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狐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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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度，翻译！”
方裕立马凝神到双耳上，在心中狠狠向普度下了命令。
角落中，一对男女正小声说话着。
“毅哥，这水泉子是怎么来的？”女子柔声询问，刚才一时被喜悦充斥头脑，没有想太多，现在心头冷静了下来，方才感到有些担心。
“我用自己的战功换的。”男子的声音很是平淡。
“可是这次族里急诏？”
“嗯，南面战事有变，黑熊族那边终于捺不住性子，上面的大妖频频出现，好在大长老早有预料，咱们一族损失不大，战况也不太严重。我也在此次幸得了一些战功。”
“那你此次怎么受伤了？”女子不信。
她知道以丈夫的修为，等闲的大妖根本伤不了他。
除非是旗鼓相当无限于接近妖王的等次。
而这等大妖岂会在一般的战事中出现，这次大战定不像丈夫口中所说般的轻松。
果然听男子低声道：“此次战场上，并不凶险，只是偶然间遇到了一个老对手，难免控制不住，杀得性起。不过……嘿嘿，”男子微微扭头看向还隐隐作痛的左肩，似乎想到了什么事，阴柔的眉眼添上了一份狠戾，唇上泛起了一丝冷笑，“迟早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他！”
语气平淡，却森冷无比。
女子听罢，长长叹息了一声。
“我不求什么，只是现在咱们孩子还小，连祭月礼还未举行，你一身伤的回来，这次还好，有命回来，下回呢？我怕……”女子幽幽说道，声音越来越小，头也渐渐低了下去。
“秀娘……”
男子也是叹息，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两人就此凝在那里。
“谁！”
忽然一下，男子大喝了一声，双眼陡然变得锐利起来，猛地的转过身，却在定睛一看时，神色间陡然闪过了一丝莫名。
那个方向，一只婴儿大小的小幼狐正直愣愣的看着他。
“毅哥怎么了？”女子开口问。
“……没什么，老四似乎一直在盯着咱们。”
男子的双眼划过一丝疑惑。
刚刚他就一直感到有一种被人暗中偷窥的感觉，却不知从何而来，索性不露声色，静观其变，与妻子说话时，实地里也留了一份心，好不容易对方出现了破绽，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他自己的幼崽。
男子双眼顿时眯起。想起上次在老四身上发现的怪异之处。
巧合吗，怎么又是老四？
此时对面那只小幼狐似乎感觉到双亲两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它的身上，顿时有些高兴的甩起了两条尾巴，然后迈动四肢，兴冲冲的一下跑到了两人面前。
呜……
幼狐轻轻的叫唤着。
“老四定是想你了。这次你出去这么久，老四嘴上虽然不说，心里也是想你的。”
男子看着妻子笑着蹲下身，抱起了幼崽，朝着他说道。
小幼狐双眼发亮，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仿佛就是一只思慕着亲人想跟亲人亲近的狐狸崽子，没有丝毫异样。
男子闭上了眼，然后睁开，终究只是淡淡说道。
“我先出去一会。”
说完，身形一转，消失在洞中。
女子似乎心有所感，看了看怀中的小狐狸，又看了一眼丈夫消失的方向，终是有些担心。
低下头，面上却挂上了笑意，对小狐狸道：
“你爹爹一定是去给你们捕猎去了。老四乖，你去跟哥哥姐姐玩去吧。娘也不能输给你爹爹，娘跟你爹爹一起去。”
方裕点了点头，女子说的是兽语，它听后就从她的怀中一跃而下，然后朝着三只小狐狸那边跑去。
身后的女子直到看到小狐狸跟哥哥姐姐在一起后，才转身出洞追上自己的丈夫。
在洞内，此时三只小狐狸很是闹腾，老二这个吃得像是小圆球一样的小混蛋正躺地上，哇哇的耍着无赖。
“这是怎么回事？”
方裕问道。
“老二这贪吃鬼，吃完自己的蓝果子后，居然打起三妹的主意。我护着三妹，不让给它吃，它就撒泼起来了。”
老大也很是头痛，看到方裕来了，小眼珠一亮，赶忙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嗯，我知道了。”
方裕平静的点了点头。
噗！
老大一时瞪大了狐眼睛，看着方裕说完话后，整只狐顿时松垮一般的躺了下来，趴在了地上。任老二在那哇哇大叫也不理会，也不像平日一样，出面教训教训老二一顿。
仔细一看，老四虽然面无表情，胡须都不抖一下，却双眼无神，似乎正在愣神发怔。
太古怪了，它是怎么了？
老大还想问问时，小眼珠子突然瞄到老三那心软的，居然趁着它走神，偷偷分了一半果子给它二哥，心头火起，什么都抛到一边了，当即一把跳过去阻止。
三只小狐狸顿时吵吵闹闹起来。
方裕眯着眼，感到这在往日里觉得烦燥的吵闹声，此时听起来却是意外的感到十足的踏实。
事实上，从刚刚开始他的心中并不似表面般的平静，心下直打着颤。
