顾得了那么多。

　　“我们答应过九天玄女，没有摆脱轮回是不可以踏进琴川的，现在我们冒险来到这里，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耗着吗？”晋磊很生气，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傻愣冰冷的木头脸到底哪里好。

　　方兰生也察觉到了晋磊在生气，可是他实在……不想跟木头脸作对。

　　也许，可以等到木头脸发现欧阳少恭的目的，就可以并肩作战了也说不定？

　　“胡闹！”晋磊了解方兰生的想法，顿时气的难以自制：“你这种天真的想法还想继续到什么时候！ ”

　　“你知道你轮回了多久吗？”晋磊问他：“从一开始，这个世上就没有你的存在，欧阳少恭不认识你 ，你二姐不认识你，连百里屠苏依旧是不认识你。”

　　“你的家乡是你不可靠近的地域，整个世界都是排斥你的，这一切，都是九天玄女的错，是她以神明的身份引诱了你，”晋磊这样跟方兰生说：“你现在，只剩下我了。”

　　方兰生沉默的听着晋磊的一席话，心中泛起了难以自制的疼痛，那种感觉好像比看到二姐化作焦明，木头脸死在自己面前，更让他难过。

　　晋磊说的对，这个世界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选择这条路的自己就应该明白，放弃了平凡的人生，承诺了一生孤独，也是……自找的。

　　“我……”方兰生愣了愣，他真的很想要一个人跟自己说你累了，你辛苦了，放下吧，没人会怪你的 。

　　可是，木头脸会怪自己的。

　　他真的，不会原谅自己的……

　　方兰生正想答应晋磊，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纵横哥哥，你在吗？”

　　啧，晋磊懊恼，这死狐狸精又来添什么乱？

　　方兰生一听是襄铃，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连忙跑过去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襄铃，挠了挠头说：“ 襄铃，你怎么跑来了啊？”

　　襄铃看方兰生神情萎靡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地问：“纵横哥哥，你没事吧？”

　　“我？”方兰生疑惑：“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襄铃感觉你好像很难过的样子。”襄铃虽然不经世事，但是动物的敏感还是让她感觉到了方兰生的奇怪，她抓住方兰生的袖子：“如果你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一定要跟我们说。”

　　方兰生红着脸，他一时还不习惯襄铃这么亲近他：“襄铃……我没事的，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襄铃沉默不语，方兰生看了看她，晴雪木头脸他们现在应该都在欧阳家，怎么就襄铃一个人跑出来了呢？方兰生觉得她似乎不可能会因为担心自己而跑过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襄铃。”方兰生问她：“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

　　襄铃甩了甩辫子，没有说话。

　　她一不说话，方兰生就没辙了，他到现在还不擅长应付女孩子，尤其是，自己之前喜欢过的人。

　　他挠了挠头：“你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襄铃想了想，才说：“纵横哥哥，你觉得，襄铃是不是很招人烦？”

　　“招人烦？”方兰生听不明白：“你怎么会招人烦呢？是不是谁又乱说什么让你听到了？”

　　襄铃摇头：“没人说襄铃坏话，是襄铃自己想的。如果襄铃不是很烦人的话，屠苏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什么啊，还是那个木头脸啊，方兰生不悦的想，出言安慰道：“那个木头脸谁都不喜欢，不是讨厌你的意思，襄铃你想多了。”

　　襄铃摇了摇头：“襄铃不信，屠苏哥哥就很喜欢晴雪，很喜欢少恭哥哥。”

　　晴雪还好说，关少恭什么事……方兰生一头黑线：“襄铃，你真的是想多了。”

　　见襄铃听不进去，方兰生只好红着脸说：“你瞧，红玉不是很喜欢你么，而且，我也很喜欢你啊，你才不是不讨人喜欢。”

　　襄铃抬头看了看他：“你也喜欢襄铃吗？”

　　方兰生被问得脸红得有些头晕，点着头说：“恩，喜欢。”

　　一时，气氛显得有些绮丽。但是襄铃对方兰生根本没什么想法，她想了想，笑道：“恩，我也喜欢纵横哥哥！”

　　“呵呵……”方兰生苦笑：“是么，我真高兴……”

　　又跟襄铃聊了一会儿，才把她哄开心了。

　　襄铃看天色似乎不早了，红玉他们应该担心了，就起身打算回去。

　　“纵横哥哥，”襄铃不满的问：“你真的不跟我们住一起吗？少恭哥哥家很大的，挤得下的。”

　　方兰生摇了摇头：“才不是挤不下挤得下的问题，我还有事要处理，跟你们住一起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啊。”襄铃气鼓鼓的说：“你有什么事跟我们说，我们都可以帮你打架的。”

　　方兰生摇了摇头：“你还是回去吧，否则红玉会担心的。”

　　见劝说无望，襄铃只好点了点头离开。

　　晋磊无聊的说：“女孩子真麻烦。”

　　方兰生一时无言，晋磊见他沉默不语，也不打算再说话了。

　　反正已经到了琴川，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能不能杀少恭是一会儿，琴川可不是久留之地。

　　“晋磊。”方兰生突然喊住他：“我们今天晚上，就去欧阳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