不论是不是化为人形，芯子里该说不愧是野兽吗？直觉这么准。
不，想到狐狸爹转身时眼中闪过的杀意，这可能不单单是野兽的直觉可以说得通的，还有一种磨练到已成本能的应变。
心下一凛，这次偷听后，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再干一次了。
出格的事一次还好，二次还说得过去，再出现三次……
听说狐狸的疑心，也是最重的。
好在，这次也有了些收获。稍稍弥补了些。
方裕也知道了它们族里还正处于战时期，跟南面的熊族打着战，有大妖的出现，老爹的修为像是很高，种种之类的。
然后，嗯？
方裕脑中有一丝想法闪过，但由于闪现跳脱得太快了，它有点抓不住。
想了一阵，摇摇头，算了，不是什么大事，会有想起来的一天的。
继续整理，然后，还听到了一个名词。
——祭月礼。
方裕抬起了头，看着洞穴顶上保持着一定亮度的光线，似乎，它自出生起，还不曾见过一次月亮过。
普度的翻译能力很强，是连本土方言也能翻设成能理解的词语。
方裕照着字面想。
祭月，祭拜月亮的意思吧？
好像它也曾听过一些动物也会在满月时，拜月什么的，狐狸也应该是吧。
听娘亲的语气，这好像是很重要的事。
不管了，到时就知道。
随着狐狸爹这次回来，日子仿佛又重新恢复到以前一样了。
只是，幼狐的食量一日比一日越发的大了，一日就要吃上五六倍的大量食物。
方裕都怀疑这个食物是消化到哪里去的，然后通过普度检测。
方才知道，那蓝果子的能量经过七八天，居然还在幼狐的身体内，没有在普度预计的时间内消散，或者可说它消散的速度随着它们吃下的东西变得很慢很慢。
仿佛它正通过它们摄取的食物增加它的寿命，而它消散的能量也正异常异常缓慢的改造着小狐狸的身体。
爹娘也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的。
不知劳累的给它们捕猎食物。
这样狂吃的日子，小狐狸们过了小半年后，才减了下来。虽然还是能吃得下比身体还要大上三四倍的肉食，但也算是正常了起来。
然后……
嗤！
一道清晰可见的深痕出现在坚硬的石壁上。
方裕缓缓收回了爪子。
它的爪子小小的，丝毫没有变化，看上去还是软软带着一点粉红的小肉团，里面藏着兽类都会有的小尖爪钩。
但就是这个小尖爪钩在它一挥之下，居然可以让石壁出现深痕，放在半年前，它也就是跟寻常的幼狐一样，一爪子下去连块浅白的线都看不到。
是狐狸精该有的正常成长，还是那个蓝色果子的功效？
方裕更相信后者。
尤其在普度的监测下，那些果子的能量分布趋势，大多都聚在它的牙跟爪上。
想到这，它舔了舔牙，想起在疯狂吃肉的那段时日，由于要照料到四只幼崽的食量，有时忙不过来，娘亲也会拿些没撕开皮的兽肉给它们吃，而它们这些应该口齿还未长齐的小幼狐依旧吃得欢腾，连皮带肉。
咬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那时候没想太多，这时想起，似乎从那时起，牙就变得这般锋利了。
而且老三更是变态，一次玩耍跳跃时，在突石上被老二那混球吓了一跳，没站稳，情急上用爪子抓上石头，接着的一幕顿时让三只小狐狸傻眼，成人腰身粗的石头，被它无意一爪子分成了四五瓣。
嘭嘭的随着它一起掉下了地面。
事后，被石头砸了一下又从空中掉下来的老三居然也没事，让方裕很是无语。
摇摇头，收回思绪，方裕看着眼前的石壁。
这面石壁石尖比较少，上面有着一些划痕，这都是方裕这阵子用爪子划出的，记录着它这段时日爪子的锋利度。
从几条模糊的浅色白痕，到可以看清的痕迹，再到如同划线的清晰，一路到了今天深深的仿佛深刻下去的痕迹。
抖了抖胡子，它一言不发转身跑了回去，轻轻一跃，跳上了石桌。
石桌上的小狐狸们正高兴的说着祭月礼的事。
“唉唉，我听说祭月礼后，咱们就可以出洞了。老子早就在这洞中呆烦了，老早就想出洞去了。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出洞了。”
老二最先大声嚷嚷起来，它的身形肥圆成一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狐狸球一样。
在其它小狐狸都食量正常以后，独它一只，还在海吃猛塞，这几日才正常了起来。所以相比其它兄弟妹妹，它的身形还是一个顶两个，是最大的。
“嗯，我也听娘亲提过。”
老三还是没变。性子跟娘亲一样，都极为温顺，它显得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不远处的一个白色木架子。
不止老三，其它小狐狸也很是好奇。
这段日子，爹娘突然有些忙碌了起来。
空旷的洞内顿时多了些东西。
全是这种简单的木头架子，整个就像是一个木桩，只不过，它比木桩精致，上面画着复杂又精致的图纹，是各种各样成千上万的狐狸，跳跃，躺卧，还有狩猎……
形势姿态各各每一只都不相同。
奇异的是，方裕让普度扫描了一下，发现这图纹居然不是画上去的，而是自然而然，由树木自身生长成这样的。
一度让方裕啧啧称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狐疑
